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一 克隆人中后期:单殖女旺男尽绝 美雄无路兴丑弱 (上) 52. 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涛汹涌,赤日炎炎的骄阳酷热难耐,拥挤不堪的城市 残破混乱,丑陋虚弱的人群卑俗龌龊。除了这些令人难受不安的景象外,在随几 人绕大城区上空快速飞行时,卜蚁还发现了一些其他几人并不在意的东西。 原本宽阔的长江早已不复存在,连河道也不知何年被人的建筑挤用,而狂荡 不息的海水因升高了不少早将自然人时代的城市吞入水下。为了对付这些日趋上 升的海水,人们在城市外围筑起了宽大厚实的大坝,而在大坝以内的城市边围又 建造了带有穹拱形的透明体外壳,有些透明的穹顶建筑已延伸到陆地很远,成为 半浸泡于海水半处于陆地的类两栖型特殊建筑。 卜蚁颇为惊讶,并感到了疑惑。巴豆向其解释说,这种漂亮的外壳只是人类 在抗击大海不断侵蚀伤害时的一种无奈选择,随着紫外线与大气层的日渐稀少, 这种人类非凡的努力最终还要被持续升高的海水所湮没,但它并非徒劳无功。巴 豆声称,它不仅只是眼前的临时保护,随着人与大海的抗争较量,到两栖人时代, 它便成为海底城市的前身。 穿行于时间的临界点上,几人尽管飞的很低,有时就在人们头顶的几米高处, 但人们并不能看见他们,否则,在这个尚无什么超人特点的克隆人地域,几人的 飞行行为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在时间的临界点上穿行虽非太难之事,可要长时间的持续不断飞行,控制时 空的技术稍有偏差,便会出现越前或滞后。过早会将几人形体显露于现实,偏晚 会造成几人无法看到眼前的现实之物。这种能力虽说巴豆与半夏皆能驾驭,但为 了保障不出丝毫差错,只好由沙辰亲自操纵。 目前的本城虽比自然人时代大了许多,且向内陆拓展了很远,但比起三栖人 末期时代的本城陆地面积还相差不少。按巴豆、半夏所说,不仅是规模小,在总 体质量上也相距甚远。 总体的印象得出后,几人寻了个无人的空房现出身,随之到了马路上。 53. 宽阔的街道虽有不错的高大建筑,也有低矮残破的房屋。转了几条街, 卜蚁感到此时除了某些自然人尚不具备的技术优势处,总体上说,似乎同自然人 末期时代的该城强不到哪去。至于此时的路人,别说同三栖人末期的健康、漂亮 之人相比如同天地,就连自然人末期时代的人众也要比此时之人强得多。 街道上的行人非常多,比自然人时代还多,即使天很热,却丝毫不影响路人 的游逛热情,不过,与自然人不同之处是这些在商店里穿来跑去的人大多两手空 空,或所持物品甚少,不象自然人那样大包小袋,多为购物而来。几人还注意到 一个现象,转了几条街,无论街道有多宽,很少见到车辆或运输工具。卜蚁不明 白,说这是步行街吧,又有车辆偶尔驶过,说是今日之人有什么超常本事吧,人 们又只能靠双脚一步步移动。在如此大的城市里,这些外表丑陋、类同,体形弱 小、卑微,神情倒很快乐、幸福的人们究竟是靠什么来驱动自己奔来跑去呢? 面对卜蚁的疑惑,巴豆进行了解释,声称她此时虽然无法同中央脑库联挂而 不能轻易得知详尽答案,但据她大脑中留存的信息看,这个城市当今的物资极端 馈乏,为了尽可能地减少能源消耗,人们在吃、穿、住、行等方面全都节简到了 极点。一般情况下,人们尽可能不用车,实在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用不起。至 于今日之人为何如此丑陋,路上所遇基本皆为女性,这与外界恶劣的环境,还有 人为的时势所趋有关,再加之专家集团在今日能源紧缺下的众多限制与被迫选择, 最终造成了此时之人这种以丑为荣,以女性为荣,与别人完全一样、相互趋同模 仿为荣的怪癖。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兽怪物大多是专家造人试验的失败品,但 因它正好迎合了此时社会的逐丑心态,故而此类人兽怪物反而极受欢迎,有些善 于迎合的专家见此反而有意造出各类人兽杂交的怪物,并使之成为一种不小的趋 势。 “真是可悲,专家竟然如此荒唐,趋迎低俗,结果是原本就丑陋的人种更加 扭曲怪异。” “不过,任何事物皆有两面性。”巴豆告诉不解又愤然的卜蚁,尽管不能说 这种人兽杂交的怪物有什么好处,但专家的此类实验是有其道理的,至少,它是 未来两栖人与三栖人的前奏。 “也许你说的对,不过- " 卜蚁疑惑地问巴豆,难道这个社会只有丑陋、弱 小与扭曲吗? “当然不是。”巴豆告诉卜蚁,“这里不是没有漂亮的人,不是没有个性特 色的人,而是那些漂亮的及有个性的人就如同正常社会中的畸形人一样被歧视, 甚至被迫害。至于男人,可能因今日的造人专家只需女性便能完成一切,结果, 男人不仅不到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且全为羸弱无能之辈。在这个女人虽然主宰一 切却谈不上强盛的时代,男人只是迫不得已的点缀,就仿佛自然人时代的动物园 中养几只珍禽异兽以示占统治地位的人类对相对弱小的异类动物的同情和保护一 样。” “人若到了这一步,已不仅仅只是人类审美取向的可悲,更是男人的不幸, 说的更深一层,应是人类文明与人类自身出现末日的征兆。” “你太悲观了,卜蚁先生。”巴豆轻笑了几声,“你忘了此后的三栖人吗?” “可你们之后的时空人和这些家伙有何区别。” “人类就是这样,反反复复,不过,总的说人类最终还会选择美好的世界。” “是美丽的乌托邦世界与结局吗?”卜蚁说此,望着巴豆显出一脸的迷茫。 “当然。”巴豆又笑了笑,“但不是虚幻不实的空想乌托邦,而是由科技之 手建立起来的踏踏实实的美好伊甸园。而且是- ”巴豆停了下,望着卜蚁继续道: “美丽的天国仙界与纵情性乐的伊甸园完美结合。” “美丽- 与纵情……”卜蚁有些发呆。 “对,绝对的美丽,绝对的纵情。”巴豆讲述着,“那时的人不仅美丽如鲜 花,且长生不老,青春永驻。每个人可以永远的不吃不喝,不拉不睡,无病无灾, 无痛无苦,当然还无忧无虑。而且所有的人都是超人的专家与大师,从古至今的 一切一切技能、知识、文化,等等全都知晓,全都掌握,简单地说就是每一个人 都是一座万能的博物馆与图书馆。因其无所不能,自然不存在穿越时空、再现世 间万物的能力问题。再一点是每一个人都具有双重性别,也就是说具有雌雄共体 之特点。想想吧,当一个人什么都会又什么都不需要时还能做什么?无所事事, 苦熬终日,但人们已不会死,怎办呢?当然有事做了,什么呢?还用我继续解释 吗?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性乐,对,自然是性乐了。与相爱的人,与 相遇的人,与想同其性乐的人,总之,那时之人肯定只有一件事做,那便是无时 无刻、无休无止地与他人,与自己——性乐。” “直到人类末日的到来。”卜蚁忍不住讥笑了一句。 “没有末日,因那时的人类已不会死,只有永远永远地不停做下去,快乐下 去。”巴豆说此不由兴奋地脸上浮起一片红霞,眼中星光闪烁,激动地搓着双手, “想想吧,一座什么样地人间仙界与美妙伊甸园呀。” “暂停,暂停,我的美妙天国设计师。”半夏冲巴豆做个暂停手势,告诉巴 豆他已无数次聆听这种令人心痒难受的赞歌,只是不知伊甸园仙界何在,他们此 生是否有幸去参观一下。 “当然可以,只是你此后要巴结好我,否则- " 巴豆指下半夏,戏笑称,” 即使你混进去了也要逐你出去。“ “那我最好还是返还人间过人类的正常生活。”半夏搬起手指一个个在数, “有快乐,有痛苦,有幸运,也有倒霉受难之时,就如同咱们今天这样。” “不可救药。”巴豆叹了口气,兴奋情绪大减。她转身对着卜蚁,问他如何, 有什么高见。 “我宁愿返回自然人时代,否则- " 卜蚁望下巴豆,稍稍垂下眼咕哝说:” 若人类进化到了只会那样,我不知那种无休无止的性乐会否最终成为一种无法逃 脱的永恒痛苦与折磨。“ “那和咱们现在的不一样,我相信……” “好了,先别让人相信了。”沙辰淡笑下,告诉巴豆别总是这样无边无际的 幻想,这是没道理的,等何时到她设想的伊甸园观赏后再下结论。 “那您想去,是吗?”巴豆一下又高兴起来,她不屑地倪眼半夏与卜蚁, “让他们留下来自寻苦受吧。还是咱俩亲近,改日甩掉这两个家伙,咱们到那里 永远快乐去。” “要去你自己去吧。”沙辰望着巴豆,轻摇下头,叹息道:“我老了,已没 几日寿限,既然无法回到三栖人时代,就同卜蚁返回到自然人时代去体味一下什 么叫普通人的酸甜苦辣,至于你的伊甸园吗,还是留给你独自享受吧。” “好呀,你们都背叛我。”巴豆装出一脸生气状,“这人都怎么啦,天天想 着梦着伊甸园,这还没去呢,就对伊甸园仙界失去了信心,我看呀,人,就是贱, 只配受苦。” “那你就不贱一次,去自享其乐吧。” “我呀,还是再贱一次,和你们一样,永远贱下去,否则吗- " 巴豆冲着嘲 笑她的半夏反讥说:”人之乐,众享才乐,你们都不去,留我一人岂不太孤独了。 “ “如此轻易地放弃你的仙国伊甸园实在可惜。”卜蚁总算插话反刺了一句。 “真正可惜的是怕被你们几人遗弃。”巴豆恢复平静,反讥中带有明显的自 嘲味道,“至于伊甸园吗……” “我找到了。”半夏突然大声打断了巴豆的话。 “找到了什么?”三人几乎同时望着半夏。 “我找到了只有伊甸园与仙界才可能有绝世佳人。真的,快看,绝对的天国 仙女下凡。” 54. 顺指望去,三人看到不远处有位美丽的女人正迎着这面款款走来。 此女衣饰破旧,头发散乱,神情疲惫,步履艰难,一副病恹恹地可怜状,但 其形体优美,容貌超凡,同身边那些丑陋的家伙相比无异于臭粪坑中突然盛开了 一朵美艳无比的牡丹花。 四人目瞪口呆,停下步,目送着这位绝世天仙从身边缓慢木然地走过。 几人傻了,更不可理解地是当她从那些丑陋的家伙身边路过时,遭到的不是 躲避就是轻蔑讥笑,就如同我们身边走过一个浑身粘满臭粪的傻瓜乞丐后做出的 反应一样。 “我发誓,这是我此生遇到过的最美丽女人,若梳洗装扮一下肯定会令所有 看到她的人心跳脑昏。”半夏的脸已有些微微晕红。 “可看到她的人都对她投出鄙夷的目光。”巴豆显然也有些话难流畅,“真 不明白,她怎会这样,象一个乞丐,但我不得不承认她是我此生所遇最漂亮的女 人。” “只可惜,她生错了时代。”沙辰也不由叹息了声。 “是这个时代颠倒了,不是她的错。”半夏有些愤愤不平。 “是的,不是她的错。”卜蚁显然才有些缓过神,他感到心还在嗵嗵跳着, 大脑的晕胀使他好一会还有些发昏,他依然呆呆地盯着她,“不好,她- 她被人 打倒了。” “过去看看。”半夏说此已独自快步赶去。 正在痛打她的一位凶悍丑妇大概还有什么急事要办,只见她恶狠狠地又猛踹 她几脚,并在啐她一口后挽起一位丑陋至极又黑瘦的虚弱小男人,傲慢地离去。 周围响起一片行人的叫好及对倒在地下挣扎的美丽女人之斥骂。 半夏正打算上去扶她,却看到一位妖艳的漂亮女人跑近她。妖艳的女子轻声 说着什么,并媚笑着想扶她起来,但地上的美丽女人发起怒来,厉声斥责她下贱, 并骂她立即滚开。妖艳的女人满脸羞红,在周围丑陋行人的侮骂声中低着头快速 溜走。 半夏还想去,被沙辰拽住了,告诉他此女肯定不欣赏与她一样或接近的男女 碰她,还是管好自己,别自讨没趣。 半夏不再动,但有些愤然难平。 沙辰见有些丑陋者已注意他们,并远远望着他们指指点点,便告诉几人,为 了少惹麻烦还是离开为妥。 “这里又不是时空人时代,我们还怕谁。”半夏此时的反应异常强烈,“我 就不信,这个混帐的丑陋世界,谁敢惹我们就灭谁。” “谁要再惹那女子呢?”巴豆戏笑着轻推了下半夏。 “我同样消灭谁。” “看来你喜欢上她了。” “也许吧。”半夏若有所思地说此又改口道:“其实,我只是同情。” “喜欢导源于同情,然后吗- " “假若能得到的话,我会尽性的。”半夏笑了笑,“只是不知怎样才能如愿。” “看准时机下手,一次成功。”巴豆鼓励半夏,“不过现在不行。” “为什么?” “这会你没接近的理由,尤其是令其感动的理由。”巴豆指下女子,“看, 她自己站了起来。” “那就耐心等待,跟踪,也许就会……” “好了,咱们还有事办,等闲时再搞此事。”沙辰告诉几人该走了。 “可我想……” “那你就在此守候吧。”沙辰拍下半夏的肩,“然后再同我们联系。” “谢谢老师。”半夏激动的几乎跳起来。 “谁知能否成功呢?”巴豆也拍了下半夏的肩,“不过,祝你成功。只是别 昏了头,忘了我们。” “哪能呢。”半夏显出了一丝不好意思。“她再好也仅供暂时的性乐,怎能 同咱们相比。” “那我们先走了。”沙辰告诫半夏,“别老呆这儿招眼,最好隐起身来。” “谢谢老师提醒,我会注意的,不可能给您惹事儿。” 55。卜蚁随沙辰、巴豆走了,但实在说他也不想离开,可他不好意思说, 何况半夏如此坦白地表露只能使其隐去自己的奇思异想。 三人转了几个街区,就在卜蚁感到很疲倦,也有些饿时,沙辰与巴豆同时接 到了半夏的信息。 为了避免引人惊异,几人找个无人路角,穿时空赶到了半夏身边。 半夏正在时间的临界点上,他指着一座高楼叫几人看。 在一座数十层的大厦顶部,美丽的女子站在楼的边沿,似乎正在犹豫。 “为什么?”巴豆问半夏出了什么事。 半夏告知几人,他一直随在美女身后几米处,当然是在高于地面的时空临界 点上,结果发现此女很想找一位丑男或丑女同她性乐,然而那些丑男女似乎很蔑 视她,不仅不愿搭理她,还在她不断努力时遭到了一次又一次的侮辱、伤害。也 许她身体很弱,或者是不愿反抗,她曾多次被那些丑男女打翻在地,有几次他忍 不住想出去,但想想又担心吓着人们,当然也包括她在内。半夏称,有时他实在 看不下去便隐匿于时空中或踢或打了几下那些家伙,有些家伙以为是她所为反而 更加凶狠地打她,她拼命地辩解,那些混帐根本不信。有时他在忍无可忍的情况 下只好更凶狠地将那些丑恶的猪狗一脚踢到几十米外,甚至直接扔到不知什么地 方,没想这下更糟,人们惊恐万状,竟以为她是魔鬼,无论她到哪,人们都吓得 四处逃散。她不知怎么回事,但见人们如此惧她、躲她,感到大难临头。绝望至 极的她除了对天悲嚎似乎已没有任何办法。思来想去,竟上了这座大楼。见她在 犹豫,就招来了几位。 “那为何不救她下来。”巴豆反而急了,“你还等什么。” “你不是告诉我要在关键时再出手,若此前救她有什么可感动的。” “那就等她纵身跳下时再飞身而出。” “如此岂不招人惊乱。”卜蚁告诉半夏,最好藏在她身后,等她刚跳的一刹 那出手。 “好,好主意。”巴豆不由拍了几下手,“快,半夏,还不快去,免得一会 跳下来麻烦。” “是。”半夏飞身穿去。 “咱们也一块过去看看。”沙辰说此,带几人穿身过去。 56。 美丽的女子显然异常痛苦,转过来扭过去,不知有多少次她已下 狠冲到楼边,眼看一抬腿加力就下去了,可又总是瞬间收腿缩身,然后坐在地上 悲哭好一会。如此反复了多次,她似乎总算下定了决心。她用力捶打几下自己, 抹去泪水,慢慢站起来,木然地下走到楼边,爬上不高的楼沿护台。 半夏、巴豆悄然飞到她的两边,就在她纵身一跳之际,半夏一把揽住她的腰, 并用力向后一跳,两人一下摔躺在楼顶上。 美女原本闭着眼,一当重重地摔倒,才猛的睁大眼。她发现自己不仅没死, 还躺在一个人身上,而且那人似乎昏了过去。 美女慌然无措地快速扫眼周围,见四下里无人才胆怯地推了下半夏。 半夏,一动不动。 美女更加慌恐,爬起来想逃,但跑了几步又停下,回头望望,犹豫了好一会 才返身到半夏身边,蹲下身,先试探性地轻推细喊,见无动静,便加大声,然而 半夏丝毫反应都没有。 “这家伙,装的真像。”巴豆看看身边的沙辰、卜蚁,不禁轻笑起来。 “这不都是按你的指教在感动对方吗?” “我哪有这水平,搞得我刚才都有些急了。”巴豆咕哝着,随即暗传信息给 半夏,再装会把美女吓跑的。 正说着,美女已站了起来,似乎因担心半夏死了,或醒不过来而想借机逃掉。 巴豆慌忙又给半夏传去信息,半夏立即哎哟了一声。 美女停下步,半夏又哎哟了一声,并动了下身。美女迟疑下急速扫眼四周, 似乎想走,但走两步,见半夏又一声痛苦的呻咽不由停步,返了回去。 她蹲下身,轻轻推着半夏,并轻叫了两声,“醒醒,快醒醒。” 半夏动了下,眯开眼,“我- 我怎么……” “你醒了。”美女扶半夏坐起来,问他现在怎样,是否站起来看看哪受伤没 有。 “我- 我……”半夏仿佛突然清醒,“噢- 对了,我刚才是……” “你救了我。”美女苦笑笑,“结果我压在了你身上,而你却……” “只要你没事,我摔一下算什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半夏说着想站 起来,结果险些摔倒。 “别动。”美女慌忙扶住半夏,将他搀到一个石礅处坐了下来。“为了我让 你冒此风险,还受了伤,真对不起你。” “说哪去了。”半夏借机装着坐不稳靠在美女身上,“只是你,干吗要那样, 多亏我发现,否则……” “其实,你不该救我。”美女叹息一声,低语道:“象咱们这种低贱的人, 活着有什么意思,真是生不如死。” “此言差矣。”半夏坐直身,告诉美女,愈是别人瞧不起,自己愈要挺起腰 杆做人,他有几个和他一样的朋友就是这样做的,且活的很自在。 “可我不行。”美女悲叹一声,流下泪来。“像你,至少还有些优点与长处, 而我,除了这可恨的躯体与罪恶的脸蛋外,一无是处,有时恼的都想将容毁了, 并将身体自残,但那又违反现时规范,只能罪加一等” “你太自卑了。” “不自卑有什么办法,看看全城,有谁比我更罪恶、更可怜。孤苦伶仃,无 亲无友,别说找到一个人爱了,说实在的我是乞丐中最低贱的乞丐,找不到吃的, 没有住的,四处流浪,到处遭人狠,被人随意侮辱。” “那你也不至于跳楼呀。” “若有丝毫办法谁想死呀,可是……”美女痛苦地嘘出一口深长的闷气, “你怎知道……”美女揩下泪,叹声气,继续道:“同你说有什么用,反正你也 帮不上我,甚至不愿帮我。” “你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就一定尽力。若我不行还有几个朋友, 对了,他们可能马上就上来了。”半夏说此向沙辰、巴豆暗传信息,为了避免吓 着美女,几人速到顶楼的楼道口,从那里过来。 “你的朋友。”美女一脸惊异,“和你一样的人吗?” “当然。”半夏回了下头,“看,他们上来了。” “那他们……” “他们刚才在楼下找了个东西以防我来不及时好接住你,见你没事,就上来 了。” “原来是这样。”美女顿然又流下泪来,“你们至少是比我强许多的人,为 何会如此费力救我这个最低贱的……” “别胡说。”半夏打断她,“你是绝世佳人,举世罕见,怎能如此自贬。” “你- 你怎能如此……”美女伤心地泪水再次涌出。 “对不起,我忘了,我不是有意伤害你。”半夏连赔不是。 “怎么啦?”赶到的巴豆厉声责问半夏,“你又欺负她了不是。”说着给半 夏递了个眼色。 “没- 没有。”半夏心领神会,吱唔着,“哪儿敢呢。” “好妹子,告诉我,谁欺负了你,由我替你出气。”巴豆扶住低头哀泣的美 女,尽力安慰她。 “我- " 美女偷眼瞧下巴豆,低声咕哝道,尽管她们比她强些,但在这个社 会上同样不是任人欺辱,怎么可能帮她。 “这你就不知了不是。”巴豆告诉美女,她们几个人在一起,人多力量大, 不象她,一个人,受人欺了没办法。况她们几人皆有武功,帮她忙没有问题。 “谢谢你们,只是- " 美女低语道,在这个社会上哪有她们这类人的立足之 地,即使有武功、有才能又顶何用,还不是到处受欺、受辱。 “可我们要帮你改变这一切。”巴豆大声告诉美女,这个世界的所有都颠倒 了,必须改变,否则,人类非毁在那些罪恶的无能之辈手中。 美女几乎傻了,呆了半晌才终于吐出了不信任的几个字,“你们,凭- 凭什 么。” “凭我们的本事。” “本事。”美女依然搞不清对方是否疯了,“你可别乱说呀。”美女快速扫 眼四周,“你看,咱们都是低贱的人,尽管你们几位比我强些,可在这个丑人统 治的世界,咱们能苟延活下来就算万幸,千万不要凭一时冲动做出蠢事来,否则, 只能是自寻死路。” “你说错了。”巴豆告诉美女,她们不是低贱的人,而是未来时代的超人, 她们路过此地,恰遇她的事,所以想帮她,也想帮这个社会上所有因被颠倒而受 侮的人。 “你- 你不是……”美女惊恐地望着巴豆,终于未能吐出下言。 “不是疯了。”巴豆接过她的话,飘然而起,浮滞在两米高处,“我们是三 栖人末期时代的超人,据今约几百年后,不仅能飞,还能穿越时空,再生世间万 物。”说着,将刚才半夏坐的石礅连续再生出了好几个,随之又将它们轻轻扔到 楼的另一头,伸指一点,石礅顿然四崩五裂。 美女岂止是傻了,也恐惧到了极点,她搞不清自己是死后进了魔鬼世界,还 是在被几个骗子玩弄。她忍不住向后退着,并打算逃跑,可腿软似筛糠,哪能跑 的动。 “别害怕,我们三人是未来时代的科学家,是好人,不会害你的,否则他刚 才救你干嘛。”巴豆说此又指下卜蚁,告诉美女,“他是二十世纪末的自然人, 是一位小说作家。几人读了他的部分作品很受教益,所以把他请来同游人类历史 的时空,不信你问他。” 美女望下卜蚁。卜蚁脸一热,慌忙说,对,是这么回事,几人皆为未来造人 大师,所以他们才能在时空中穿行。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我就带你试试。”半夏说着,抱起美女的腰,也不管她尖叫挣扎,穿时 空而去。 约十分钟,半夏带美女返回。 半夏放下仍处于呆滞中的美女,告诉几人,带她转了本城几个地方及前后几 个时代,但一接近时空人时限,立即遭到警告与反击。无奈只好逃回。 “时空人怎么说。”沙辰很关心地问。 “他们说他们正在改革时空人社会,无暇对付咱们,但警告咱们永远别在踏 入时空人时限,否则,他们将全力追剿,不灭掉咱们誓不罢休。” 听此,沙辰长嘘口气,轻摇下头,感到自己为更正被颠倒的史实已极其渺茫。 “不过咱们并非一无所用,至少可以帮这里改造一下这种被颠倒的世界。” 巴豆安慰沙辰,“也许在咱们帮助这里时便能找出一个破解时空人防范的思路和 方法。” “对,咱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休整一下。”半夏也加了一句,“只有休息好, 才能打出更重的拳,当然,咱们不是在此睡大觉,而是在利用此段时间调整自己。”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沙辰嘘口气,告诫两位弟子,别只顾玩乐忘了自己 的责任与使命。 “没问题。”半夏、巴豆几乎同声应答。 57. 美女的名字叫勾兰,一个美妙又令人无限暇思的奇异之名。 经过几人的安慰与耐心解释,以及讲述人类史上人类对美的追求,对美女的 崇拜,还有这个时代以丑为荣,以弱为强的颠倒,等等错谬,勾兰终于有些相信 了几人,并答应随几人同行,为改变这个颠倒的世界而努力。 就在几人还在向勾兰灌输人类正常的思维与审美价值观时,巴豆已飞身穿时 空而去,很快又返回。 巴豆将借来的一些大钞快速再生了几份,一人分了一大叠,告诫几人为了防 止有人发现钱号类同,出钱时每次由一个人出拿。 几人想找个宾馆住下,勾兰告诉几人,那种地方绝不会允许她们这类人进入, 更别说住了。几人不信。勾兰称,在那些人眼里,她们只是最低贱的乞丐,即使 有钱也不行,象目前几人有这多钱只能令对方怀疑她们是在哪儿偷的。 巴豆、半夏不服气,坚持要去试试。沙辰原打算叫弟子到郊外无人处随便搞 个什么凑合休息,见两位弟子如此恼怒,只好不再吱声,同行而往。 然而几人的努力不仅只是倒处碰壁、受侮,有几个较高档的宾馆还将几人当 罪犯、小偷一样对待。那些丑陋的女招待、女班头,以及拥来的一群丑陋女保安, 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对几人恶语相向,若非几人有超人之技,怕早已命丧那些 家伙的枪口及凶器之下了。 无奈,几人只能听沙辰的,不再试,飞到郊外一片荒弃的废厂房里,改造好 几间住房,并再生出了一些必用品。 吃过饭,半夏变出一套洗浴用具,叫勾兰进去好好清洗一番。 当勾兰身着全新的套装从浴室出来时,几人再次惊呆了。 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被一道强烈的阳光所撕裂,露出的岂止是刺人眼目 的眩光与致人昏晕的彩亮,还有令人心胸豁然开朗的湛蓝色清新与舒畅。 沙辰轻轻抚起了掌,随之是卜蚁,接着是巴豆,最后,当半夏猛抚其掌,并 冲勾兰伸出大拇指时,勾兰泪水涌流,激动的一下扑到半夏身上。经过好一阵热 吻,二人拥抱着向几人不好意思地打个招呼后进入卧室。 下午饭时,两人出来。 饭后不久,二人再次钻入卧室,并于次日中午才懒洋洋地起床。 至于卜蚁,只有独自呆在一间房里,许久许久无法入眠。 此时的卜蚁不仅只是孤独与思绪昏乱,还有一件事也令他心慌慌无法安宁。 从得知自己不是原体后他就有些空落,特别是昨天,当确知自己再次死去,现在 的自己已是第三个再生体时卜蚁突然产生了一种虚飘的感觉,仿佛有些东西一下 从脚底抽走。尽管他清楚目前的自己与此前的自己没有任何区别,只要心理坦然 面对就不会有任何异常,然而稍一空闲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尤其在这种寂静的孤 独之夜,他的思绪不由就流向了这里。有什么办法,自己已死了两次,对于眼下 这第三具躯体究竟能延续多久他并不清楚,也无法自控。卜蚁很悲哀,也很空虚, 自己的生命完全控制在别人手中,一旦这种控制失灵或断掉,自己……每当想此 卜蚁就不由悲然长叹,同时又恨自己太虚弱,他一次次告诫自己,反正自己有原 体在,即使再死几次又算什么,然而这种自慰不知何时又会转入相反的忧愁之中。 不过,卜蚁的自制力还算不错,也还能部分地认识自己,并对控制自己的沙辰、 巴豆有充分的信任,否则,卜蚁可能会陷于完全的忧虑和恐惧中将自己折磨崩溃。 事实上,沙辰、巴豆,还有半夏对卜蚁真的不错。比如巴豆,昨晚在同沙辰 聊了几句后就到了他这儿,但卜蚁坚决拒绝,称沙辰老师很伤心,希望巴豆去好 好安慰一下。后半夜,巴豆又来了,声称是沙辰老师非让他过来陪他,请他不要 再拒绝,然而卜蚁自得知巴豆与沙辰的关系后,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同巴豆有性乐 交流。巴豆见卜蚁如此坚定,只好同他聊了会后离去。 孤寂的卜蚁直到天近亮时才眯糊了会,等他中午从卧室出来时,只有巴豆与 沙辰在一张沙发上对视而坐,显然在商谈什么。 午饭后,沙辰见半夏、勾兰很困倦,卜蚁也有些提不起神,便叫几人在此好 好休息一天。 勾兰似乎很渴望,几次暗示半夏回卧室。半夏显然不好意思,告诉几人好好 开导一下勾兰,使她鼓起信心,如此,勾兰才好同他们出去教育那些美丑颠倒的 家伙。至于勾兰的继续暗示,半夏装着不知道,气得勾兰一阵阵脑昏,但见几人 如此关切地帮她树立美之信念与信心,也只好熄压下被半夏撩拨而起但浇了一天 一夜还未填灌抚平的过盛欲火。 十一克隆人中后期:单殖女旺男尽绝 美雄无路兴丑弱 (中) 58. 经过半天的讨论,及对勾兰的灌输,原本无心说话的卜蚁也被巴豆、半 夏的热情与滔滔不绝所感染,逐步加入进去,愈说愈多。当卜蚁说出“美,就是 美,美就是优秀;男人,就是男人,男人就是强大。”时,沙辰、半夏立即鼓起 掌来。 “暂停,停下。”巴豆大叫着向沙辰、半夏摆着手。 “怎么,说得不好,不精彩吗?”半夏疑惑地望着巴豆,“这种绝妙的精彩 之言你能想得出吗?” “我是想不出。”巴豆有些生气,“但我有发表自己看法的权利。”巴豆声 言,前一句虽然精彩之至,后一句却违反了人类文明的进化观。 “此话怎讲。”卜蚁盯着巴豆问。 “前一句针对性很强,也非常有力度,后一句却极端地错误。”巴豆提醒卜 蚁,从自然人末期就宣讲男女平等,怎么到现在他还会说出如此歧视女人的话来。 “其实这后一句也是针对今日特殊情况有感而发。”卜蚁让巴豆明白,本来, 这两句话一点都不精彩,甚至有些空俗。比如第一句,美,就是美,在人类史上 的几乎任何时代都是最基本的审美及生活常识,而在这个时代却扭曲颠倒了。所 以这个时代才需要美,才需要人们明白,美,原本是美好的,且是优秀的。至于 后一句更和精彩挂不上联系,如在男权社会这种话是典型的霸权者话语,在男女 平等的社会,如三栖人时代肯定属于反文明的逆流叫嚣,但在这个时代,不仅尊 丑护丑,且以女人为主,女人占了人口的百分之九十还在其次,关键是那些女丑 怪们专制、无耻及凶蛮已致使人类自身走向了颓败与衰弱之路。不过,话又说回 来,这并非女人的错,错只错在男人太无能才使女人不得不强悍。对于这种过度 的“阴盛阳衰”出现与发生肯定有一漫长的演变过程,人们尽管不应责备女人, 却必须声讨这种男人。看看那些男人吧,不仅少的可怜,且人人又小又瘦,又弱 又丑,时时受女人欺,还多是性无能。在这个变态的,仿佛所有人都被阉割过的 丑陋社会里,男人们因衰败而只能叫女人靠各式自慰器安慰自己,难道这仅仅只 是男人的不幸,或女人的悲哀吗?面对这样的社会,最需要变革的是什么,“我 坚信,只有当男人强大起来,有足够的数量与性力让女人及自己满足快乐时才能 使人逐渐明白,强大的力量是伟大的,美好的,只有懂得了这些才能更深一层地 感知美的非凡与无所不能、无坚不摧。” “说的好,太对了,太精彩了。”半夏拼命鼓着掌,后来连巴豆也轻轻抚了 几下手。 “我认为这两句话可以做咱们的口号,走到哪喊到哪。”沙辰告诉两位弟子, 一个行动只有有了强有力的口号才能具有震撼力与感染力,才能使行动更好地执 行并达到目标。 “我想这两句口号不仅会使很多人兴奋,还会让更多人恐惧,但不管怎么说, 我们的时代会变样的。”勾兰感到很振奋,忍不住插上了嘴,“听说作家都是了 不起的人,不仅是人类进化至今的首要工具——语言,得以不断提升、深化、精 彩的工程师,同时也是人类得以净化情绪,排泄积怨,并引导人类情感更加丰富、 深沉的思想家。今天听了卜蚁的话果然非同一般,只是她们时代早没了作家,虽 有一些从事文字写作的,但他们不过是专家集团御用的吹鼓手,或纯粹为了金钱 而趋迎低俗市场的文化商贩。比如当今社会的美丑颠倒、黑白颠倒,等等,虽说 有很大部分是专家集团在造人时就已改造好,但它们能达到如此强化的深入人心, 显然与那些御用鼓手及文化商贩的宣传诱骗有关。勾兰见几人在望着她认真细听, 并看到半夏冲她伸出了大拇指,才轻咳一声,鼓鼓勇气,继续讲下去。据说这美 丑颠倒起源于紫外线过强及各种有害污染而导致人体受损,专家或因无奈,或因 利益趋动而只好因势利导,造出了丑陋的人,或因实验失败,以及人与动物杂交 失败而产生了人兽怪物,但那些御用鼓手们为了讨得主人欢心,文化商贩为了金 钱而迎合低俗市场所求,便昧起良心,利用其文彩上的优势,大肆鼓吹这种丑陋 之人与人兽怪物的优长特点,并无限夸张,而对一些难以创造出的美及强健男人 则极力诬蔑,结果,无知又善良的诚实民众听多了这种颠倒的假说也就逐步相信 只有丑陋拙劣与变态扭曲的怪物才是好的、优秀的,只有野蛮、凶悍的丑妇才是 非凡的、伟大的。久而久之,民众的被动盲从又加深加剧了专家的颠倒思维,反 而将错误与失败当成了与众不同的创见,一当这些错谬的怪物在社会上吃香,人 们又群起效尤,而急功近利的造人专家更是蜂拥而上,很快,更丑陋、更凶恶的 怪物便大量涌现,不仅愈来愈多,且愈来愈吃香。至于那些从事写作的人,只有 御用小丑及文化商贩的胡说颠倒才能名利双收,而说真话者与企图改变这种拙劣 状态者则贫困潦倒,身败名裂。想想吧,当所有的人都认为一面白墙为灰墙或黑 墙时,你若敢违背民意说它是白墙,而不将其描述的比黑漆还黑,那你的名誉, 你的人格,乃至你的生存权利及人身自由都极可能面临极大的困难与危险。趋利 避害,逐名追利原本就是人之本性,在这种颠倒扭曲的社会中,几乎所有的写手 都主动或被迫地加入到这种欺骗胡说者行列,反过来看这些在人类史上始终作为 人类道德和良心典范的文人们的所作所为无疑又具有无可抗力的欺骗性与诱惑性, 他们严重影响着大众的判断思维与审美取向,而大众的好恶又左右着市场,结果 使那些原本就在道德与审美的判断方面非常迟钝,甚至严重缺失的技术工具—— 造人专家——又不得不再一次趋迎。久而久之,一种怪圈形成,并陷落恶性循环, 直至今日几乎达到极限。 “想不到你还懂得这些深奥之理。”半夏拍下勾兰,颇有些惊讶。“不过, 你对造人专家的评述含有偏见,至少是不全面。” “我只是一般性评论,并未确指什么人,也未说所有造人专家全是如此,不 过,”勾兰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不好意思地望下三位未来造人专家,脸一红, 窘迫地咕哝说:“对不起,在你们面前我不应如此评论你们的同行,不过……” “你说的没有错,即使在我们时代也有许多你所说的那类文化小丑与没有头 脑的造人专家。”巴豆反而安慰起勾兰,“尤其是你这个时代,这种拙劣的文人 及愚蠢的专家更多、更可憎,必须声讨,否则我们在此说这多废话干什么。” “巴豆说的对,我们今天留下来的职责就是为了改变并校正这类过激又颠倒 的错谬。”沙辰微笑着鼓励勾兰,“原以为你只有一张美丽的脸蛋,想不到你还 有如此多且深的知识及思想。了不起,真的,勾兰。”沙辰说着,已走近勾兰, 伸臂抱住她,充满爱慕地吻了她一下。 勾兰好一阵激动,欣喜地回吻了几下沙辰。在沙辰松开她后,勾兰面对几人, 兴奋地说:“其实我只是一知半解,同你们相比连个半文盲都算不上。” “想不到你还有谦虚的美德。”半夏上去轻轻抚摸下勾兰的脸,问她是如何 学得这些东西的,有什么好的建议能否再多说几句。 “我哪有什么能力向你们提建议。”勾兰一脸的窘迫,红着脸说:“我天生 身份低贱,无亲无友,自幼被人遗弃,流浪乞讨为生。不过,我们也非正常的自 然生育,同样是造成人专家在试验室中经过反复的试验造出,只是我属于一个严 重失败而意外造出的低劣之人。即使如此,在出生前也由专家在大脑中注入了不 少知识,至少还认得字。在多年的流浪中也偶尔捡到过不少的书、报纸、杂志, 有时还会在别人扔掉却还能用的微型电脑上看到一些网络信息,当然只是一些很 局限的东西。”勾兰告诉几人,这个时代与社会并非没有企图改变这种状态的人, 只是那些人极少,且得不到民众的支持。“我时常可以看到或听说这类叛逆者被 处决的消息,当然也有些是原本很活跃的造反者突然间便消失了,据称,不是被 消灭了,就是无奈中逃到其它地方去了。”按勾兰所说,尽管有时能听到这类消 息,但并不能完全得到这些人所传播的内容。所以,在几人如此透彻与坚定地谈 论美丑区别之前,她几乎没有这种信念,反而一直受当今社会主流观念影响,认 为最丑陋、拙劣才是最美、最好的,而她,则是本城最丑陋下贱的人。 59. 几人的交流与准备一直持续到深夜。其间,几人草拟了口号、传单、小 册子等,还临时制作了一些样本,以备此后大量复制散发。 当勾兰拉半夏入卧室重新快乐之后,沙辰在巴豆离开的一会悄声告知卜蚁不 要再拒绝巴豆的要求,否则,巴豆会很伤心痛苦的。说此,沙辰有些稍稍的不太 自然,“你不清楚,巴豆真的喜欢上了你,昨晚你的反复拒绝使她一夜难眠,并 忍不住流了几次泪。” “可我真的不能。”卜蚁试图解释,却不知如何才能说清自已的心态。 “我知道你很专情,但你记住,我同巴豆关系是很好,也很专注,但并没有 你们自然人那种把性专注看得高于一切。巴豆是个不错的女子,即使她同你再好, 也不会影响我与她的感情与关系。” “可是我……” “你同我们在一起要慢慢适应这些,否则,我们就太对不起你了。” “我孤独惯了,根本没有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习惯。” “好了,巴豆来了,记住,呆会如何也别再拒绝她。”沙辰轻拍下卜蚁的肩, “不光是在一起,一定要随她愿,好好同她乐乐。” “你们嘀咕什么呢?”巴豆未至跟前已先开口,“老师,今晚我想陪卜蚁玩 玩,你同意吗?” “这还用说,快去吧。” “谢谢你,老师,明晚我再陪你。” “我近几日不大舒服,你就天天陪着卜蚁,他前时受了太多的苦,帮他好好 恢复一下。” “是”巴豆目送沙辰进屋,随即拉卜蚁走入卧室。 说实在的,卜蚁已压抑了多日,很需要排放,前时出于感情与道德束约不得 不强迫自己忍耐,刚才听了沙辰一席话,加之巴豆又使出浑身解数,卜蚁哪里还 能继续抵挡,不由放松自己同其狂荡起来。 虽说只有半个晚上,两人却倾其所能,极尽性乐之能事。看看不太行了,巴 豆便同卜蚁钻入一个睡袋中。 在睡袋里,巴豆爬到卜蚁身上,并将卜蚁的小弟弟送入自己的秘室护养。也 许是睡袋中太舒服美妙,二人乐着乐着就昏昏睡着了。没想卜蚁在梦中竟同巴豆 在一起。二人不停地干,随后去补精增欲场转一圈,归后继续大干猛战。后来为 了省时间,干脆呆在补精增欲场中,补了再干,干完了再补。不知是梦中的时间 被延长,还是其它什么缘故,二人竟在几个小时里干了无数次,直到沙辰过来将 两人叫醒,二人才从睡袋中爬出来。 “半夏与勾兰已经起床,你俩快洗洗,吃完饭就出去转转。” 此时,天已大亮。 卜蚁与勾兰简单用过早餐,几人便出发了。 60. 城市很大,几人穿时空飞来跑去,一天下来还真转了不少城区。无论什 么地方,几人一见人多处,或很大的广场便停下来,并在高楼大厦及半空人难接 近却又能看到的地方挂出随时再生出的各类招牌、条幅。有些条幅很大,每一个 字都有几十平米,而更多的是以传单、小册子形式出现,这些东西较详细地介绍 了他们观点与主张。短短一天时间,几人虽倒处被追击、围骂,甚至枪炮轰击, 以及无数奇奇怪怪的侮辱狂攻,但几人并未被伤害到,反而使几人的口号、传单 与讲演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并迅速传遍全城各个角落。人们都在私下或公开谈 论着这几个怪异又神奇之人的大胆违规与邪恶冒险行为,以及他们作出的那些种 种荒唐怪诞的超常之事。人们怎么也不明白,这几个罪恶的怪物能在一日之间跑 蹿如此多的地方,挂了这样多令人无法办到的巨型条幅,而更可怕的是他们宣传 的口号与内容,这些正是本城最憎恨与仇视的东西,是绝对不允许出现或存在的 邪恶之物,想不到今日竟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此等杀头之大罪。 有好事者与积极分子立即将此报告了专家集团,并在专家行动之前又组织人 马,一是研究商讨对付几人的计策,二是派暗探四处打听、侦察,一旦发现几人 行踪好立即上报专家集团,从而事后获取一官半职或各种此生可能享用不尽的好 处。 众多女探子忙了一夜没有结果,不过那些文职女写手却总算抓到了一次立功 受奖的大好时机。她们挤在一起针对几人的传单、小册子,当夜编好了各类反驳 文章,并于次日在各类传播媒体上展开强大的反攻。至于那些女戏子们更是将写 手们的反击稿背的滚瓜烂熟,就等着那些反动的家伙再次出现时好同他们进行演 讲对拼,并以此为专家集团提供现场录像,以备这几个恶魔被抓后将其作为罪状 提供法庭宣判时参考。女人吗,何况还是文人,毕竟是最讲文明、讲理的,而证 据就是文明的屠刀,让那些罪恶的家伙去死吧,死了,也无话可说。这,便是文 明的进步,证据的胜利,而这种以柔克刚的经典战役必将永载史册。 不说那些人在准备反击,专家集团也在紧张忙碌着,这还了得,多少年形成 的传统道德及审美观念岂容这些低贱的杂种污蔑,对这些企图谋反的恐怖分子, 以及破坏本城安宁的黑帮恶势力不给以沉重的毁灭性打击,一旦这种苗头传播, 必定会令许多民众觉醒,而民众的觉醒是可怕的,他们不仅会破坏故有的观念, 对统治力量及利益造成双重伤害与打击,并有可能导致造人专家的背动。假若这 些专家再迫于压力而改变自己的造人观念及审美思想,造人技术岂止要出现真正 的大混乱,并最终会影响全社会各行各业,直到经济崩溃,体制错乱,安定难寻, 甚至文明不存。 专家集团最后一致确定,为了全城民众的稳定,造人技术继续按固有的方向 发展,经济按既定模式运行。全城立即进入一级战争状态,封锁所有城外出路, 并对全城各地进行地毯式大搜捕,从重、从严、从速地歼灭这些胆敢冒犯本城的 具有黑社会性质的恐怖分子,一旦发现这些罪犯,能捉住的就捉活,实在不行就 地处决。 专家集团忙了一夜,虽搞的全城不得安宁,却和那些私人侦探一样,一无所 获。 61. 次日,吃好,睡足,并性乐够的几人又出发了。 几人想到今天可能会出事,但几人并不在意这些。 果然,几人一到本城科学院的大广场,便被众多早已守候在那儿的专家学者 们围住了。那些雅士们见无法捉住这些身怀绝技的恐怖分子,便想以已之长对这 几位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匪徒发动一场文明的强大攻势,一来打击几人的嚣张气焰, 二来也好拖延时间,等专家集团大兵赶到后好一举歼灭他们。当然,在此时,她 们也可借题发挥,在充分施展自己的天赋才华时录下对方无可逃脱的呈堂罪状。 对这些雅士而言,文明的进化是以理服人,并让罪犯和低贱的人在证据面前 不仅低头认罪,还得感激她们的开明与宽容,至于那些大兵来此可没什么理讲, 除了强大的武力轰击外根本无人多说一句废话,但毕竟层次不同,对她们这些文 人来说可不能如此,否则,被人抓住话栖,会贻笑于天下有教养的文明人之间。 面对几人的讲演,尤其是卜蚁借古喻今,证据充分的论述,有些试图反驳的 人心里不免发悚,但同样有不少专家对此不屑一顾,甚至极其反感。不过,几人 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这些外表丑陋,年岁大多不少的人众里偶尔还能看 到几位男士。即使这几位丑陋羸弱的男人躲在一边并未如那些强悍的大多数丑妇 一样义愤填膺、凶狠嚎叫,但同昨天几人根本未能发现一个男人的身影相比还是 多少令几人有些惊异。他们真的未曾想到,在这种优雅的文人堆里竟然还会有- 男人。 有位奇丑无比的女士走上前,主持人声称她为当今全球最著名的伟大院士之 一。此君针对卜蚁的演讲发表了极其强有力的的反驳。不亏为天才的大院士,每 一句话都如钢铁掷地,沉重有声,她竟然能将明明白白、一清二楚的扭曲颠倒的 丑恶现象论证的岂止是完美卓越、真实可靠,甚至有些令原本对此有看法的人也 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力而对其产生了无法自控的向往,仿佛她所描述的情景 才是自然界与人类社会中最美好、可信的事实,才是事物本来的面目,是绝对不 容致疑的自然法则,以及人类文明进化的绝对真理,而任何企图改变的或扭转的 野心及黑心都是罪恶的,不可理喻的,也是不可饶恕的。 她斥告卜蚁及其同伙罪犯,在这里不顾现实企图搞那些虚妄的欺骗根本是站 不住脚、也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在本城,美,怎能是美呢,美怎么可能称上优 秀呢。“让那位被你们引诱而上当的女贱人说说她美吗?优秀吗?” 女院士语言犀利,气势夺人,直逼勾兰。勾兰的信心顿然被其瓦解、击碎, 低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美吗?谁,敢说她美,她优秀,没人敢说,连她 自己都不敢。” 台下顿然传来无数接连不断的愤怒斥叫:她是猪,是垃圾,是罪犯,对这种 性欲过盛、倒处乞求别人干她的罪恶淫妇本来早该对其实施清除,可专家集团及 民众对此类无耻的荡妇太文明、太宽容了,结果竟然出现了如今日这种可悲的不 幸,让这位本城最低贱的丑恶淫妇同这几位不知何处来的外域恐怖分子内外勾结、 狼狈为奸,竟然于如此朗朗乾坤之下干起了企图颠覆本城的恐怖活动。可是,这 种无耻的阴谋是不可能得逞的。众人振臂高呼,对这类邪恶的败类绝不能心慈手 软,不仅此次应毫不客气地全部歼灭,还应事后接受教训,将那些不可靠的低贱 之徒实施大清洗,该杀的杀,该关的关,否则,这种事早晚还会出现。有人大声 建议:为了减少诸多麻烦,造人专家此后千万不可再心慈善良,凡是有可能出现 问题的家伙最好将其扼杀在刚出生的婴儿状态。此君之言立即引起众专家一片叫 好与民众的持续性欢呼。 等众声稍稍平息后,女院士又放声大喝:“男人,是男人吗?男人,强大吗? 在这里,哪个男人像男人,哪个男人够强大,站出来,谁敢站出来。我,一个文 雅的上等女士,我敢说,全球无论哪一个男人胆敢反驳我一句,我坚信,我一拳 就会将其打到广场外边,即使不摔死,也将摔个腿断胳膊折。” 半夏跳前两步正要说话,女院士立即制止了他。“丑陋低贱的臭男人,请立 即退回去,让我把话说完,因你们已讲了半天,既然自以为是就不怕别人反驳, 若再敢打断我的话就只能说明你们无理取闹,在有意滋事。” 沙辰招下手,半夏刚返回身,女斗士又开始大放厥词,“丑陋虚弱的臭男人, 要知道,本人可是高雅优秀的非凡女人,而你,算什么东西呢?你只配那些低贱 的小市民来收拾你。”见半夏怒吼一声,正要冲上前去,女斗士立即指着半夏喝 令他放规矩点,“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更没有你骚扰我的资格。你若聪明 些就立即跪下,听我继续教训开导你们这些低贱的蠢猪。” 女斗士声音愈来愈大、愈响亮,“你们怎呢懂得丑陋虚弱与无能蠢苯者的优 点及好处呢?怎能理解无性无欲之人的超凡价值及境界呢?你们知道吗?当然不 知道,若知道了又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罪恶造反之事。听好了,丑恶的家伙, 我不管你们是外来的恐怖分子,还是本城化了装的黑社会集团匪徒。你们若想有 个好的死亡结果就先听听我对你们的开导与点拨。在这座城市,这个时代为何丑 就是美,弱就是强,低就是高,劣就是优,无能即非凡,而性无能更属于上层次 的崇高呢?你们明白吗?当然不明白,否则,你们也不会如此胡闹了。那么,还 是让本人来启蒙一下你们这些低贱的猪狗吧。女斗士唾沫四溅,声嘶力竭地继续 着自己的非凡论述。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只有丑陋无能的人才安心认命少事非, 省吃减用少浪费,这在今天地球资源严重馈乏之时我们需要的正是这种人,以及 这种以苦为乐,以丑为荣的精神,以牺牲自己而追求人生崇高理想的境界。 女斗士接过有人递给她的杯子,一口将水饮尽,接着道:“你们怎能明白, 丑陋之人平凡、普通,能适应各种恶劣的环境,所以丑陋低俗者才能在我们这里 大行其道,而能流行又被大众欢迎的不就是美与优秀吗。加之丑陋低俗者浅显虚 心,平易近人,人人可以接近,可以达到,如此,丑陋低俗者不正是更高层次上 的高是什么。至于无能更是绝大多数人的本质与特色,当无能代表社会最多人群 时不是了不起的非凡引力所致吗。还有崇高的性无能更是令人景仰,看看那些男 女,那些为了人类群体利益及人类进化而宁愿阉割放弃自己性快乐的男女吧。他 (她)们就如同过去时代那些被阉割的骡马一样安分守已,尊纪守法,听天由命, 贡献颇多,所取甚少。他们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从不抱怨自己失去了多少,而且 抱着宁愿天下人负我也绝不负人的高尚人格和修养,忍侮负垢,忍气吞声。想想 吧,这些人为社会减少了多少因性而引发的事端,这不是对人类文明进步的贡献 是什么。” 人群一片欢腾,叫好声、欢呼声,雷鸣般地掌声久久不断。 女斗士微笑着向众人挥手致意,但见众人一直不愿停息,而自己兴致正浓又 不可中断太久,便不停地向众人做着双手下压的停止手势。等众人尚未完全停下 来,女斗士已迫不及待地继续起了自己的滔滔宏论。她双手舞动,声情并貌,以 极具感染力与说服力的激昂情绪及其严密有力的准确措辞令所有人,包括几位时 空游客都不得不为之心悦诚服,暗自竖起了大拇指。 “下面,让本人再继续反驳你们高唱的罪恶之美与优秀,无能的男人与强大 吧。美,算个什么东西呢,无论在哪都少之又少,且自以为是,尊贵脆弱,对什 么都要求甚高,浪费巨大,且骄奢淫逸,招蜂引蝶,惹事生非,曾为人类社会造 成过多少罄竹难书的罪恶与不幸,并使人类为此付出了多少沉重的代价与牺牲。 再看看那些美丽、漂亮,甚至稍有姿色的家伙有几个正经东西,加之她们在人群 中少之又少,实在是一种可有可无,更客观地说是完全没必要存在的众多灾难之 源。所以说,对这种远离大众,且让绝对多数人接近不了又无法仿造、流行的美 见鬼去吧,她们属于高不可攀的罪恶之源,丑中之丑。对于这些不适宜本城生长 环境的祸水,我们不仅应认清其丑恶性、灾难性,还一定要随时提高警惕,时时 处处拒绝她,铲除她。退一步说,即使我们的城市采取开放的态度,对美不拒绝, 不铲除,但实话告诉你们,我们的城市很贫脊,也很实际,所以,在这座城市里 根本就没有‘美’生存的环境和土壤。说到这里你们也该明白了,在这座城市里, 你们的一切努力都是妄费心机、白日做梦,根本不可能有实现的任何基础与条件。” “好,好,太好了,太对了。”万众齐声欢呼,声称她们这里很贫脊,也很 实际,根本没有美丽之物生存的环境与土壤,“让美丽与性欲从这个世界消失, 从这个世界是彻底消亡。” “那么强呢。”女斗士接过众人的呐喊继续道:“正如人所共知的事实,强 者必霸道,而霸道者必失民心,遭多数人的反对,‘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当 一个所谓的强者成为孤家寡人时不就成为弱者了吗? “下边再说说高就是低,低便是高。优秀即拙劣,拙劣即优秀,以及非凡即 无能,无能即非凡的关系。何以如此说呢?我看还是以我们眼前人人熟知的珠峰 和香山为例更能令你们这几位愚蠢的无知者易于理解或明白。众所周知,这两座 山是名山中的两极代表,也是面对亿万民众呈现出两种截然相反态度的典型。珠 峰,代表着所谓的地球上的最高峰,而香山呢,却很矮,从知名度上看远远不能 与珠峰相提并论,然而还是让我剖开这种虚假的表像看看它们的实质吧。珠峰是 很高,可它位居偏陋之地,远离城市与文明,再加之它常年处于冰天雪地的恶劣 气候与环境下,结果它便为它的清高孤傲、自以为是及恶劣条件付出了代价。你 们说说,你们去过珠峰吗?去过吗?你们无须回答,我敢肯定,你们没人去过, 我也没去过,这里的人谁也没去过。为什么呢?原因不正在于它太高,太冷,太 远离尘世与大众,而且那里也充满了太多的艰难与危险吗?下边再说说香山,香 山是座不起眼的山,说句不客气的话,香山原本就称不上山,只能算是一座小土 丘,一个小山包,然而香山却以它特有的魅力、风光与色彩征服了天下无数人的 心。为什么呢?难道还用我说吗?用吗?当然,对有教养、有文化的文明人来说 就如同1+1=2 ,无须解释,可对你们这些粗野的无知又无能的低贱者来说似乎不 由我来点化一下你们大概永远也休想理解搞清。香山为何深受万民爱戴欢迎呢? 因为香山低矮、坡缓、气候温和,再加之绿树与红叶,鲜花和土香,以及众多的 人文景观将其衬托的更加经济实惠,平易近人,何况它又位居著名的大都市,以 及古老文明和现代文明醺陶下的人群附近,甚至其中,而且还可以随时将最新的 科学技术引入山中,使任何想去游玩的人都能乘坐各类缆车、电梯、飞车,等等 先进工具轻松愉快地在此观赏游玩。众所周知,每日到香山的人群犹如潮海,人 们乘兴而去,尽兴而归,何日思念了还可以重复再游。我敢肯定的说,每天到香 山游玩的人绝对会超过自古至今到珠峰人数的总合,而香山每天售出的门票收入 也必将使珠峰一百万年都不可能达到,更何况香山带给人们的是不断的能够无数 次重复的登越成功喜悦,而珠峰却只能带给企图攀登者以不断的失败、伤害及牺 牲。即使我们不能用纯金钱的眼光区别两者的高低,但通过这一对比分析,我想 连你们这些愚蠢的刁民也不可能区分不出哪个优,哪个差,哪个对人类更重要, 哪个离我们大众更近、更有益处。 “综上所述,珠峰与香山究竟在实质上哪个更高,哪个更矮,已一目了然, 但出于对你们这几位低贱猪民的愚钝,还是让我多费些口舌说清吧。珠峰位居偏 远陋地,冰冷、狂暴,远离城市与文明,更拒绝广大民众的接近,且会对努力征 服它的人带来各种伤害,故而它就是低,就是拙劣,就是无能;而香山却恰恰相 反,虽表面低矮,实则优异,它温和,平易近人,人人可接近,人人可成功地登 越,且能让爬山者在反复不断地成功登越中实现并证明自己的能力与信心,何况 它又能融入到大都市的文明及大众之中,所以说,香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大, 优秀与非凡。 “各位只要学过哲学,有点思辨能力,便能够自己搞明在这里为何一切都与 众不同。这,便是我们别具风格的特色,按美学家的话说,愈是独特的东西愈具 有魅力与生存基础,而愈具有地方格调的东西也愈具有卓尔不群的非凡性,也才 能在全球无计其数的城市与人群中鹤立鸡群,令人瞠目结舌,而到了这种化境的 造旨,什么样的人与城市不全得对我们刮目相看、敬畏三分。明白吗,一群自以 为是的蠢猪苯驴,若你们懂得这些还会违规造反吗?不,你们若懂得这些就一定 会和我们一样,绝不会做出如此丢人现眼又损人害已的蠢事来。 “下面再说说你们所颂赞的强大男人。本来,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象动 物一样雄壮,也像动物一样凶猛,欺压女人还算轻罪,更可恶的是这些男人无事 生非,专好战争,搞得人类何等可悲。另外,男人还有一个坏毛病,欺弱霸女, 倒处强奸强占弱女子,并嗜好四处撒种又不管结果,对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除了 铲除留下只能是祸害。多亏伟大的造人专家,她们不仅改变了人类有史以来的那 种男人点种,女人怀孕的自然模式,从而使女人完全可以自己造自己,再也不需 要什么男人的臭精子。今天只要有女人便能繁殖自己与人类后代。如此,我们还 要男人,尤其那些所谓的强大的男人干什么。难道让他们继续骑在我们女人头上 作威作福,重新破坏我们的安宁、祥和与福足吗?不,我们绝不需要。当然,值 得庆幸的是我们的城市及社会根本没有,也不需要你们所说的狗男人,事实上我 们这里的男人除了外形还象个男人外浑身上下,从精神到思想已再也没有丝毫与 真正男人相通的东西。别的不说,仅我们的生殖繁延中已不再需要他们,他们也 早已退化的根本不具有繁殖后代的能力,事实上,他们今天还得以继续存在只是 我们女人天性善良,同时也因少部分女人感到太孤独而需要找个男人做摆设、陪 伴而已,说句不好听的话,若非如此,这些无性无欲又无生殖能力的男人连一具 机器木偶都不如。” 随着女斗士的这句话,台下顿然又轰起了万众的雷鸣:“我们不要男人,更 不要强大的男人,让男人滚开、灭绝,远离男人就如同远离战争与灾难;远离美 丽与快乐就如同远离毒品与罪恶。” “对,请你们这些邪恶丑陋又卑劣的低贱男女立即滚开,滚出这座城市与这 个社会,我们,不需要强大的男人,更拒绝美丽。滚,立即滚开,下流的恐怖分 子,无能的黑社会无赖,我们不怕你们,更仇恨你们,蔑视你们。” 随着女斗士的怒吼,无数东西向几人扑天盖地般砸来。几人无奈,只好立即 飞上天空,这下又引起了更大的惊恐与混乱,人们纷纷大叫他们是魔鬼,是地狱 恶徒,否则怎能如此来本城破坏、捣乱。 就在这时,专家集团的人赶到,随之各种武器一齐向几人狂轰乱击。 几人穿时空换到广场另一边,随着愤怒的巴豆与半夏双手挥舞,下边顿然遭 到了犹如强大重炮的轰击,房倒楼塌,死伤无数。 这下,所有人更傻了,大叫触怒了天公,遭雷击了,快快逃命去吧。随之, 一大半人逃之夭夭,仅剩部分专家集团的成员,以及被强令留下的大兵。 几人飘滞于专家首脑前方的两米上空,问她是否还想较量,专家首脑忙赔不 是,声称只要别再伤害民众与无辜,让她干什么都行。 几人落地,站在专家首脑对面,告诉他及众士兵,他们是未来时空超人,穿 时空来到本城,见此城如此荒唐,只想办一件好事,那就是让本城之人懂得: “美,就是美,美就是优秀;男人,就是男人,男人就是强大。”从而使该城改 变目前的混乱颠倒,恢复到一种正常健康的人类社会。 面对远比她们强大的时空超人,那位面目虽然丑陋,却颇为慈祥的专家首脑 及手下官员一再强调他们不了解本城现状,不能用他们超人社会的眼光来苛求她 们。 “即使是强求你们也得执行,否则,我们下次来时本城还无改观,我们将杀 掉你,甚至毁掉这座丑陋的卑劣之城。”巴豆指着专家首脑警告她,作为一名专 家及首脑不能引导民众走向正常的健康社会,反而对这种丑恶低俗听之任之,甚 至助力加剧,实在不配再继续留任,应立即下台,让广大民众按民主制的方式实 施重新选举。 “可是,这里没有选举,只有接任或被任命。退一步说,即就是想按你们所 说的办,但我及这里的所有人根本就无此观念,根本不知道如何选。”专家首脑 告诉他们,每一个时代及城市都有自己不同的特点,而这些特色不仅是漫长时间 与社会人群的双向选择,同时也是构成人类社会不同风貌的重要标志。尽管如此 使各个城市之间有差异,有先进与落后之分,但人类总不能强求划一,都一个模 子出来似的。“你们是未来超人社会的成员,不应用自己的标准苛求我们的社会, 更不能以自己的强大武力强迫我们接受并不适合我们的东西,虽然你们说的非常 好,在你们时代是完全合理合适的,但在我们这里一点都行不通。”专家首脑望 着几人,声称几人既然是未来超人,自然会了解人类史上的发展历史,以及他们 城市的演变史。 “不- 我们不知道。”巴豆轻蔑地讥刺了句,“但我知道这个城市今天的美 丑颠倒是不对的。” “可我们今天的状态不仅是历史进程中的必然,也是今日地球环境反作用的 报复性后果。”专家叹息一声,称几人既然不知,他就简单说几句。按专家首脑 所说,一个世纪前的本城,乃至全球各城都是克隆人发展的鼎盛时期,同时也是 最后一批自然人消亡的时期。那时的地球环境、资源等等要比今天好得多,然而 那时的克隆人却完全误入一个歧途,天下之人几乎全部是过去时代的天才名人、 美人及英雄的克隆复制体,且人类总数在不断增多,个体却在日少,也就是说愈 来愈集中在少数超天才与绝代美女的外形上,然而这些原本在各自时代的风云名 流堆在一起却不仅无人尊重,且相互排斥,加之这些人无所事事,什么也不愿干, 只以性乐作为他们的唯一工作目标,结果导致整个人类社会陷于一盘散沙状态, 而这些什么也不会做的人却总以名人架子摆势,且浪费巨大,致使地球资源极度 消耗,环境破坏日趋严重。当大气层、臭氧层几乎消失殆尽后,可怕而深重的灾 难性后果出现了。首先出现的明显灾难是太空陨石直接冲上地球的次数日趋增多、 加重,同时,太阳的直接照射不仅造成人类众多疾病暴增,尤其皮肤类疾病愈来 愈多、愈重。另一方面,南北极的冰层在日温逐渐升高下慢慢融化,海水的升高 不仅导致众多沿海城市没入水下,且使人类在被迫的防范及新城市扩建中又耗费 了更大量的资源。能源财富的不断减少又使人们的生活日趋下降,生活条件及医 疗保健方面的紧缩又使人的体质、心态越来越糟,在如此反复的恶性循环下,不 仅使人类的生活标准、生存质量全面下降,且使人的各种恶疾急聚增多。久而久 之,美丽的人不美了,不美丽的人变丑了,丑陋的人更丑了。随之在某些思想先 锋的引导下,以及有些造人专家的被动改造下,人变的愈来愈丑,直至成为今日 这种以丑为荣的生存标准。“ “难道专家与所谓的思想家就只能做这些扭曲诱导与被迫迎合吗?”面对巴 豆的诘问,首脑长叹一声,继续起自己的辩解。 “其实,这种选择是严酷现状下的被迫妥协,也是人类在恶劣环境下为了更 好的生存而不得不做的唯一退守之路。‘适者生存吗’。”专家首脑说此又是一 声无奈的苦笑,声称若不如此,本城及那些类似的城市大概早完了。至少,这些 丑陋之人要求甚少,这也为减轻地球各方面的压力作出了贡献。否则,在今日地 球人口已达180 亿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养活这多人。“其实,本城还不算最差的, 若是到了内陆,情景才叫糟糕,十年难下一滴雨,整个内陆已大多成为沙丘与荒 漠,至于那里的人更是生活可怜,形象更加不堪入目。”说此,专家首脑停下, 望着几人,声音低沉、悲凉地说:“事实上我并不想多说,可不说又担心你们未 必全部了解这些。现在,我无权,也不愿乞求你们什么,只希望你们多了解一些 我们的时代与社会再下定义,看看我们能否按你们的所说改变。”专家首脑请他 们仔细看看这里的天空、大地、资源、经济,以及文化,等等,看看这里已到什 么地步与程度,他们怎能不调查一下就如此寻衅滋事,搞得整个城市一片混乱, 人心惶惶。这一次混乱不知要让她们浪费多少宝贵的资源,并要付出多少心血才 能逐步的一点点恢复正常。 最后,专家首脑告诫几人不要以自己的生活标准、审美原则去套用别人,更 不能违反天下多样化原则强求天下一律。这种强迫不仅带来的是对她人的强行干 涉,也是对她们主权的侵犯。但不知者不为过,她也不追究了,几人最好离开这 里为妥,只要别在来此干扰、破坏,她对他们所造成的一切甘愿承受,即使她的 民众与对头事后再骂她,甚至推翻她她也认了。 听到这些话,几人反而不知如何说了,不知是觉得这家伙说的有理,还是对 这种地方已失去信心,总之,几人谁都没接话。一转身,全部飞上了污秽又赤热 的天空,向着郊野住地快速飞去。 十一克隆人中后期:单殖女旺男尽绝 美雄无路兴丑弱 (下) 62. 回到住地后,几人感到非常沮丧,一个个垂头丧气,尤其是事前情绪激 昂的巴豆与半夏更是呆坐一旁,许久不动一动。至于卜蚁与勾兰,则在沙辰准备 好的饭菜前坐下,好半晌没能吃下多少。 见二人吃的艰难,沙辰过去劝两位宽些心,不要被此小事干扰,也别再为此 烦心。勾兰愁眉苦脸,怯怯地问沙辰怎么办,几人会否就这样了了,或一转身离 开此地,假若留下她一人在这儿,岂不是让她等死吗。沙辰安慰她别想这些,至 于下一步他还没谱,不如等他同两位弟子商谈后再告诉她。 沙辰走了,表面看很平淡,其实内心也是忧心忡忡,他尽可能掩饰自己的情 绪,到另间房中同二位弟子坐在了一起。作为几人中的精神支柱,他不仅要照顾 好所有与之同行之人,还要在几人遇到困苦和不幸时帮助几人渡过难关。 卜蚁虽无巴豆、半夏的过度失望与颓丧,也无勾兰的过多恐慌和担忧,不过 他同样在一种无法精神起来的懊恼中,这不仅因自己的论点被女院士驳的体无完 肤,还有许多说不清的东西也在困扰着他。他心不在蔫的吃着饭,思绪却不知溜 到了哪里。 心情烦燥、极度不安的勾兰很想问卜蚁几句话,可轻声叫了两次竟无反应, 无奈,只好站起来,用餐具在卜蚁面前的盘子上敲了两下。“想什么呢?怎么如 此专神。” “嗯,”卜蚁突然抬起脸,茫然地望着她。“什么事?” “对不起,打扰您了。”勾兰显得很不好意思,“我真不想影响您,可是… …” “有事吗?”卜蚁窘笑下,望着勾兰,“请说吧。” “我- 我……”勾兰脂玉般地脸上浮起一片霞云,显得异常美丽动人。羞怯 的大眼如秋水映月,在幽光粼动的碧波中激荡出一种勾人魂魄、致人神乱的莹莹 灵韵。 卜蚁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际,随之出现了一阵晕眩。他不由自主地晃了下, 吱唔着吐出了一句并不清晰的话,“请- 请说吧,只管说。” “那我- 我就说了,若错了,或令您不高兴,就请您原谅,或当我没说。” 勾兰经过此番解释后,总算讲出了她此时的处境及请求。她告诉卜蚁,她身份低 贱,在这个城市原本就过的非常可怜糟糕,经过此件事后,她虽长了见识,懂得 了不少道理,但面对如此强大又顽固的势力连他们几位都无奈退缩,可知企图改 变这里的艰难。一旦几人离开这里又不管她,留在此地的她只有死路一条了。更 可怕的是,一旦她被专家集团及民众捉住,等待她的不仅仅只是死亡,而是可能 在遭受无边无际的侮辱与伤害后才会被万众以最残酷的方式一点点折磨死。一想 到这些她就感到浑身发抖,恐惧的要命,可她也知道,那三位全是未来超人,而 他虽非超人,却是三人非常敬重的人,无论到哪,几人都会带他同行,至于她就 不行了,只是一个低贱的克隆人,偶尔相遇的人,且身无长技,也没有值得几人 尊敬的地方,几人自然很难带着她这个累赘到处旅行。这点从沙辰老师的眼神及 刚才的话语中已能看出。思来想去,她唯有求卜蚁帮帮忙,恳请沙辰老师及另二 人别丢下她,即使不愿带她同行,也要将她送到一个她这种人受尊重,至少是受 平等对待的地方,否则,她别说活了,就是死了也不会被那些人放过。 “你不用担心,有半夏在就不会丢下你。”卜蚁颇为感动,告诉她半夏如此 喜欢她,会带她走的。 “可是- " 勾兰犹豫下,小声说,她觉得半夏只是想同她性乐,并非真心喜 欢她,所以,她并不放心,一旦沙辰老师与巴豆不同意,半夏绝不会管她的。 “可我只是被动的由他们带着,并无超人能力,况且我也帮不了什么。不过, 我想他们不会如此丢下你离开的。” “求求您了,卜蚁大哥。”勾兰几乎哭出来,泪水在眼框中转几转终于流了 出来。“他们正在商谈下一步如何办,一旦决定,可能会马上离开这里,请您帮 帮忙,求求您了。”勾兰走近卜蚁,突然拥搂着他亲了几下,哀求说:“只要您 帮我说通几人,带我同行我就会以自己的所有报答您。假若几人不同意,就请您 求求沙辰老师将我送到您所在的自然人末期时代,一旦您何时回去,我就会去找 您,做您的情人,那怕佣人都行。” “只是我说未必顶用,不过- " 卜蚁还在强调半夏对她的喜欢关怀,他认为 几人不会丢弃她的。 “我不是说了,三栖人将性看的非常平淡,甚至不当回事,只图一时高兴, 怎么可能珍惜我呢。何况他们是超人,哪天兴趣过了,还不是一甩手就扔掉了。” 勾兰告诉卜蚁,经过这两天接触,她觉得他非常善良、诚实,值得信赖。她已喜 欢上他,只要他愿意,她随时可以随他返回自然人时代同他在一起生活。希望他 帮帮忙,求求沙辰老师,这对他只是一句话的问题。 “我会尽力帮你的,但未必要接受你的回报。” 卜蚁刚说此,勾兰已激动地猛力拉卜蚁起来,随之拥抱着他,猛烈地吻起来。 卜蚁开始还想拒绝,但在勾兰狂热的骚乱下,很快迷入晕眩状态。 63. 二人只顾昏狂了,连三人进屋都未听见。 “精彩,漂亮。” 二人这才发现,慌忙分开,窘的低下了头。 “真不错,我为你们能成为朋友而高兴,也为卜蚁的进步而喝彩。”半夏抚 了几下掌,笑着拍拍勾兰,并拥着她轻吻了下。 “噢,美丽的女人,谁能抵挡呢,实在说连我都有些心动。”巴豆微然一笑, 过去抱着勾兰将嘴在其唇上轻轻碰了下。不过,卜蚁却听出了二人的话里玄音, 至少,巴豆的较为明显。 “对不起,我- 我不是……”卜蚁对走近吻抱他的巴豆小声咕哝了句。 “我真有些嫉妒,可我不会反对的。”巴豆在亲他的耳旁时轻轻吐了此言。 随即松开卜蚁加大声告诉几人,不如下午各位乐乐,然后再说其它。说着,也不 管别人如何想,分配卜蚁与勾兰,她同沙辰,至于半夏吗,呆会闲了她过去陪他。 半夏不仅没反对,反而很欣赏这一安排,称这两天他已很劳累,也该歇歇了。 半夏走向卜蚁,拍下他的肩,告诉他,勾兰很不错,尽管性乐技巧欠佳,不过经 他这两日调教已大有长进,至少应付他不成问题。“你会发现美丽女人所刺起的 超能激情与乐趣的。” “我- 可我……” “别犹豫了,看看勾兰,已急不可耐了。”半夏拍下卜蚁的肩,并将他向卧 室方向轻轻推了下,随即令勾兰快将卜蚁拉进去。 “去吧,卜蚁,我们为你高兴。”沙辰笑笑对正望着他的卜蚁说:“劳逸结 合吗,趁此闲暇放松放松。” 在众人的鼓励下,以及勾兰的努力拉拽劝说下,卜蚁心动了,随之双腿不由 自主地就跟着勾兰进了卧室。 勾兰的美是惊人的,时常搞得卜蚁都不敢正视,尤其当勾兰热望他时,更是 令他心跳加速,大脑昏胀。 勾兰的性乐技巧虽不如巴豆,也欠缺巴豆的狂烈激情及超人能力,不过,有 求于卜蚁,又极力想在卜蚁身上表现自己以图吸引卜蚁的勾兰可谓倾其所能,令 卜蚁大为欣喜,兴奋异常。 当二人感到饿时,天早已黑了下来。二人原本不想吃饭,只想不停地性乐, 没想一阵车响自远而近停在了楼下,随之是下边传来一阵叫喊声。 二人慌忙穿衣,等到客厅时,看到沙辰正坐在那里。 “出了什么事。”卜蚁慌慌问了句。 “有人开车到了下边,我已叫巴豆、半夏下去看了。”沙辰微笑下望着二人, “怎样,玩的快乐吗?” “嗯。”卜蚁脸上一阵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饿了吧。”沙辰说着已快速准备出一桌佳肴,“快洗洗,等吃完饭再继续 乐去。” “我- 我陪陪您吧。”勾兰怯怯地望下沙辰,随之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下卜蚁。 “对,就叫勾兰去陪你一夜。”卜蚁言不由衷地告诉沙辰,勾兰真的不错。 随即走近沙辰,悄声说,与美人性乐至少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用。”沙辰笑笑,走几步,拍下勾兰的肩背,“我老了,况且还有巴豆。 你好好陪着卜蚁,他是一位很不错的男人,你会逐步发现他更多的优点。” “是。”勾兰十分激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暗自嘘出一口长气,庆 幸自己下午的判断与选择之及时与正确。 正说着,巴豆、半夏带着一位年纪已实在不少的男子走了进来。 巴豆到沙辰耳旁小声说了几句,沙辰冲那人淡笑笑,伸手向一张沙发椅上指 了下,“请坐。” “哎- 谢谢。”来人温和地向沙辰点下头,又看看几人,坐下了。 “有什么事只管说,不要拘束。”沙辰坐在了此人对面。 “对,谢谢。” 64. 来人身体状态很不错,看样顶多有六、七十岁,没想他竟称自己已年逾 过百。几人大吃一惊,不太相信。来人拿出自己的特殊证件叫几人查看,以证自 己所言不虚。果然,证件显示这位名叫边沿的老人已有110 多岁。其模样虽非很 丑,也谈不上英俊,不过此人的确很健康、强壮,一点看不出有迟暮和枯缩之态, 而且此人极善辞令,同几人近时所遇的各类男人大不相同。经过简单客气与委婉 的绕弯,他终于谈出了来此的本意。 边沿自称是克隆人造人专家,虽生活在这座城市中,也身居造人专家之列, 但其因形象与观念同今日之人相去甚远,始终处于专家集团的边缘人窘态。不过, 这也为他创造了不少条件,正是利用不被专家集团看重的特殊性而私下里搞了不 少自己想做的东西。尽管至今还很不成功,但他依然非常坚定自己的信念,并为 此努力不止。边沿声称,虽说他生活在这里,可他始终有自己的生活原则及生存 立场,只是在这种环境下他不能象几位超人一样去直言不讳地斥责专家集团,也 不能象有些具有献身精神的思想家去为本城的不幸而四处奔走,到处宣传自己的 主张。他是造人专家,有自己的工作与特点,他的能力及反抗方式也只能体现在 他的实验室及不懈的努力与探索中。说此,他停了下,见几人正认真听他说话才 松了口气,鼓足勇气说,他早就看不惯这个时代,这个社会,甚至所有克隆人, 他想改变,早就想改,只是他能力有限,条件同样受限,加之这种事又不能被外 人知晓,结果努力了许多年,至今尚无大的突破。 按边沿所述,他是昨天才听到几人的事。原以为还是一些勇敢的思想家在硬 拼,便没太在意,没想今早却被通知去科学院广场搞什么活动。边沿称他素来反 感这种东西,便找了很多借口不想出来,但头头强令所有人必须参加。 说此,边沿停下笑了笑,望着几人有些兴奋起来,声称他要感谢头头的强迫, 更要感谢几人竟然选择了他们的科学院。“这是天意,是上天的按排。我看到了 几位,更认识了你们。”说此,边沿竟起身到沙辰面前躬身向他鞠了个躬,并热 情地握着沙辰的手,激动异常地说:“我苦苦寻找了许多岁月,虽少年时代梦里 受高人指教,遗憾的是努力至今始终不得要领。今天,上天安排你们出现,我想 是上天特意指派你们来开启我,指教我,点拨我的。只要你们能向我传授,我保 证不久就会有所突破,从而使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这些克隆人全部大改观。请 相信我,我能做得到。” “可是,你说了半天,还未指出你要什么,你想创造什么新人种。”巴豆站 在沙辰椅后,盯着边沿有些不信任地轻笑了下。 “我在- " 边沿说此,突然停下,回头看下刚刚吃完饭的勾兰,随即又看着 沙辰,显出无法张口的窘态。 “你说吧,我们会把她带离此地,不会影响你的。” 听了沙辰此言,边沿放下心来,告诉沙辰等人,他一直在私下研制一种新人 种,一种因当今克隆人之糟糕、环境之恶劣、能源之馈乏而被迫选择的新人种, 也可以说是一种极其优秀的具有超人能力的新人种,尽管还不会飞,也没有穿越 时空和再生技术的能力,但他们却具有水陆两栖功能,这不单是纯粹的人种改良, 同时也是为解决当今地球陆地资源极度馈乏及陆地各类疾病,尤其是皮肤类恶疾 严重成灾的新途径。到大海里去,那里有无尽的资源,远比陆地多得多的水生及 矿物能源,如果人们生活在海里,即可减轻陆地城市的压力,也可免除紫外线的 伤害,以及由此引起的无计其数的各类疾病和问题。 “但两栖人并非什么很优秀的人种,大海也非取之不尽的宝库。”巴豆面带 讥嘲,有些不太含蓄了,“而且,我们并不知你说的真假,怎能相信你,以及你 所声称的什么两栖人呢。” “也许我永远也造不出,但我一直在努力,并会一直探索下去,直到生命终 止的那一刻。不过- " 边沿稍显窘迫地咧嘴苦笑下,告诉沙辰与巴豆,也许从未 来更高等级的人种看两栖人很落后,可人类发展是一步步走出来的,技术发展也 是一点点积累的。他不知两栖人在未来人种发展中能否成为人类进化的必要一环, 但他相信人类的进步必须有他这类人的努力与探索,即使绝大多数人会归于失败, 不过无数失败者中总有成功者,这便是人类不断进步的首要推动力。几位都不是 未来的普通超人,而是身怀大志并赋有特殊使命的造人大师,为何不能对他指出 一条光明大道,从而使他为改变今日克隆人状态,为人类未来的进步发展添一块 砖,做一粒铺路石子呢。 巴豆还要说什么,沙辰回头摆手阻止了她。沙辰回身望着边沿,诚恳地告诉 他,尽管他们不在一个时代,但作为同行,同时又都有着为人类进步而忧心的志 向,就为此,他也会尽力帮他的,只是不知他今日的研究到了什么地步,希望他 简单谈一下,也好使他提出一些参考意见。 “谢谢,太谢谢了。”边沿猛得抓住沙辰的手,泪水一下流了出来。 也许是太激动,边沿的表述受到了影响,刚说几句又被巴豆打断了。巴豆告 诉沙辰,与其在此慢慢听他说,不如过去看看,一目了然,传授起来也有针对性。 “可是- 太远了。”边沿有些不知如何说:“不光是路远让你们奔波太辛苦, 而且那里……” “你无须担心,我们不仅会飞,还能穿时空直接到你的试验室,无人能够发 现。”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边沿跳起来,兴奋地一下同站起来的沙辰拥抱在 了一起。“我开走先走,你们呆会再去,或改日再去,只是咱们要商量一个如何 联系的办法。” “何必如此劳神。”巴豆告诉边沿,几人一同直接飞过去不就完了。 “可车- 不- 呆会完了,我再回来开车。” “兴许我们能够将其带入时空一同过去。” “不,不用,沙辰老师,我与半夏同他去就行了,你这几天太劳累,不如在 此好好歇歇。”巴豆说着同沙辰使了个眼色。沙辰觉得巴豆的此次担忧才真是多 余,至少在这里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他们,但为了保险起见,沙辰没有坚持。 看到边沿有点遗憾状,沙辰同他握下手,告知他这两位弟子在数百年后的造人专 家中也属一流,请他放心,至少对付今日问题绰绰有余。 几人正想走,卜蚁忍不住想跟去看看。 巴豆、半夏似乎并非十分欢迎,不过二人还是很大度地笑迎卜蚁同行。 几人向沙辰与勾兰挥下手,飞身下楼。 “你的车不错呀。”坐到边沿很奇怪的车里,几人不由赞叹起来。 “见笑了。”边沿笑笑,告诉几人,在他年轻时还有飞车,后来为了节约能 源,便将那些消耗能量太多的东西禁用了。 “那我们今天就让这车再飞一次。”巴豆观下车内,问半夏怎样。 “试试呗。” “可这车不会飞。” “你不是说能量不足吗,那我们就加上能让它飞起来的足够能量。” “我是说……” “我知道。”巴豆让边沿同她换下位置。 “这车已破旧不堪,除我别人根本掌握不住。” “我想我可以。”巴豆请边沿别忘了她是未来超人,“你放心吧,坐在旁边 指路就行了。” 边沿并不情愿地让了司机位,实在说他还真不放心。 “坐好了。”巴豆手握方向盘,问半夏怎样。 “准备好了。” “先试试看。”随着话音,二人启动了自身超能量系统。车,飘了起来,二 人随之加足力,顿然,车入时空,瞬间落至边沿的研究基地。 65. 研究基地位居偏鄙之地,条件非常糟糕。按边沿的话说,因他不属于重 要人物,所以他的研究基地在城市边缘的水陆交接地带。此前这里曾是城市中心 区,但今日已近半数没入水中,别人都不愿呆此,恰好为他独自搞研究创造了条 件。 此时正值夜深人静之际,边沿将几人引入他的特别研究室,告诉几人当今时 代非常贫困,专家的费用及设施皆受很大限制,“这里的东西大多年代久远,陈 旧落后,不过,有这些总比没有强,对我这种人来说,若想靠个人的财力是根本 不可能购置几件东西的。” “我能理解你,不仅是艰辛,还有更多的提心吊胆,可为了远大的志向,一 切都是可以置之度外的。”此时的巴豆早已没有讥讽,只有尊敬或同情。 “太不容易了,看看这条件,比咱们那时还难。”半夏接过巴豆的话,问边 沿的试验物及数据在哪,等看后再向他提些建议。 边沿带几人进入一个相对隐蔽的地下大套房中。 卜蚁在此什么都不懂,只能跟在几人后边闲转。 经过边沿的讲述及巴豆、半夏观察、寻问,二人不仅随时向边沿讲述什么地 方可以,哪里遇了问题,何处是死角。最后又集中向边沿提出了各自的看法,以 及许多问题的解决方案。边沿不仅将此全部录记下来,还不时高兴的手舞足蹈, 叫着,对呀,是这样,可为何此前想不到呢。还不住地一边感谢一边继续提出各 式各样的新问题。比如人在水里如何解决呼吸转换,在深海中怎样解决冷的问题 及抵挡强大的涌流和水压,等等,并称这是困绕他很久的难题,不知试了多少方 法,结果并不理想,至今尚无一个解决的头绪。 “你了解鸭、鹅的血液循环系统吗?你认真研究过那些水陆两栖类动物的呼 吸转换功能吗?你懂得有些鱼类在深海的巨大涌流、涡流中与压力下如何巧妙地 避让、借力及自由穿行吗?”巴豆并不等边沿回答便滔滔不绝地讲述了如何解决 这些问题的详细方法及许多建议。 激动万分的边沿一等巴豆停下便大叫一声冲上去,狂烈地抱起她原地转了两 个圈,随即又连亲巴豆几下,一个劲惊呼太好了,太重要了。这是他多年来两栖 人研究所遇的最大障碍,一旦得此神授,他坚信,他的两栖人成为现实指日可待。 “我想你还是别高兴的太早,若无我们亲自帮忙,怕你单靠自己大概还需要 一段漫长的时间及无数次反复试验的失败。至于能否最终成功还不敢说,正如同 知道某些技术原理而未必能做出具体的实物来一样。” “这个你放心,我会努力的。”边沿紧握巴豆的手,依依不舍地说,“我多 希望你们能留下一段时间指教我,可我也知道这不现实,不过你放心,再难、再 失败我都不怕,都会克服。”边沿停了下,盯着巴豆,“我不知自己能否成功, 但你们何时闲了就到我这看看,顺带点拨我、帮我一下。” “这没问题,只要此后有机会与时间,我们一定会来看看你的进展。” “谢谢,太谢谢了。我真的已无法表达我此时的心境与感激之情。” “不必客气。” 随后,几人又无休止地谈起了更多地问题,连卜蚁都听烦了,然而巴豆、半 夏倒是讲的很认真。 “真是惺惺惜惺惺。”卜蚁不禁暗自叹息了一声。 大约三个小时,巴豆、半夏觉得说的已实在不少,许多是边沿和此时的技术 根本达不到的。至于边沿却不管这些,能否听懂,反正他已将几人的所有谈话录 了下来。他清楚,这些将对他此后的两栖人创造有很大的帮助。 就在几人要告辞时,边沿终于鼓足勇气提出了一个令几人哭笑不得的问题。 边沿称他一见几人就有此念,但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既然几位如此看得起 他,帮助他,不知能否再帮他一次。希望各位能为他提供一些各自的精、卵,好 为他此后研究新人种时采用。 巴豆告诉边沿,对此她无能为力。因从两栖人开始,此后的人种已不可能在 自然状态下让精、卵结合,必须经造人专家特殊处理后才能使精、卵受孕。三栖 人的精、卵已非常复杂,怕是留下来也没有足够的技术能力利用它们。 “真是非常遗憾。”边沿感到很失望,无奈地嘘了口长气。 “不过,卜蚁先生是二十世纪的自然人,他的精子绝对能用。” 边沿大吃一惊,盯着卜蚁看了会,又望着巴豆问她是否在开玩笑。 “我骗你干嘛。”巴豆简单几句谈了卜蚁为何与她们在一起。“你尽管放心, 卜蚁先生可是绝对高质量的自然人种。” “别戏弄我了。”卜蚁告诉巴豆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巴豆拍下卜蚁的肩,戏笑称,难道他不想使自己有无数 个超人后代吗。 “你胡说什么呀。”卜蚁坚决拒绝。 然而在边沿的耐心解释与恳求下,以及巴豆、半夏的劝说下,卜蚁动了心, 并觉得有点道理。 按边沿所说,此时之人几乎皆为丑陋至极者,尤其是人种专家更是认为愈丑 陋怪异的愈能造出更加丑陋的并受大众欢迎的人群。结果,今日世界若想找出一 些健康、漂亮、正常的人来还真不容易。至于象勾兰那种人,他一般接触不到, 即使去偷偷采些精、卵也担心搞不好被人出卖。为了人类未来,恳望卜蚁别再拒 绝,一定为他献出一些,“这不是为我个人,而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品种不要象这 个城市及时代的绝对多数克隆人一样丑陋至极,无能之极。” 这些话感染了卜蚁,也感动了卜蚁。 巴豆见卜蚁默许,便笑笑拍下他的肩,问他是否需要她帮忙。 “我- 我现在……”卜蚁不好意思地小声同她讲了几句自己的现状。 “那好吧。”巴豆告诉边沿,卜蚁在此前有些劳累,不如让他回去休息调整 好身体状态,然后她将东西送来。 “也好,只是- " 边沿迟疑了下,问巴豆,不知需要几天时间,如此会否影 响卜蚁其它事做。 “你放心,明早就给你送来。”巴豆告诉边沿她们有种特殊工具,能很快帮 助他恢复,只是这里不方便,还是回去搞定了送来为妥。 “那就麻烦将那位美女的也搞些。”边沿笑笑称,尽管目前克隆人的精、卵 因被专家处理而无法自然生育,不过今日的他毕竟属于造人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