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远行 作者:剑袭人 (一) 捧着她的脸,突然发现她的脸在我的掌心中显得很小。薄薄的两片嘴唇没有涂 抹一点口红,紧闭着,伴着一丝丝的颤动,虽然她极力的强忍着她的情感,但时而 从她的眼角滴落的清泪可以明白的告诉我,她很不安。 实际上我离她的唇只有几厘米,我不得不忍受住心中那些不断涌来的诱惑。 我是很在乎她的,一直以来我就很关心她的。 我有时很难去解释这样一种状态,也许在最放任自由的时候一个人的行为才能 代表他最本质的, 隐藏在他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想法,虽然,在很多时候你会有很多 的想法,但当你真正可以实施这些想法的时候,你才发现你真正的需求不是原来所 想象的。那时,我是很容易就可以把嘴唇给贴上去的,她的整个脸在我掌心之中, 她的眼闭着,她的唇也微闭着,但她的姿态却似乎在迎接我的到来,我似乎感觉到 她的迎接,无意识的迎接,但我没有那样做,因为我知道我更怕伤害了她。 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把她的头拉了过来,让她的头斜靠在我的肩上,很想 使她不会觉得太孤单无助。我的手一只握着她的手,一只扶在她的背上,轻拍着她, 很希望她能平静下来,突然,她把她的脸整个的埋进了我的肩里,终于,她把她的 情感全释放了,伴着她的抽泣,她整个人都在起伏着,她的泪水渐渐散了开来。 “没事,哭吧,没事,Su。”我不断的轻拍她的背,不断的对她说到。 我的心情也似乎变得放松了许多,好象是她得到了释放后,也感染了我,是的, 我也轻松了许多,刚才压抑在心中的不安也全部得到了释放。 她很坚强的,很忍耐的,这么多年以来,我相信都是这样的。我的手在她的背 后感受着她身体的起伏, 我的脸紧贴着她的长发,不断地安慰着她,bar中的女歌 手正在唱着“when ubelieve” ,她唱得很好,很够大气的,不仅令我想起了那夜 里北京的海帆。侧前台的三个漂亮女孩正在谈笑风生地玩着色钟,面对着我俩的那 一个手上刁着烟,姿势很美,很优雅的,从她们的肤色和脸型可以看出来,她们不 是广州女孩。正坐在吧台边上的一对青年男女正在若无旁人地热吻着,那时不仅令 我想起了酒醉金迷。 (二) 她是广州女孩,她现在没有男朋友,我把她叫做Su。我不是广州人,在我去了 北京几年后,当别人问我是哪里人时,我就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每当那个时候, 我就想起我似乎是个无根的人。我的父亲是福建人,他的家乡我没有去过,我在广 州读的书,也就认识了她,毕业后我在广州附近的一个很安逸的城市工作,后来我 回到了我生长的家乡,我一直热爱的地方,再后来,我来到北京,一呆就是几年, 所以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大概有四年了吧。 (三) 在从北京南下的火车上我联系了她,那是夜里。 “我这次在广州呆的时间很短,你星期四能请假吗?” “可以。”她很快速的回答。 “有男朋友了吗?”我试探地问到。 “没有。”她回答得还是很快。 于是我知道我能够见到她了。 我回去主要是为了在合同上签个字,他们必须要我亲自去的,所以有了我这次 的广州之行,也有了和她在一起的24个小时。 我到达广东时,正好是冷空气南下,对我来说,刚从北京下来,这点冷当然不 算什么,但朋友们都说很冷,最冷的两天。 我先回到了那个安逸的城市,在合同上签了字,见到了原来的朋友们,他们都 挺好的,成了家,买了房,扎下了根,多年以前的不满化成了他们实实在在的努力 和奋斗。他们很热情地强迫我必须多呆几个小时,要和我喝上两杯,要和我重温那 些我们在一起时才有的行酒令,记得那时我和他们刚从学校出来,然后我们有了天 南地北的行酒令。 我答应了他们。我给了Su电话。 “你来吧,他们不让我走,说要把我灌醉。” “好吧,我来。”她答到。 “尽量早些,路上小心。” “哦。”她很平和地。 两个城市很近,所以在晚饭前我就见到了她,仔裤,跑鞋,毛边翻领带帽外套, 长带斜背包,没有一点粉饰,很适合她的。 和原来我的印象,她没有太大的变化。 能见到她我很高兴,能见到我她也很高兴。 见到了朋友们的妻子和女友,其中峰的妻子我是第二次见了,和上次相比,她 精神了许多, 我相信现在是他们风和日丽的时期, 当然他们没有见到我的, Rebecca在北京,她现在没有假期。 “这是我同学,Su。”我介绍。 我终于没有被他们给灌醉,这么多年以来,我就没有醉过,我总会在必须停止 的时候不再喝下去,因为我见过我朋友们醉时的样子,我很怕那样的情形会发生在 我的身上,所以我从来没有醉过。 饭局毕,朋友们要求我留下来,和他们玩上两圈,我推脱了,“我要赶回广州。” (四) 和朋友们分开后,我和Su上了开回广州的车。 在车上,她对我说:“我安排好了你的广州之行。” 于是我和她来到了路点。 路点不是净吧,每晚都会有乐队在这里演出。 女歌手正在唱着“hotelCalifornia” ,虽然是女声,但唱得很好的,有另外 的一种味道,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我听这首歌时都会很有感触的,总会有一种沧 伤凄凉,物是人非的感觉,总会觉得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把我给拽进一个极度伤感 的氛围里。 每当这时我也总是希望耳边能听到爱尔兰的光头女将Sinead O'Connor 那铿锵愤慨于世俗的声音,当然她现在不再光头,当然很难有人理解我为什么会把 eagle和SineadO'Connor联系在一起, 那,也许就只是我的习惯,我保持了多年的 习惯。 (五) “Su,我吻你,好吗?”我贴在她的耳边说。 在酒精的作用下,在bar的特殊氛围里,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不行,”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轻轻地说,表示了她的拒绝。 我温柔地将她的长发给捋到她的耳后,使她的整个脸从长发里露了出来,她的 眼镜很精致,小小的,和她的脸型配合得很好,我替她把眼镜给摘了下来,放在台 上,用手把她的头轻转了过来,她的脸和我的脸对着,微红了,一颗泪不听话地从 她的眼角挤了出来,滴落在我的手上。 “对不起,我乱说话了,” “对不起。”我不断地重复着,有点恐慌起来。 她挣脱了我的双手,伏在了桌子上,我立刻被吓住了,把她从桌子上拉了回来。 突然间,我真的变得手足无措了,我错了,我不应该提出过分的要求的,真的 很害怕因为我的话,使她受到伤害。 我叫着她,不断地轻声叫着她,想挽回我的过错。 “Su,听我说,我错了,你别生气,好吗?Su。”我极力的把我的唇贴在她的 耳边好让她能听到我的说话。 过了一会,好象她终于可以从刚才的那份突如其来的异常中平抑了出来,她看 着我,脸微红着,眼里含着泪花,“你没错,不是你的错,是我害怕。” “真的?” “你没错,不是你的错。” “是吗?为什么?怕什么?”我一连问了很多问题。 “我害怕……我不知道。”她也不断的重复到。 “回家好吗?”我问。 她摇头,没有说话。 “Su,看着我,你说话,看着我。”我不断的说着,在这个时候我总是希望知 道对方的真正想法,就好象有时我总是很喜欢去琢磨别人的心灵深处的想法一样。 她张开了双眼,噙着泪水,显得很无助地看着我。 “真的,很对不起,无论如何,都是我引起的,你可以怪我。”我看着她说, 很想能够直接看透到她的心里,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害怕。 捧着她的脸,突然发现她的脸在我的掌心中显得很小。她静静地没有拒绝,没 有说话。 (六) 也许我一直认为爱和性是可以区分的,也就是,我有很稳定的女朋友,但我不 认为就不能和其他的女人保持一份很好的关系,我一直自问自己的是,我现在是否 真的仍深爱着我现在的女人?当我给了我自己肯定的答案后,我就知道自己什么可 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是我可以容忍自己的,什么是我自己的底线,或许在别 人看来,这就是我的缺点。 我的好友z在感情的漩涡中时我叫他放弃所有,为爱而去;我的好友d却在我自 认为把握了一份很稳定的感情的时候提醒我应该结婚,做个总结,给女方一个交代。 我知道,他很好,他是很有责任感的人,但,我却觉得我的心智没有成熟,还没有 具备那份应该拥有的责任感,这看上去也许象是我的借口,但无论如何,我知道我 深爱着我的女人,而且我知道我会一直深爱下去。 (七) “回家吧。”这次是她提出来的。 “好吧。 ”我当然同意,也许家里的温馨和明亮会在此时此刻比bar里的喧闹 和迷暗更加能够使她得到心情上的平静。 把她从旋椅上扶了下来,我挎上了她的包,伸手要了她的手,领着她,一出门, 一股清风立刻袭来,冷空气的南下使广州的夜晚也颇为寒冷的。 拉着她的手,想让她知道我在她的身边,她没有拒绝,很安静地把她的手放在 我的手里。这是我第一次在大街上拉着她的手,和她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们俩只是 保持着很友好的关系。 实际上的接触,是在我和她做毕业论文时分在同一个导师下发生的,那时,她 有了男朋友,也许这使得我们交往起来更加的轻松,自然和有深度。毕业后的第一 年里,我还在广东时,我会经常回到广州看看她的,后来我回到了家乡,只是和她 保持着电话上的联系。 在我回到家乡的第二个月,不知道她是如何找到了我的电话,有一天,她打了 电话过来,说她病了,她分手了,那天夜里我在电话边上陪了她一个晚上,那时是 她生命中最暗淡的时刻,也就是那时起,她说我是她精神上的依靠,我也就知道了 她几乎所有的事情。 “我们走一下吧,”我说。希望夜色和微风可以把刚才的不快给轻轻抹去,使 我和她能好好地平静下来。“嗯” “家离得远吗?” “不远。”她似乎有些恢复了过来。 “那我们走回去吧。”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广州的夜晚也没有想象中的热闹的,在这条广州的金融街路段也只是偶尔才有 汽车飞驰而过的。也许是夜太深了。街上行人也很少,只有我们两人,牵着她的手, 领着她走着,好象在领着一个小孩。迷了途的小女孩。她很安静地在我身边和我一 起走着。 “冷吗?”我关心地“不冷。” “还生我的气?” “我说了,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 她的头扭了过来,看了我一下,欲言又止。 快走到她家门口时, 我习惯性地看了看手机,有短信息,一定是在bar里太吵 了, 我没有听到。我知道应该是Rebecca发来的,昨天在车上时她就发了一个的, 翻开信息,果然是她发的,“kiss u.Rebecca”,我离开她有两天了。 和Rebecca在一块已经有两年多了。 我知道我很爱她的,她也很爱我的。这是 两年来我们分开的为数不多的日子。 抬头看见远处的天空,无星,也许是广州的空气不太好的缘故吧,但有一片天 空被街灯给映得红彤彤的,很象北京的晚霞,一种可以令人感觉到燃烧的感觉。 不禁地把她的手握紧了一些。 到了她的家,实际上是她亲戚在广州买的房,委托她家人照看的,原来我是想 在酒店定间房的,但她说不用,有地方住,所以我把广州的整个行程都交给她安排 了。 (八) “你先洗吧。”我说。 “嗯,我洗完了就睡。”她一边把手机给充上电一边说。 “20分钟够吗?” “这问题很奇怪。”她看了看我,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发觉的浅笑。 我也不由地笑了,“怕你一个人在里面哭。” 她的笑变得更深了,轻答道:“够!” 是的,我真的怕她一人在里面哭,所以希望给她一个时间,好让她别在浴室里 呆的时间太长。这是我的坏毛病,我老希望别人依照我的要求去做事,当然也许这 些要求本来就是对的。但看来她的心情好多了,她调节得很快,她很能把她的情绪 给控制住。也许和刚才走回来有关,可以让微冷的夜风把不好的思绪给全部带走。 “这里有水,你自己来。”她又说。 “没有待客之道呀。”我打趣起来。 她没有说什么就进了浴室。 不一会,水流的声音传了出来。 Su是在大学的时候和鹏谈的朋友,当时班里的同学都挺看好他们的,但毕业一 年后,他俩就分手了,可能是由于两人所处的环境不同的缘故,Su在机关工作,鹏 在外企发展得很好,鹏提出分手后的一年内就结了婚,这些都是Su在电话里告诉我 的,那时她的心情很坏,我知道分手对她的打击很大,她还因此重病了一场。鹏结 婚后一年,在公司里有了另外的女人,当然除了大学的同学以外别人都不知道,包 括他的妻子。 Su得的是严重的妇科病,医治了一年多后痊愈了,但在心理上有很严重的阴影。 把外衣和鞋脱掉后,我将自己摔到了沙发里,没有喝水,没有做任何事情,往 常我一回家总会把电视或音乐给打开,但今天没有,我只是静静地一个人呆在沙发 里,想想bar里的事和Su的事。 她的泪眼,她的拒绝,她的抽泣,还有那令人担心的她的害怕,在那一刻,从 她眼中我真的看出了她的恐惧和不安。 我知道她没有怪我,那怕是一点点的。但她的那些阴影更加令人感觉到无措。 无论如何,今晚她的不安和恐惧是我引发的,也许她的这些不安和恐惧只有我知道, 只有我才能帮她解决。 “你也洗吧,很晚了。”Su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发一边走了出来说,洗完澡后的 她精神好多了,看来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她没有一个人在里边哭,只是再次很 好地调节了她的心情。 她看了一下充着电的手机。 “你先别睡,我很快就洗完的。”我要求她,我希望她能够等我出来再睡的, 我更加希望能和她坐会。 “你洗吧。” “你等我,ok?”我重复。 “我的手机还没有充完电呢。”她委婉地表达了她的意思。 很快我就出来了,她正坐在沙发里,怀抱着枕头看着书,看得出,她在等我。 (九) 倒上了两杯水,打开了电视,我坐到了她的旁边。电视里正放着足球。 “还看球吗?”看见她把书收了起来,我说道。 很久以前的那届欧洲杯,还记得的是我和她赌了一场,结果是我输了,她赢了。 “现在经常看连续剧。” “变师奶了?” “有点吧。”她浅笑起来。 “那么多年了,还没有朋友?” “没遇上有feel的。” “还没有恢复过来?”,“你刚才很害怕!”,“为什么?”我追问到。 …… (十) “如果刚才我没有害怕,你会不会做呀?”她很认真的问道。 “不会。”我停了一会,其实在洗澡的时候我就想了这个问题,答案是不会。 “对,我认为我们保持这样的关系比较好。”她还是很认真的说。 “是的,应该是。” “我一直很信任你。”她笑的更灿烂了。 我也笑了,和鹏的分手给她造成的伤害相信她永远不会再强加到别的女孩身上 的。她和Rebecca一样,很纯洁,很善良。 “你朋友叫什么?”她突然变得很轻松,好象知道我正在想什么似的。 “Rebecca。” “她的手机可以挂饰物吗?” “好象不行,一年多前的机器。” “我那天看见一件,很漂亮,她一定会喜欢的。”她把玩着她的手机饰物看着 我说。 “你想送给她?”我猜。 “嗯。” “到我结婚的时候你送给她更好的东西吧。” “一言为定。”她很果断地。 “一言为定。” “天快亮了吧?”我接着说。窗外有些泛白了,明天一定是好天气的。 “说是冷空气要走了。” “啊,是吗?是我把冷空气给带走了。有点累了。”我打了个哈欠,很长时间 没这样累了,我北京的生活很平静的。 “那睡吧,我也累了……谢谢你。” (十一) 在清晨街市的闹声中我醒了过来,轻轻走到她的床前,她睡得很安静,象个孩 子,平和而稳定的呼吸很动人的,我轻轻掀开她的被子,低下头去,带着深深的祝 福,把我的唇轻轻地贴在她的脸颊上…… 她睡得很安静,睡得很甜。 (十二) 太阳高挂的时候才起来的,将近中午了,昨晚睡得太晚了,应该说是今天清晨 5点我和她才各自回房的。 “你的安排是什么?” “看电影。” “什么电影?” “花样年华。” “好吗?” “同士介绍说不错。”她说到。 “说什么的?” “婚外恋。” 在旗袍,音乐,压抑的情感和树洞中她很安静,没有说一句话。我坐在她旁边, 也没有说一句话。 “昨天晚上我原来是树洞。”一散场,我就对她说,取笑地。 相信昨晚我就是树洞,一个很好的树洞,在她把她不愿向外人提及的,隐藏了 多年的秘密告诉我后,她抛弃掉了压抑在心中的负担,所以今天她的心情很好。 她笑了,笑得很灿烂。今天的天气很好,冷空气飘走了,3点钟的太阳也开了。 “泰国菜如何?”她问我,“随你,我晚8点的车。” “别急,我会送你的。”她笑着,看电影时的安静都消失了。 “我不急。” 雪银鱼,咖喱蟹,泰国椰皇,飞天通菜是她为我饯行的盛宴。 (十三) 照着镜子,用手轻轻触摸嘴角边上的胡扎子,挺扎手的,不知道镜子中长着胡 子的我是成熟了还是苍老了,自从离京后就没有理会过它们的,因为这次出行忘了 带电动胡须刀,所以它们可以在这几天里任意滋长,毫无限制的,也是的,我想它 们也是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生命的感觉了,平时在北京,我都会在临睡前好好地 和它们交谈,然后把它们给静静地除去,好象在扼杀掉一群生命,当然也避免了它 们要在北方的凛冽寒风中结伴而立的。 浴室里的热水升腾起浓浓的雾气,电动须刀沿着脸颊的曲线慢慢地游走,胡须 扎子在电机的旋转声中渐渐消失,电动须刀走过之地,露出了一片片白皙的肌肤。 突然有种似幻似真的感觉。但我知道它们明天还会再次钻出来的,它们总是潜 伏着,等待着,只要你稍不在意,它们就会任意地泛滥地滋长,找到它们的生命感 觉的,所以我和其他男人一样需要经常剃掉它们的。 “吃饭了。 ”Rebecca叫着,我应了一声,来到餐桌旁,看上去很美味的家常 菜,想来这几天在奔波中就几乎没有很好的胃口的。 “又是新的一天,欢迎来到最新娱乐报道,加州的旅馆生意……”旁边的电视 里传来。 --------- TOM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