第五十六节 欧澜花园,是S 市极其平常的一个住宅小区。临近浑河的北岸,再往南走不远, 就是郊区农民的稻田了。初夏的早晨,打开窗子,空气格外的清新。站在十四层房 间的窗前向外望去,稻田绿油油的一望无际。S 市地铁开通到这里以后,交通方便 了许多,很多人就在这里买了房子。乘坐地铁向前坐两站地,就是S 市的体育中心 体育场,当地人称之为五里河体育场。风玲曾经无数次在这里看足球联赛,即使有 时不去现场,在家中也能感受到体育场的气氛,体育场上空的灯光,就在她的眼前 明亮着。 风铃的大学时代,就是在这里渡过的。鲁迅美术学院离这里也不是很远,所以 她上学的时候几乎没住过学校,偶尔她的同学还来到她的家里度周末,然后就住在 她的家里。 今天她就不同了,她乘坐电梯下楼就象坐在去往西亚的飞机上似的。在地铁车 站的入口处,她最后环视这幢二十二层高的大楼,流下了晶莹剔透的泪水。她的行 李很少,有她的一个美术作品,画的是她家窗外的稻田,她把它命名为《望》。 飞机在桃仙国际机场冲上蓝天,她沉静的回头望了望S 市,这个生活了二十六 年的城市,瞬间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了。 有一段时间,她自己每天都用药物安排自己的生活,因为她常常自己一个人在 凌晨从黑夜中醒来,然后就难以入睡。在体育场与沈国伟的邂逅,让她的生活开始 充实。她一直记着她们第一次讲话的情形,她在体育场外一直做着那个四比零的手 势。后来彼此之间讲了许多关于两个人各自对未来生活的看法和打算,然后是在某 一个夜晚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把身体融合在一起。做爱以后他问她:你爱我吗?你 是不是只是有些喜欢我?这句话让她的心情一下子从巔峰跌到了山谷的最深处,好 久的时候才说:那么你爱我吗?他说:我是爱你的。她看出来他说这句话时候的牵 强,因为回答的时候也有那么几秒钟长的间隙时间,他的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从 此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再没有问你爱我吗这个问题,直到那一天林荫开始出现在他 的生活里面,并且把他带到南方去。 我被YP公司聘用了。我清楚的记得昨天还有两个被告知今天也一同来参加最后 的复试的,我不知道老总为什么选择了我。公司的人告诉我说,总经理不在深圳, 他们把资料电传给她了,总经理最后就选定为我。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又拥有了一分工作。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周小姐说,公司的 总经理很年轻,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我来公司工作一周了,一直没有见过公司的 总经理。 Linda 打电话给我说,她现在昆明,需要过几天的时间回到深圳。在电话里我 几次想说出我现在就已经在深圳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深圳这个城市是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我一个人行走在深南大道,走在塞格 广场,都能感受到她的年轻和经济增长速度。我应该与这个城市交流。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Linda 带我去昆明玩。我们好象还住在 了一起,或者有可能还进行了性行为。她的模样留给我特清晰,与我在S 市的地铁 车厢里见到的那个OFFICE女孩子的长相是一样的,白白的园型的脸,有些可人。我 不再想象Linda 究竟是长的什么模样,她就应该那个模样。有一天见到她的时候, 与我认识的Linda 不一样,那我一定是以为她的模样改变了而不是我从来都没有见 过她。 我在网络遇见了一个S 市的女孩子“蓝色眼泪”。 “你在深圳那里每月工资多少啊?”她问。 对于收入一般还不是很愿意随便与别人讲,她是是家乡的女孩子,就告诉她, 她想了解深圳的情况。 “现在每月三千多吧。”“工作辛苦吗?”“还可以吧,不算特别累。” “我不会讲粤话,有时候在生活中我感觉不是很好沟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说。 “记得我有一次在一家比较小的馆子吃饭,我进去的时候女老板问我想吃什么, 我问她有什么菜啊?她就一个一个给我讲,但最后我一个也没有听懂。我让她又重 复了一次,但我还是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菜。等她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我说,就 来这个菜吧。话说完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的什么菜,我心里有些慌,我在 想,千万是我能付得起钱的菜啊,我担心我吃完买单的时候我口袋里的钱不够。没 有办法了,我只能坐在那里等着菜的到来,我相信这家馆子不能有太昂贵的菜。等 菜上来以后,我一看,你猜是什么?”“是什么?”“就是我们北方的炒土豆丝。” 呵呵。 她是S 市人,家在S 市的北行附近住,离我在S 市的家很近。最后的时候她说, 希望经常在网上见到我。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