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了 那天过后,又是过了两月,莫苼的病开始恶化,发病的次数逐渐增多,虽然发 病的时候一直瞒着主持跟其他的师兄弟,可每日偷偷坐在墙角上的焦闯可是看的一 清二楚,不过这事,莫苼不知道,只有她一人知道而已。 她表面上装不懂,心底却是比谁都要清楚他发作时候是怎的一副鬼样子。 目眦欲裂,簌簌颤抖,浑身蜷缩,冷汗涔涔,就连那毒瘾发作之时也未必那般 的痛苦,仿佛看了让人觉得此人置身于修罗地狱之中。 于是今夜,她打算救他,等不得,也不能等,她已经下了这个决心,非救他不 可,哪怕将来自己会后悔也不想现在后悔。 蹑着脚步,悄然进了房,她轻轻扣上房门,看到莫苼正在熟睡,但双手却是紧 紧的扣着床下,那指间已然泛白——他在忍,忍受那隐疾发作时候的痛苦。 她走近他身边,却感觉他的呼吸很是平稳,清秀的脸庞让她想起了睡莲,整个 人如莲一样静静在黑夜中绽放。 她吞了一口嘴里的唾液,下定决心之后终是两手颤抖得解开自个的衣服,一件 件的脱离了身子。 外边的还下着雨,仿佛她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滂沱的暴雨,外面任是风吹雨 打的,这是她知道,这夜过后一切都将会不同,而她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 今晚没有月色,冷风不断的灌入房间中,竹帘被风高高卷起然后狠狠落下,发 出刺耳的声音。 当最后一件遮蔽物落地,她双手捂在胸口前,在一旁的疯狂摇曳的烛火下那身 肌肤居然显得如雪般的莹白。透着一种水晶般的剔透。 她骨架偏小,身子骨还未完全发育,胸部只是略微隆起,但双腿却纤细修长。 有着一张清秀的小脸,但头顶却是噌亮的,没有半根毛发。 她冷得皱了皱鼻头,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望着仍在沉睡的少年,有些不悦的看 他身上还穿着完好的僧袍。 怨气一下子窜了上来,她几乎是有些泄愤的扯开少年的僧袍,不一会儿后,少 年就只剩下一件白色单衣跟秋裤。 “奶奶个熊的,僧袍做毛都要那么难脱来着?”她气呼呼的坐在床边,瞪着那 个仍旧阖着眼的少年。 长得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做啥,男人就该有点男子气。 她愤愤不平的想着,一边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脸,在左脸上,那儿有着一道凹 凸不平的伤疤,即使此刻她不去照镜子也知道那道伤疤搁在自己脸上该有多丑陋。 因为那一次醒来之后她是硬生生的被吓晕过去的,整整一个礼拜沮丧在这个伤 疤上。 其实没疯过去就好了,要知道她还是很喜欢自己这张脸的,说不上漂亮,但五 官精致细腻,但那次过后却被这个伤疤给毁了。 不过她转念又想了,不打紧,这年头整容医学发达去了,让家里的老头子花个 十几二十万,这点疤痕还怕弄不掉么?保管比原来还要白皙细腻的…… 对了,回去之后一定首先要解决脸上这道疤,否则都快要认不出自己本来的样 子了。 又是打了一个寒颤,她搂紧了身子,咬了咬牙,又开始奋力的解开少年的最后 一层的遮蔽物。 此时她不禁暗叹一声,有些瞪大了眼,没想到他的肌肤比她的还要好,忍不住 摸上去,手上传来的触感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家中的古董瓷瓶,滑溜溜的。 再往下,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子,只是这算是头一次看 到“实物”,还是全裸的。 而且那东西还大咧咧的就在她眼前,虽然还软着。 背着身子,她起身想要捡起地上的衣服,反悔了,不想做了。 “嗯……”一声轻吟让她止住了动作,转过身子,看到少年此时正皱着眉,额 前冷汗涔涔,脸色已接近苍白。 扔下手上抓着的衣服,她咒骂一句:“老娘还真是欠你的了,算了,豁出去了!” 嘴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脸蛋却是红成一片,热滚滚的,快能煮鸡蛋了。 半眯着眼睛摸索着,手掌触在少年的胸膛上,那是一个滑腻。 此刻,两个人的身子都光溜溜的,不一会儿就贴在了一起,她整个人趴在他的 身上。 说也奇怪,虽然少年意识不清楚,但却凭着天生的本能似的,双手搂着她脖子, 身子一个劲的贴上来。 她两眼一闭,嘴里一声脏话,双手快速的撸动那东西,直到便得够坚硬了,她 才咬着牙,用力的深呼吸,仿佛赶赴黄泉般,不顾一切的压了下去。那边桌子上的 烛火燃得劈哩啪啦作响,爆炸似的。 房内响起狠狠的抽气声伴随着痛呼,女孩的眉头紧紧的拧着,双手更是用力的 掐着少年的手臂。 体内跟被人拿刀刺过一样,疼,刺骨削肉的疼! 两行泪顺着颊际淌下,滴在他的眼皮上。 梦中,少年似乎感觉自己脸上滴上了滚烫的蜡烛,烫着他的肌肤也烫着他的心, 莫名刺痛。 原本还沉睡的人眉头轻轻蹙起,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就是那拼命忍着,满 脸痛苦的脸庞。 外面风雨吹打,竹帘跟烛火摇曳,她却是疼得跟被撕裂成两半一样,他睁开眼 睛,瞧着往日里那个总是叫他“小和尚”的女孩正紧紧蹙着眉头,下身一阵尖锐的 刺疼跟酥麻,他喘着气,惊愕的发现他们此时正紧紧的连在一起。 而她还是光着身子的。 虽是出家人,但也稍微懂得一些那些事情,阅读过这方面的书籍,因此不由得 慌乱起来,原本苍白的脸庞透着一股妖冶的红。 “破空……”他紧张得唤到,想要推开身上的人,但又不敢接触到那莹白的身 子。 “你给我闭嘴,疼死我了,怎么会那么疼!”她气呼呼的咬紧了唇,眼泪还在 一直流,看得身下的他有些不忍。 她越是疼,他的下面就越是紧绷,顶着她难受,她算是知道身如刀割是个什么 滋味了。 更别提啥美妙跟甜果子的感觉,要现在谁跟她说第一次都是美好的,她奶奶的 急了立马就上去甩他两大巴子。 当然那两大巴子最后还是甩在了少年的脸上。 烛光下,少年的脸色退却苍白,显得异常的艳红,染了胭脂一样,总是有那么 妖娆的美,血莲绽放似的让她恍恍惚惚。 再仔细一看,却是惊骇世俗的,那少年的身上分明穿着僧袍袈裟,头上光溜溜 的,手腕上还带着一串佛珠。 而少女呢也同样惊人,头上也并无半根毛发,脱去的一身衣服正是一身尼袍素 衣,原来竟是个未成年的小尼姑。 她眯起眼睛,入眼的除了少年脸上的红,还有被她染红的被单,空气中弥漫着 鲜血的味道。 疼得动弹不得,那小和尚被打了之后怔怔无法回神,当他咬着唇再次努力抬起 水润的双眸瞧着上面的人。 看到女孩紧紧拧着眉头,原本就小的脸蛋都快要皱成一团了,他忍不住轻声开 口:“破空……” 听到他柔柔的唤她,她才勉强睁开眼睛,眼泪又是滑过双颊。 “给我少说点废话……”喘着气,她很困难的才蹦出一句。 “破空,你先下来好不好,其实你不必的。”他垂在床边的双手已经是紧紧握 成了拳头,浑身紧绷得不像话。 可她却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况且已经是箭在弦上了,他要是不发,真是硬生 生把她逼死哦。 况且总不能做到一半就不做了吧,那她刚才流的血算什么? “你、你要是再给我废话,我就敲晕你。”她简直痛得连话都说不出了,他还 在一个劲的担心这些问题。 毕竟她还太稚嫩,而他也没经验,第一次总是要疼上很多的。 忽然他红了眼眶,咬着粉白的唇,睁大眸子瞧着上面的女孩。 被汗水打湿的脸庞,小巧却好看的红唇,虽然脸上那道疤痕狰狞得如同扭曲的 蜈蚣,但他却并不觉得可怕。 他双手抚上她的脸庞,小声道:“为什么?” 她冷冷的望着他,仍是皱着眉,眼神却淡淡的,无关乎爱情,也无关无同情或 其他的,许是就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对他是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的情愫。 她说:“不想看到你死而已。” 听了她的话,莫名的,他竟然感到有些失落,默默的阖下眼眸,盖住那双清润 潮湿的眼。 体内忽然像是着火一样,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腰杆用力的向上挺着, 耳边还能听到她细小的声音,尖细的带着几丝痛楚。 但他没办法压抑住那陌生的冲动,只能任由身子律动。 “苼无”她承受着那种疼,却忽然低低的唤道他的法号,语气说不上柔情,但 却轻如流水。 “嗯?”他抬起眼,忍着身子上的热艰涩的回道。 “苼无,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会忘了我么?”她扯开唇,露出一抹笑意,那 笑中似乎带着落寞又似乎有些凄凉的。 他不明白,没回答,只是用手抚上她的脸颊,抹去上面的泪痕。 “会”最终他如是答道。 焦闯一怔,然后却笑开了。没在说什么。 他遂闭上眼,心想着,若是能忘,则一定会忘,她对他而言,即使魔,就是疯, 就是毒,恨不得,念不得,舍不得,放不下。 人生的头一次破戒也是为了她,可是这破戒到底是因为这一次,还是很久之前 就已动了?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但若是能忘,他定然要忘记她,只有这般他才能潜 心修佛,不在被世俗的情感所纠缠,乱了佛心。 外面的雨还在下,两具年轻的身子纠缠在一起。 燃烧,释放,最后归于平静。 第二日早上,他悠然转醒,身子留着昨晚上的感觉,释放过的地方还很疲软。 身边已经没了人,就连味道也未曾留下。剩下的大抵只有床上的那斑斑驳驳的 暗红了。 他穿上僧袍,即了鞋就马上跑出房门。 一路上似在寻找着什么,差点就撞上好几个正在打扫的和尚。 寺庙里,大钟正敲响,耳边阵阵回鸣声。 跑到隔壁水月庵,门前师太正打算下山,他止不住慌乱的询问:“师太,破空 她……” 师太望着他,心中自是了然的,昨晚上的几个高僧也晓得,也是经过几人商议 的,破这戒律的又何止是眼前少年跟那年幼的小尼姑呢,他们这些平日里德高望重 的许才是那留着私心的魔孽。 但却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愿意这般对他。 “她走了。” 走了? 他身形一颤,心乱如麻,头生一次觉得佛经中的空无淡然全抛到了脑后。 “她去哪儿了?”他又急着问。 “贫尼也不知,尘世之大,她若要走,这里也留不住她。” 师太双掌合十,行过佛中之礼后便离开了。留下他独自一人站在水月庵外。 掌中捏着的佛珠倏然坠地,线断,佛珠滚落一地,跟他的心一样,怅然若失。 而某个小尼姑呢,站在车站前,一身普通运动装,压低了帽子,将围巾严实的 围住大半个脸庞。 久违半年,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她是乐得轻松,只是不知会有人为了她茶饭不 思,夜不能寐的。不过这也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孽缘终是孽缘,哪里那么容易就断得了,自有一日要寻根去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