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2. 二人被带进路旁一座颓败建筑的大房子内,并被置于房中一角。几位提 他们来的男女一个个嬉皮笑脸,俨然一群无赖混混状。 沙辰与卜蚁都在默默地观察着,想着下一步如何办。 几位男女站在二人面前摇头晃脑地品察了半晌,并不时相互伏耳叽咕几句。 “报告头,另二人带到。”随着话音,突然出现的几个人将巴豆、半夏扔到 了沙辰与卜蚁身边。 二人愤怒地跳起来,斥问这群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闲的无事,只想寻些刺激乐乐。”一位看似头目的家伙在几 人面前优雅地晃动着强健修长的身躯,嬉笑着走近巴豆,伸手摸着巴豆的下巴, “怎么样,漂亮的妞,想玩玩吗。” “当然可以,英俊的小男孩,只是- " 巴豆压抑着自己,装出一副勾人的媚 笑,挑逗似地问那先生打算玩什么游戏。 “当然是冒险的游戏唠。”那厮仍然是一副嬉皮士风采,“若你雅兴尚存, 不妨先进行一场性乐嬉戏,然后再玩更具魅力的极限刺激,怎样。” “可你,不怕为此付出代价吗?” “既然是寻找刺激,付出代价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啦。”小头目悠然自得 地吹个口哨,盯着巴豆,挑衅似地问:“怎么,害怕吗?” “鬼才怕呢。”巴豆轻蔑地冷笑一声,“可你,知道本人是谁,是干什么的 吗?” “这还用说,否则,请你们进来还有什么意思。”小头目伸手在巴豆脸上轻 轻抚摸了下,“玩什么冒险的游戏呢?漂亮的妞,本人一直在等着向更高人种挑 战的机会与时刻,” “难道你们就不怕将自己玩到自灭的地界。” “NO,NO,NO. ”那人优雅依然不减地将右手食指在脸前轻晃了几下,声音 悦耳的说:“可敬的女士,远方的游侠,你知道,我们的生命原本就不值钱,随 时随地可以由自己或他人轻易地结束。”那厮转过身,面对十多位同伴,露出了 本性中的某种油滑痞味,“是否如此,兄弟姐妹们。” “这还用说,头,与其庸碌无聊地混世,还不如寻求一次惊险,在悲壮与激 痛中消失。” “说的好,兄弟姐妹们。”那厮说此又回身面对四位被困者,“怎么样,听 到了吗。这,便是我们的生存哲学:”与其煎熬活,不如痛快死;与其跪着生, 莫如跳火坑。‘“小头目说此向几人恭了下手,”请恕在下无礼,在冒险游戏之 前,还是说清讲明,免得不知所终后还不知自己是如何消失的。我想我们是公平 的,各位有兴趣还是先听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及我的兄弟姐妹全是无名无姓的 低等级奴隶。作为我们时代的卑贱之人,我们并不快乐,也无乐趣可言,尽管我 们这个时空人开创城市早已失去了中央城市的地位,我们的城市也因专家集团的 无能而远远落后于同时代的许多城市,但话又说回来,有一弊便有一利,远古自 然人的生活哲理在今天依然随处可见。比如今天的本城,因其缺少管理,混乱不 堪才导致造人专家胡乱应付,粗制滥造,正是这种不负责任才使我们这些奴隶们 有了相对自由的空间,当然也使今日各等级之人全是只顾自己,根本无暇顾及他 人他事,否则,哪有你们这些人类恶魔、时空人的首要敌人招摇过市。或许,你 们,还有我们都应感谢我们的造物主,是他让我们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个时代的两 类人相遇、相识,否则,若是遇到一些认真负责的良民,大概你们即使不被专家 集团赶来消灭,也早就身陷绝境,至于我们,说实在的,我们这些低贱的奴隶们 并不在乎你们是否会给我们的时代制造灾难,也不在乎我们城市的存亡及别人的 生死,只在乎自己的运气。我们,有幸巧遇了各位。也许我们会死在各位手下, 也许你们会在这里结束各自的游侠旅程,但不管怎么样,我想同各位玩玩,请不 要拒绝,其实,你们也无法拒绝,即使你们能够再生,但此前你们若没有再生的 自己在别处,怕各位此次凶多吉少。不过,在游戏之前,我,及我的弟兄们会祝 你们好运,能够死里逃生。“我并不强求你们相信我,不过我这人是很崇尚侠义 的,我要按照远古自然人的游侠规则来玩这场游戏,也就是说,规则对我们双方 一视同仁,没有偏袒,只有靠实力证明自己。如果我们败了,我将无话可说,如 果我们胜了,那就让远古的游侠幽灵伴随你们远行。当然,也希望那种游侠精神 佑福我们,即使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也无法离开这个无能又无聊的混蛋城 市,更无法到历史中去,但我们同样可以在我们的时代做一群无畏的时空游侠, 就如同你们曾做过的一样。” “那你们为何不能同我们一齐离开这里,共同游离这个人类的时空世界,做 一些有益于人类进步的事呢。”半夏试图劝告那位先生,但他的努力只能遭到那 厮及手下男女的嘲笑。 “你是怕与我们博斗吧。”那头哈哈大笑,直面半夏讥笑说:“什么狗屁人 类进步,关我们鸟事。我们,只为自己暂时的快乐活着。”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又不全在理。”卜蚁抢过话,告知那人,男子汉大丈 夫当为已而生,为利而死,为名而活,为义而行。虽说各位身为奴隶等级,但这 并不影响各位侠行天下,万世留芳。 “名顶个屁用,不过,义我们还是要的,只是我们并不在乎生死,也不在意 你们是什么人。若真能侠行天下,也不枉人生一场。” “那么说,你打算同我们一同穿越时空,做自由的时空游侠了。”巴豆不由 心喜,借势诱引那人上道,“若有了你们做帮手,我们的事会更好办的。” “NO,NO,NO. ”那头又是一阵摇头晃手,盯着巴豆说:“我们是很想做时 空游侠,可为何要听命于你们。” “我们的等级远远高于你们,懂吗?”巴豆轻蔑地请那人记好自己的身份, 假若她们一路同行,他们必须听从她们的指挥。 “可你,及你们几位现在还落在我们手里。”那头狠狠地叫了声,叫巴豆等 人明白,他们是低等级奴隶,可他们至少比他们更厉害。 “自两栖人之后的所有时代都是按等级分配人的权力大小,而非单纯以武力, 否则,只会打仗的兵人更厉害,是否所有人都要听命第八等级的士兵指挥。” “好了,不同你争了。”那厮觉得自己无理,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暗笑 一声,告诉巴豆,他是低等级奴隶,但请她记住,她们都是历史罪犯,是所有时 代公认的人类公敌,今日的她们已无资格谈人类等级。 “那是错误的,是被人陷害,是不真实的。”巴豆愤然大叫。 “就算这样吧,但是- " 那头争辩说:”既然你们是时空游侠,又是人类公 敌,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尽管我们采用偷袭手段束住了你们,但尚未与各位交手, 既然你们有心与我们合作共同游历时空,我们也同意,那我们双方就应先放弃各 自的身份及所有不公平的东西,以平等的身份出现,遵守历来的游侠规则,先交 手过招,谁胜谁为头,怎样。“ “当然可以。”半夏向正要说话的巴豆摆下手,告诉对方,既然他们想做时 空游侠,显然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是有一件事我要说清,以免我们死了还 被诸位侠士误认为是人类罪人。”半夏说此,冷俊的目光直视对方,“当然,假 若各们不愿听,或宁愿相信那些专家集团的鬼话,我们也无需为自己辩解。” “专家集团算什么东西,十句有九句是假话,即使一句是真话也是叫我们这 些低等人去送死时才会唱出。”那人似乎对专家集团有很深的积怨。“你说吧, 只要你能说服我你们是被专家集团迫害,我们宁愿放弃与你们的格斗,将力量对 准那些颠倒黑白的家伙。” 听此,几人稍稍松了口气,暗自佩服半夏的机智与巧言。 半夏暗嘘口气,向对方讲述了沙辰老师的创造,请卜蚁来此之事,还有夜晚 被袭,以及此后几日的奔波努力。“我们来此就是为了学得更先进的技能,更改 那些被尺白篡改的历史,还历史以真实。” “难怪我们的时代如此之糟,时空人各自为政,各个城市只顾自己,原本竟 有这等怪事。” “假若没有尺白的阴谋掠夺,历史能按沙辰老师的创造及统治发展,今日的 人类及时空人绝不会如此糟糕。”巴豆望着那人继续道:“一旦我们学得改变历 史的技能,我们会不懈努力,使时空人重新步入文明开放的社会规道,并使时空 人成为人类有史以来最优秀,最福足的社会。若你们能跟着沙辰老师,等我们改 变了历史,你们也将作为新时空人开创功臣重新被提高等级,延长寿命,搞得好 还能名垂青史。 “年轻气盛的男女与其无所事事,莫如大干一番事业,留得万世景仰。”半 夏显然在激刺对方。 “可是,我们怎样才知你们所说是真或假呢。” “我可以证明,不信你们可以检查我,看我属于什么人种。” “你是什么人种同样不能证明他们所说真假呀。”那头对卜蚁的话不以为然, 而是要求几位拿出能让他们信服的东西。 “还是让我来说吧。”沙辰摆手阻止争抢着说话的弟子,告知对方,从时空 人初期他们几位便被设定为人类公敌形象,无疑说明他们属于时空人初建之前的 人种,而此前的人种显然又没有穿越时空的技能与再生技术,这一点说明他们是 遭到了时空人开创者的敌视。为什么呢?如他们是时空人肯定不会有提前针对他 们的事,若他们是此前的三栖人又如何能掌握时空技术与再生技术呢?这意味着 什么呢?“还是让我举例来说更易各位理解,如果我们几人与时空人首任长官同 为时空人的开创者,那么,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尺白原本是首要开创者,我们是 助手,若如此,尺白便没必要篡改历史,将我们设定为人类公敌,到处追剿。另 一种情况为,我们为时空人开创者,尺白为助手,为了达到掠夺创造者的名誉及 开创者的权力,尺白才做了刚才所说的阴谋之事。退一步说,即使我们是助手, 按人种等级排定,我们只能在尺白建立时空人之后继续成为他的帮手。为何尺白 要再生众多的自己,倾力伤害我们这些共同的友人呢?” “也许你们是助手,尺白担心你们瓜分他的名誉与权力才不得不如此所为。” “胡说。”巴豆忍不住吼道:“难道你分不出第三等级与第四等级的差别吗?” “你叫什么。”那头有些生气,但明显已有些被巴豆的气势压倒,“只能你 们说,我就不能问清楚吗?” “对不起,我师妹并非针对你,而是一直对此事很愤恨。”半夏阻止巴豆再 说,微笑下告知对方,无论是两栖人、三栖人,还是时空人,都有一条基本的, 也可以说是铁定的规则,那就是,一、二等级属于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三、四等 级是造人者;而第三等级肯定又是首要研究者,至于第四等级只能做第三等级的 助手,只要他能确认沙辰老师的等级,便可清楚,谁是时空人研究的主帅。 “好吧,请让我看看。”小头目请沙辰老师站好,手伸过去,闭上眼,约数 秒钟。那人将手伸向沙辰,并握在了一起,“祝贺你,作为第三等级的造人专家, 你肯定是首席专家无疑。尽管我还不能十分把握你及你的弟子所说是否全是真实 的,不过,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们。虽说我们只是一些第七等级的奴隶,但我们毕 竟比你们晚生了100 多年,有些高于你们的时空及再生技能,至少比你们更了解 我们的时代,行动起来会比你们独行方便些。虽说我们身份卑微,没有任何地位, 连生命也随时有被人消灭的可能,但既然咱们有幸做了时空友人,我们会竭尽全 力,乃至生命帮助你们。” “谢谢你,谢谢你们。” “谢什么。”那头很大气地笑笑,让弟兄们放开几人,随即又带些狡黠味咕 哝说:“我相信你们,也放了你们,但愿你们不是更高明的骗子,利用我们的侠 义反身伤害我们。” “这怎么可能。”巴豆热情地上去同那人拥抱亲吻,“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怎会有此黑心。” “那你如何谢我。” “怎样都行,虽不敢保证你尽性满意,但我会倾情尽力的。” “爽快,不亏为时空女侠,呆会得空一定与你好好乐乐。”那头哈哈大笑, “能与一位身份等级远高于我的时空女侠性乐即使立即死掉亦足矣。好了,说说 你们的计划,最想做的是什么?” “学习修改时空的技术,然后为更正被篡改的历史而努力。”巴豆盯着那头 问,“只是不知你们此时有没有这种技术。” “我似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那头望着巴豆说:“你们也清楚,我们是低 贱的人,许多技术我们根本接触不到,说实在的也不太关心。” “是你不关心,还是真无此物。” “我觉得可能没有,否则,至少我们应该知道此事。”那头来回扫视着巴豆、 沙辰等人说,今日虽然没有,或许此后一个世纪,或再朝后若干世纪会有。“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现在就到100 年后去看看如何。” “但是,那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可能会有许多危险。”小头目显得有些疑虑, “那时之人的水平肯定会更高,一旦你们几人的信息依然如故,怕你们的风险会 更大。” “冒险怕什么,为了还历史以真实,我们什么地方都敢去,什么风险都敢冒。” “可我们没法去。” “为什么?你担心出事。” “我们并不怕死,问题是我们这些低贱的人只能在原生活时空行动,一旦越 出,自然消亡。” “有这种事。”几人大吃一惊,“可- 为什么?” “难道你们不知道。”那头叹息一声,称,也许是时空人初建者的失误,导 致时空人不仅穿越时空失控,连再生技术也给自身带来很大的麻烦,甚至可称灾 难。为了改变这一混乱,后来的专家对时空人的能力进行了分等级的约束性改造。 除第一、二等级的人有随意穿越任何时空的能力外,此下等级的人都受到了或多 或少的限制。比如三、四等级的人虽可自由穿越任何时空,再生物品却受到部分 限制,并按不同物类分等级折寿;而第五等级的人只限于在时空人时代自由穿越, 再生能力为再生一个自己折寿两个月,再生一个别人折寿一个月,再生物品据比 例大小及类型折寿;第六等级的人只能在原时代穿越,一旦越出自然消亡,至于 再生能力更是大大受限,再生一个自己折寿两年,再生一个别人折寿一年,再生 物品同样按比例、类型折寿;而第七等级的奴隶只能穿越原时代本城区域的时空, 不可再生自己及别人,虽可再生部分物品,但此限制更多,折寿也更多。至于第 八等级的兵人,任何东西皆不可再生,但特殊情况下可在官方首脑许可后由高等 级的将帅带领穿越所有人类时空。“好在今日的我们已不太吃喝,否则,在今日 这个什么都靠再生才能得以维持的时代,我们这些低等级的奴隶怕是早就饿死或 折寿而亡了。” “真是不可思议,是谁想出如此损招呢?”巴豆不由咕哝了句。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这样,今日的地球怕是早已完蛋毁掉了,至于什 么时空人更是不可能延续至今。” “为什么?” “也许你们真的不了解。”那人叹息声道:“说实在的,今日的时空人还算 幸运,若生活在半个世纪前才叫倒霉。” “有那么严重。” “当然。”那人告诉几位,也许是创建者尺白的不幸榜样,时空人自开始就 走上了歧途。最初是再生自己,胡乱地在时空中穿来跑去,不仅给其它时代惹尽 了麻烦,也为自己带来了无尽的灾难。随着时空技术与再生技术的不断提高,混 乱又不安分的时空人开始跑到更远的时代去再生来了越来越多的历史名人、美人、 英雄,等等。然而这些所谓的历史名人、美人到了时空人时代却显得极其蠢苯, 犹如远古动物一样令时空人大为失望,加之这些再生的历史名人、美人愈来愈多, 无数次的再生重复,从而使这些人为了名誉、权力、感情、食物、用品等等与同 样再生过多的时空人,以及他们这些不同的再生者之间,还有众多相同的再生体 之间发生了无法控制的矛盾、争夺。结果是原本就已馈乏近极限的地球资源,以 及时空人所需的能量来源遭到了无可弥补的损害。尽管人们可以随意再生各类资 源、食品,但再生这些却需要能量,为了尽可能减少天然资源与人造能量的持续 性递减、缺失,专家们拼命研制如何少吃、或不吃的新人种,各个城市之间相互 竞争,互相防范,各自为政,各顾各,结果导致那时的时空人几乎成为人类史上 最为混乱、糟糕、战火不断、伤害无尽的时代。为了制止并减少这种不幸,大约 半个世纪之前,时空人中出现了一位超人,他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研制出了一 种新的时空人种。但实话说,此君并非使时空人更卓越,也不是让时空人更高超, 而是对时空人进行了众多的修改,按某些专家的话说是进行了许多合理的限制。 后果便是出现了今日时空人各个等级之间的限制性规范,但此人能力有限,尽管 他让人们接受了他的时空人新品种,但他并未使全球各个城市的时空人达成统一, 也未使时空人懂得合作的价值与重要。比如近几十年的时空人早已具有大面积再 生各种生物、自然景观,以及大气层和臭氧层的能力,然而不幸的是这时的时空 人不仅各个城市各顾各,每个人各顾各,而且那位先生的限制性规范也使人们不 敢盲目地随意再生外物,尽管有些具有公益心和献身精神的人耗尽生命去再生那 些对人类极为重要的大气层、臭氧层,以及绿色植物,水中生物,等等,但更多 的人却不管这些,实在说是不敢管。小头目说此似乎早已没了自身的痞味,而是 充满了一种忧国忧民的义愤,声称那些城市首脑并非不知那些维护有关人类生命 底线的重要,而是只顾自己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加之他们担心过多耗费自己城 市的能源、能量事后让别人得利,甚至消灭,故而始终没有出现各城市联合一起 专门制造一些特殊的无限制人种去专职做此好事,反而只有极少数个人在不懈地 努力,然而地球太大,缺欠又太多,那些少部分人的努力根本弥补不了人为和自 然的双重、乃至多重损害。结果,时至今日,这种恶劣状态依然没有多大改观。 在这个混乱又自私自利的时代,人们似乎宁愿等着所有人类一齐同归于尽也绝不 联合,更不付出自己的那怕很少的一部分代价。否则,凭今天时空人的能力,即 使不能将地球资源与天然风光完全恢复到远古时代的美好时期,也会使今日之人 走上富裕安定的文明化社会。 “这真是可悲,在我们二十世纪末期的自然时代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只是 那时的地球还远未到今日这种几乎被剥夺的一无所有。” “这并非我们时代和你的自然人末期时代才有,事实上,历史上曾有过不少 时间或多或少地都有这种怪事。”奴隶头告诉卜蚁,这是人类自身的缺欠与可悲, 技术似乎并非万能。不过,良好的技术只能在优秀的人类控制使用下才能得到相 对合理的善良作用,否则,再好的技术到了这类糟糕的人手中都会归于无效,甚 至出现更为糟糕的灾难。“ “这便是人们常说的技术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但不能使人更文明;技术可 能使人更卓越,同时也可能使人更邪恶。”巴豆告诉几人,“只有何时技术的优 秀达到与人的优秀合而为一,才能促使人类真正进化、开明又文明。” “你又在设想乌托邦了吧。”半夏戏笑道:“最好的技术能与人同步,并促 使人类更优秀进步吗?” “我坚信能。”巴豆提醒半夏注意,尽管这很困难,但人类正在向这一目标 一步步靠近,即使发展途中有反复,甚至倒退,但最终的目标总有一天会达到。 你说呢,卜蚁先生。“ “我真希望你说的那一天能够出现,并达到你所说的美好图景,可我更担心, 最优秀的技术与最优秀的人之组合不是创造最美妙的人生及人类社会,而是出现 恰恰相反的后果。正如同肯定加肯定便成否定一样,我怕人类与你的美好愿望实 现之日正是人类最可怕的终极之时降临。” “你太多虑了。”巴豆摇摇头,苦笑了下,“人类总是这样拼命追求美好, 追求乌托邦,可当美妙的乌托邦到来时又大多充满恐惧。” “中国古人有‘不齐之美’;欧罗巴人有‘完美愈多,自由愈少’;用本人 的话说便是‘完美至臻,暮日将临’。所以说,人类与技术最好永远也别达到完 美的结合,也永远别出现什么乌托邦蜃景,否则,人类终结之日临近。” “好了,改日再探讨这些人生哲理,现在吗,还是让这位侠义之士谈谈与我 们眼下有关的时空人及本城今日状态。”巴豆挥下手,转身对着奴隶头问,“你 刚才说哪儿啦?” “时空人的混乱与再生技术的失控,以及今天的时空人依然各自为政,各顾 各,有的富,有的穷,有的管理极佳,秩序良好,有的却极其混乱,生不如死, 但总体上说好的少,差的多。” “今日是否还有再生的历史名人、美人呢?”卜蚁不由问了句:“有没有二 十世纪末的自然人。” “早就没有了。”那头答了句,不过,那些名人、美人的精卵显然融进了后 来的时空人中,只是有些城市搞得好,有些似乎并没多大改观。 “这真是一种不幸。”巴豆轻言自语,“想不到沙辰老师的时空人因被尺白 篡改会走向如此歧途。” “面对这种状态,若再不能改变,真是对不起沙辰老师。” “不是我,是对不起时空人,更对不起人类自身。”沙辰接过卜蚁的话,拍 下卜蚁的肩说:“卜蚁先生,实话说,我们若不努力改变这一切,甚至对不起你 的这次远行。” “既然我们不能由你们陪伴着越空远行,那我们不如先暂时分别,等我们到 后代学好了修改时空的技术后再来接你们。到那时,我们便有了修改你们等级与 时空技术的能力,怎样。” “但愿你们能做到这一点。”奴隶头握下巴豆的手,“其实我们很认命,并 不乞求修改等级或其它,只要你们能学得更高超的技术,完成你们修正历史的大 业我们就满足了。” “那么,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沙辰同奴隶头握下手,真情说:“谢谢你, 谢谢各位了。”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巴豆与奴隶头紧紧拥抱,“一旦成功,我们肯 定来此接你们。” 然而就在几人即将分别时,突然冒出无数时空超人。 “快跑,这是官兵。”奴隶头大声叫道:“兄弟姐妹们,全力阻击,保护他 们安全离开。” 在众奴隶侠士的拼命反击下,几人赢得了时间,穿时空狂命奔逃而去。 没逃多远,几人发现大批官兵呐喊着愈追愈近。 几人边逃边反击,无奈技不如人,虽竭尽全力,还是被速度更快、能力更强 的官兵追上并围了起来。 “立即投降,反击是没用的。否则,只能加速你们的灭亡。”有一头目在大 声劝降。 “他们已伤亡我们不少弟兄,干脆灭掉算了。”有人在头目身边愤然提醒说: “对这些人类罪犯、时空人公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必须毫不留情地消灭。” “执行命令,抓起来送回去,由首脑亲自处理。” “是。”一群人喊着叫着,随之撒出了无数美丽透明的彩色网套。 几人已无还手之力,愈挣扎,美丽的彩套愈收缩,几人也被愈收愈紧的彩色 天网搞得浑身难受、痛苦不堪。无奈,几人不再动,听凭对方将他们穿时空带向 一个生死难料的险境。 十 时间凝滞狱内无吃喝众人苦熬煎 专家误改造因祸得福侥幸逃生还 (上) 43. 这是一片巨大的透明体建筑群,座落于远离大陆架海底城市外的大洋之 底。 当几人被一群官兵押送着穿过一段几乎没有任何海洋植物及鱼类生物的清澈 海底到达一座庞大的建筑物内时立即明白,这是一座海底监狱,也是海底生存实 验室,许多造人专家就是通过这里关押的犯人进行各类探索技术的初级或极限实 验。“看来,此行凶多吉少。”几人不由暗自叫苦,进了这种地方,不仅逃生很 难,更可悲的是几人可能会作为某些专家的特殊试验品去承受各式各样的痛苦与 屈辱试验。稍有不慎,便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一座巨大的透明建筑物内部大厅,经过简单的交接,有人带着几位向地下 层飞去。 “你要把我们送到哪里?”愤怒而忧虑的巴豆大声质问押送者。 “闭嘴。”那厮凶狠地瞪了巴豆一眼,斥告她老实认命,否则,只会为自己 的废话付出更多地代价。 “可你们- " 巴豆压不住怒火,几乎吼叫起来,”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何凭 白无故抓我们进来。“ “凭白无故。”押送者哼了一声,“作为人类公敌,时空人的首要敌人,实 话告诉你,你们将被置于重犯死囚室,至于后果吗,想必各位已经清楚。” “我们不是罪犯,是时空人的创造者。”巴豆大声辩解,“我们是被人出卖, 我们的错误信息是掠夺我们的人篡改,我们来……” “住口,死到临头还敢如此胡说八道。”押送者已将几人送到深层囚室,告 知女监头,这几名罪犯为时空人通缉上百年的最可怕敌人,若不是城俯首领发令 留此关押,大概早被无数民众一点点羞辱折磨死了。 “为何不直接送到首领处。”女监头在打开牢门时咕哝说:“关到这里岂不 是浪费时间。” “本来首领是要如此做,可押送途中首领又传令称他有急事去办。罪犯先送 此好好看着,改日有空再提取解决。”看押者临别又加了一句:“这可是特特级 要犯,千万小心,出了差错你我都要付出生命代价。” “在这种地方,你何时听说有人能逃得出去。” “别大意。” “放心吧。”女监头轻笑笑,向离去的那人挥了下手,“走好啦您呢。” 44. 这是一间不小的囚室,类似于一个大球从中切开平扣于地,除了前部有 个小门外,余部皆为不透明的穹形墙壁。室中除了有光及几张供人休息的卧具外, 没有其它器物。 “这便是你所构想的时间凝滞监狱死囚室,看来想逃出已毫无希望。”巴豆 忍不住长叹一声,重重地挺在一张床上。 “我看这同你在书中描述的几乎一样。”半夏面对卜蚁,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无论什么东西都有破解之术,不知你有没有此类相克策略。说出来,好让我们 几人共同努力,不定还能逃出。” “我哪有什么方法。”卜蚁很难受,也很羞愧,“我不过胡思乱想,连这时 间凝滞室也仅仅局限于浅陋的构思,与具体的设计和实验相距十万八千里,就如 同我书中的时空技术、再生技术和你们现实中做出的时空人及再生物一样根本不 是一回事。你想,我若有破解之术还用你来催我,不定早带各位逃出了。说句不 怕你耻笑的话,我对技术一窍不通,即使有什么想法也无多大实用价值。”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半夏不知是安慰还是鼓励,“任何东西都是先有幻 想,后有专家的具体方案,然后才能一步步实验,直到实现。” “可破这种东西的想法我从来都未在脑中出现过。” “别难为卜蚁先生了。”巴豆告诉半夏,即使有设想又有何用,在这一无所 有的地方,用什么实验,如何来完成呢。 “可什么事总得试试呀。”半夏瞪了眼巴豆,“难道我们就这样什么也不想、 不做,等着来日审判吗?” “半夏说的对。”沙辰告诉两位弟子及卜蚁,“与其坐以待毙,莫如努力奋 争,即使同样是死,至少死的价值不同。” “我努力,我奋争,我冲锋,我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人生。”巴豆跳起来, 不知是自嘲还是发泄愤懑,“还有你,卜蚁先生,否则,我,及我们怎么对得起 你,不明不白地死在数百年后,可你,还有个原体,而我,我们的沙辰老师,还 有我们的一切都将……” “巴豆。”沙辰打断她,“你怎能如此悲观泄气。” “那你让我干什么?大笑吗?庆贺我的死之将至吗?” “死又何足惧。”沙辰盯着巴豆,阴冷地哼笑下,“难道你怕死吗?” “我怕死。”巴豆突然大叫起来,“老师,难道您还不了解我。”巴豆忍不 住泪水涌流,“死算什么,可是- 可您的事业,您的名声,您奋斗了一生心血就 落得如此结果,人类公敌,历史罪人,时空人的首要罪犯与敌人,这,公平吗。 可是- 可一切都晚了,全完了。不明不白,就这样不明不白,颠倒黑白,这算什 么,我们又算什么呢?”巴豆再也抑制不住,扑到床上,悲声痛哭。 三位男人僵在那儿,呆呆地,默默地。 好一会,半夏走近巴豆,试图劝她、安慰她,但,没用。巴豆依然如故,悲 咽难止。 沙辰,过去了,慢慢地。 他犹豫着,拍了下巴豆的肩背,并轻轻说了句什么。 巴豆一跃而起,扑进沙辰怀中放声悲嚎。 泪水,在三位男人的眼眶涌动、滚落,可几位男人在极力克制,克制,再克 制。 终于,三位男人没能哭出来,而是经过一阵对巴豆的劝慰,并在巴豆的哭泣 渐渐消失后,各自或躺或坐,长时间地陷于孤寂的沉默中。 许久,许久。 没人吱声,没人言语,甚至连相互对望一下,都不存在。 45. 一天,过去了。几人想不到吃喝,也没人送来吃喝,甚至没看守来此转 过、问过。 第二天,几人依然在孤独的沉默中渡过。没人打扰,唯有卜蚁感到肠胃翻搅, 饥饿难忍。事实上令卜蚁最最难以忍受又倍感屈辱的是他的排泄系统产生的强迫 性挤胀与痛苦。 卜蚁忍耐不住,站起来不停走动,直到这时几人才想起卜蚁是自然人,必须 有吃有喝,还必须排泄。 半夏走到门前,用力晃动,大声叫喊,但丝毫反应都没有。巴豆恼了,用力 猛踹房门,可在这个时间凝滞室内,几人的所有超常之力统统失效,除了可以长 时间的不吃不喝、不拉不睡外,其它几乎和卜蚁一样,结果,用力过猛的巴豆不 但没打开门,反而被撞的好一阵疼痛。 “妈的,这些混帐真把我们当成该死的罪犯,连吃喝都不给了。”巴豆忍不 住痛的叫起来,“这是什么鬼地方,竟将我们一下退化到了自然人状态。” “至少我们还能抗一阵饥饿,但卜蚁怎办,照此下去……”半夏停住,望眼 卜蚁,正要张口续言,反被卜蚁接过了话,“如果七天之内无人理我们,那不用 对方任何动作,我便会自然……” “暂停,暂停。”巴豆冲卜蚁伸双手做出一个暂停动作,安慰说:“我们绝 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发誓,只要我活着,我们三人还在,你就不会有问题。” “其实我的生命根本不值一提,只是你们一定要想想办法,否则,便不是几 人的生死问题,而是许多被篡改的历史将成为无法更正的史实,更可悲地是你们 的不白之冤再不可能有人招雪。” “卜蚁先生。”巴豆忍不住吐出真言,“你不用忧心,在你生活的时代还有 一个原本的你,而你只是原本你的再生体。” “真的吗?”卜蚁大吃一惊,“可是-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还能想起当时的情景吗?”巴豆微笑着告诉了卜蚁当时的情况,以及为 何不愿告诉他的原因。 “那我- 我怎么丝毫感觉都没有。” “感觉只是心理上的。”巴豆试图让卜蚁明白,她们不愿让他知道的原因正 是不想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看来我不仅是个再生体,而且在此前还死过一次。” “谁告诉你的。” “我推测的。”卜蚁心里突然翻起一阵难受与悲哀地酸楚,但他忍耐着,尽 可能平淡地说了几句他们第一次到尺白住处遭袭击后的情景。“我想我一定是当 时死后被沙辰老师重新再生的。” “别胡思乱想了,没有的事儿。”巴豆不自然地笑下,叫卜蚁放宽心,这次 她们依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出去。 “为什么要救我出去。”卜蚁告诉巴豆,要逃一同逃,要死一齐死,他是绝 不会自己出去的。“何况,我还有原体在,你们却只此一人,且每一个人都比我 重要的多。” “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沙辰拍下卜蚁的肩,既认真又带些玩笑地说: “他们针对的是我们,万一我们逃不掉,而你又能离开的话,那更正历史并为我 们申冤的责任可全靠你了。” 其实,此时的卜蚁很清楚,作为一名普通的自然人,即使他真的出去了又有 什么用。在这个超人社会,他连自顾都不可能做到,更何谈其它了。不过他并不 愿再说丧气的话,同样带些自欺欺人的戏笑口吻说,假若他真能侥幸逃脱,就会 想尽一切办法,揭露尺白的罪恶,为他们申冤。 “我相信你能做到。”巴豆笑笑,冲卜蚁伸了下大拇指。 “但愿我能。”卜蚁苦笑着耸下肩,真情的咕哝说,但他更加期望几人能一 同安然地离开这里。 “但愿我们能。”沙辰拍拍卜蚁的肩,“为了我们的相知之缘,我们会竭尽 全力的。” 巴豆、半夏同时握住卜蚁的手,“祝我们化险为夷,成功逃脱。” “哎,哎,我说你们做什么梦呀。”牢门打开,女监头说着走了进来,“想 从这里逃脱,真是异想天开,除非现在这里发生十八级大地震,否则,什么样的 技术与手段在这里都将归于无效,明白吗?” 几人没有吱声。 “说,你们刚才闹什么?” “为什么不给我们饭吃。”巴豆、半夏同声叫问。 “都该死的人了还吃什么饭。”女监头冷笑一声,轻蔑地望着几人,“你们 不是时空超人吗,怎么想起吃饭这档子事,真是没事找事。”女监头说此已转身 出门。 巴豆一个飞身冲上去,用力拉住了门,“等等,我们有话说。” “想造反呀你。”女监头抬臂一挥,巴豆就被重重地推摔在几米之处的地上。 “别急,我们真有重要事报告。”就在女监头要拉门时半夏冲上去用身体夹 在了门缝之间。 “找死呀你。”恼怒的女监头正要发力,沙辰立即向她猛摆双手,“快住手, 我们真有要事相告,若非如此,请加重处罚。” “好吧。”女监头将半夏推进房内,“别玩鬼花样,否则,我再也不开此门, 直到首领来提你们为止。”女监头阴冷地瞪着几人,“各位别自讨苦吃,莫说你 们想跑,即使你们有丝毫的不规就会有人立即赶来惩罚你们,不想皮肉吃苦,就 老老实实地呆着,否则……”女监头挥手轻抡了几下,顿然,巴豆、半夏被一种 无形的鞭打抽翻了几个跟头。“有什么话快说。” “他- 他是自然人。”沙辰指下卜蚁,谨慎地告诉女牢头,“他需要吃饭, 而他此时更严重的困难是必须排泄。” “吃饭,排泄,吃什么饭,排什么泄。”女监头凶狠地冷笑一声道:“难道 自然人就要吃饭拉屎吗?” “自然人每天都要吃饭,否则,几天不吃就会饿死。至于排泄,他已到了忍 耐的极限,否则,只有拉到房子里了。” “他敢。”女监头又叫了起来。 “那你说怎办?”沙辰告诉女牢头,这里没有卫生设施,不如她帮帮忙,带 他到外边有此设施的地方去方便一下。 “你们不是在玩什么阴谋吧。”女监头警觉中带有不屑地说,“无论真假, 我都不会为此冒险。” “连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他一个没有任何超常之能的自然人。”沙辰 告诉女牢头,若有差错,她可以立即灭掉几人。 “好吧。”女牢头说着暗自低语了句什么,随即招卜蚁到身边,关上门,带 其离去。 不久,女牢头送卜蚁返回,但她并未走开,而是盯着沙辰询问他怎敢如此抗 命,私自再生自然人来此捣乱,多亏遇到的是她,若是换了别人,怕他及那位自 然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事实上他不是再生的。”沙辰告诉女牢头,卜蚁是他们从二十世纪末请来 的。 “这和我们现在严禁的再生自然人有何区别。”女牢头盯着沙辰又加了一句: “难怪我们的时代如此防范你们,原来你们还真是与我们时代和首脑对着干的英 雄-"女牢头说此连连改口,”不不,不是英雄,是罪犯。“ “我们不是罪犯,就是英雄。”巴豆走几步,忍不住叫道:“我们是被人陷 害,如果你给我十分钟时间我就能向你讲清并证明。” “闭嘴。”女牢头似乎特反感巴豆,抬手又抽了她一下,“谁叫你插话。” “我说的是实话。”巴豆跳起来大声告诉女牢头,若有半句假话就立即灭掉 她。 “嘿,我说你这人还真够勇敢,可是,我不想听你说话。”说着又挥手猛抽 了巴豆一下。 “他们真是被人陷害,是冤枉的。”卜蚁冒着被抽,甚至被杀掉的危险,告 诉女牢头能否听他说几句。 “他们冤枉,那我就比窦娥还冤。”女牢头阴冷地哼了声,讥刺道:“说来 我听听,是谁陷害了你们,自然人先生。” “是- 是……”卜蚁原想逐渐引入此步,没想那家伙叫他立即说出。他担心 一下指出不好,便犹豫起来,“我能否- 能否一步步讲出来。” “怕我听不懂,还是接受不了。” “不不,不是,不是这……” “你是二十世纪的自然人?”女牢头望着卜蚁冷笑下,说说你当年所在的这 座城市有什么特色。 “准确些说我是二十世纪末期的自然人,原本的故乡城市在距这座城市很远 的一个内陆小山城里。当时这块土地的国名叫中国,至于这座城市的特色吗- ” 卜蚁停了下,告诉女牢头,当时最大的特色就是人多,别的吗,因他并非生活在 这座城市,还真的一下说不上来。 “你到挺诚实。”女牢头说此轻笑了下,告诉卜蚁,其实她刚才已了解过自 然人末期时代的情景,以及这座城市的部分特色。至于他的生长地点她并未认真 去查。 “我当时生活的城市是一座内陆小山城,而这座城市在时空人之前是沙辰老 师及他的两位得意弟子的故乡城市。” “他们,他们不是时空人吗?还有你,是如何认识他们,又如何来到这里的。” “他们原本是三栖人。”卜蚁扫眼三人,转身向女牢头讲述说,沙辰老师原 本是三栖人末期时代的造人名家,后私自研制了时空人与再生技术,这种技术后 来却被一个弟子掠夺,此人便是现在人所共知的时空人创建者——尺白先生。 “怎么,你敢污蔑我们时空人的最伟大功臣尺白先生。”女牢头回身向外望 望,随即回头盯着沙辰阴冷地咧嘴哼了声,“你是三栖人,创造了时空人。” “对,是这样,可是……” “可是什么?”女牢头稍稍带了些不敬的恶意,“你是三栖人,却创造了时 空人,那我呢,我是时空人,我创造了什么。”女牢头阴狠又轻蔑地瞪了眼沙辰, 一转身,猛力拉上门,走了。 46. 女牢头离去后,沙辰与卜蚁慌忙去看巴豆、半夏的伤,也许是二人的超 自然能力被严重制约,抵抗力也大大降低,结果巴豆与半夏都痛的抑制不住哎呀 难止。 沙辰十分伤心懊恼,不住自责自己太苯,连累两位弟子与卜蚁遭此不幸。 “老师,您怎能这样说。”巴豆反而安慰老师,称该责备的是她,而非别人, 更非老师。说此,巴豆拉下半夏,暗示他别在哎呀,否则老师会更难受的。 半夏心领神会,立即换出一副笑脸,称他其实一点没事,只是想装点样子故 意叫女牢头或什么人听。至于现在吗,他们都别在自责,应尽快想办法,即使逃 不脱也要想出一个对付眼下处境的应急措施,否则,可能会继续遭到女牢头或其 他什么人的折磨与伤害。 “看刚才那情景,我们难免继续受侮受苦。”巴豆忍不住,愤愤难平地说, 看到她刚才竟敢侮辱沙辰老师,她真恨自己无能又无用。 “好了,别说废话了。”沙辰抚拍下巴豆,“我们都失去了应有的时空人特 点与能力,轻易冲动只能增添没必要的麻烦和伤害。不过- " 沙辰说此停下,望 下卜蚁,淡笑笑继续说:”也许,我们还有些希望,至少,没有到彻底无路之绝 境。“ “您是说那女牢头对卜蚁有些好感,至少是没那么反感。”半夏接过沙辰的 话,冲卜蚁笑笑,“或许,我们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看来卜蚁先生还真是人见人爱哟。”巴豆怪怪地笑了下,抬手拍下卜蚁, “卜蚁先生,努把力,不定那女魔头会为你而心软,甚至神魂颠倒,一旦如此, 我们就逃生有望了。” “巴豆,不要胡说。”沙辰招手制止巴豆。 “没什么,只是我- " 卜蚁窘迫地咧下嘴,咕哝说:”尽管我并没发现女牢 头对我有什么好感,但若真有此事,我会尽力的,不过- " 卜蚁停了下,又是一 声不好意思地窘笑,“我这人太苯,也不善交往,更缺少勾引女人的伎俩,怕会 令各位失望的。” “别谦虚了。”巴豆拍下卜蚁的肩,“我看你书中描述的挺好吗?” “那和现实是两回事,何况- " 卜蚁抬眼望下几人,稍显迟疑的说,”我们 现在面对的是未来超人,若搞不好会弄巧成拙,反而把事情搞的更糟。“ “努把力。”半夏提醒卜蚁,不管什么人,实质都差不了多少,为了应急, 他与巴豆立即就开始向他传授一些未来超人的特点与弱点,以及如何获其欢心的 把戏。 “还真要做呀。”卜蚁既惊讶又不好意思。 “说干就干,现在就开始。”半夏告诉巴豆,他俩一人传授勾引时空超人的 伎俩,一位现场指教如何使男人将女人骗到手的诡计。 “好,说干就干。”巴豆也兴奋起来。 “看看你俩,怎么见风就是雨。”沙辰轻摇下头,苦笑笑,“刚才还是推测, 怎么一转眼就当真了。” “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免得福运之光在眼前闪现时因无备而抓不到手。” 巴豆拉了下卜蚁,“来,立即开始。” “别耍我了。”卜蚁后缩着想推托。 “怎么耍你呢。”巴豆认起真来,“卜蚁,你可记好了,这可是我们目前为 止逃生的唯一希望。明白吗,这是任务,无论真假都的试试。” “事关咱们几人的命运。”半夏笑笑,“卜蚁先生,你已别无选择。” “既然这样,咱们就先练练。”卜蚁扭捏着走前几步,想到这可能是为救几 人逃生的重大使命,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47. 然而,练了几天却再也不见女牢头的面,除了第二天有人送来一些饭外, 再无人来此,也无人搭理他们,至于那些并不多的饭菜与水,三位超人都没有动, 而是全部留给了卜蚁,毕竟,几人还能抗上十天半月,而卜蚁就不行了。卜蚁虽 不好意思,但见三人诚心,加之三人的确有一定的抗饥饿、抗困倦能力,所以, 那些食品全部进入卜蚁腹中,然而房中没有卫生设施,又无人再来招应他们,结 果,在万般无奈下,卜蚁也只好在几人的劝慰下拉在了房中一角。 眼看房中食物用尽,又不见来人,几位只有拼命大叫,但始终无人搭理。 数日后,就在卜蚁在无法忍受的饥饿煎熬下几乎要去啃食自己前几天拉下的 屎时,牢门一响,竟开了。 女牢头出现在门前,走入两步又立即掩鼻退到门外。 “为何这样臭,嗯。” 没人吱声。 “是谁拉在了这里。”女牢头发现了房角的秘密,不由大怒,“是谁!” “我- 是我。”卜蚁无力地说着,想从床上爬起,但没能做到。 “为什么?说,为何要如此混帐。”女牢头吼叫着,几乎要冲进来,但又立 即掩鼻退了出去。“混蛋,难道你们没长嘴,不会招人来带你出去。”女牢头感 到愤怒异常,大骂卜蚁与几人她有事离开几天竟然出现如此混帐事。女牢头盯着 卜蚁,左手指着秽物厉声吼道:“去,马上去吃掉它。” “且慢。”沙辰向女牢头摆下手,“能否听我说两句。” “有什么可说的。”女牢头哼了声,继续着自己的极端不满,“难道这还需 要解释吗?” “可是,他是自然人,是……” “难道自然人就能如此没调教。”女牢头打断沙辰的话,“若知如此,我就 不叫送什么饭来。” “不是这,尊敬的女士。”沙辰压抑着自己,告诉她,卜蚁是自然人,不吃 不行,吃了就得排泄,可这里又没有任何卫生器具。他们叫了几天,始终无人搭 理,在这种情态下,还能怎么办。 “真是岂有此理。”女牢头降下声调,自言自语地咕哝道:“想不到会出这 种肮脏事。自然人,自然人,多麻烦的自然人。” “自然人有自然人的缺点,但自然人也有自然人的优点。” “难道自然人还有优点。”女牢头不屑地哼笑下,继续着自己的讥刺挖苦, “难道这就是自然人的优点吗,天天吃,天天喝,天天睡,天天拉屎。” “这虽不是自然人的优点,但也不能算缺点,这是人类发展过程中的自然生 理现象。尽管咱们能较长时间地不吃不喝,不睡不排泄,但这是经过专家数百年 的漫长研究与努力的结果,并非天生如此。” “好了,不说这些了。”女牢头厌烦地挥下手,咕哝着,原以为自然人还有 什么优点,实在说除了缺点便什么都没有了。难怪自然人会被淘汰,也无法在她 们的时代生存。 “那是你没有真正接触过自然人。”沙辰似乎在有心将话题向卜蚁身上引, “自然人诚实、善良、感情丰富,尤其是对待男女之爱上更是专注,一心一意。 虽说和我们一样有许多不足与缺欠,但一旦你结识他们,并认真对待他们,你便 会得到十倍、百倍的回报。” “你说的也太过火了吧。”女牢头不屑地告诉沙辰,“假若如你所说,为何 时空人初期搞来的再生自然人会如此之糟,何况再生的全是自然人中的精英,然 而他们留给人们的不仅只是自私、愚蠢、阴险又无知,最可憎的是毫不知耻的同 再生他们的时空恩人争夺资源、能源与食品,甚至还有人企图同时空人争夺权力, 斗不过时又有人使用诡计挑拨时空人自己斗自己。结果,搞的时空人初期一片混 乱,战火不断,无奈之下,时空人才不得不灭掉了那些妄恩负义的原始低等动物。” “也许有些自然人的确如此,不过,”沙辰告诫女牢头,那绝不是全部,至 于当时的混战,主因肯定在时空人自身。“你若认真想想就不难明白,自然人凭 什么能将远超他们的时空人搞得一团糟,我坚信你所得到的历史信息绝不是真实 的,至少不全是。不信你可以与我们的自然人朋友卜蚁交住几日,看看他是否你 所知所闻的拙劣自然人。” “我没必要与什么自然人为伍,更无结友的必要,但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再 诬蔑我们的历史学家及时空人,尤其是时空人开创首脑尺白先生,否则,你,及 你们所有人会付出原本可以避免的伤害与痛苦。”女牢头说此想转身离去。 “等等。” “还有什么事。” “他- 他还需要食品。” 女牢头阴冷地哼了声,告知几人,这里的犯人谁吃过饭,连她们都是几个月 才配一次食品。至于卜蚁上次所得食物是她申请几次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女牢头 声称,在她们时代,早已不存在那种可笑的饭食,每人三个月才配一粒小手指肚 大小的东西补充热量与能量。据说更新的技术已近突破,一到那时,人们或许几 年才需补充一次,甚至不再需要。“我不知你们是否真的不知我们时空人对每个 等级之人的各种严格规范及限制,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各位,我没有越出时空人 时代的能力。对此,我总不能为了一个罪犯的生死去无休止地向上司或高等级的 时空人反复求情,或者用自己的折寿去换取一个罪犯所需的食物吧。” “可是- " 沙辰停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乞求女牢头,卜蚁已几天未食 任何东西,再这样下去…… “大不了饿死。”女牢头又哼了声,眯眼望下瘫在床上已虚弱不堪的卜蚁, 咕哝说:“请各位记住,我只是一个狱卒,不要再强求我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 “别可是了,我帮不了他。”女牢头说此又回了下头,看着卜蚁,“我叫人 来清扫一下,以后不谁再拉到这里,否则,你就将屎当饭,自救循环吧。” 女牢头说此,一转身,走了。 不久,来了一位清洁工。此人也许从未见过此物,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秽物。 他恼怒地干着,还忍不住冲几人发了一通火。几人也不吱声,任其骂了几句后离 去。 十时间凝滞狱内无吃喝众人苦熬煎 专家误改造因祸得福侥幸逃生还 (下) 48. 次日一大早,来了两个人,将因饥饿而几乎瘫软如泥的卜蚁带走了。几 人问去哪?有何事?来人凶狠而傲慢地斥令几人住口,完后就轮到他们了。 几人一阵心酸,觉得卜蚁此行凶多吉少,甚或一去难再回还。 “大概那女牢头嫌卜蚁吃了她的饭,干脆找人拉出去杀害了。”巴豆说此不 禁一阵悲哀,“或许,很快就轮到咱们了。” “也许恰恰相反,是女牢头将卜蚁调到别的牢房,慢慢欣赏,或培养感情去 了。” “别胡说八道了。”巴豆指下半夏,不满地说:“到现在还开此玩笑,实在 可恶。” “苦中寻乐呗。” “那也得看情况,怎能拿卜蚁的生死随意取笑。” “你心疼了。”半夏说此,竟自笑了起来。 “我看你是欠揍。”巴豆说着就要冲上去,但立即被沙辰厉声制止。 “但你记住,等出去了再算总帐。” “谁知还能否出去呢?”半夏说此不由叹息了声,“不过,图你现在还有的 信心与吉言,一旦出去,我宁愿接受你的任意惩罚,并保证不还一下手。” “好了,还是谈谈眼前吧。” “是。”两位弟子相互对笑一下,围在了沙辰身边。 然而,说来说去,还是没什么头绪。 这天,卜蚁没有回来,几人越来越急,彻夜未眠。不仅担忧卜蚁遇害,也为 几人的生死未卜忧心忡忡。几人相互勉励,并商定,一旦某人遇险,某某侥幸活 下来后如何、如何办。 几人一直盼着牢门被打开,卜蚁出现在几人面前,但更担心牢门一开,冲进 一群匪徒将其中的某人,甚至三人全拿去,一旦如此,一切的一切都将归于…… 几人不敢深想下去。 一个星期过去了,牢门没有开过,卜蚁没有回来,也没有丝毫消息。几人从 极度的忧虑、焦燥,逐渐颓丧到无奈与麻木。 渐渐地,几人感到了饿,感到了渴,但无论几人如何叫喊,没用。 几人不再喊,甚至不再吱声,躺到床上,尽可能少活动,以免耗费太多的能 量而过早进入虚脱状态。 大约又过了一个星期,就在几人有些逐渐坠落至极度虚弱与虚幻之中时,牢 门打开,一群壮汉拥入,随之两人架起一个,飞行而去。 究竟到哪,几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任何询问与不满都会遭到严厉的斥责和恶 意的讥笑,以及凶狠的推搡。 几人并未离开这座庞大的建筑,只是凭几人眼下的情况想逃脱,几乎没有丝 毫的希望与可能。 49. 几人恍惚感到被带入一间大房内,出于职业本能,他们觉得这里是造人 专家的实验室。几人顿觉一阵心凉与晕眩。以前在他们的实验室只有最低贱的奴 隶和兵人才被当做实验品,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竟然轮到了自己。他们清楚,对造 人专家来说,实验品的成功率很低,尤其在监狱拿犯人做实验,往往只是一些初 级设想和极限性实验,十有八九会成为专家手下的烂肉。但几人没有丝毫的反抗 能力,仅有的微弱抗议与声辩也被那些人当成每一个实验品临死前的胡言乱语。 几人被束起来,并被注入致幻物品。在虚幻恍惚之中,几人感到胸部被割开,同 时脑壳也被分为两瓣。三人并未感到痛,一切都仿佛在梦里,在幻觉中度过。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感到胸部被重新缝合,脑壳也被对在了一起。 “我们成功了,奇迹,真是奇迹。” 几人隐隐听到有人在喊,在叫,那种欣喜与兴奋只有他们在时空技术和再生 技术成功时才会出现类似的极度亢扬。“不可思议,而且是三个人,全部成功。” 不少人相互拥抱一起,笑着,跳着,激动的几乎忘乎所以。人群议论纷纷,难道 这几位恶魔的确与众不同,或者他们自身有着远超常人的抗生力及能量。从此之 后他们将可以很久不吃不喝,且能部分突破时间凝滞对时空技术的约束。有人立 即制止说话者快住嘴,否则,被几人听到了可能会让他们逃脱。 然而此时的三人早已清醒,且感到浑身力量大增。就在有人大叫赶快束牢他 们,以备几人醒后逃脱时,三人几乎同时大叫另两人快逃。已各自早有准备的三 人腾飞而起,穿时空而去。 与此同时,惊醒过来的专家等人已开始同中央脑库及专家委员联系。 本城首脑接到消息不由大怒,下令全城所有力量立即追剿三名逃犯,随之又 迅速向全球各城及中央城市通告、求援,为了所有时空人的利益,请放弃前嫌, 通力合作,不惜一切代价抓捕三名时空人的首要罪犯。 很快,许多城市加入其中,尽管他们很轻视这座残破的城市及这位无能的首 领,还有那些混乱糟糕的城民,但众人清楚,那三人是时空人的共同敌人,一旦 逃脱必将带来无穷后患。尤其是在得知这三名罪犯是得到该城专家错误地实验而 获得了远超这个时代所有人的技能后更是不敢轻怠,他们一边斥责该城首脑及那 些愚蠢专家,一边全力加入追剿大军中。 本来三人还想返回去抓问女牢头问清卜蚁的情况,究竟在哪,生死如何。然 而一见追兵四处奔来,且兵力强大,看看抵挡不住,三人只好放弃卜蚁,打算先 逃出以后再说。 三人边逃边反击,后来见实在支撑不住,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瞬间再生出了 多位沙辰、巴豆与半夏。一群自己护着三位原体自己,边逃边回击。渐渐地,那 些再生的众多三位自己被强大的火力一个个击中,并消失不见了。 巴豆、半夏立即又再生了一群自己,同时大叫沙辰快逃,愈远愈好,随之, 一群巴豆与半夏穿行于时空和现实之间,迎着大批追兵展开了一场殊死拼杀。好 在此时的追兵已无法用时间凝滞网罩住他们,结果,迎战的巴豆与半夏边打边不 停地再生自己,搞得一下还挡住了追兵的气焰与火力。 然而在愈来愈多的追兵强大火力下,迎战的巴豆与半夏逐渐全部丧生。尽管 如此,二人却争得了时间,使沙辰老师得以逃脱。 全球时空人在灭尽迎战的巴豆、半夏后全力追击了很远,却未发现沙辰的任 何信息。无奈,时空人中央首脑斥令收兵,但怒火冲天的他立即下令将关押沙辰 等人的监狱看守,头头,以及所有参加沙辰等人改造实验的专家,还有该城城长 等等全部捉送位居欧洲大陆的中央首脑城市。彻底清查这次事件,对所有责任人 严惩不贷。 50。 此时的沙辰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年何地,精疲力竭又孤独绝望的他 仍于惶惶恐惧之中。为了防止再出意外,他心神不宁地找了个无边无际的大平原 中心部位停了下来。 举目望去,遥远的四周除了无尽的荒野与宁静外别无他人他物。 沙辰快速将巴豆、半夏及卜蚁再生出来,随之坐在一张变出的沙发按摩椅上 大喘气。 三人突然出现在沙辰面前,除了卜蚁有些糊涂外,巴豆与半夏都很清楚刚才 发生了什么,因他们的信息全在离别前相互交换过,至于卜蚁的信息却还处于十 多天前的监狱里,而且是一副病恹恹地极度饥饿状。见此,沙辰才发现自己刚才 太慌乱而将卜蚁的再生时间搞得不太合适,但人已出来,无法再改。沙辰叹口气, 告诉两位弟子去为卜蚁搞点吃的。 “老师,您忘了,我们的能力已经恢复,谁都可以立即再生出各类物品。” 巴豆说着已伸手接住两盘食品,随之放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一张餐桌上。就在沙 辰为自己的惊恐不定悲叹时,巴豆已转眼变满了一桌子丰盛的佳肴。 半夏扶着卜蚁坐到一张椅上。 极度虚弱又饥饿的卜蚁贪婪地盯着满桌饭菜正要伸手,沙辰立即摆手叫慢, “饿了几天,不能吃的太快、太多,否则……” “谢谢,我- 知道。”卜蚁说着已顾不得别人,伸手抓起一把菜向嘴里塞。 “慢点,慢点。”巴豆上前制止卜蚁,并递给他一双筷子叫他一点点细嚼慢 咽,同时招呼老师与半夏一同用餐。 “我一点不饿。”沙辰摇摇头,叹息了声,“你俩吃吧。” “我也一点不饿。”半夏指下肚子,随后又指指脑袋,“不知是否他们改造 后的结果。” “也许是吧。”沙辰接了句。 “我好象听说改造后咱们可以许久不吃不喝。” “对,我也听到了。”半夏笑了笑,称,本来都快饿死了,谁知改造后竟然 一点饿意都没有,且精力大增,武功也好像提高了不少,否则,刚才怎能抵挡如 此多的强大火力。 “真是不可思议,我感到我的武功能量也有所提高,不如让我试试。”巴豆 说此对准很远处的一块巨石轻轻点了下,顿时,巨石崩裂成无数碎块。 “你太大意了。”沙辰责备巴豆不该如此轻举妄动,以免引来追兵。 “对不起。”巴豆不好意思地摸下额头,“不过,我觉得咱们已向前跑了很 远,那些人也许早回去了。” “我估计咱们已到了几百年前。”半夏站起来向四周瞭望,“看这荒野景物, 此地似乎属于三栖人之前时代。” “巴豆,去看看,我们到了哪里,什么时代。”沙辰说此又加了句,“半夏, 你也去,千万小心,不要惹事,速去速回。” “是。”两弟子转眼不见。 卜蚁停下来,望着沙辰,迟疑会,终于开口问了句:“沙辰老师,我刚才是 否又死了一次。” “别胡说,先吃饭,有什么事以后再谈。”为了避免卜蚁再问,沙辰站起来, 向一旁走去。他一边观察,一边竖耳细听。说实在的,此时的沙辰依然未能完全 静下来,放下心。 51. 大约十分钟光景,两位弟子从天空快速飞落而下。 “老师,您猜我们到了什么时代。” “别卖关子了,我猜不出,也不想猜。” “你猜猜吗?” “两栖人时代。” “不对。” “自然人时代。”卜蚁抢了句。 “更不对了。”巴豆兴奋起来,“一个太近,一个太远。” “克隆人时代。” “准确些说是克隆人中后期时代。距你的自然人末期时代及我们的三栖人末 期时代都很遥远。”巴豆走近卜蚁,拍下他的肩,笑笑,继续道:“不过,相对 说距你更近些,无论是时间还是人种方面都是如此。”巴豆说此又诡秘地笑了笑, 走两步坐下来,面向沙辰与卜蚁,“两位再猜猜咱们现在身处何地。” “内蒙古大草原。” “不对。” “关中平原,我的故乡土地上。” “你想家了吗?”巴豆抬手指了下卜蚁。 “想家。”卜蚁迟钝了下,“对,当然有点想家。” “可我告诉你。”巴豆逗卜蚁玩起来,她停下来,盯着他,“你说的非常… …”说此,又停了下来。 “正确。”卜蚁忍不住勾引,脱口叫起来,“我到家了。” “错误,非常的……”巴豆又停下口,嬉笑着望下卜蚁,“南马牛不相及也。” “你干吗耍我。”卜蚁突然泄了气。 “但是- " “什么?”卜蚁又提起了神。 “这里是- 一望无际的- " 巴豆又停了下,”南美洲的亚马逊大平原。“ “真是气死我了。”卜蚁装出生气状,“可是- 这里的森林呢?还有大河? 地球上最大的森林、最大的河流,在哪?在哪呢?” “非常遗憾。”巴豆做个耸肩无奈状,咕哝道:“难道是我吃了吗。”说此, 巴豆站起来,扭头向四周望望,“你看,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除了干涸的荒地 外还是贫脊的荒地,至于什么世界上最大的河域及森林,鬼知道在何方仙界。” “可是人呢?人在哪?”卜蚁甚感忧虑。 “人在哪?人都在城市里,在沿海的城市中堆挤着。”巴豆不由沉下心来, “你很伤心,对吗,卜蚁先生。” “我- 我不知道,可是我- " 卜蚁真的动了情绪,”可这里曾是地球上雨水 最多,河流最多,森林最多的地区,照此看来,我们的黄土高原,还有长江中下 游大概……“ “肯定比这更糟。”巴豆接过卜蚁无法继续下去的话,告诉他,黄土高原就 不用说,就连长江在一个世纪前也成为彻底的枯河,至于那里的平原也因人口远 比这里更多而情景只能更加恶劣。但那里却无此宁静的荒野平原,即使再糟糕的 地方都挤满了为吃饱肚子而挣扎的人群。 “好了,不说这些了。”沙辰告诉巴豆,叫卜蚁好好休息一下,这些天他受 了不少苦,作为自然人,也够难为他了。 “好吧,咱们也得休整一下,好好歇息两天,谈谈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巴 豆说此,转身告诉半夏快搞出几个多功能睡袋,让几人好好睡一觉。说毕已快速 变出一块不小的干净地方,及一个仅有三面墙和一个顶的简易遮阳房。 半夏已将几个漂亮的睡袋变出排放好,随后请老师与卜蚁、巴豆进去消除一 下疲劳。 “我看这样。”沙辰告诉两位弟子,为了尽可能减少麻烦与风险,除卜蚁外, 三人轮流换班。 “老师,你太小心了。”巴豆忍不住嘟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时 空人追来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沙辰叫巴豆别再争辩,毕竟事情才过去不久,谁 敢保证时空人不会找来。 “那好吧。”巴豆小声咕哝着,似乎有些不满,“你先进去,我与半夏等着。” “你先进吧。”沙辰用力拍了下巴豆的肩背。 “我哪儿敢呢。”巴豆缩了下脖子,立即换出一副笑脸,“快去吧,我的好 哥哥。”说着推沙辰进入房内。 “好吧。”沙辰也不再让,招呼卜蚁一同脱衣进睡袋。卜蚁看看巴豆,又望 下另两人,面露羞色,扭捏着不知如何办。 “嗨- 这家伙。”巴豆乐了,“好了,我背过身去。” 几人一阵大笑,卜蚁也不由窘笑了下,说声对不起,快速脱衣钻入一个睡袋。 不久,沙辰出来了,随即是半夏,最后是巴豆。 等巴豆出来时,卜蚁仍在深睡眠状态。 几人坐到一边,默默地望了会卜蚁困倦而甜静的梦中之脸,不由笑了。 随之几人开始谈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几人谈了许久,日暮黄昏时,卜蚁还在睡着,几人不再管他,任其自睡。 次日清晨,当太阳再次升起时,卜蚁从梦中醒来。 他抬起惺忪睡眼,看到几人仍在那儿商谈什么,不由打了个哈欠。他爬出睡 袋,穿好衣服,问几人为何不叫他,让他一个人睡到现在。 “天刚亮,怎样,睡的好吗?”沙辰温和地笑笑,“活动几下,看看是否恢 复了体力。” “好了,全恢复了。”卜蚁伸胳膊踢腿,并原地连跳了几下,“这睡袋真管 用,实在太神了。” “你先吃些早餐。”沙辰说着,餐桌上已出现了一些早点。 卜蚁走近餐桌,“你们不吃。” “我们不用。” “那就不客气了。”卜蚁不好意思地坐下,边吃边问了句,“沙辰老师,我 们下一步怎办,去哪里。” “我们一直在商谈此事,虽有几种方案,但尚未确定下来,等吃完了,你也 过来听听,出出主意。 卜蚁很快早餐完毕,随之与三人讨论了半天。 最后,沙辰决定采用卜蚁的建议,既然此时到未来更远的时代取经有困难, 也充满风险,他认为在无更好的策略与把握时莫如先在此呆上几天,游游转转, 不定受什么启发会产生灵感,一旦有了更好的想法与计划,再到未来更远的时代 学习更改历史的技术不迟。 当温和的阳光逐渐变成酷日骄阳时,几人出发了。 目标,长江中下游的中心城市……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