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自杀中 作者:颖泽 1.star 我叫康平。 健康平安是我父母在我一出生便给予的祝福,希望能伴我一生一世。 18岁以前的生活如我父母所愿,健康平安,生活平静有规律,是父母的乖宝 宝,老师的好学生,一帆风顺地直到高中毕业,顺利地领到大学通知书。文静, 听话,懂事,有些内向是老师,亲友以及所有认识我的人给我定格的形象。居然 有人把我当作偶像,崇拜不已,这是我前所未知的。 18岁的生日party 又重复以往的场景,我像个高贵的公主,接受着“来宾” 们的祝福。就这样我走完了18年,在爱与关怀中长大的我从不知该怎样去爱别人, 关怀别人。 可有谁知道我内心的狂野,隐忍着叛逆的激情和痛苦的挣扎,我极力寻找解 脱,却无处着手,我感到自己的双重人格在无休止的斗争,谁胜利了便能主宰我 的躯体。在家乡这个熟悉的生活环境里,伦理道德规范压抑着那个狂野的自我, 使她没有机会现身,然而这种压抑积累的后果便会是一旦爆发如火山般炽烈。我 恐惧,但又在这种压抑中挣扎,希望有一夕之机让我的狂野的以释放。 2.被寂寞谋杀,没有对手 当我离开家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心中闪过释放的快乐。这里没有人知道 我的过去,没有什么能约束我,我可以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解脱的人是快乐的。 这是一个缺少阳光的城市,阴郁得像我的心情。繁华的街道上散发出物质颓 靡的气味,快节奏的生活让人与人之间苍白得没有一丝温情。一切都直接而现实, 我无路可退。家在千里之外,我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选择的就得自己去面对,去承受。这里还有我的憧憬,我的希望,就算头破血 流也要撑下去。 空虚感的驱使,让我放纵着灵魂,无规律的生活让我更加寂寞。我不要自己 的生活仅局限与学校这几百亩的土地和天空。我有许多闲暇时间,便跑到各大高 校去寻找自己喜欢的免费讲座,认识了不少陌生人,一起吃饭,喝酒,跳舞,让 我打发了一个又一个无聊的周末。有时我会去书城看一整天书,也会独自走进商 场选购衣物。也上网打发时间,我喜欢给网友留下我的CALL机号,却极少回电话。 我喜欢这种温情,至少不会让我寂寞,正如安妮文中所写:我只怕被寂寞谋杀, 没有对手。 3.16岁不相信婚姻 遇上浩之前,没有任何预兆。 我依然放纵自己,不止一次因胃炎发作住进医院,可是出院后生活依旧,不 是去舞厅跳舞到凌晨,就是去上通宵网。如果说我18年的人生中什么都不缺的话, 那我缺少的是一次彻彻底底的挫折。曾经有位好友对我说过:“我并不认为你十 全十美,尽管我知道你是许多人的偶像。你没有经历过挫折,这会是你18年完美 人生的唯一缺陷,也许以后你的路会很难走。” 他说得对,我没有真正经历过挫折,我想要的都得到了。年年的第一名已让 我厌烦,夸奖与赞美已让我倦怠。连感情上也如此,我是家中的长孙女,在长辈 眼中非常优秀,得宠是理所当然的。连男友也对我千依百顺,一切以我的意愿行 事。我们分手是我提出的,我对他说:“对不起,我想你根本不了解我。”他没 有异议,我感觉自己并不爱他,除了对他有些内疚,再没有其他感觉。 16岁时,我就说过我不会结婚。 表哥表姐们失败的婚姻让我坚信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相信我会恋爱,爱不 是一辈子的事。我可以在不同时候爱上不同的人,然而真正能带给我爱情的人, 必能主宰我的痛苦。我不会轻易承认,除非遇上他,一个懂得我,深知我的价值, 了解我内心的矛盾与痛苦的人,相信他必与我相似,我们方能惺惺相惜。我深信 他的存在,也许我们会用上一生的时间兜着圈子也不能相会,我相信那是宿命, 我们无能为力。我知道,如果我们相遇,我会听到灵魂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两 个相似的灵魂碰在一起的和谐的乐声,我们会相恋,相爱。每个童话的结尾都是, 王子与公主从此在一起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不去碰“婚姻”这道难题,因为 爱情总是失败的,不是败于难成眷属的无奈,而是败于终成眷属的倦怠。婚姻会 埋葬掉所有的激情与浪漫。注定了漂泊的我怎么可能停下来过枯燥乏味的平淡生 活。 4.阳光照在我的眼睛上 圣诞前夜,我又去上通宵网了。 最热闹的时候我最感到寂寞来袭,如同怪兽将我一口一口吞噬。那是我唯一 能选择的逃避方式。 回到寝室,我倒床便睡。醒来时已是下午了。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还是起了 床。好冷。 我套上毛衣,裹上羽绒服,看着桌上被我搞得一片混乱,根本不想去收拾。 正巧室友清回来,说约了个朋友吃饭,不由分说拉我一块去。我还没回过神来就 给拉了出去。坐上车才想起自己一定满脸憔悴,想化妆来掩饰都没有时间了,甚 至连唇彩都没有拿。我对着镜子咬咬嘴唇,捏捏脸颊,这是向思佳丽学来的。 “总算有一丝血色,像个人了。”我对清笑着说。 他们约在一家小有名气的restaurant,可我对任何美味佳肴都没有兴趣。我 浓密的黑发散乱地披在肩上,眼神涣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清有些担心地摸 摸我的额头,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微微一笑,没有。车窗外的空气很糟,可车里 更闷得难受。终于到了。刚下车,我已站在一个高大男子的面前,清说:“浩, 她就是平,我经常跟你说起的另类女孩。”他说,“你好,平,我是浩。”“你 好”我抬起眼来看他的眼,那是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我的记忆中有一双眼睛,是纠缠我的梦魇。 充满疑惑和不解的明亮双眸,已在三年前黯淡下去,从那以后,我再有没有 见过了。 他是我儿时的伙伴,一直保护我的大哥哥,他叫凌宇。 凌宇在三年前已死了,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平儿,我怎么都不相信是 你。“ 因为我是杀死凌宇的凶手,但没有人知道。 我经常做梦,梦见凌宇的眼睛,盯着我,像要把我吸进去。可有时觉得那并 不是凌宇的眼睛,那双眼睛熟悉而陌生,锐利得像把剑,看得我的躯体,直指灵 魂,我在它面前暴露无遗。我的身体在发抖,却又期盼那眼中的温柔与怜惜,希 望能被他拥入怀中,感受他的心跳,梦魇是重复的,我在恐惧与期待中挣扎,感 觉要窒息一样。凌宇是我一生背负的罪。他对我的宠溺,却换来我的背叛。 凌宇爱上了sun ,我不喜欢她。因为她跟许多人上过床,包括凌宇。我去告 诉了凌宇的妈妈。凌宇因此被他爸爸毒打一顿,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一个月,最 终还是在他妈妈的眼泪攻击下回了家。但那一个月时间,让我的凌宇哥哥死了。 留下一个只会抽烟,喝酒,赌博,打架的败类,他不是凌宇。 我是凶手,却没人仲裁我。 四目相接,没有迸出火花,但我感觉有阳光照在我的眼睛上。我眯上眼睛, 看着眼前这个人,灰色的羽绒服里露出白色套头毛衣,系带翻绒皮鞋,很休闲的 感觉。我甚至想伏在他肩上闻闻他用的什么味的古龙水,感觉上他应该用香草味 的,像大自然的气息一样,我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微微一笑,同他们一 起走进了restaurant,就座后不久便上了菜。我有些意兴阑珊了,望着他俩似笑 非笑。浩突然问我:“喝酒吗?”“好。”我眼睛一亮。 “能喝多少?”浩为我倒酒时问我。 “没喝醉过。” “哦,”他停下来,盯着我的眼,像要揭穿我的谎言,“那我会会你。” 我不怕他,“只管放马过来。” 酒是拉进距离的东西,喝完四瓶啤酒,我们已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聊得开 心了。哪条街上的什么最好吃,哪个学校的讲座最有趣,电影,任务,时事,金 曲,畅销书,我们都谈。 我们很相似,都喜欢吃糖醋里脊,喜欢听CrazyaEnglish ,喜欢看好莱坞大 片,最爱Enya的The memory df trees 和Colleen Mclullough的《荆棘鸟》,一 起讨论于连的爱情与命运,道林。 格林的虚伪与丑陋,我们的见解都那么吻合。他甚至于开玩笑地说:“你是 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呀。”我笑着说:“本大小姐系 出名门,天资聪慧,怎会有你如此愚笨的哥哥,你就别想沾我们家的光了。” “小女子如此伶牙俐齿,怎么得了,罚酒三杯。”他笑着要扑上前来灌我酒,我 忙躲开,清看我们闹得如此开心,笑着说:“真没有想到这个圣诞节会这么有意 思。” 今年的平安夜,不再寂寞,没有雪花,没有寒冷刺骨的痛。十点多,我们玩 累了回去。清说:“平儿,其实今天我是想你去陪浩喝酒的。”“什么?”我没 回过神。“浩与他相恋四年的女友分手了。”“分手还这么好心情?”我不信。 清拉着我说:“你不觉得你们真是心有灵犀吗?也许全是因为你浩才……”我微 微一笑:“只是棋逢对手罢了。”“你对他有什么感觉?”清不死心,“朋友的 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说完,我便睡了。 5.爱上陌生人 生活依旧,而我渐渐学会了宽容和大度,诙谐与幽默,我的生活中有了欢笑 与温情。但我感到累了,伪装坚强多么劳心劳神啊。我想休息,想靠在一个宽大 而温暖的肩膀上,倾诉我内心的挣扎。 CALL机的响声把我从睡梦中叫醒,three pages ,三个相同的电话号码,who is that ?我回了电话。低沉的男声,“好吗?很久没联系你了。” “谁呀?”我一阵纳闷。 电话那头又传来慵懒的声音:“我是浩,不记得我吗?” “哦,是你,”我的脑中闪过一双明眸,“怎么会想起CALL我?” “请你吃饭,今晚7 点半,city forest.” “你都决定了,要是我不来呢?” “你一定要来,我等你,回头见。”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这个霸道的男人。 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我昂起下巴,说:“浩,我接受挑战。” 我喜欢新鲜,怪异,不合常规的东西,我要见他,一定要见他,那个眼中跟我一 样隐藏着落寞和抑郁的男人。 起床梳洗准备赴约,我的衣服散乱地扔了一床,却不知该穿哪件,为何我会 如此在意。 我捧着自己微微发红的脸,对自己说:“我只是为了打败他,谁叫他这么霸 道?”最终,女人的虚荣心让我穿上了裙装,玫瑰灰的露肩上衣和及踝的长裙, 勾画出墨绿的眼线,涂上闪亮的冰凝眼影膏,抹上嫣柔胭脂pure apricot金杏子, 打上水晶唇彩,漆黑的头发整齐地伏在肩上,别上仿钻头饰,my favorite !我 望着镜中的自己微笑。我给自己打满分,我要打败他,征服他。 7 :30,顺城大街。 下了出租车,穿过如梭的车流和人群,我走向city forest.他在门口等我, 棉布格子衬衣,米色休闲裤,系带翻绒皮鞋,他的衣着总能对我的味口。看我走 过来,他扔掉手中的烟,望着我微微一笑。我看到他笑容背后的抑郁,他的眼中 有不快乐。他拉着我的手,推开city forest 的落地玻璃门,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我知道你会来。” “why ?”我昂起头,他好高,1 米80的个头。但我不会因此而气短,直直 地看着他的眼睛,寻找我要的答案。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我的鼻尖,“你想要打败我,你就一定得来。” 我放肆地盯着他看,清楚地听到“砰”的一声在心头掠过,是灵魂的撞击和 融合吗?| 他会是那个主宰我痛苦的人吗? City forest 里人声沸腾。我们要了啤酒。吃火锅一定要有啤酒,我们的见 解一致,相视一笑,原来我们之间有许多默契,不需言明。5 瓶啤酒下肚,身体 里的血液变得滚烫起来,汗珠从额头上一颗一颗滑下,他抽出面巾纸,轻轻为我 檫去。 “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 他抽出一根烟,点燃,却不抽,凑近我的脸,说:“因为我想你了。我记得, 那天,你没有化妆。你的黑发,你的红唇,你散漫的眼神,很暧昧。我知道,那 样的你是真实的。”他拉出湿面巾,擦去我脸上的淡妆,“这样很好,你的眼睛 很亮,像闪烁着泪光一样,告诉我,你很爱哭吗?” 我拔过他手中的烟,放在唇边,吸了一口,“很久没哭了。以前很爱哭,哭 得眼角都长出了泪痣。” “累吗?”许久的沉默之后,他问道。 “什么?”我抬起迷茫的双眼。 “告诉我,伪装坚强,你能撑多久?”他深深地看着我,我看见他眼中的疼 痛。 我端起一杯酒,猛灌下去,“直到崩溃。” “你不快乐。为什么?”他也端起酒,一饮而尽。 “你呢?你又快乐吗?你不也在伪装吗?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活得不容易,为 生存找个最简单的理由吧!”我碰了碰他的酒杯,让酒精来解脱我们。 三分酒意,七分诗情。可我感觉伤口疼痛,在酒精的麻痹中疼痛,但我却不 知道伤口在哪里。 走出city forest ,风吹在身上,有些寒冷。他把我搂在怀里,我没有拒决。 我知道他的怀中很温暖。我需要停靠,需要休息,需要倾诉,背负着太多的过去 已让我走到崩溃的边缘了。在见到他之前,我就知道,今夜会放肆,会不羁,会 纵情,很好。 到butterfly pub 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这里的气氛很好,柔和的灯光, 轻松的音乐,没有一般酒吧的喧闹,嘈杂和令人心脏超负荷的重金属摇滚。今天 的butterfly 里放的是the cranbreeies 的音乐。爱尔兰音乐像爱尔兰的海水, 渗如我的身体,触动我的灵魂,我爱这种气氛。 他不许我再喝酒,给我点了cappuccino,我说我要black coffee,他不许, black 会让你的心脏受损,不到20岁就会早衰。我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笑 得在他怀中颤抖。我说,我是不是已经到了一进商店就要去看眼霜的年龄了。他 伏下身来吻我,“你是一朵蔷薇,还带着清晨的露水,我会让你美丽地绽放。” 我拉着他的手,说:“跟你在一起,我心里很踏实,我不用戴面具。” 我们不停地聊天,微笑,接吻。 突然想起刘若英的那首歌:“我曾爱过一个男孩,他说我像鲜花一般的美~~~~~~” 我想,我已经爱上他了。就像王菲唱的“只爱陌生人”,一个我只见过两次的陌 生人。然而我们却可以相互倾诉,牵手,拥抱,接吻。除了做爱,我们做任何一 对情侣所做的事。 午夜之前,我们回去了。就像仙蒂杜拉的魔法会在午夜消失一样,我们害怕 彼此也会消失。 6.爱情,熬不过夏季 我想我真的爱上他了。我的生活中多了一份感触:思念。每天等待他的电话, 那是种幸福而疼痛的感觉。真如我所说,他带给我爱情与痛苦。他绝口不提他的 过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去探究原因,但我感到慌张和迷乱,我怕我们的 感情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我们经常争吵,吵到毫不留情地刺伤对方。彼此好胜要强,极度以自我为中 心的个性,使我们就像同一铁轨上迎面开来的两辆高速列车,谁都不肯让谁,最 终的结果只会是我们都粉身碎骨。 我想,我们的爱情熬不过夏季。 在夏天来临时,我骑单车出去郊游。 我的车突然出了问题,我从车上被弹到空中,重重地摔到地上。那一瞬间, 我看到眼前的一片黑暗中,闪烁着一团火红色的亮搬,如同一朵罂粟花,美丽, 剧毒。 我昏迷12小时,醒来后医生告诉我,我有严重的脑部供血不足症状,这是我 不时会感到眩晕的原因。医生要我做全面的脑部检查。 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意外事故。包括浩和父母。 但我清楚地知道,我面临的是什么。 检查结果出来了,脑肿瘤,良性。 我选择了做手术切除,医生为我的冷静与理智深表佩服。我说,等我这学期 结束后再做吧,我要为这学期划上完整的句号。 我仍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浩和父母。 但我不能时刻保持冷静与理智,我的脾气变得暴躁和固执。我经常对浩发脾 气,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我们争吵到筋疲力尽,受尽伤害。我嫌他爱得不 够,他说我爱得过分。 爱情在拉丁文里是amor,因此爱情产生死亡(法文的“死亡”(lamort)与 拉丁文的“爱情”(amor)押韵),然而先有的是噬人的忧心,悲痛,眼泪,陷 阱,罪行和悔恨。 终于,浩消失了。 他留给我的最后的话是:“平儿,我真的好累。不要怪我。这都是我们生性 脆弱的缘故,不是我们自身的错。因为上天造下我们是哪样的人,我们就是哪样 的人,虚伪而且懦弱,然而虚伪正是道德与理智懂的来源。” 我找不到他。我用尽所有方法都找不到他。他就像一个气泡,在空气中无声 无息地消失了。我甚至怀疑过我是否真的遇到过这和人并与他相爱,也许只是一 场错觉。唯一的证据是他买给我的一把谭木匠黄杨木梳。 我给他留言说:“我等你,两个月。” 刘若英有首歌唱道:“我等你,半年为期,逾期就狠狠把你忘记~~~~~~”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两个月后,我就要做颅腔手术了。 7.等待 不知何时,他轻易地划进我的心海,纵然没一桨都锋利如刃,鲜血淋漓,我 仍灰心地微笑,汗水涔涔。 我给他写e-mail:我相信,只因为前世未了的情缘,我才轮回到世间,化形 为一棵芳草年,生在你必经的路边。等你来梳理我被风霜憔悴成枯草的发,等你 来听我积攒了一生的话,等你,已成为我心中无尽的痛。太满的思念,自我的肌 肤溢出,凝结成晶。 只等你来,却怕是“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慕容写过: 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候为此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 一段尘缘 而我,在佛前虔诚地许愿,只原能化作一块礁石,屹立于海边,望着你驾帆 而来,破浪而去。我来到世间,只是为了等待你,遇见你,爱上你,直到最终失 去你。 台湾诗人洛夫的诗中写到:浮在河面上的一双眼睛仍炯炯然望着一条青石小 径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我看着,眼泪无声而下。 而我等着的一个人,今生不再来~~~~~~~~~ 8.完结篇 学期结束后,我回到了家里。告诉了爸妈我的病情和将在一个月后做手术的 事。我微笑着,劝慰他们不要担心,医生告诉我手术难度不大,有70% 的成功率。 在住进医院之前,我去了浩的家乡,没有遇见他,也不想遇见他。只是为了 看看他出生的地方,看看他生活的环境。 山青水秀,人杰地灵。 然后,我微笑着离开。 我记下了这一段美好的回忆。 住进了医院,爸妈一直陪着我。手术前,亲友们来看我。我见到了凌宇。 对他,我有深深的愧疚。 我做了许多让自己后悔却无法弥补的事。 我相信那是命中注定,一如我遇上浩。 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我望了望窗外的蓝天,好美。 据说,人生有两种悲剧,一种是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另一种是得到了你不 想要的东西,既然二者皆悲,也就没有刻意于执着哪一种的必要了。志摩说过: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得失随缘最好。” 爱,由于遽逝而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