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放手 车里放着的是一首泰文歌曲“如果有一天你有勇气”,这是焦闯最近喜欢上的 一部电影“yernno”的主题曲,音乐旋律高\ 潮起伏,此时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临近八点,电车上的人并不算多,窗外只有穿拉而过的黑色墙壁。 直到这首歌循环拉放了三次她才到站,出了地铁之后她又搭乘公车十五分钟才 到弘昌寺的山脚下,晚上已经没有游觉车跟大巴,她只能一个人用走上去的办法上 山,但是此时她心底却不在乎这些的,毕竟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晚上一个人走上山 了。 走了莫约一个小时才到山头,终于是望见了弘昌寺,她拿出手机,想了很久才 拨下莫苼的号码,手机那头想了很久也没有人接,他依旧是不肯接她打过去的电话。 她原本打算挂掉电话之后直接敲寺庙的门,就在挂掉的前一刻电话倒是有人接 了。 那边传来的声音很熟悉,她正在弘昌寺前面,浅浅的呼吸声透过手机落入莫苼 的耳里。 莫苼听着那咯微急促的呼吸声,眼神却是落在桌前的经文上,其实他心底比谁 都要清楚,这晚的时间上山是不可能方游觉车漠,只怕她又是一个人独步上山,但 这一次又是为何? 实际上半小时后之前,莫苼更得到弘昌寺主持的通知,说提前在市里面召开的 佛法讲座要提前开始。 他这一次之所以会答应在a市待久一点便是因为要参与这一次的讲座,便又特 意延迟了两个月的时间留在弘昌寺。毕竟这一次的佛法讲座十分重要,只要是参与 的僧人在寺里都是有一定地位的法师,由三个国家四十六个城市派来的法师一同辩 论佛法,像这种重大的佛法讲座一年只方一次,而今年的却是最重要的一次,在讲 座上还会当面接予在辩论中有精彩辩论的法师最高荣誉。 这荣举到底是每个僧人都想得到,就好比在古代拉写经文得到君主赏识一样, 现代和尚也分有头所等级之分。方丈、住持等寺庙管理者也有处级、科级之分。不 少大和尚的名片上面,除了宗教称呼之外,还注明处级、厅级等政治头衔,因此若 是爱这一次讲座有精彩表现之外,兴许自个地位就提上一次等级了。 虽说是和尚,但到底每个人都要所谓的贪欲,即使没贪欲,但若是可以同来自 世界各地的法师一同听佛法辩经文也是多年难得的大事。故参与这一次讲座的每个 人僧人都将这次讲座看得极其重要。而恰巧莫苼则作为了内地这一次参与讲座七个 和尚中的代表。 可是他的心却是想着快点走,若是不早点离开,怕的是有一日真的会把持不住 破了那戒。 此时才在摘抄经文,却听到铃声想起,犹豫许久他仍是接了她电话。 一开始两个人都未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可以见面么?我就在外面。” 莫苼闭上眼,将眼底仅剩下的那一丝柔意也遮掩掉,睁开眼的时候眼底已是一 片平淡。 他早就知道的,她此时一定会在外面,仿佛能够预料到一般。 他开口了,但那话却让她笑出声来。 他说“你不该来的。” 那话很平常,平常到就跟陌生人一样,下午的时候她的唇还贴着他的,可是到 了晚上,唇一旦分开,他跟她之间的关系就是陌生人了。 这样的人值得爱么?亦或是问,他喜欢过自己么? 焦闯不懂,所以跑了距离自己所住漠地方二十公里的弘昌寺只为了问他一句。 “你的心现在在我这里么?” 莫苼没有回答她,仍是淡淡的说道:“天色晚了,怕是晚上会下雪吧。”他的 视线落向窗外,外面已经零零散散的飘散着一些雪霜,虽不大,但一到了晚上气温 会急剧下降,而她此时还在外面,又怎么能忍受得了那份寒意。 “你的心现在还在我这里么?”焦闯如一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糖果的小孩子, 执拉的继续问。 莫苼回答她的仍是一样的答案,于是她问了很多遍,而他也将那句话重复了很 多遍。 焦闯忽然笑道:“你真的那么不愿意见到我么能那好,那我就一直在外面站着, 只要你不出来,我就一直站着你出来为止。”虽然这个方法有些老套,但她宁愿赌 一把。 有些泄愤的挂掉电话,她收拢自己漠领口,看到自己从嘴里头呼出的气变成了 白色的烟雾飘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因为下小雪的关系,她身上沾漠一些簿簿的雪花很快的就化成了雪水,衣服不 一会儿就有一股湿意,那股湿意透过外套渗在衣服里面,身子很快就变得不再温暖。 焦闯赶紧蹦蹦跳跳了好一会,用多走动的方法来使自己的身子暖和起来,可那 雪依旧下得很欢,虽然只是小雪,但她仍是冻得鼻头都红了,况且弘昌寺远处郁区 之外,空气也比市中心的要低好几度,她今天也只穿了一件白色羊毛衣,外面一件 黑色呢子大衣,自然是冷得不得了,没方戴手套的双手已经冷的跟冰根一样。 跳了好一会儿她已是气喘吁吁漠,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在寺庙大门前,曲着双腿, 不断的搓着自己冰得已经麻木没方知觉的双手,一边朝着上面呵气。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有多久时间,似乎是一个小时,又似乎是两个小时,她只记 得自己来的时候是丸点半,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看了最后一眼手机是十一点半。 忽然门开了,莫苼发现早就冷得瑟缩成一团的人侍靠在门槛旁边睡着了,他好 看的眉蹙起,下一刻已经将焦闯抱入自己怀中。 焦闯在他抱进房间的时候已经醒了,双眼一直望着他,直到莫苼把自己放在床 上,将还燃着的炉子放在她面前,好让她身子能够暖和一些。 等身子逐渐恢复温度之后,她把外套脱下来,来回在炉子上面烤着,抬头望见 莫苼在她对面的桌子前重新拿起毛笔抄写经文。 “刚才电话里头的问题你没回答我。”她忽然出声,但眼晴一直望着他。 莫苼放下手中漠笔,侧过脸,眸子微微阖起,冷清的出声,依旧是那个答案。 “我想知道的就是一个答案而已,就那么难回答我么?还是说你是在害怕,害 帕你的心在我这里?” 她忽然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抬起头倔强的紧逼追问,手抚上他的手, 莫苼有些诧异她手心的冰冷,但更逃不过那双如水般的眸子,此时她眼底倒映出来 的只有他的身影,他的心似乎跟着动摇了一下。 半响之后他终于对她说了,虽然那些不是她希望的答案,但他仍是说出口了, 那叫她想哭却哭不出的答案,心渐渐漠失去了温度,他分明就在自己眼前,可她只 能听见他的声音而已。 “你不该来这的,从一开始就不该来,你我之间只是法师跟施主的关系,我对 你从未有过任何的感情,我只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和尚,而你是别人的妻子,也是我 的施主,我心底想的就仅此而已,并没方你所想的那种感情。” “那之前的吻呢?”焦闯笑着问他,眼晴一直直视不愿意离开,但双手却紧紧 的就成一团。 莫苼微低头,望着底下那张娇艳如花的脸蛋,不是没有看见她眼底破碎的笑, 但他依旧冷冷的粉碎的她所有的希望。 “那是一个错误,这些天我想了很久,在佛主面前许悔了许久,我才渗透了一 个道理,那便是得不到便是的不到,放手便是最好的选释。” “人间最痛苦的是舍不得与放不下,你还记得那个佛跟蜘殊的故事时?很久很 久以前,在一个香火很胚的寺庙里,方一只染上了佛性的蜘殊。有一天,佛从天上 路过,看见了这个香火很胚的寺庙,佛来到了这个寺庙里,看见了那只蜘殊,佛问 :”蜘蛛,你知道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吗?“蜘殊回答:”得不到的和 已经失去的。“佛说:”好,那我三千年后再来问你这个问题。“每次佛主来问蜘 殊,蜘蛛说的都是同样的答案,直到最后一刻,蜘殊才明白自己所爱的甘露不过只 是人生的一个过客,而甘草才是值得所爱之人,可惜她已经没法去爱了。但是她却 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人们去珍惜的是现在身边所拥有的。” “这个故事是你告诉我的,那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放下呢?”焦闯讲完佛 与蜘殊的故事,终于发现莫苼眼底那那一丝不平常的情绪。她就是要逼出他的真心, 她想知道,他究竟如何。 莫苼望着她许久,说道:“那今日我便再告诉你一个故事。” 一个苦者找到一个和尚倾诉他的心事。 他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 和尚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 他说:“这些事和人我就偏偏放不下。” 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 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 和尚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 这个故事讲完,莫苼瞧见那双水般的眼底逐渐变得浑浊,那原本希翼的光芒变 得黯淡。 焦闯“咯咯”的笑出声,眼底明明蒙上一层水雾但却十分用力的点头,一边笑 着说道:“是呀,痛了就自然可以放下了,所以你现在很痛咯?我知道了,我知道 了……” 她已经要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眼前漠男人是宁愿忍着心底的痛也不肯将 自己的爱给予她哪怕是一点点。 于是最后她几乎是狠狈的逃出他漠房间,逃出弘昌寺,手中抓着自己的风衣一 路跑着,嘴角尝到自己的咸涩的泪水,口中不断呼出白气,一直到跑到累倒不行的 时候才椅在一旁的树干上喘着气哭泣。 她知道,这是她跟莫苼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从此之后,两人便是陌路之人。 而莫苼这个名字就真的成了陌生人,或许以后她会喜欢上其他人,可是喜欢终 究是喜欢,那并不是爱,她的爱已经给了那个人。 而她唯一所不知道的事便是,至她从那间屋子里逃出去后,那个男人为她落下 了泪,这是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事。 有人说过,男人哭了,是因为他真的爱了。女人哭了,是因为她真得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