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耳洞 作者:或许 真。24岁。自由散漫的女子。律师。右耳有七个耳洞……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真从律师楼里走出来。套装约束着僵硬的身体。大脑疲倦 极了。思维意 识里还在思考今天刚接手的案子。无趣的离婚案。可是那小孩子伤 痛的表情印在脑海中难以抹杀。想想自己当年面对父母离异的毫无感觉。麻木?冷 血?一直以来真都不明白自己这样 一个散漫的人在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会报法律专 业。或者只有这样的一个严肃的职业。才可以使自己可以活的更长久一些。不想要 过于放纵自己。 回到家里。洗过澡。退下死板的套装。把黑发扎起,拿出九个铂金的小耳环。 是的。右耳本来是九个耳洞。后来就变成了七个。在工作的时候。真的的耳洞是从 来不带耳环的。同事们也没有人知道真的由耳有七个耳洞。在他们的眼中,真是个 漂亮的气质女子。口才好。总是有些淡淡的骄傲。 真像个游魂一般飘到‘马可波罗’。这里是真每天晚上的必须功课。有时真自 己都怀疑自己的双重人格。 真和几个熟稔的朋友招呼着坐到吧台上。小酒没有问就滑上一杯威士忌加冰。 真对小酒笑了笑。某些时候完全的熟悉了之后会少了许多不必要的言语。感觉轻松。 小酒是个调酒师。年纪和真相仿。有着很孩子气的可爱笑容。有很多的小女孩子非 常的喜欢他。他对真保持着暧昧的态度。总是希望可以给真个新的酒品。可是在真 散漫的地底下。隐藏着的是少有的念旧和固执。真一直喜欢威士忌加冰。不需要旁 的。 真看着旋转舞池里的男女们,微笑的,沉默的……他们随着韵律而撕裂的音乐在 摇晃着。 一个又一个寂寞而孤独的魂灵呀。大家彼此在这陌生的场所里相互取暖。 真一般很少下舞池。偶尔在克药后会随着那兴奋感放纵自己到底限。那时的真 是疯狂极点的。 如同一条真在跳舞的热带鱼。大多的时候,真只是淡淡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温暖的手握着冰冷的琥珀色的液体。让这冰冷慢慢的传遍全身。习惯性的,真轻抚 由耳,由上至下,一个环接一个,如同抚摩自己的孩子这耳洞的故事。 已经溶如到生活里去。如同渐渐融化在威士忌里的那冰筷。这也是真正可怕的。 一旦某些誓言溶如到生活生命中里去了。后果是…… 真十六岁的那年。有两件重要的事情。 一,认识了海。并且与海相爱。 二,穿了9 个耳洞。 16岁。还是个孩子。真是个极早熟的女生。或许和家庭有关。从医学的角度上 讲,每个人都有一个心理年龄。这样,在真16岁的时候。心理已经是21岁左右了。 当时,海20岁。同样的人总是会走到一起。海也是早熟的。两个人的认识是在真的 父亲的新家里。父亲想念真。要见她。 真是善良的。像她母亲。于是。她去了。 进门看到了海。一个非常的成熟的男子。高个子。瘦瘦的。黑发很短。眼睛的 表层上黑暗色。极力的隐藏着什么。左耳上带着一个银白色的耳环。小小的,刚好 箍在耳垂儿上。 海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紧抿着的薄嘴唇。大眼睛忽闪的看着他。身上闪 着一种融合的魅力。吸引着他。 真与海在她父亲的家里认识。父亲说海是他是一个故友之子。真信以为真。对 海微笑。微笑里没有孩子的感觉。海报以温暖的回应她。 后来真的父亲因为肺癌死去。真固执的认为。这是报应。也就是在那个时候, 真发现自己是个狠心肠的女人。在善良的伪装下的恶魔。快感带着恐惧。 真不顾母亲的反对。和海一起。不知为什么,海总是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好似早以认识多年一般。 真最喜欢抚摩海的小耳环。轻轻的感触着。是种诱惑。 于是真常对海说,我喜欢你的耳洞。如果我可以变成一个好小的人儿,我会每 天都趴在你耳洞的一侧像另一旁看去。睡觉的时候也会躺在里面。肯定是温暖舒服 的。 海说,你是个好女孩。答应我,不要太放纵自己。 真点头。她知道海是爱他的。 后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真一个人去穿了耳洞。真一直喜欢单数。执拗 的喜欢着。1 、3 、5 、7 、9.在选择的时候。真选了9.于是这一天9 个耳洞出生 了。 事后,真给海看。海说,你太放纵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然后轻吻了每个 小小的耳洞。 小心翼翼的。充满爱意的。 真18岁生日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这一天,改变了真和海。也是 真真正的成长起来的日子。 那天放学后。真刚踏出校门。正满心喜悦的准备和海一起的庆祝。一个40岁左 右的女人叫住了她。 你是真吧。你张的比较像你妈妈。很秀气。 真很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陌生女人。 那女人接着说,我是海的母亲。我知道海现在和你在一起。他现在很快乐。这 快乐是你带给他的。 真更不明白了。海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他母亲。真没有说话,仍然等待下文。她 知道,海的母亲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的。而等待永远都是最好的姿势。果然。 那女人继续说,你父亲骗了你。海根本不是他什么故友之子。海是他的亲生儿 子。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我找你也只是想说这些而已。其他的事情你和海自己思 考吧。 那女人,海的生母。说完这些话后转身走了。 真的脑子里开始涌现不同的画面。片段片段的。残破的。思维没有混乱。只是 在静静思考着。 回到和海一起住的地方。海在等她。蛋糕和礼物。海的礼物是9 个小耳环。精 致而小巧。像9 个听话的孩子一样躺在盒子里。海帮真一个一个的带上。美丽了。 真没有提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很平静而快乐的过了这个夜晚。 第二天早晨,真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海不见了,只有他的气息仍然残留在 屋子中、床上……真抚摩右耳,一个接一个。发现只剩7 个耳洞了、另外的两个消 失了、痊愈了。真没有找海,也不会找到海。海的走也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言。两 个人彼此都很清楚这结局。他们是无法和命运相抗衡的。 真回到了母亲身边。继续生活。仍旧是散漫而执拗的她。只是她不会再放纵自 己。高中毕业后。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选择了念法律。或许真是知道自己的优 势的。思维任何时候都是清晰的。 大学生活平淡入水般滑过。不过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真的母亲去世了。这也 就是说,真从此后是一个人生活的。再者就是只剩下海一个亲人。 大学毕业后,来到一座沿海城市的律师楼,成为了一名律师。优秀的律师。静 静的生活着。 白天是个优秀的女律师。夜晚就是个泡在酒吧里的淡漠女子。 在这多年以来,真不乏追求者,但是她没有感觉。没有。 7 个耳洞,8 个年头。只有一个海。只为了一个海。 真一直相信,在这茫茫的人海中,总还是可以再遇到海。他们总可以不顾什么 血缘身份而生活在一起的。 因为他们之间有爱。 还有,那7 个耳洞和9 个小耳环。 这样等待的日子仍然在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