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 原本手里还拿着烟,余兴弹开烟蒂,将未抽完的烟头仍到地上,踩了一脚,才 轻声对旁边的两人说道:“啧,这B 军区跟我们那倒没啥特别的地方,军区大院看 来都差不多,瞧,拍马屁的到了”说罢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一群人。 展锋跟高铭嘴角溺着笑,但却没出声,而是官场化的打过招呼后,就被一群人 包围着往会客室走去。 进了会客室,林朝阳跟段毅、花容也都很客气的跟太子党们打招呼,并说明了 今天的主要行程,一旁陈司令不忘介绍:“对了,林副司令的妻子焦闯也是负责这 一次接待的。” 许是为了套近乎,陈司令便将焦闯跟林朝阳的关系说出来,但却没想到余兴跟 展锋皆是一怔,高铭则眯紧了眼,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淡下。 “焦闯,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今天到这里负责考察咱军区的高少将 ……”还没介绍完余兴跟展锋,陈部长让忙着在角落头整理资料都没注意到有人进 来的焦闯过来打招呼。 焦闯听到有人叫自己,赶紧放下手中工作,急忙起身走过去,刚想也做个自我 介绍,但在看到对面的人时候,却一下子惊得瞪大眼,开着唇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甚至差点没将手里头的文件给全撒了。 而此时高铭眼中迅速滑过一丝阴狠,下颚绷直,唇紧紧的抿着却是一言不发, 就那样瞧着焦闯,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心底生气了怎样的火。 余兴跟展锋差点没惊呼出声,这女人分明就是昨晚上在银座上见的那妞,虽然 没化妆,但也能一眼认出。 现在可以理解为何觉得有些眼熟了,不过五六年没见,焦闯这丫头倒是出落得 越发标致了。 隔了太久的时间,大家都变了,不仅是相貌上的,心里头的,太多东西仿佛抛 在脑后,原本还有些刻骨铭心的事情一下子就冷淡下来,时间又是最好的调剂品, 任由你当初心被划了多少刀,时间一长,那伤口照样得变得淡,甚至没有痕迹。 所以不能怪人是健忘的生物,过了这么多年时间,焦闯还真的没太想起高铭这 小祖宗,如今见着了出来惊愕还是惊愕,她跟他不一样,她不会感觉心痛,也没有 高铭心底燃烧着一团火。 高铭却是跟焦闯不一样的,若说七年前他还不知道自己那感情线究竟怎么一回 事,一直到这些年他才渐渐明白了,原来那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恨着她,怨 着她,就连闭上眼睛也能想起那丫头的。 分明就是一个丑丫头,可他在国外那段时间,交往的女人不少,床伴也不少, 可偏偏都不对,他虽然说不出个缘由,可就是感觉不对,人也不对。某天晚上喝得 个酩酊大醉,驾车回去遇上车祸的时候,当时他头上的血沾满衣襟,却丝毫看感觉 不到痛意。 那时候车盖冒着呛人的白烟,他一人被紧紧的卡在车内,前面车头已经严重变 形,后面浓烈的汽油味逐渐暗扩散,他头顶上还在汨汨的流着血。 他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于是不由得失笑阖起眼睛,都说人死将至会看到自己 看不到的东西,统称为幻觉,那一刻他还在很的看到一些东西,那便是一个模糊的 影子,那影子在一团白雾里逐渐的映出些许轮廓。 他不由得伸出手想抓住,那是一个的眼神淡漠的女人,分明就是焦闯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啊,受伤严重之际,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对那丫头是那种感情么? 电视上都他妈的上演一些死去活来的爱情泡沫剧,他当初还不由得耻笑一番, 可以为自己快死的那会他哪里晓得自己竟然跟电视那里演的如出一辙,还真是当头 棒喝,敲的他顿然醒来。 所幸抢险队很快就赶到,将已经休克状态的高铭成功救出,那时高铭整整住了 两个月的医院。 余兴跟展锋就觉得莞尔,没想到那丫头失踪七年原来已经嫁了人,不过明显的, 如果林朝阳是她老公,那昨晚上那男人就是她情夫咯?这丫头能耐大呀! 在场的几个人都各有心思,可是有人演戏演的太好,所以没人看得出这几个人 心底都在腹诽什么,焦闯还是同他们三个人的行过见面礼,然后便态度谦和的退到 一旁,显然是想将这事情推到林朝阳几个人身上,她这次也只是负责记录而已,主 要工作还是交给林朝阳、段毅三个人。 高铭并没有同焦闯说过话,甚至还装着不认识的样子,就连余兴跟展锋也一样, 焦闯虽然不明白那几个太子党是怎么想的,不过还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心 底转念一想这高铭从来就看她不对头,估计也不过是懒得搭理自己而已,这样还省 了她一些麻烦呢。 焦闯这辈子没怕过别人,可偏偏对高铭存着几分的顾忌,因此能不惹上这个祖 宗那是最好的。 接下来的工作还算是顺利,陈司令跟林朝阳带着太子\ 党们考察了B 军区的几 个重要的地方,包括训练场还有演出大厅还有办公楼,焦闯在整个过程中也很认真 的记着笔记,倒不如之前所想的会有什么意外发展。 一直到太子党离开的时候,几个领导仍是笑着相送到楼下,离开的时候焦闯低 着头没看他们,整个小小的身躯退到了最后面,在几个人的眼底看起来似是故意般。 车里头,余兴望了一眼仍是面无表情的高铭,不由得笑道:“怎么?见着了没 什么打算么?” “不过倒是没想到,那丫头能耐大了,该玩的玩,还结了婚,就他老公要是知 道她在外面玩,还不知道怎么想。”展锋好笑的摇摇头。 高铭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车外的人,末了只出声道:“开车吧。” 前面的余兴跟展锋虽然不晓得他心底在想什么,但便也不再出声,余兴将车子 逐渐驶出去,渐渐远离后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