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下降者 这部自传体小说的创作缘起于我的两个梦。一个梦,我做了很久了,就是要写 出一本书,但是我没有想过成为一个作家,因为我理想是做法官或者律师。另外一 个,是最近才做的。 在梦中,我糊里糊涂误跌误撞走进了一个“中国作家俱乐部”的地方,看到一 些古怪的现象。俱乐部里摆满了太师椅,我数了一数,共有两千多个座位,而且根 据“座家”的等级,太师椅的颜色和形状各有区别,有的是镏金的,有的是镏银的, 有的是铁质的。奇怪的是,偌大的俱乐部竟然一个“座家”也没有!好不容易,我 遇到了俱乐部的一个清洁工。我指着上面标识“国家一级‘座家’”的镏金宝座, 问:“这些人做什么去了?”她无奈地说,他们都去做报告了,已经很久没有回来 了。我指指上面标识“国家二级‘座家’”的镏银宝座,问道:“他们呢?”她叹 气道,他们签名售书去了,现在书市行情很差,买书的越来越少。我又指了一下那 些铁质的椅子,她会意地说,这些人早就跳槽下海了。见闻这些,我十分伤心,低 着头走出俱乐部。猛然,门口有个人呐喊了一声,我心愕然,定睛一看,只见一个 50岁上下的头发直竖面容憔悴的古怪的老头儿站在那里,我纳闷,他不就是鲁迅吗? 于是,我走过去跟他搭讪。他忧伤地祈求我,救救文学吧!我说,现在全国都是作 家,人人都在出书,先生何出此言?鲁迅说,年青人,当代文学已经费厄泼赖糜烂 不堪了,你看对面是什么?我抬头一看,竟然是“中国足球俱乐部”,真够滑稽的, 不过这两者的确很相似,可谓门当户对。我无奈地说,先生,我心有余力不足啊。 他安慰我说,年青人,怀着一颗真挚的心,独辟蹊径,就可以成功,努力吧!我不 知自己为什么做这么一个怪诞的梦,但是这个梦决不是玩笑。 我自知才疏学浅,无法完成先生交给的重任。但是,我也不能放弃。在任何时 候,我都要坚持斗争。我受不了文学市侩化庸俗化的现象。我是一个比较失败的人, 难挑大梁。幸运的是,我还有一颗高傲执着的灵魂,不到最后一刻,我绝对不会认 输。 在中外文学家中,我比较喜欢鲁迅先生和大江健三郎。鲁迅大家都知道了,我 没有必要赘述,值得一提的是他是大江的偶像。关于大江,我想说几句。我喜欢他 的作品,因为他的取材很广泛。精神病患者,同性恋患者,邪教教徒,右翼分子, 流氓,罪犯,这些人都溶入了大江的笔下。我受他的影响很大,可惜国内还有很多 人为设置的文学禁区,以世俗眼光来看,许多东西还是比较敏感的,所以我的取材 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这部小说最初的立意就是以中庸保守的态度描写一群思想偏激的“愤青”(对 现实严重不满的青年)。为了使小说被接受,我采纳了同学的建议,加了一些流行 元素。可悲的是,当我把爱情溶入小说,爱情竟然成为它的主要溶质,这部小说已 经背离了描写“愤青”的初衷了。我打算暂时停笔,对之进行冷处理,于是放了一 段时间。 但是,我的老师中文系的舒志武教授对小说评价很高,劝我认真加以修改。令 我感动的是,他认认真真研读了一遍,不但提出了很多宝贵的修改意见,而且对小 说打印稿中出现的错别字一一进行了订正。舒老教务繁忙,尚能如此关切我的小作, 我何忍弃之,于是又重新修改了一遍。 序文的题目袭自大江的一部小说,行家人可能会窃笑。现在大学里生活的下降 者越来越多,我想如果这部小说可以给大家提供一些信息,我就满足了。为什么叫 生活的下降者?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如果将现在大学里的浮躁和庸碌定性为堕落, 说很多人都成了生活的堕落者,肯定会有很多人骂我。明哲保身,我不喜欢因为文 字上的激烈触怒那些容易动怒的人。 在此,我要衷心感谢舒志武老师和几个同学对我的帮助。其中,张小理同学几 乎负担了全部的打印工作,其他几个同学也提供了一些修改意见。 高广伟 记于广州天河五山华农学思苑 ------ 听涛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