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二月二十五日雾,在上午十二点时才彻底的清除,又在下午六点多时,重新蒙上 了一层厚厚的沙幕。我因了这雾,牺牲了早上的晨练,又放弃了晚上的散步。因为,我 听说在雾中锻炼,不但对身体没什么好处,相反,还会因吸取大量的杂质,而招引来一 些不必要的病菌的,这样就会给身体的健康带来负面的效应的。 在这样大雾的天气里,我没法到村子里去,没法见到我所住的村中的村民们,也不 能去和他们推心置腹的闲聊,一起探讨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所应该遵循的步骤。我看着 窗外的灰色,看不到三米的能见度,我感到无可奈何,我不能在这样灰色的天气中,走 出我的房间,去到广阔天气中吸取泥土的气息,我怕驾驶员的车技不够,怕真的在这样 的雾中,惹出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故。 尽管村支书昨天给我打过电话,他想让我去帮村子里协调一点款项,对于这项工作, 我是带着极不乐意的心态而答复他们的,哪里有我们跑好的钱款,到了乡里又被乡里留 着的道理呢!难道你们自己的纷争,也要让我来协调吗!支书想让我去说一下,让乡里 再给他们一些钱,而乡里则坚决的回答:钱已经用在了村里路上和纷刷墙壁上了,不能 把钱直接给村子里,以免他们乱花乱用,乱还欠款,对此事,我无法平衡。 幸而,今晨忽起大雾,困着了我的脚步,也给了我不到乡里去的理由。 (十二月二十六日) 雾,仍然很浓。据中央电视台天气预报播放,这场大雾将一直持续到明天早上,我 准备下乡的打算又泡了汤。 下午时,村里的支书就已经存不着气了,他先让文书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孙文书在 电话中说:“村里面给你们几个工作队员准备了几袋子大米,是我们自己稻田里种的, 很好吃的,你在市场上是卖不来的,是红米,支书让我给你说一下,准备这两天给你们 送过去。”我一听这话,我立即在电话中就对他们的想法进行了批评,我说:“我可告 诉你们啊!我们是不要你们的大米的,你们自己留着吃吧!我住村多年了,你可以去打 听打听,看我们什么时间要过村子里的东西,去年西平的老张,就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 我也是让他给人家退了回去了,我们是住村扶贫的,怎么会再回头要你们的东西呢!你 们也不好好的想想。” 老孙一听我这样说,就对我说:“那我们都已经弄到街上了,就只准备明天给你们 送过去的,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办啊?” “你拉回村子里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们是不要的。” “那要是这样的话,你直接和俺支书联系吧!他的手机现在开着呢!” 我挂了他的电话后,随及又拨打了支书的电话,在电话中,我极力阐述了我们的观 点,严厉的批评了他的这种想法,他也和我争执着说:“我们这是自己种的土特产品, 又不是买的,又有什么呢!前几年人家单位在我们这里住村,还专门提出来让我们给他 准备呢!这能说得上违反原则吗?” “我告诉你,你们的东西我们是坚决的不会收的,你也别再想这样的主意了,他们 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冯局长在你们泌阳为官一方,你打听一下他收过人家的东西 没有。” “我听说过,他办事比较认真,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再说这也说不上是什么东西 啊!自己地里种了一点米,你们在此住队,大家都吃一点,这能算上什么错了呢?你们 也别再认真了啊!” 我说:“张支书,我再给你说一遍,我们是不要你们的东西的,再土的东西我们也 不会要的,你别再这样说了,关于钱的问题,我已经和冯局长汇报过了,这两天,我们 就准备去乡里找书记再协调一次,这次是冯局长亲自出马,我想肯定会比我协调有效的, 不是这两天有大雾,恐怕昨天我们就已经到村子里了,主要是怕路上不安全,明天或后 天我们就去了,其它的事,你就不用再提了,否则的话,冯局长到时,他还会批评你的。” 说完这番话后,我便把电话给挂上了。 十二月上午九点,冯局长带领王庆伟和我乘局里的汽车向沙河店镇出发了,三十多 分钟便到达了目地的,冯局长先来到了地税所,向所长了解了二00六年度税收完成情况, 所长潘继华一一向冯局长作了汇报。 然后,冯局长很认真的询问了乡政府在温庄修路时,一共支助了多少钱,局里给村 子里筹措的资金是否用在了路上。 潘所长说:“我的彤琚同志已到过乡里去协调过了,前一段村子里按照建设社会主 义新农村的要求,乡里为他们作了统一规划,着实花去了很多的钱,至于多少,我也不 太清楚,总之,他们修好了十几公里的小水泥路,除村子里自己跑的项目款、国家拨给 的村村通、村民自己兑的一部分外,其余的款全部是由乡里先给垫付的,恐怕不止六万 元吧!我们去找书记谈此事时,书记的回答也是这样的,他说是这个钱,是乡里统一给 村子里支配的,就是怕他们乱用了,尤其是怕他们几个还吃喝款了,现在他们想再要点 钱的目的,就是想还他们的吃喝款,所以,乡里是坚决的把着这个关的,决不让他们乱 花乱用的。” 冯局长了解了这一切后,便带着我们几人又一次到了乡政府里。 正好,郝书记在办公室内。我们便直奔郝书记的办公室而去。 双方见面相互寒喧后,冯局长便把话题直接引向了局里给温庄村的筹资的问题上了。 郝书记还是原话,他说:“在村子里修路时,我们已经提前把这项款付给了他们了,除 此以外,乡里还为他们村子里垫付了十几万元,若不是乡里推他们村为试点村,根本也 不会为他们花恁多的款,乡里帮他们粉刷了墙壁,又专门为他们挖沼气池出了一部分款, 现在,村子里的事,都已经就续,也没有什么事了,他们就是想再向乡里或者你们局里 再要一部分款,还上他们以前的吃喝帐,你们看,局里如果方便的话,给他们再拿点钱, 我也不反对,但拿多少也不够他们花的,农民的事不好管啊!咱们大的方针也是不给他 们钱,就给他们修路,建校,让他们自己发展去。” 冯局长笑了笑对郝书记说:“一个小村庄,我们已经给了他们六万元了,这已经不 是一个小数了,还能再让拿多少呢!再说我们也不是创收单位,我们是一个国家执法单 位,每个人的经费,都是上面按人头拨下来的,局里没有一点闲钱,就这几万元钱,也 是让大家兑一部分,又从山海宾馆里弄了几万元才筹够的,再让我们弄,我们实在是想 不出什么高明的办法来了,我想不如这样,你郝书记这里紧紧手,再给他们弄上一点钱, 也好让他们村委办上一点事啊!这也算我来了一趟了,行吧!老伙计!” “唉!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再给他们拨一点吧!这件事你就不用再管了,也不用再 来了,我回头让财政上再给他们村子里想想办法,给他们再弄一点吧!” 这件看起来复杂的事,冯局长今天一趟就彻底的解决了,至于,再能给他们解决多 少,那就全看乡里的意思啦!我们关于这方面的工作,也就彻底的做到家了,下一步就 是过几天对几家贫困户进行慰问了。 因冯局长有事,他十一点便从沙河店返回市里了,我和庆伟则住了下来,以帮助村 里解决其它的问题。 十二月二十八日上午八点,早饭后,我便和庆伟一起步行到了温庄村。 我们到村委时,村委里还没有一个人,新盖的房子向我们伸出欢迎之手,紧锁的大 门也好像是在刻意的向我们炫耀似的,似乎是在对我们说:“看吧!我有多么漂亮,你 再看吧!我左面的商场盖得多么的现代。” 庆伟情不自禁,用随身携带的像机拍下了这崭新的村舍,用他那诗人般的大脑,即 兴作出了如下诗句:我们的村委会,你去掉了古老的外衣,披起了现代的霓裳,你纷白 的躯体,向世人展示着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伟大光焰。 我们的村委会,你再不是贫困的象征,你是现代化农村的写意,啊!村委会,你的 光辉,你的荣耀,你的骄傲,进一步向人们宣告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伟大构想的重 要。 我们的村委会,你虽然没有城市的喧嚣,你虽然深藏于远离城市的地方,但,你的 业绩,你的光明,你的力量,正在一步步的推动着社会主义新农村,向着无限远大的空 间,勃发着无穷的力量! 诗人庆伟发出了诸般的感概后,我拨手机打通了张支书。 张支书让我们稍等片段。于是,我们二人便坐在了刚刚砌好的,里面种满了残败花 草的花池的边沿上。庆伟拿来出一盒烟,细细的品味着烟的清香。我则欣赏着庆伟刚刚 拍摄的极品照片。 十几分钟后,支书、文书便骑自行车来到了村委会中。支书打开新安装的门,把我 们让进了新的办公室里,支书指着那一排破旧的椅子说:“我准备等你们再给我们弄点 钱,把这些破家伙们全换成新的呢!” 落座后,我便把昨日冯局长来沙河店和郝书记二人协调的结果向他们二位作了简单 的介绍,之后,我便直接把话题转向了今日的工作,我说:“按照市委的安排,我局最 近准备给村子里十几家困难户送些米面、钱什么的,以帮助他们愉快的度过春节,今天 来的目的就是按冯局长的意思,了解一下咱村困难户的情况,按冯局的意思,想让我们 到几家先去看看,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究意如何!支书若是有其它事了,让老孙和我们 一起去吧!” “我就是想给你解释一下,县农委不知又有什么新精神了,让我们几个比较先进的 村的支书今天到县里去开会,我就不再陪你们了,咱回头再说,就让老孙陪你们去看看 吧!” 支书安排后,我们二人便和老孙一起步行到贫困户家中作起了家访来了。 这几户村民,实际上我们也经常来,人也都熟了,他们一见到我们,就立即热情的 给我们打招呼:“老朱、老王来了啊!有什么事吗,前一阵子我们村里修路可是没少让 你们操心啊!支书都给我们说了,地税局专门给我们弄了几万元钱,来屋里坐吧!” 庆伟拿的有好烟,在此时就派上了用场了,他给那位老先生拿来出一支烟,然后, 又用火机给他点上,之后,我们便和他开始了闲聊。 从这一家走出,我们又来到了其它家中,话题仍然还是一个:那就是让他们放心, 地税局过几天会来给他们送些东西的,春节不用太担心了,有我们工作队在,就一定得 让他们过一个愉快的舒心年,文书也对他们说:你们放心吧!地税局的领导过几天准备 来看望你们的,咱村里届时也会给你们表示点东西的,咱支书也有这个意思,今年保证 让你们几家困难户过上一个好年的。 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子后,我们便和老孙一起到了临近沙河店街的洛庄了,洛庄的 一个姓孙的也是困难户,他的女儿嫁了出去,老伴又与前几年下世,一个人过日子极为 艰难,我们随文书一起到他的家中看了看,家境着实贫寒,屋子里因无人打扫的关系, 显得极为脏乱,一床小薄被,一件破大衣,一个小火炉,伴随他度此残生。当他听说地 税局领导准备在过年时,给他送去温暖时,他激动的说:“我感谢党!感谢地税局的领 导!还是共产党好啊!” 走出他的大门,我问老孙:他看起来是有点来历的啊!他怎么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 话呢? 老孙告诉我:他以前是当过兵的人,认得几个字,能说一些大道理,他是因为老了, 没有什么能力了,若是年青一点,恐怕他是不会接爱这种救济的,他也是个硬性子人啊! 唉!人老了,就什么也不行了啊! 和老孙分手后,我们便踏上了返回沙河店的路,在路上我们看着绿油油的麦苗,心 潮澎湃激昂,我知道,庆伟同志又在酝酿他的新诗,只见了他一边拍照,一边凝神沉思, 我不便打扰他,就在远离庆伟的地方,一个人踽踽独行,直到快到通衢大道上时,我才 慢慢的等待着庆伟的赶上。 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在闲适、惬意、兴奋之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