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70. 夜晚的街道流光异彩,似乎比阳光下的景色还要迷人、漂亮。几人竟然 发现,晚上的人流要比白天多得多。 开始,几人谁也不说话,似乎都很压抑,尤其是巴豆与半夏更是拉开有几米 远,各走各的,一声不吭。见此,卜蚁、勾兰也唯有沉默,随着二人慢步行走。 奇异灯光下的人脸与形体显然难以看的很真,尤其是各种变幻奇妙的彩光仿 佛将人引入一个虚幻不实的梦境,令人不知自己此时的躯体与灵魂倒底正在何处 飘游。 一路之上,看到的不仅是美妙的景致,还有众多服饰怪异、发型荒诞,却又 非常漂亮的男女。初始,几人只有惊诧,不久,又发现了一个共同特点,即此时 之人大多形体、面貌相似,有不少完全类同的面孔似乎在几人面前反复出现过许 多次。开始几人还以为是某些无聊者在他们前后跑来窜去以引起几人的注意,很 快便发现这些形貌相同的人根本就没注意过他们,至少大多数没看他们一眼。慢 慢地,几人辨出这无数张类似又稍有区别的脸不仅衣饰不同,年龄也有很大差异。 这就怪了,难道一路上会碰到如此多的同胞兄妹,孪生兄妹,以及父子与母女, 甚至爷孙、奶孙吗?几人有些纳闷儿,后来还是巴豆与半夏想起了什么,悄声谈 起这些人大概是专家按某些名人、美人为模本,经过特殊改造后而复制的众多类 同克隆人。 令几人不解的现象还有许多,比如,无论男女老少,不管形象类同或不一样, 似乎都有些花花公子及应招女郎的神韵。不论是衣饰、发式,还是神态、情趣无 不渗透着风情男女的特征。事实上那些雅士淑女们也的确是如此做的,从直言不 讳的性乐邀请,随处可见的路边拥抱、狂吻、性乐交欢,完后一阵打笑各走各的 路。当然,这里不光是融洽地性乐与满足,还有拒绝,或因争风吃醋而引发的街 头械斗。几人一路走去,没有时间停留,不知那些伤残或死掉的人如何处理。 不过,当有人直言邀请他们性乐时,巴豆、半夏都能非常优雅地自如应对, 巧妙婉拒,唯有卜蚁在此露出了诚实自然人的本色,呆钝、无能,缺乏灵活的应 变能力,还好的是卜蚁形体欠佳,自始至终也没几人搭理他。 勾兰虽然美丽动人,但在这美人遍地的世界里已没有多少优势可言,加之她 的自信缺失与风骚不足,自然难以显露她的真实面目,加之这种光怪陆离的灯光 虚照并非十分可靠,即使她有不少特色与个性,也未能招来多少眼球的垂顾。 当卜蚁、勾兰走的有些倦时,情绪已逐渐好起来的巴豆与半夏引二人进入了 一个异彩纷呈的娱乐城中。 娱乐城很大,分有许多楼层及不少类型。 几人随意转了一些地方,看到这里不仅有各种动感如真的游戏,还有更加逼 真如实的全球互联的虚拟游戏。在这些游戏中最多的除了暴力屠杀便是赌博与性 乐之类。尽管这里也有众多的单间与套间真人性乐室,还有很大的大厅供无数男 女在此随意的群交杂居,但据介绍这并非此内最佳去处。而最受欢迎且火暴的地 方在哪呢?那便是本城互联、并全球互联的即时虚拟性乐游戏。 有位当班的小负责人告诉几位,这互联虚拟性乐之所以火暴,成为当今该城, 乃至全球的第一大艺术,不仅在于它的直接参与性,当然还有它那比现实性乐更 刺激、更快乐、也更卫生的诸多优点。事实上它之所以能够持续火暴许多年的秘 诀在于它能使你同你想性乐的任何人性乐,尤其那些本城、或全球的大明星,绝 世佳人,盖世英豪,等等。有了这即时虚拟的性乐艺术,天下任何其它艺术都已 偃旗息鼓,成为只供追忆的暮鼓昏钟。说句不中听的话,就连现实中的心生艺术 也已面临衰败的末日。说此,那人有些疑惑地问几人是否从偏远的异域才来此地, 对此不太熟悉,若有兴趣不妨进去试试,花钱不多,快乐多多,保准同那些旷世 美人、超世性人性乐后再不愿同现实中的凡俗肉胎接触。 “真有你说的那样神奇。”勾兰忍不住想去体验一下,但她没带钱。她看下 巴豆,又转向小负责人,问一个人一次多少钱,有没有时间限制,能否找到她真 想性乐的人,若她想的人正被别人占着怎办。 小负责人告诉她,这都不是问题,因虚拟机中存有无计其数的古今名人、美 人、性人,等等,而且这些人不管是谁,在什么地方,只要想要,随点随出,至 于人多人少更不在话下,即使此人正有一千万人同时在与他性乐也不影响她加入 性乐,而且各自互不干扰,保证都能达到如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一样的满足。至 于对方,同其做的人愈多,愈出名,愈快乐,挣的钱也愈多。说的更明白些,比 如有一万人正同时与其性乐,他的性乐便有一个人性乐的一万倍,而收费也是一 个人的一万倍。这在现实中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在虚拟心生艺术中却实现了。对 方虽然体验到了一万倍的性乐却并不感到很劳累,同时也不影响他干别的事情。 “据说目前全球最红的男女虚拟心生艺术大师每天平均约有几千万人在同其性乐, 可以说每天24小时中的每一秒都无间隙。若按我们这里的收费比例自动转拨给他, 此类人每天的收入大概会高达好多亿。怎么样,我推荐几位,不妨各自进去试试。” 巴豆刚一犹豫,小负责人又立即劝几人说,几位初次偿试,又是四人,他将 六折优惠。若几位觉得可以,欢迎下次继续光临。 “好,那就试试。”巴豆问清各类不同规格的价码,交了保证金,由小负责 人带领,几人进入各自的包间。 所谓的虚拟心生艺术就是让几人各自躺在一张特制床或椅上,套上简单的器 具,经口令选择,此时已极先进的网络系统会立即推荐或自选你所需要的对方。 而这些都如即时真人一样在你面前摆姿弄首,并各自显出自己的生殖部位供你欣 赏、挑选,同时还有此人的特点,性器官大小,性乐经验等多方面简介,以及不 同人,不同名望等级的不同收费标准,当然还有时间长短的费用也有区别。 从卜蚁来说,曾经历过此后三栖人时代的多功能睡袋之神奇,他自然联想到 这虚拟心生艺术应是那种睡袋的前身。虽说虚拟技术还远远比不上神奇睡袋的超 凡功能,不过同自然人末期时代的简单虚拟术相比可谓天上地下。 卜蚁先招了位自然人时代自己所欣赏的影视明星出来,他想将在现实中原本 不可能接近的人在此性乐并品味一番,然而那位美丽的女星令他非常失望,不仅 刺不起他的欲望,还有些自以为是的封建残余味。卜蚁恼怒地一脚将其踢到床下, 随之又招了位时下最出名的超级大红星上床与他性乐,并令那位在床下爬着的同 时代女星必须睁大眼看着他与床上女红星的性乐,否则将在虚拟世界投诉她,令 其名誉大损,再无人搭理。女星无奈,只好不满地僵在那叹息。 床上的超级大红星虽价格不菲,却并非货真价实。事实上此人的确美艳惊人, 性乐技巧非凡,也许在当代人眼中绝对超一流,可经过巴豆的超凡性乐与勾兰的 绝世美貌后,此人在卜蚁眼中和性乐技能上显得非常普通。此君见自己使出十二 分气力还不能令卜蚁满意甚是恼怒,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大刺头,后来干脆一生 气告知卜蚁她此次权当义务,不收费了,随之匆匆穿衣跑掉。至于那位卜蚁同时 代的明星也在征得卜蚁同意后默默地穿好衣,伤心离去。 从虚拟心生艺术室出来后,小负责人问卜蚁怎样,为何如此快就出来了。卜 蚁称他搞完了,也许是不适应,结果并不理想。 小负责人去招呼别人时,卜蚁找了张自动按摩沙发椅坐下,烦燥地等着几人 出来。 不久,巴豆、半夏相继而出,可左等右等不见勾兰身影。巴豆等不及,只好 进勾兰房中将她强行拽了出来。勾兰对此十分不满,声称她正快乐呢,谁知巴豆 如此霸道,连这点权利都要剥夺,赶明她有了钱,想搞多久搞多久,不象现在, 用着别人的钱只好听人摆布。巴豆也不理她,结完帐,招呼几人走出了娱乐城。 后见勾兰阴着脸,嘟嘟哝哝令她心烦,便直言讥笑她说,有能耐干脆在此做虚拟 艺术明星,反正她也够条件,那时天天会有千百万人同时与她性乐,使她体内的 性欲如大海中的飓风一样吞卷世界。“让你一天挣上一百亿,富死你,快乐死你。” “你- 你干吗羞辱我。你- 你……”勾兰泪水涌满眼眶,伤心痛苦的不知如 何斥骂几句这个霸道的女超人。 “我在祝贺你,未来的大明星,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种愿望与嗜好。努力 吧,你会成功的。”巴豆轻蔑地哼了声,转身观察周围,不再理她,随即找个无 人处带着几人转眼返回到宾馆套房中。 71. 对于巴豆的羞辱、讥讽,勾兰伤心至极,但又无可奈何。当晚,半夏没 理她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巴豆也引着沙辰进入自己的房间。本来她想自己睡, 可躺到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愈想愈生气,愈生气愈睡不着。她跳下床,跑进 卜蚁卧室,也不管卜蚁正睡的香,钻进他的被窝悲声哭泣起来。 卜蚁被其折腾醒,问她怎么回事,干吗这样。勾兰十分伤心、屈辱,哭了好 一会才咕咕哝哝地说巴豆一定是嫉恨她俩在一起,否则怎会如此同她过不去。卜 蚁费了好大劲企图使她明白,巴豆与半夏都是未来三栖超人,而那时之人将性看 的如水一样平淡,根本不存在什么男女为性乐而引起纠纷的嫉恨之事。然而勾兰 并不相信卜蚁的话,最后,卜蚁不仅没能说服勾兰,反而使自己陷入一种窘迫地 难受中。此前他早就觉得自己如此肯定会引起巴豆与半夏的不满,但在二人多次 的大度劝解下只好一次次欺骗自己,安慰自己,没想此时勾兰一强调,自己又无 法说服她,便不得不相信勾兰的话,巴豆因勾兰与他之特殊关系而痛苦不满,至 于半夏出于同样的理由也对他十分恼怒,只是二人碍于沙辰的面子,以及对他的 尊重还没有直接明显的对付他,一旦何时二人忍受不下去,可能会……想此,卜 蚁不禁浑身哆嗦,这是未来时代,若离了他们自己将寸步难行。为了长远计,自 己此后一定得注意同勾兰保持距离,若有可能,最好此后别再有此性乐之事,免 得为了一个美人的性乐而得罪二位有恩于自己的未来超人。自己不是怕她们伤害 自己,而是如此真的有愧于二位超人。 卜蚁想叫勾兰回自己房中,勾兰坚决不走,还非要同他性乐,无论卜蚁如何 强调自己此时已精疲力竭,难以承受,勾兰根本不信他的胡说,直言指出他是为 了巴豆,甚至半夏才不想同她性乐,可她就是要同他性乐,就是要同他在一起, 假若他们抛弃了她俩,她相信她一定有能力在此扎下根。勾兰告诉他,昨晚她一 登入虚拟心生艺术世界就知道自己将是此方面的天才,即使自己的性乐技巧不如 巴豆,但经过半夏、巴豆开始的传授指教,她认为自己的水平肯定在这里的所有 大红星之上,加之她的惊世美艳,她相信自己只要能找到入口,就一定能在那个 领域成为超一流的当红巨星,不仅天天快乐,分分秒秒都在千万人的狂烈性乐中 享受至极至乐的美妙峰潮,且能日进万金,到那时,何愁在此地的生活与生存问 题。 “可是,沙辰老师,还有巴豆、半夏都有恩于你我,你怎能如此想呢。” “我是说一旦她们赶咱们走,或抛弃咱们远走高飞,那时我才显示自己的能 力,如此总算对得起她们,以及自己的良心了吧。” “我觉得她们绝不会抛弃你、我,他们真是很不错的人,绝不会那样做的。” “那你看看昨晚她如何对我。” “那是一时气话,况且巴豆素来心直口快,我敢肯定她心里绝对不会有什么 想法。” “但愿如此,可我又怎能安心。” “放心吧,我的好妹妹。”卜蚁抱着勾兰吻了下,依然想让她回去睡,然而 勾兰却扑到他的大腿上,百般抚揉,万般挑逗。卜蚁怎能克制,终于强求自己的 小倦弟与勾兰的小玉妹相互厮磨了一场。 72. 表面上看,几人关系并未有明显变化,还不时戏笑几句,不过此后几日 巴豆与半夏同勾兰的直接交流已明显减少。不过,半夏似乎并没有巴豆那样显露, 即使如此,沙辰也隐约感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至于卜蚁,显然如赶进风箱 中的老鼠,两头受气又无处诉说。一边是有恩并眷恋于自己的超人,一位是钟情 于自己佳人,但相比较而言,卜蚁觉得更对不起巴豆,他时常暗自发誓要同勾兰 的关系降到最低点,可一当勾兰的美丽眼神与温如绵玉的胴体缠上自己,自己也 只有投降的份。 几天后,勾兰因一件小事而受到巴豆毫不客气的训斥。对巴豆的出言不逊勾 兰倍感伤心、压抑,坐到一边泪水潸然。沙辰在教训了巴豆几句后劝卜蚁陪她出 去转转,散散心。卜蚁初不愿去,后见勾兰在此实在难受,只好无奈出行。 城市很大,转悠了半天,勾兰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看看已到晚饭时间,卜 蚁劝勾兰回去,勾兰却不愿意,想叫卜蚁同她在外共餐。卜蚁见勾兰很坚决,怎 么说都没用,只好痛苦地随在她身旁,任其东游西转。 天,逐渐暗淡下来,就在二人找饭店时勾兰意外发现了那次几人玩过的娱乐 城。卜蚁不想进,告诉她里边很大,不如吃过饭再去,或改日多带钱再来。谁知 往日颇为温顺的勾兰这时却显出了异常地任性,要么卜蚁自己走人,要么随她进 去,至于其它,过后再说。 二位步入大厅,因一时不知到什么地方游玩只好在一个自动导游系统上查询。 这时,有人围了上来,告诉两人他们是这里的保安,刚接到娱乐城总裁指令,请 他们哪都不要去,总裁马上就会下来接见他们。二人一惊,问有何事。一群保安, 以及愈来愈多的各类工作人员叽叽喳喳地告诉二人他们要发达了,出名了,云云。 正在二人如坠云雾有些发昏时,有位文雅的男子挤了进来,一边叫众人住口,一 边向二人点头哈腰。二人一看,正是那位前些天光临过的虚拟性乐馆小负责人。 他热情地同二人握着手,随即叫众人马上回到各自岗位,并令保安负责好秩序, 保护好二人安全。 小负责人在众多保安的保护下向大厅左边一个宽敞的接待室走去。小负责人 告诉二位本来要立即带他们到总裁室去,但他刚才同总裁联系时总裁告诉他,为 了表示对他们的尊重,现在所有部门的经理都已向这里集合,很快会到这里恭请 他们。 “出了什么事?”二人不仅不明白,还有些惊慌。 “难道你们不知道。”小负责人问二人是否看了刚才开始在全城主要媒介上 出现的滚动广告。二人连称没有,他们根本没看过那玩意,也没兴趣。 “我还以为你们是看了那些才找来的。” “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愈说愈糊涂。” “当然是好事了,而且是天大的好事。”小负责人惊奋地告诉二人,勾兰小 姐要成明星了,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下轰动全球的超级巨星。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事。”勾兰十分不解。 “你听我说嘛。”小负责人告诉二位,自那天后全娱乐城的人员都在找她, 还通知了警方帮忙,可几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昨晚才有人想到媒介,今天 一大早就请人赶做了寻找她们的广告,经多方联系及重金许诺,一个小时前全城 最主要的媒介已开始不停地滚动播放。没想立杆见影,若早日想到这些,大概她 们早就来了。说此,那人还小声咕哝了一句什么真是天助他也,谢天谢地。 “我们根本没看那玩意。”勾兰还要辩解,卜蚁摆手阻断了她。问小负责人 究竟何事,否则他们可要走了。 “你们可不能走,否则我就完了。”小负责人连连做出哀求状,声称二人听 完后一定会感谢他,也不会走的。 精明油滑的小负责人告诉二位,那天几人刚走他们就收到了几封加急信息。 有几位当时曾同勾兰性乐过的全球最著名性乐巨星都发现了一个超新星的出现, 并通过全球互联信息网络很快追综到了他们的娱乐城。经确认时间及她的形象描 述,他当时就确定是她。小负责人称,那些巨星及不少世界各地的大牌公司代表 已先后赶来等候,希望与她合作,使之尽快一炮打响,名震全球。可他们找了几 天竟然…… 正在这时,一大群人拥进接待室,不用小负责人介绍,那些人已热情地纷纷 伸出手,一边与勾兰握手一边介绍着自己,至于小负责人早已被这群娱乐城的总 裁及各部门经理不知挤到了什么地方。 经过一阵过分热情的吹捧与恭维,总裁恭请二人到他的办公大厅去。 还未走到总裁专用电递处,大门口已开始拥入一大群各类媒体的工作人员。 在无数人众及记者的关照和提问下,别说勾兰蒙了,连卜蚁也被整的晕头转 向,实在说,两位不同类型且此前贫寒潦倒的人谁也未见过这种阵式及场面。糊 里糊涂的卜蚁直到过了好一会才想到同沙辰等人联系。 不觉间已过大半夜,经过一阵交流、商谈,卜蚁最终代勾兰选定了这家娱乐 城及一家本城的最大广告公司联合做了勾兰的合伙人及开发商。至于合同及分成 条件,二人商定过几天再定。 次日天刚亮,卜蚁就要求离开,勾兰见实在留不住他,只好无奈同意。本来 勾兰也想一同回去将此喜讯亲自告诉沙辰老师,但对方称待会还有很多事做,不 如派人将她的几位朋友请来。勾兰觉得如此不太礼貌,卜蚁也认为不太合适,还 是他回去为好,至于勾兰只管安心在此与合作者共同努力即可。也许是卜蚁并不 十分了解当今时代之人对性乐明星尊敬到什么地步,走时还一再向总裁强调要照 顾好勾兰,若有人敢对她不敬或欺侮,他及他的朋友绝不会放过他们。总裁及各 方面代表,还有各类媒介人士表示,今日的勾兰将是他们的神,也是他们共同发 达的财富之源,绝对不可能有人敢对她不敬,至于欺侮更是不可能有的事,否则, 不仅他们,连这个城市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他们。 卜蚁走时,勾兰就如同要和他分别一样,伤心的泪水直流,反复叮嘱他回去 同沙辰老师说好了就立即回来,否则她会很孤单的。 合作公司的人用专车将卜蚁送回所住宾馆,而勾兰则留下由合作公司为其做 形象选型等等一系列出山前的准备工作。 当回到套房的卜蚁向沙辰等人谈起经过时,立即遭到巴豆、半夏的戏笑与讥 嘲,巴豆告诉他,想要钱,她可以一个小时变出他永生永世也花不完的钱。“昨 晚我就想将你们拽回来,只是沙辰老师极力反对才没有如此做。”巴豆不满地告 诉卜蚁,若说勾兰瞎折腾还可理解,想不到他卜蚁也会跟着胡闹。当巴豆滔滔不 绝的表示自己的轻蔑与不满时,沙辰再次提醒巴豆别总用自己的眼光和能力苛求 别人。比如勾兰,天性好淫,也的确是个性乐高手,然而在其原本时代她却压抑 了太长的时间,现在既然有了机会,不防叫她在此乐乐,既满足了她的性乐欲望, 也能提高一些她的自信心,一旦她真的在此大红大紫,且不愿再走,就留她呆在 这里,如此对勾兰也不失一种合适且良好的安排。 “那卜蚁怎办,是否也要留下了。”巴豆轻轻哼了声。 “不不不,这不可能。”卜蚁一阵脸热,告诉巴豆与沙辰、半夏,他绝不可 能呆在这种地方,如果几人现在决定走,他就立即离开这里。 “如此说,你并不在乎你的大美人了。” “不- 不是,不是这- " 卜蚁窘的直想骂她几句。他压下情绪,辩解说,勾 兰这人其实也不错,只是太好淫,他已有些受不了,况她眼下又找到了真正适合 她的性趣所在,不妨叫她留在这里。”不管怎么说,咱们已尽了责任,她至少此 后不会再受什么气,也能过上靠自己能力挣来的亿万家财,享受应得的极度性乐 与福足生活。“ “卜蚁说的对。”沙辰告诉两位弟子,若勾兰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与尊贵岂 不也是几人的心愿。“好了,过几天等勾兰功成名就时咱们几人再到时空人时代 看看,别只顾玩乐忘了自己的使命与信念。 73. 几天后,宾馆下面来了一串车,随之一群人拥着衣饰华贵的勾兰回到几 人所住的大套房,盛请沙辰等人到与勾兰合作的大公司为勾兰的新闻发布会助兴。 巴豆、半夏极力推辞,不愿去,但在众人的力请及勾兰的泪眼哀求下,沙辰 命令两位弟子、卜蚁和他一同去。 一大串车在无数记者及民众的拥挤下轰轰离去,然而这座原本很普通的中等 级宾馆竟然立即成为全城之焦点,并将在勾兰隆重被推出后成为全球级的朝拜圣 地之一。 新闻发布会非常盛大隆重,聚集了全城、乃至全球各地的众多媒体及风云人 物。 在发布会开始的同时,近几天已精心制作好的由勾兰表演的性乐节目也同时 在全球虚拟心生艺术网站开播。几乎与此同时,万众就能登录,同他(她)们心 目中的超新巨星任意的即时性乐。有位发言人称,因时间紧,此次提供的节目类 型还较少,但请各位忠实的崇拜者放心,他们会及时将勾兰神女的性乐艺术表演 放入网中,从而使各位享受到勾兰女神与众不同的超凡性乐游戏。 74. 自那天之后,勾兰更是天天忙的不能停息,而几人的住处也因不断有人 骚扰令他们大为恼火。 事实上,这些日子沙辰分别带两位弟子曾几次去未来时空相探,结果全是伤 心而返。后来沙辰得出,最近几人应停息一段时间,要让时空人感到他们已消失 或放弃了对时空人的侵犯,否则,时空人的警戒就不会放弃。可呆在这又没什么 事干,怎办呢?几人曾商量到别的什么时代去,最终却因这因那未能成行。 无所事事的几人就如同此时的大多数民众一样,无事找些事,区别在于,那 些克隆出的历代名人、美人,等等因愈来愈集中于少数最卓越的天才、美人、名 人身上,结果搞得这些无数类同的天才、美人翻版反而有一种严重的失落感及受 辱感。这些此前时代的天才、美人、名人原体在各自时代皆为受万众景仰的超人, 然而在这里却根本无人搭理他们,加之这些原本具有名人心态的复制家伙们在这 里又一事无成,毫无自己的特色,结果便在相互轻视及被轻蔑中逐渐变的心态扭 曲,直到颓丧麻木,以混世玩乐为主,尤其当虚拟心生艺术盛行后,近几十年间, 这些自以为是而别人又毫不在意他们的家伙唯有以性乐为其最重要的生存方式及 打发时日的手段。然而沙辰等人毕竟不同,他们不仅只是未来有个性的超人,更 属于有着卓越创建,同时又有一段不寻常经历的奇世伟人。尽管几人将性乐看的 很平淡,淡的如人每日喝水一样正常,但他们绝不会把酒当水喝,更不会暴饮暴 食,没有节制。对他们来说,创新与节制同样重要,否则,再卓越的天才也只能 浪费掉自己、毁掉自己。 呆了几天,四人都感到了厌烦,想出去转转,但几人又不愿再到城内去,否 则,他们将会成为因受勾兰影响而不断遭人骚扰的可怜虫——自己什么都不是反 而遭到不明不白的侵扰。几人皆有旷世伟志,怎么可能会因沾了一个性乐明星的 光而受人仰慕。 事实上,近日勾兰曾多次派人来请几位去她那玩玩,或参加各种盛宴、酒会, 几人虽没什么事却不愿去凑那种热闹,不过几人转告来人让勾兰努力工作,有事 及时联系,他们会全力帮她的。 十二克隆人中期:天才美女多成祸 自然人种末日歌 (中) 75. 这天,几人来到一片远离城市的荒野郊外,悠来转去不觉到了一座小山 丘之下。在半山腰的一片小树林处,几人隐隐看到斜坡下边不远处有一对年老体 衰的老头老婆在凉晒什么东西。 二位老者发现几人正在注意他们顿然惊慌失措地相互搀扶着很快隐失到一个 什么东西之内。几人不明白,但也没太在意。谁知向上登了不远又遇到一位十三、 四岁的少年。 少年似乎很注意他们,很想同他们搭话,但又苦于不知说什么。就在几人眼 看已从少年身边过去时,少年终于开了口。 “你们好。” 几人停下,侧转身望着正骚乱不安少年。 “你好。”沙辰接了句:“有什么事儿吗?” “没- 没事儿。” “你怎会独自在此游玩,家在这儿住吗?”沙辰望着脸上泛起红晕的少年, “刚才下边那对老人是你的长辈吗?” “不不不,我是克降人,真的,我们是由老师带着出来游玩,而下边的老头 老婆是自然人,和我没一点关系。” “自然人。”卜蚁大吃一惊,不由连声问少年,“自然人?难道现在还会有 自然人吗?” “我- 我也不知道,可我早就听说过现在还有自然人。”少年辩解说:“刚 才来前和到此后老师还多次告诫我们这里可能有自然人,希望我们远离他们,以 防遭他们伤害。” “为什么?”卜蚁显得比其他人更关心这些,接而连三地请少年回答为什么 要远离自然人,难道自然人很坏吗? “难道- 你们不知道?”少年一脸孤疑,望着几人道:“听说你们来自于内 陆贫脊地区,可我觉得你们和别人描述的,以及媒体上看到的内陆之人不大一样。” “你知道我们。”巴豆不由插问了句。 “当然。”少年稍稍兴奋起来,“这些天的全城,乃至全球到处都在谈论着 一个头号新闻,那便是虚拟心生艺术界的超特级伟大巨星勾兰小姐的横空突现。 作为她的朋友,你们自然也是媒体时常提起的话题,不信我叫同学们都过来,保 准将你们围在中间提一大堆问题。” 少年手放嘴边正要喊,被巴豆立即制止。 “你们不喜欢打扰,对吗。我在媒体上也看到了这样的报道。” “当然。” “可是,出名多好呀。” “你想出名?” “也许吧。”少年显出一丝不好意思,咕哝说:“谁不想出名呀,只是出名 并不容易。” “你的志向是什么?” “作一名造人专家。” “为什么?” “我觉得- 觉得- " 少年稍显窘怯地吱唔说,反正他觉得现在的克隆人不太 好,至少是太浪费,太散乱,也太浮华无能,他感到这些徒有虚名的克隆人太对 不起他们的那些历史名人原体了。 “你想改变。”沙辰插言笑了起来,“小朋友,你人不大,志向不小呀。” 说实在的,几人都有些吃惊,在克隆人的最鼎盛时期竟然有一少年直刺其弊, 甚至要害,并能想到要改变它,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沙辰微笑和蔼地看着少年。 “这个- 这- " 少年迟疑下,顽皮地笑了笑,”我先暂时保密,不过,“少 年摸摸脑门,告诉沙辰,等他想好了再去告诉他们,反正他知道他们在哪住。 “你能否说说你现在有什么目标与计划。”沙辰依然和蔼地望着少年,“随 便聊聊,或许我们还能帮你些什么。” “我- 我- " 少年窘怯地红着脸,小声咕哝说,他还没想好,只是觉得克隆 人不太好,可若说如何改变还暂时没有具体的想法。 “那就继续努力,我祝愿你能成功。” “谢谢,谢谢叔叔阿姨。”少年脸放红光,眼射神彩,激动的几乎不知如何 使自己安静下来。 “我觉得你非常聪明,志向高远,对自然人也不太反感。”卜蚁尽可能平淡 地告诉少年,能否帮忙带他们几人去看看那些自然人。 “为什么?”这次轮到少年睁大了眼,“难道你们……” “我们不会伤害他们,这点你尽可放心。”卜蚁温和地笑笑,告诉少年,他 们来自内陆,那里早就没了自然人。刚才听他说下边的两位老人是自然人就想去 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形象,以及如此生活。 “可他们- 他们不会见你们的。” “为什么?”卜蚁惊问。 “他们害怕克隆人,怕克隆人再害他们,所以才躲在这种偏远的荒野山岭之 中。” “那你见过和接近过他们吗?”巴豆望着少年,希望他能谈谈。 “我- 我也只是郊游时才偶尔能够看到,不过一般我们接近不到他们,也不 敢接近。” “为什么呢?” “一般说目前还活着的自然人基本都在120~180 岁之间,也就是说小于120 岁的自然人早被克隆人一个不剩地全部消灭了,至于这些残留下的自然人在克隆 人进入绝对地球主宰之时他们已全部过了自然生育期,加之他们逃散在远离城市 的各个荒山僻野之地,而那些所谓的名人、美人克隆体又不屑于去搞这种费事的 清灭工作,结果,这些过了生育期的部分自然人也就躲在了那些克隆人很少接近 或极少去的贫陋之地苟活下来。从今天情态看,他们不仅没剩多少,大概多数已 到风烛残年,没有几年活头。” “从你的话中可以看出你非常同情这些自然人,能否带我们去看看呢?”卜 蚁再次请求,同时已从兜中取出十多张千元大钞递给少年。“你放心,我们第一 不会伤害他们,第二不会出卖你,第三我看出你是很有志向的天才少年,拿着这 些钱,你可以买些你所需要的学习用具,为你以后创造宏图大业多打点基础。” 少年刚一犹豫,卜蚁已将钱折起来硬塞进少年衣袋里。 “可是- 我不能要。”少年想将钱掏出,“我们的一切都由学校安排,即使 有钱也不知如何用。” 卜蚁用力制止了他,“我知道你不会为钱才帮我们,但这些钱对你肯定有大 用。现在我不能告诉你我们是谁,正如你不愿说出你的名字一样,不过,用不了 多久,你可能就会得知我们是谁,来自何方。不过,我向你发誓,我们决不会伤 害这些已近暮年的人类优秀祖先自然人。” “好吧,我带你们去,可你们别骗我,否则,我会一辈子不得安生的。” “谢谢你,好朋友。”卜蚁热情地同少年握了下手。 少年带众人绕了几个弯,指着一片杂草丛告诉他们,那下边有一个洞,以前 他和几位同学悄悄观察过,里边大约有不少自然人。 “这就行了,你回去吧,免得你的同学一会找不到你着急。”沙辰摸下少年 的头,和蔼地笑了下。 “可是- 可你们千万别骗我,否则我……” “放心吧,天才少年,祝你勤奋学习,早日实现你的宏图大志。”巴豆拍下 少年的肩背,告诉他不定此后什么年代她们还会见面的。 少年一愣,疑惑地望着巴豆,随之又扫眼几人正想说什么,这时山那边有人 大叫:“边沿- 边沿- 边沿- 老师正在四处找你,听到了请快快回答一声。” 少年不由大声应了一句,就在几人为之惊的目瞪口呆时,少年边沿冲几人笑 笑,说了句:“我总觉得你们几人很奇怪,既不像你们说的内陆人,又不像外国 人,也不像专家集团的人。” “那我们像什么?” “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少年边沿顽皮地笑笑跑几步,回头望着几人说声再 见,随之一溜烟消失在起伏不平的山丘小树丛中。 76. 若从一般人的眼光又不仔细查探,显然很难发现隐藏在各类杂草与灌木 丛后边的山洞。 巴豆不愿付出没必要的代价去慢慢寻找,事实上刚才她觉得卜蚁请少年帮忙 就有些多余,只是见少年可爱才没有阻挡,现在见卜蚁还想去一点点认真寻找, 便告诉他无须如此劳神。说此,巴豆一个飞身钻入时空,很快又站在了几人身边。 “在那儿。”巴豆指着一个地方,手向两边轻轻一晃,覆盖其上的杂草与灌 木瞬间消失,一个不大的山洞裸现在众人面前。 洞内很暗,不过几人皆有超常的视觉。遗憾的是洞内曲曲弯弯,凸凹不平, 仅能看到洞内拐弯前的一段。 “也许他们全躲到里边去了。”巴豆说此便加大声冲里边喊了几句,请里边 的自然人不要怕,她们不是克隆人,也不是坏人,只是路过此地想来看看各位。 “我们是自然人。”卜蚁接着大声喊道:“不信你们可以出来看看,我们绝 无恶意,是来帮助你们的。” 洞内一片寂静,无人回答,更没人出来。 停了片刻,沙辰耳语告诉巴豆,这里如此简陋糟糕,显然连吃的都很困难, 不如去借些粮食、食品等物回来,或许能感动他们。 巴豆说声是,转眼不见。数分钟后返回。告诉沙辰她已将再生出的食物等放 到洞口,随之又将几大叠钞票递给沙辰,称这些待会可以留给他们。 为了等巴豆,几人刚才只是好言劝说,并无行动,直到这时沙辰才大声告知 里边的自然人,他们是远方的旅人,其中有一位是他们的自然人朋友,听说他们 的事后很同情,想来看看他们,并给他们一点帮助,不信可派人出来看一下,他 们已带来了足够他们用很长时间的食品,还有不少现金。 依然,没有应答。 半夏钻入时空,进去看好里边藏人的方位,随之从沙辰手中取过一叠大钞, 顺手一扔,大钞在其特殊的超人能量驱使下恰好落在有些人的面前。 “那是我们送给你们的钱,这里还有。”半夏说此,接过沙辰递给他的几叠 大钞,全部扔了进去。 不一会,听到里边有响动,随之是一群人在争抢。 “我们还有钱,洞口还有很多食物,不信请派人出来看看。” “你们- 你们是否在骗- 骗我们。”里边终于传出一声苍老又沙哑的颤微微 探问:“你们- 你们一定是克隆人探子。” “现在- 现在那有你们那样年轻的自- 自然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是自然人,真的,我不骗你们。”卜蚁加大声告诉里边,现在的确很 少有年轻的自然人,但既然这里允许他们这些自然人老者生存,有些地方显然也 会相对宽松地给他们这些自然人留下一条生路。“我们来自内陆,听说你们的事 后只想来看看你们,帮帮你们。自然人老前辈,若我们是克隆人,是害你们的坏 人,为何要说这多话,向里边扔两颗炸弹不就完了。” 随着卜蚁的这番话,里边传出一片嘀咕声,还有不大的争吵议论声。 经过卜蚁等几人的又一番开导、解释,终于有位年纪很老的男人拄根木棍颤 微微地出来了。 卜蚁、巴豆慌忙上去扶住这位衣服破烂、肮脏,体态衰老,神情畏怯的老人 到洞口坐下。 望着洞口的一大堆粮食、袋装食品、蔬菜,等等,老人干缩的眼中湿润了。 “你们- 你们真是自- 自然人。”老人用枯皱干凉的双手反抓住卜蚁与巴豆 的手,激动的几乎不知如何表述,“你们- 你们……” “我们全是自然人,都是你的同类,和克隆人不一样。”卜蚁的泪水已禁不 住流了出来,他真的难以接受。“为什么?为什么克隆人如此阴毒,竟将自己的 来源自然人迫害到这种可怜的地步,使你们若大年纪了还要承受如此悲惨的逃亡 与隐居生活。” “说来活长。”老人长叹一声,摇摇头,问卜蚁是否他们所在的内陆城市对 自然人较好,容许他们年轻人存在,可在这里除了他们这些藏起来的老人外,所 有自然人的年轻晚辈都在半个世纪前被消灭干净,留下来的自然人最小也有120 岁之上。“听说有些地方比这更惨,所有自然人早被消灭的一个不剩。至于我们, 虽然苟且偷生,但吃糠咽菜,还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更可悲的是这样大的人了却 衣难遮体。到了冬天才叫惨,不仅吃的难找,还要挨冻。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死掉, 留下的不几个也没多少日子存留了。 “那你们是如何过的,吃什么呢?”卜蚁紧握老人的手,泪水不禁再次涌出。 老人又是一声长叹,告诉卜蚁等人,多年来,他们大多靠树皮、野菜、野草、 野果等充饥,时间久了,也全成了低等级的食草动物。 “这些可恶的克隆人,太残忍了。”巴豆忍不住叫了起来,“你们干嘛不反 抗,不争取自己的权利,难道就这样任他们屠杀、戕害吗?” “也许你们年轻,不知道。”老人又是一声悲叹,告诉几人,100 多年前, 当克隆人逐步强大起来后就开始了对自然人的排挤、侵害,作为自然人当然也会 抗争、反击,然而同克隆人相比,自然人显得太散乱、不合作。事实上,一个世 纪前的克隆人就开始占据这个世界的各种重要部门、工作岗位,及权利机构,加 之自然人在各方面的确比不上克隆人,久而久之,这个世界便成了克隆人的天下。 等自然人明白清醒过来时已经晚了,不仅在各方面远远无法同克隆人相比,连自 然人自己也在克隆人面前显得极其苯拙、自卑,至于最后的努力也只是争取让他 们这些已远离城市与文明,在不可能对克隆人造成任何影响与危害的情况下了结 个自的残生。 “你们- 你们这类人还多吗?” “大概不会有多少唠。”老人说此冲洞内用力叫了几句,称外边的都是好人, 请放心出来吧。 “您多大了?” “大概有160 来岁吧。” “你们这里的一般都有多大呢” “基本在150~180 岁之间。”老人望着从洞内慢慢钻出的七、八个男女老者, 称他们大都在这个年岁之间。不过,也听说有的地方尚有200 岁的自然人活着。 几人进去帮扶着老人到洞口坐下,但老人们望着一大堆食品激动地纷纷上去 抚摸,声称他们已很久没见过这些东西了。有位老太太张着一口没牙的嘴嘿嘿笑 着说了一句令所有人大笑的话,“我们早已退化成食草动物,谁知这些人的食品 我们是否还能食用、消化,或者帮我们恢复到人的文明状态。” 然而笑过之后,卜蚁等人却涌出一股难受的酸楚,这就是自己的同胞,地球 上的最后一批自然人,在如此艰难的处境下还在挣扎地活着。若没有自然人这种 在任何困难下的乐观与幽默精神支撑,怕他们早完了。可是,即使如此,这最后 的一批自然人又能苟延多久呢? 看到卜蚁如此伤感、难受,沙辰悄悄告诉巴豆、半夏该走了,否则,一会看 到这些自然人的更多不幸会使卜蚁愈发受不了的。 沙辰告诉老人,他们还有些事去办,这次先告辞,以后有机会再来。 几人一起动手,将食物快速搬到洞内。巴豆又将洞口恢复到原状,随即向那 些兴奋又感激涕零的老人们道声再见,走了。 一拐过弯,几人便钻入时空,瞬间回到宾馆的套房内。 这晚,巴豆在卜蚁卧室一直陪着他。巴豆倾其所能,想尽一切办法使他松驰、 快乐。在巴豆的幽默嬉闹及性乐抚慰下,卜蚁的情绪虽有好转,但那种令人绝望 的最后一批自然人悲惨形象始终缠着他,令他彻夜难眠。或许,这种悲楚与不安 还要纠缠他很久,甚至终生。 77. 中午,卜蚁刚起床吃过饭,勾兰派的人又来了。勾兰让来人转告,原本 她要自己回来,可突然又接一紧急任务,无奈只好叫助手先请几位过去。勾兰称, 多日不见非常想念几位,但她因初入此道,杂事太多,恳望几位千万不要再推辞, 务必去参加今晚由她举办的第一次酒会。 巴豆立即告知来人她们今天下午和晚上还有事,改日再说吧。来人显得很尴 尬,声称若此次他再完不成任务就要被解职了,“你们不知道,现在找份工作有 多难,尤其是向这种体面的工作更是万人拥挤,得到如登天。” “那么说你是凤毛麟角的幸运者唠。”巴豆的讥笑已明于言表。 “不不不。”来人慌忙摆着手,解释说,他读了三个博士后,努力多年还是 只能做助手,薪水微薄,生活艰难。幸运的是此次勾兰小姐选中了他,并给了他 极优厚的报酬,可前几次他没能将几人请去惹得勾兰小姐甚为不满。此次来前, 勾兰小姐已将他近时的工资扔给他,声言若不将几位请去,就别再回去。“你们 不知道,我能得到这份工作有多难,一旦失去……”彬彬有礼的英俊青年甚感伤 心,恳求几人务必去一趟,即使是去一个人也行。“求求你们,求求各位了。” “好了,小伙子。”沙辰过去拍下几乎要跪下去的青年,告诉他先回去,今 晚他们准时赶到。 “谢谢,谢谢您了。”青年眼含泪水,感激地望着沙辰,犹豫下,咕哝说: “勾兰小姐令我必须陪你们一同去,否则……” “不用担心,你只管回去,她会相信我的。” “可是,我- 我能否在下边等着。”青年力争说:“车在下边,总比坐别的 车方便。” “没这个必要。”沙辰温和地拍着青年的后背,叫他忙别的去,无论坐什么, 保证全部准时赶到。 “可是……” “可是什么。”巴豆恼了,让青年立即出去,否则就改变计划,不去了。 青年惊的一哆嗦,连连陪着笑脸离开了。 青年一走,巴豆就发起火来。气哼哼地告诉沙辰要去他同卜蚁去,反正她是 不会去的。 “也好,我陪沙辰老师和卜蚁同行,留下你自己气自己吧。” “什么,你- 你也要去。”巴豆盯着半夏,有些不解与愤然。 “我为什么不能去。况且,和沙辰老师一同去看看我们的大美人有何不妥吗?” “他去,那你就不要去,留下来陪我。”巴豆几乎命令式地强迫卜蚁。卜蚁 刚说声可以,没想沙辰恼了,他厉声喝斥巴豆犯了什么病,为何如此荒唐。 “我荒唐,她算什么东西,请我们去还不自己来,竟然只叫一个下人通知我 们,难道她忘了我们是谁。”巴豆怒火冲天,舞动双臂,唾沫四溅,“这才几天 就张狂起来,什么东西,惹恼了我索性将她再送回她的垃圾坑里去。” “闭嘴。”沙辰大吼一声,指着巴豆愤然斥责,“你- 这是你说的话吗。” 巴豆翻个白眼,咕哝着,她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不能说吗。 “坐下。”沙辰反而跳到巴豆身边,恨不能给她两记耳光。 卜蚁从未见过沙辰如此愤怒,尤其是对他最钟爱的弟子与友伴。见势不妙, 卜蚁慌忙上去扶住沙辰,让他先坐下,有话慢慢说。 半夏也跟在旁边劝老师,并暗示巴豆别再还嘴。 沙辰,坐了下来。 半夏端杯水,递给老师。沙辰没有喝,将其放到了座位边的茶几上。 卜蚁到巴豆身旁,悄声劝说了几句已泪水潸然的她。巴豆低下头,示意别管 她。卜蚁不知怎么办,只能守在她旁边,窘迫地不时咕哝几句安慰话。 好一会,没人吱声。 半夏劝解了半天沙辰,等老师稍稍情绪好点后又来到巴豆身边,低语了好一 会,随之将她拉劝到老师面前。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自以为是,心胸狭窄……” “好了,不说了。”沙辰抬头冲巴豆摆下手,叹息一声告诉她,刚才他太冲 动了,真不该如此训她,可她也应反省一下,怎能如此小题大做,竟然忘了自己 的职责,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呢。“来,坐到这。”见巴豆没动,便起身拉她坐在 身边,语重心长地向她长篇大论了一番他们目前的处境。“在这种情况下,能有 卜蚁和勾兰在一起相伴也是咱们的福气。虽说勾兰近时出了名,可她并没忘记咱 们,不是天天让人来请吗。但你什么态度呢,难道仅仅只是勾兰没能亲自来而有 损你的身份吗?”沙辰拉起巴豆的手,轻轻拍了几下,继续道:“你是帮过勾兰, 可她能有今天也是她的福分,她受过多少苦,多少屈辱,难道你不该为她今日的 幸运而高兴,并去祝福吗。”沙辰侧头看了下,见卜蚁进了卫生间,便小声提醒 巴豆,“我知道你对勾兰喜欢上卜蚁有些难过,可你怎能如此过火、显露。你注 意没有,为了你的妒嫉,卜蚁现在过得多狼狈,还好的是勾兰近时不在,否则, 卜蚁大概早被你同勾兰之间的明争暗斗给整死了。” “没那么严重吧。”巴豆轻笑了下。 “也许你近时昏了头,否则怎能连如此明显的变化都看不出呢。”沙辰提醒 巴豆别忘了自己是三栖人,应更加大度一些。“还有你,半夏,以后也要注意一 下。” “是。”半夏不好意思地应了声。 “这都怪卜蚁,谁叫他写了那些书害我,否则,怎会有此怪事。” “对,巴豆说的对,这都怨卜蚁,将我们也快退化成自然人了。” “胡说。”沙辰严厉地小声叫了句,随之又平和下来。告诉两位弟子,尽管 卜蚁在尽力向他们的习惯靠拢,但卜蚁毕竟是自然人中感情最为丰富与敏感的一 类人,希望两位此后一定注意,别在如此怪谬,令人笑话。 “这叫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巴豆竟然笑了起来,“我觉得我的感情复杂 丰富一点并没有错。”说此,扭头对走出卫生间的卜蚁大声问了句,“卜蚁先生, 你说我吃你和勾兰的醋有错吗。” “没- 没错。”卜蚁窘的不知如何说。 “即使有错也只能怪你。”巴豆又笑了起来。“对不起,开个玩笑。我永远 会感谢你,因你使我的感情更丰富,同时也懂得了人在性爱上的自私性和独占性 之优点。告诉你们,我恨勾兰,不过,晚上我还要去参加她的酒会。假若她敢留 你住那,我- 我会发疯的。” “巴豆。”沙辰见卜蚁窘的无地自容,只好阻止。 “对不起,我在逗卜蚁开心。”巴豆纵情大笑,随后又继续她的调侃,“卜 蚁兄,请记住,我是三栖人,对人之性乐等事看的平淡如水,若非有更重要的事 办,我也会去做虚拟心生艺术明星。我坚信,我虽没有勾兰那样美艳惊人,却也 漂亮可人,至少我的性乐技巧要远高于勾兰,保准会令全球为之颠狂,搞得好还 可能使勾兰小姐失业、失宠又失财。怎样,我够吗,卜蚁先生。还有你,半夏, 你说我能否一夜成名,财源滚滚,快乐如神。” “这还用说。”半夏戏笑道:“虽说在三栖时代属不上你,可在这里保准一 日十亿人齐轰,性乐死你。” “那你不妨也去做性乐明星算了。” “不敢。”半夏自谑道:“我可无此功力,别说一日十亿次,就是十万次就 会令我衰竭而亡。可我,还不想死,也不能死,我还要帮沙辰老师完成大业,至 于你吗,就留下来等着性乐死吧。” “那我就先揍死你。” “我死了,谁帮沙辰老师呢。” “我,还有卜蚁先生。”巴豆转向默默坐在一边的卜蚁,“怎样,咱俩齐心 帮助沙辰老师完成大业行吗。” “当然可以,只是我苯的和猪一样,除了不断给你们添麻烦外还能干什么。” “此言差矣。”巴豆盯着卜蚁,笑了笑,“你的智慧,你的丰富感情,再加 上我的能力,我们将无往而不胜。” “那我,就被你开除了。”半夏装出一副难受状,“老师,我是何等的冤枉, 请老师为弟子申冤。” “好了,各位准备一下,别让那些人觉得勾兰的朋友如此窝囊,缺乏诚意。” “难道我们还需要准备吗?” “当然。”沙辰告诉弟子,那是勾兰办的第一次酒会,“为了她此后过的更 好,我们稍稍费些心。” 十二克隆人中期:天才美女多成祸 自然人种末日歌 (下) 78. 勾兰已购了一座很大的别墅,也许是第一次,或者是很有钱,勾兰的酒 会搞得非常气派。 大厅内,庭院中,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英俊男人,漂亮女人。这些无所事事 的花花公子及性乐女人们混际于名流、明星及无聊的食客之间,整日就是在这种 酒会、盛宴,及新闻发布会等类闲事中游荡耗日。 几人找个地方坐下,原想不招人注意,谁知总有些混混们在几人面前扭来晃 去,还不时提一些荒唐问题。几人不愿搭理却又不由自己,好不容易对付走一批 又会冒出几个类似的小丑。 当勾兰在一群男女簇拥下从宽大的楼梯一下来,整个大厅顿然沸腾了。 无数男女哄挤而上,尤其那些媒体记者更是争先恐后,手脚并用,争抢着每 一个镜头,以及每一句话。 等一大群人滚到几人跟前时,他们才发现勾兰小姐过来了。 随着勾兰同几人的热情交谈,几人也顿然成为无数记者镜头中的热点。 勾兰邀几人到了她的大花园,原想好好聊聊,但尾随者太多,无奈,几人只 好躲进勾兰的楼上私人专用客厅。 勾兰抱怨几人不来玩,卜蚁不来看她,而她又总被各种杂事缠绕,几次想回 去,最终总在临行前又被他事影响。 沙辰关切地问她近时怎样,一切可好,只是别太辛苦了搞坏身子。 勾兰开始只顾谈她近时的风光与忙乱,听到沙辰此言才叹息一声道:“她几 乎什么都不懂,苦了一辈子,突然有钱有名后反而蒙了。她挣的钱是不少,连她 都不知有多少,其中有多少是被大量的助手和工作人员分走了,多少被私吞了她 根本无法搞清。反正这些钱已多的无法用完,别人偷就让他们偷吧,只是这里的 人只会虚情假意令她失望、伤心。 “难道你还不满足。”卜蚁咕哝了句。 “说实在的,我已够满足了。从一个人人瞧不起的流浪乞丐成为今日状态只 是转瞬之间。也许真是反差太大,来的也太快,太容易,我至今还无法适应。” 说此,勾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称:“我一直都在你们几位的帮助下,这些天离 了你们就仿佛风筝断了线,被风吹的翻来倒去,几乎快晕的不知自己是谁了。” “这里不是有很多人在帮你,听你调谴吗。你怎会昏头,又怎能想到我们。” 巴豆忍不住,张口就刺上一句。 “前几天是又忙又昏,谁都顾不上,可近几日我算明白了,除了你们几人, 再没真心帮我的。那些人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勾兰说此不由叹息了声。“在 这里,除了钱是真实的,其它全是虚假的,虚拟的。就连直接肉对肉的性乐都和 虚拟艺术一样,不知是梦中的幻觉,还是幻觉中的虚梦。” “既然如此,干脆跟我们回去算了。”巴豆戏弄似地说此,轻笑了下。 “可我- 我还不想……” “还想继续过此虚幻不实的生活。”巴豆一点都不客气。 “可我- 我想提一个请求。”勾兰望下沙辰、半夏,又扫眼巴豆,低声说: “我在此很孤独、空虚,真想叫你们几人一同住到这里,可是……” “这不可能。”巴豆不等她说完便一口回绝。 “那我能否请求卜蚁留下陪陪我。” “卜蚁,你想留此荣华富贵吗?”巴豆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在警告他。 “我- 我当然不愿意。”卜蚁果然表示反对,咕哝说她住不惯这种地方,更 受不了这多骚扰。 “而且你记住。”巴豆提醒勾兰注意,卜蚁不仅是自然人,且是一位卓越的 艺术家,他不可能忍受她当着他的面随便同哪个男人或女人性乐。这,才是关键。 “ “我知道,我会尽力避免的,至少不会叫他看到我与别人的性乐之事。” “可卜蚁不是木头,他不会忍受的,除非你回去,否则,我看不大可能。” “真的吗,卜蚁先生。”勾兰直勾勾地盯着他,“这才几天,难道你不再想 我,喜欢我了。”勾兰见卜蚁不吱声,难受地悲然叹息,发誓说,只要他过来, 她保证除工作之外的其它时间只属他一人。 “可是我- 我还要同沙辰老师在一起办很多事。”卜蚁窘迫地咕哝说,沙辰 老师的大业未成,大仇未报,他怎能呆在这儿陪她享受清福呢。 “那你陪我几天成吗。”勾兰渴望地盯着卜蚁,类似于哀求说:“好哥哥, 一旦沙辰老师要走,要离开这里,你就随他们去。求求你了,在他们还未走之前, 来陪我几天。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尤其在我发现周围全是虚假不实之人后就 更加渴望你能呆在我身边,否则,我真有可能如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飘向何方。” “留下来陪勾兰几天。”沙辰望着卜蚁发了话。 “可我真的不能留在这儿。” “留下吧,卜蚁。”沙辰拍拍卜蚁的肩,“勾兰能到这步多不容易,难道你 想让她放弃这一切只回去陪你一个人吗?” “不是这,不是这回事。”卜蚁急的不知如何说。 “不论什么原因,你到了这里就按这里的生活方式生活。‘入乡随俗’也是 你们自然人的生活准则。记住,勾兰是位不错的女子,先陪她几天,实在不行, 过几天我们走时再接你一同离开。” “可是我- 我……” “别可是了,就让我强迫你一次,陪勾兰好好玩几天。” “可你- 你们不会扔下我跑掉吧。” “难道连我都不相信了。”沙辰又拍了下卜蚁,“记住,我说的是几天,没 说永远。” “可我……” “别难受了。”沙辰告诉卜蚁,再推辞就显得他们有些不尽人情了。 “谢谢你,沙辰老师。”勾兰兴奋地向沙辰鞠了个躬,随即又转向几乎一直 没说话的半夏,“还有你,半夏先生,你曾救过我的命,没有你的热心与关爱我 早已成为一堆腐肉,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忘记你。”勾兰上去抱住半夏亲吻了 几下。 “听你这话似乎我们在做最后的告别,不再见面似的。” “不不。”勾兰连忙解释,“我担心过几日你们走时我正有急事,或你有他 事先行离开。这么久了我还未谢过你,现在面对你真有些惭愧,对不住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至于我救你根本不值一提。说实在的,我们几人 无论是谁都会如此,当时不过叫我扮演了救美英雄罢了。” “好了,咱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即使我们走了,不定何时想你就来了。”沙 辰告诉两位弟子可以走了,随即向勾兰、卜蚁微笑着点点头,转眼,三人已消失 不见。 勾兰转身扑向卜蚁,抱着他好一阵狂吻。卜蚁显得很难受,他用力推开勾兰, 告诉她如此强留他很不应该。 “我只是建议,别搞错了,是沙辰老师强迫你的。” “那是因你一再请求,沙辰老师没办法。” “你,难道你不愿留下来。” “不是不愿意,而是这样太对不起他们了。” “你是指巴豆吧。”勾兰脸上露出一丝不悦,随之又换出一副笑脸,“好了, 既然留下了,就好好玩几天,随我四处转转,看看现在的世界有多美。 “咱可说好了,我哪儿也不去。” “那也行,就安心在家等待,晚上回来好好让你快乐。” 这时,外边有人叫勾兰,勾兰应了声,在卜蚁脸上热吻了下,“不想去就到 卧室去休息,等人走后我会好好折腾一下你。” 勾兰走后,卜蚁感到很窝火,也很无聊,转身到勾兰的大卧室里,半躺在沙 发椅上,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79. 此后几日,卜蚁就一直在勾兰的大别墅里,上午睡觉,下午在大花园闲 转,或在房中乏困,或到娱乐室寻些刺激,晚上由勾兰任意折腾。虽说前些日卜 蚁性乐不多,但这里没有神奇睡袋,而勾兰又性欲大的惊人,只要一上床,就别 想有卜蚁片刻的安宁喘息。几天下来,卜蚁已感到力不从心,犹如被泻尽的水库, 即使炸掉大坝,还能从那即将榨干的库底泥浆中滤出几滴水。勾兰并非不在意, 只好求其次,小弟不行了不是还有嘴、舌头与双手吗,总之她要快乐,不停地让 她的性乐器官满负荷运行。她是性乐了,卜蚁却被折腾的舌头僵痛,双手抽筋, 疲软虚弱的小弟忽忽胀跳还得强打精神备受难受的劳做。卜蚁心中一阵阵恐惧, 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人,为何有如此大且无休止的欲望。尤其经过近时的锤炼,她 的功夫不仅在加深提高,连欲海也扩展到无边际了。这样的人也只适合在此做亿 万人同时性乐她的明星,若与她独自生活,怕什么样的男人都会被其强劲的性乐 机器给抽干榨尽,并卷入深不见底又广无边际的欲海之中被其狂涛巨浪打沉吞没。 然而勾兰并没觉得自己如此有何不妥,也没太在意卜蚁的痛苦,反正他一直 都在痛苦,现在继续痛苦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卜蚁愈来愈达不到她的需求令她 大失所望。是他不努力,还是自己的欲海又扩张了。无奈下,勾兰只好求助于各 种性乐药,但卜蚁拒绝使用它们,认为如此只会加速自己的完蛋。得不到满足的 勾兰又不能过分强迫,便退一步选择了种类繁多的性乐器具及虚拟工具。有时连 她都有些疑惑,每天都有数亿人在同自己性乐,也可以说每时每刻都有数十百万 的人在快乐自己,为何自己还不能满足,且愈来愈渴望更多更强烈的性乐冲击, 就如同一锅开水,火愈旺,水愈热,沸浪愈大,愈欢腾,若火灭了,水也凉了, 沸浪也消失了。目前自己这锅水正处于沸浪的顶峰期,结果……什么呢?勾兰想 了想,终于,什么也没想出,管它呢,想不出就不想,也许一辈子就这一阵,哪 个明星不是如此,一旦火熄水凉,自己怕是只有被倒掉的份。 有了此种信念的勾兰似乎要自己鼎盛时倾其所能,不惜一切,性乐,快乐, 至于以后,见鬼去吧,走一天说一天,实在不行带上钱走人就是。 然而这种美梦竟如此之短,破灭的如此之快,令任何人都未曾料到。 是谁抽了她的底火,打翻了她的锅,令其瞬间就被人从灶台上连锅带水倾覆 完蛋了呢?她,不知道。不过,那天天近亮时,当她同卜蚁经过好长一段时间努 力总算艰难地令她高潮涌起后,二人便支撑不住,昏昏睡着了,没想过不多久, 冲进来一群人,将二人从被窝中拎出来,赤身裸体地束在一起,随之押上车,先 是到某处经过一番侮辱性的审讯,随后又被同样光着身子送到了一个令二人至死 都不法忘记的羞耻之地,面对数万愤怒的人众,承受了一场几乎令二人精神崩裂 的屈辱磨难。 80. 这是一片绵延相联的巨型建筑群,中心建筑前有一宽阔的大广场。 当囚车穿过无数街区到达这里时,已是上午十点左右。 二人想不到的是此时的广场上已聚集了大量的人群。一等二人从车中被双双 拖出,人群顿然一片惊呼。谁能想到令他们骄傲光彩,并使本城近时名扬全球的 超特级虚拟心生艺术巨星竟然是位克隆人的死敌——自然人。尽管人们早在虚拟 心生艺术世界目睹过她的绝世美艳,并大多在虚拟机上享受过她超凡的性乐涌潮, 但若在现实中拜见她的芳容还没几人有此荣幸,何况还是在如此特殊情态下。人 们不解的是,一位如此卓越的旷世佳人怎能与一位形貌丑陋到此等地步的低俗男 人为伴。人们找不到理由,只能将其归结为:首先是此人一定与此女有同样的非 凡性乐技能,现实中除了他,别人难以取代;其次是二人皆为自然人同类。 当主持者宣读二人罪状,并征求广场民众意见时,几乎众口一词的建议是将 二人在广场上由万众踢打,并口吐唾沫羞侮后慢速绞死。 勾兰一听就傻了,连声呼叫她是克隆人,不是自然人。但没人听她的,也很 少有人听到她的哀求。 卜蚁感到非常难过与伤心,他并不在乎生死,知道死了还能再生,只是在广 场上被数万男女当众裸观,并有可能在遭到百般凌辱后才能被吊死深感羞耻。自 己已死过两次,想不到此次会如此之惨。他盼着沙辰、巴豆、半夏突然出现,然 而二人被广场民众斥骂侮辱了半天连个沙辰等人的影子都没有。难道几人不知道? 也许已经离开走了?或者三人出了事?不可能,因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力量能够 真正伤害他们,想此,卜蚁稍稍放了些心。可为什么,他们为何不出现,不来救 自己。卜蚁一遍遍在内心呼叫着三人的名字,试图通过超感应同三人取得联系, 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卜蚁,你发什么呆,干吗不快些呼救,再晚就死定了。”勾兰又急又恼, 恐惧地浑身发颤。 “我早就联系了无数次,可没有结果。” “难道他们扔下咱们走了。”勾兰悲声大叫,“他们不是说不会走,不会抛 弃咱们,可现在……”勾兰突然哭泣起来。 “也许他们有事暂时离开了。”卜蚁嘴上安慰勾兰,其实也是忧心如焚。 “不许说话。”有人在身旁斥令二人住嘴。 “可我不是自然人,真的,我是克隆人,不信你们可以叫专家来验证。” “住嘴。”那人厉声警告勾兰,别以为她是大红星人们就会饶恕她。“等着 受辱后死掉吧,罪恶的自然人。” “我不是,真的不是,你们搞错了。冤枉呀,冤枉呀。我不是自然人,我真 是克隆人。”勾兰拼命大叫大喊。 有位看似很有气度的人上来给了她记耳光,“美人,可美顶什么用,我们这 里的美人太多了,多的几乎成为灾难。至于你吗,可恶的自然人,我们大慈大悲 不灭尽你们已够可以了,想不到你们竟敢如此大胆,在此戏弄我们。你知道吗, 全球数十亿诚实善良的克隆人曾因与你这个罪恶的自然人混蛋性乐而痛感羞耻, 并为之付出漫长的生理不适与心理恶心。你倒有胆,可有胆就英雄到底,若是怕 死何必当初。” “可我真的不是自然人,真的不是,不信叫专家来鉴定。” “鉴什么定,这是你们自己说的,难道谁敢如此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没有说过,我不是,也不可能说。” “看看那几个人是谁,还想抵赖吗?” 顺着那厮手指望去,二人侧头看到广场前边不远处有几位年岁很大的老人萎 缩在地上。卜蚁一阵心酸,他认出,那几人正是前不多天在荒野山洞救助过的自 然人男女。 “我不认识他们,也没见过他们,请相信我,我真的是克隆人,不是自然人。” “把那几人老家伙带过来。”在那位头脑的厉声命令下,一群人跑过去,赶 着几位老人走了过来。 “你们几位是自然人吗?”头脑厉声喝问。 “是- 是是。”几位老人哆哩哆嗦,小声应着。 “大声说。” “是,我们是自然人。”几位老者恐惧不安地纷纷加大声重复了几遍。 “这两位自然人是否你们揭发。” 没人吱声。 “说,老不死的。”那厮厉声吼叫,惊的几位老人浑身乱颤。“他们是不是 自然人。” “是- 不,男的是,女的不- 不知道。”有位老者声音不大地咕哝了句。 “你们不是说男女好几个吗,既然是一伙的,不就是全为自然人吗?” “是,可是- " “可是什么?” “我们没见过这个女- 女的。”老者大胆地补充了句,“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也不能冤枉好人。” “对,对对,他是,我不是。”勾兰接过话拼命叫喊:“你们都老大不小了, 死了也无所谓,说话一定要凭良心,是什么就是什么。快向头脑讲清楚,他是自 然人,我不是。” 卜蚁有些恼怒,他用力扭动几下,本想大骂勾兰几句,谁知脑袋一昏却冲几 位老人叫了起来。“你们,你们为何要出卖我们。” 几人萎缩着低下头,还是那位胆子较大的偷眼瞧下卜蚁,小声咕哝说,不是 他们出卖,只因他们花钱被发现,结果引发了事端。随之是另几人小声的议论, 若不是他给他们钱也不会有这事,为了保护他们,有几位同伴已被折磨死。无奈, 他们才说了出来,可他们并不知他们在哪,还以为他们早离开这里了呢。 “闭嘴,老不死的。”随着这声喊,几位老人全部低下了头,缩挤在一起不 敢再吱声。 “怎么样,还想抵赖吗?”那头得意地望着卜蚁、勾兰,冷笑了下,“老实 认命吧,一等那几位同伙抓来,全部就地绞死。” “可你们-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卜蚁感到很窝火,却不知再向谁发,然 而此时他又压不住,唯有冲着那位头脑愤然斥叫:“自然人是你们的祖先,没有 自然人哪有你们,你们为何如此仇恨自然人。说,立即回答我。” “哟嗬,你小子行呀,嘴还挺硬,和有些以前杀掉的自然人还有点像。”那 头说着已举起手中的皮鞭对着卜蚁抽了几下,也许是捎带着抽到了勾兰,痛的勾 兰大呼小叫。 “好了,别叫了。”那人欣赏地围着二人转了一圈,“你们自然人的老祖先 曾说过,对将死之人不可太苛,既然这样我就叫你这个自然人死个明白。”那人 走到卜蚁身前,站下,冷笑一声,道:“自然人,我不知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 不知,或者真是从内陆荒漠里出来的文盲。总之,今天没有自然人的生路。为什 么呢?这并非我们同自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地球资源实在无力再承受更多 更快的破坏性开采。虽说从自然人末期已开始了计划生育,减低人口出生率,而 克隆人也从一开始就对人口出生采取了各种控制措施,然而遗憾的是,什么样的 手段也无法阻挡人口的持续性增长。到今天,地球人口已高达150 亿。150 亿, 多可怕的150 亿张嘴,如果没有对自然人的清理,大概现在的人口会超过300 亿, 懂吗。300 亿,从今天的技术能力及地球资源看,几乎是在竭泽而鱼,在毫无理 性地偷食我们后代子孙的饭,你懂不懂。为了我们的地球,我们的家园,我们的 未来子孙,以及人类能够长久地延续下去,克隆人必须做出选择,是灭掉愚昧、 落后、自私、无能又野蛮的自然人而只准先进、聪明、漂亮又强健的克隆人独自 生存,还是让两者并存,实在说这并非轻松的选择,然而地球资源有限,为了我 们的子孙及人类未来,同时也为了遵循择优生存的自然法则,克隆人在万般无奈 下才不得不做出了这种痛苦的抉择。你可以指责、斥骂克隆人残忍、忘恩负义, 但我觉得克隆人至少比你们自然人善良、道德,也理性的多。想想你们是如何对 待你们自然人的远古前辈大猩猩、黑猩猩,以及猴子们的,你们给他们与你们一 样的家园,一样的土地,一样的生存空间了吗?退一步说,想想你们的自然人之 间,不说不同种族、国家之间为了争夺土地、资源而战火不断,即使同民族、同 国家之内又有过几天安宁。想想吧,想清了这些你就明白了,也就想通了,也就 不会再责备我们的凶狠,以及你们的命运悲惨,甚至会为我们的大度与宽厚报以 真诚地感激。相比你们自然人而言,我们克隆人要仁慈的多。从100 年前开始到 50年前结束,我们城市的克隆人基本是采取温和的方式在逐步清除自然人,若我 们真的仇恨自然人并采取如地球上大多数国家、地区城市所使用的过激方式,今 日还能有你们存在的可能吗?事实上即使克隆人不去消灭自然人你们也会如今日 一样自然灭绝、消失。因自然人在一个世纪前已有70~80%不具备自然生育能力, 即使还有点生育能力的少部分人也因精卵质量低劣而只能产出大量的残疾人或呆 傻后代,在这种情况下,克隆人能够麻木地看着自己的来源体前辈痛苦、艰难又 无奈地忍受下去吗?当然不能,否则,今日的地球怎么可能有如此纯洁的人种, 美丽、健康、聪明、生活幸福,而且……” “法西斯,西特勒。”卜蚁尽管觉得那家伙说的有理,但依然压抑不住自己 的愤恨,怒声斥叫道:“你们这些败类,历史的罪人,你们不会有好报的。” “这家伙说什么?”那厮装出一脸的茫然问身边几人。 “他骂咱们是法西斯,西特勒,是人类罪人。” “精彩,妙不可言的恭维。”那厮嘻皮笑脸地抚下掌,“既然你这么看的起 我,那我可不能对不起这无上的荣耀。”那头走到卜蚁身边,欣赏似地又咧嘴笑 下,随之抡起皮鞭照着卜蚁就是猛力的几下。 刚才的几鞭还只是痛,使体肤上有些红印,这几下很快使卜蚁的身上浮起几 道血痕,有些地方已破烂渗出血来。见那人仍在面带微笑地欣赏着自己的得意之 作,卜蚁无法忍受地将一口唾沫啐到了那厮脸上。 那厮一愣,接过助手递给他的手帕抹净脸。似乎想发怒,但很快又变幻出了 一脸冷笑。“不错,真的不错。”他冲卜蚁伸出右手大拇指,精明的脸上换装为 戏弄似地嘲笑。“刚才,我还只是觉得你挺有水平,不象个乡野村夫,想不到你 还非常勇敢。我这人呢,还真有点贱,就欣赏那些敢同我叫板儿的人,遗憾的是 你属于自然人,否则我还不定会封你个一官半职,可惜呀,可惜。不过呢,人总 有一死,只是死法不同罢了。你呢,挺有骨气,我应该给你个体面的死法,只是 不知你想选择什么方式,如果你真的想不出来,或不愿选,那只好由我或大众帮 你选一种了。” “随你的便,不过,我告诉你,我是自然人没错,但她不是,不信可找专家 确证。”卜蚁虽觉勾兰太软,但想想又觉得她真不容易。况且她凭时对自己不错, 自己现在之所以强硬是自己知道死了还能再生,否则,怕也无此胆量。至于勾兰 死了就完了,对她不能太苛。有此念头后,卜蚁不再认为勾兰软弱,且极力想保 护她的生命。 “好,够朋友。”那人又是几声啧啧赞叹,“英雄救美人,似乎是自然人的 传统与特色,可惜呀,我们克隆人的美人太多,好象还从未听说过此等壮举。” “事实上是没必要,因我们的美人多的……” “谁叫你插嘴。”头脑斥令身边的多话者立即滚一边去。那人不满地翻个白 眼,走到十多米外站下了。 这时,有人急步过来,小声同头脑嘀咕了一阵什么,完后头脑向那人摆下手。 在那人匆匆离去后,头脑又转向了卜蚁,问他还有什么遗言。“不过吗,即使你 再豪言壮语也留传不下去,这不仅是我们克隆人不欣赏这些,当然也没法将你的 誓死如归散布到你的同伙中去,因他们已被我们的士兵全部干掉了。” “这怎么可能。”卜蚁大叫,“你们根本没这个本事。” “你太自大,也太小看我们了。”那头冷笑一声,告诉卜蚁,他们有各式先 进武器,还有才研制出的超能武器,如缩光弹,压气弹。“听说过没有,荒漠中 出来的乡巴佬。NONON0,抱歉,非常地抱歉,本人怎能称你为乡巴佬呢,实在说 应称你为勇士才对。不过呢,人的能力有限,你也没必要为自己的某些无知,甚 至无能惭愧。”那头得意洋洋地哼笑下,继续道:“缩光弹,听说过吗?只要有 光,便可无休止地射击,任你的朋友有多高的武功也逃不脱这比什么激光武器强 无数倍的亚光速超远程强大能量的攻击。还有更厉害的压气弹更加广泛,只要有 空气便能永无停息地施射超强大汽体弹,任什么天空、地下、水里的各类坚固设 施皆能被其击的粉碎。 卜蚁的心顿然沉重下来,尽管清楚此君所言未必可靠,但还是有些为沙辰等 人忧心。也许他们伤害不了几人,但若几人不备,谁知会否出现什么意外。当然, 沙辰等人现在可能并不在城里或当今时代,这些家伙只是未能找到而胡说罢了。 卜蚁原想驳斥那厮,想想也没什么必要,便合严嘴巴不再吱声。 勾兰见卜蚁不说话更加恐惧,她鼓足勇气,一个劲开始大叫大喊她冤枉,她 是克隆人,不是自然人。 “放开她,她真是你们的同类克隆人,不信你们可以先留下她,让专家鉴定, 若不是再杀不迟。”卜蚁见勾兰喊了半天无人搭理,只好再次声明,“至于我, 已无话可说,但我只求速死,不要让我再受侮辱。” “好,痛快,豪爽,本人非常欣赏。”那头指令几位手下,“解开他们,把 勾兰先关起来,男子立即绞刑,留下一具完尸。” 几位壮汉上来刚解开卜蚁的绳子,卜蚁顿然发力飞上空中,随即大声斥告那 头与众人他是未来时空超人,除了这位女子外其他几位全是。现在立即放了勾兰, 否则,他要发威轰击他们的首脑府及广场上的民众了。 卜蚁的言行惊乱了所有人。 广场上先是一片混乱,接着是一阵死寂,很快又出现了各类不同的反应。有 些稍稍胆大些的已开始向外围四处慢慢移动,而边围较远处的部分人甚至快速奔 逃而去,但更多的人却陷入恐惧之底,缩在一起,除了浑身乱颤外,不知还能做 出其它什么选择。 然而卜蚁毕竟没有超人能量,不能发上几招威慑众人,也无法独自穿越时空, 只能在空中飞来飞去,说出一些吓唬对方的话。 惊喊乱叫着奔逃而去的人愈来愈多,但有些人逐步缓了些神,觉得卜蚁大概 除了会飞外也没什么本事,少数胆大些的官员开始悄悄激励并斥令卫兵们动用各 类武器攻打卜蚁。卜蚁慌乱地躲闪着,并飞上了很高的地方。 勾兰怕卜蚁跑掉,便拼命大叫卜蚁不要丢下她,但看到卜蚁在强大的火力下 疲于躲闪,难以应付,才又改口大叫卜蚁别管她,快去通知沙辰老师。随即吓唬 身边的那群人说,虽说这位自然人卜蚁先生没什么超人能力,但另几位可全是未 来时空最厉害的超人,若现在放她走还罢,否则,她有丝毫损伤,她的超人朋友 会为她报仇雪恨,灭掉这里的一切。 那位首脑及官兵一阵紧张,但也隐约听出了什么。那头突然冲手下人大喊, 绝不能放天空的卜蚁走了,否则,招来真正的超人岂不麻烦。他令人立即将勾兰 的头塞入绞架圈套内,并叫众人大喊,若卜蚁胆敢飞走,立即吊死勾兰。 卜蚁在犹豫,自己死了还可再生,勾兰一死可就完了,想此,他滞留于那厮 上空不几米处,警告他立即无条件的放掉勾兰,否则他就扔下勾兰自走了,一旦 他带三位超人回来,保准将这座城市瞬间夷为平地。 “好好,你下来,我保证,只要你下来,我们就放了勾兰,绝不伤害她。” 然而被松开绑的勾兰浑身如筛糠,缩在一起几乎无法行动,更别说由本身就 无多少能量的卜蚁带着飞行了。卜蚁见此,便令那厮立即准备一辆飞车,让他俩 马上离开这里。 “好好。”那厮转身叫手下立即联系,开来一辆飞车。 不一会,天空落下一辆造型奇特的飞车。 遗憾的是卜蚁并不会开。头头称可以叫驾驶员送他们,但卜蚁命令那厮必须 同勾头一同上车。那头刚一犹豫,卜蚁厉声警告那头,若不按他所说执行,他就 飞走了,出了什么事由他吃不了兜着走。那头迟疑下,不顾手下人劝告,登上了 飞车,而卜蚁则跟在飞车之后。 然而卜蚁忽略了一件事,就在他随升高的飞车未行多远,飞车中突然射出无 数凶猛的压气弹与缩光弹,可怜的卜蚁未曾防备,浑身顿然被穿成筛网,有不少 地方已经崩裂。一命乌呼的卜蚁从高空摔到地下,其惨状不能忍睹。 81. 飞车重返地面。 就在万民迎接他们的头脑下车,并为他的机智、勇敢欢呼时,两位时空超人 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快来救我。”勾兰看到二人后不由拼命大叫起来 . 半夏一个飞身冲过去,在灭掉押着她的几人后将勾兰拎回到沙辰身边。 “卜蚁呢?” “他- 他他他死了。”勾兰依然惊恐未定。 “什么时候。”二人大惊。 “刚- 刚才。”勾兰抬头望下天,“在- 在那儿,他们打- 打死了他,摔- 摔……” “什么?”半夏大怒,“谁干的。” “他- 他们。” “巴豆呢?” “不- 不知道。”勾兰疑惑地看下二人,嘟哝着,“她- 她不是和你们在一 起吗?” “我去看看。” “好吧。”沙辰望着半夏,一脸的沉重,吩咐说:“找不到就先回来。” “是。”半夏转身消失。 沙辰叹口气,望着勾兰询问:“卜蚁在哪?” “在那儿。”勾兰大致指了下刚才卜蚁遇难的方位。沙辰挟抱起勾兰飞身过 去。 突然,无数枪弹冲着二人狂扫过来,二人瞬间隐入时空的临界点上。 “在那儿。”沙辰说着已飞身下去。 面对一堆几乎分不清人样的残缺血肉,沙辰浑身颤抖,双腿一软,就蹲跪在 地上。泪水,随之滚落而出。 面对几乎呆傻的沙辰,以及头顶上空不时忽啸而过的枪弹,勾兰吓的抱紧脑 袋,爬在地下一动也不敢动。不过,勾兰似乎没注意到,就在两人周围不远,有 道看不见的圆形墙壁挡住了从各方面射来的枪弹。 就在大批官兵眼看就要冲过来时,巴豆,突然出现了。 她一下扑到卜蚁的尸体面前,瞪着一双惊恐而愤怒的眼,随之狂吼一声,飞 身跃入空中,抡起双臂,向着冲过来的官兵好一阵狂轰乱扫。当那群官兵被灭掉 后,几乎发了疯的巴豆又冲向广场,对着那里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毁灭性攻击。顿 然,广场人群死伤无数,连那片宏伟的建筑群也仿佛遭到了万炮轰击,四分五裂, 崩炸瘫塌了。 “好了,巴豆,停止吧。”沙辰大声叫着让她下来,同时变出一套衣服让仍 在惶恐哭泣的勾兰穿上。看到巴豆的疯劲,沙辰摇下头,扶勾兰坐到路边一张长 条椅上。安慰她两句后上去劝解巴豆返回地面。 巴豆直接扑到卜蚁尸骨前,双膝跪下,双肘支地,爬在地上,悲声痛哭。 沙辰默默地呆站在巴豆身后,看看巴豆哀痛欲绝,支撑不住,走两步蹲在她 侧边,扶起她,还未说话,巴豆已扭身扑入沙辰怀中,再次痛哭悲嚎。 沙辰轻轻抚摸着她,劝慰着她。告诉她人已死了,不如先去找个地方安葬了, 有什么话慢慢说。 “不- 不- " 巴豆扭动着身子,咕哝说这都怨她,全怨她,若不是她耍小孩 子脾气怎会有这事。”老师,你看他死的多惨,既就是我们能够再生他,可他, 竟然- 连点人样都没了。“ “我知道,而且我和你一样痛苦、愤怒。” “不一样,不一样。”巴豆大声叫着,“都怨我,都怨我。” “怎能这样说呢。”沙辰极力劝说巴豆,“我们都有责任。” “不- 全是我,否则,就不会有这事。” “可是,你刚才到哪去了,怎能一点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沙辰 说此不由又嘘出一口深长的闷气。“我们在遥远的未来时代隐约听到了微弱的呼 救信息,可你在跟前竟然能听不到。” “我- 我- ”巴豆窘迫地不知如何说,只见她抡起双手左右开弓向自己脸上 扇去。 沙辰猛力抓住她的双手,斥责她有话慢慢说,如此是为何。 “我- 我- ”巴豆突然跪下,头深深地垂向地面,“老师,您打我吧,惩罚 我吧,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死,也不会在万人面前遭受如此侮辱后又死的这样惨。” “你知道这一切,但你故意不来救他们,是吗?”沙辰顿然有些火起,“说, 你为何要这样。” “我- 我恨他,想教训他,让他受些辱,可谁知竟会是这样结果。”巴豆告 诉沙辰,他与半夏到未来时代不久,这里就出了事,当时她只想叫卜蚁受些辱, 所以对他的呼救装着没听见,后来烦了便到了郊外,谁知这里会发生如此悲惨的 事。 “前几天回去你还同我争辩,今早走时我就不放心,想让半夏留下,谁知你 会如此心胸狭隘,完全不像个三栖人,不像我的弟子,更不像过去的你。你,真 让我失望。”沙辰说此,禁不住又嘘出一口痛苦的深长闷气。 “老师,您惩罚我吧,无论怎样的,我都甘愿承受。” “你,你让我怎么说呢,又如何惩罚你呢。”沙辰摇下头,感到十分的难受 与伤感。 “怎样的都行,只要能让您出口气,无论什么样的惩罚我都甘心接受。” “我- 我真想打你个半死,可是,哎- ”沙辰摇头叹息,冲巴豆摆摆手, “算了,起来吧,别叫勾兰知道了你的丑恶行径,否则,咱们以后可没法面对她 们了。”沙辰说此又瞪了巴豆一眼,“但你记住,这笔帐总有一天我会同你清算。” “那现在怎么办?” “当务之急是处理卜蚁的后事,并如何掩盖你的丑恶嘴脸。” “我这怎能叫丑恶,只能是心胸狭隘而已。” “你还嘴硬,否则,卜蚁怎会死,且死的如此惨。”沙辰瞪着巴豆又有些冒 火,“多亏咱们能再生他,否则,你还怎么有脸活着同我大放噘词。” “好了,我认罪还不行吗,我丑恶,我罪恶,我罪该万死。” “不说废话了。”沙辰四处张望,“半夏呢,怎么这会没见他。” “他刚才让我先回来,声称自己找卜蚁去了。” “胡闹,这里的事还未处理,将另一个卜蚁搞来如此面对。” “快,去招他回来。” “是。”巴豆说着正要走,却看到半夏已站在身边。 “对不起,老师,我回来了。” “你- 你干什么去啦。” “我- 我……”半夏显得十分窘迫、慌乱。 “你真的把那位卜蚁救回来了。”沙辰、巴豆同时盯着他。 “哎- 可我- ”半夏长嘘口气,摇下头,轻声咕哝说,都怪他当时脑子发昏, 结果却犯了错误,一次无法更改的严重错误。“刚才,我穿时空到了卜蚁即将临 难之时,出于本能,我击毁了飞车,救回了卜蚁,但就在那一刹那,我突然醒悟, 我犯了大错,一是杀死了飞车中的勾兰,二是救下的卜蚁怎办。”说此,半夏停 下,扫眼几十米外正趴在椅背上哭泣的勾兰,又望下沙辰与巴豆,低下头,继续 小声道,“勾兰还好说,只是卜蚁……” “卜蚁在哪?”巴豆比沙辰更急。 “在时空中等着。”半夏难受的解释说,当他救下卜蚁时就知道麻烦了,可 当时情况下真是本能反应,“都怪我刚才一冲动跑去,否则……” “你救他没错,问题是下边的怎么办?”沙辰既想安慰半夏,又不知如何解 决这一矛盾。“你刚才同卜蚁如何说。” “我说咱三人到未来时空,你俩还未赶到,正在那儿犹豫矛盾时,听到了你 的呼叫,便告诉他先在哪等着,我去找你们,马上回来。” “谢谢你。”巴豆长出口气,“刚才我还担心你在救下他后会否出卖我,谁 知你比我想象的还聪明。”巴豆拍下半夏的头,告诉他,有空她会回报他的。 “我不求回报,只要你以后别在没事找事欺侮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这次做了好事,不等于你永远都如此高明,有错时我同样还会惩罚你的。” “客观地说,更该被惩罚的是你,尤其是你的这次行为更该遭到严厉的加倍 处罚。” “好了,不说这些了。”沙辰沉思下吩咐两位弟子,半夏回去带卜蚁到别处 游转,就说找他们,这里由他与巴豆解决,完后再联系。“注意,刚才之事千万 不能告诉勾兰,否则她会很伤心的。” “可是……”半夏迟疑下说,刚才他已在想,这位勾兰知道卜蚁已死,那位 卜蚁知道勾兰已亡,而且卜蚁清楚勾兰不能再生,尽管卜蚁可以不告诉勾兰,可 他会怀疑自己是怎么回事,何况勾兰同卜蚁之感情,难保她什么时候不说出来。 “我看不如先这样隐着,改日咱们找机会再告诉卜蚁,免得由勾兰说出变调。” “别的先不管,等这位卜蚁安置好了再说其它。”沙辰接过巴豆的话,安排 她尽快将这位卜蚁收拾好,然后同勾兰讲清楚,至于半夏依然回时空中去,“我 现在去为卜蚁搞一副棺木,办妥后,就告诉那位卜蚁,称这位勾兰是从时空中救 回来的。” “好主意。”巴豆不由叫出声来,见沙辰暗示她才压下声音,称棺木只有自 然人之前才有,老师跑一趟太辛苦,不如她去,这里由老师收拾。“另外,勾兰 最尊敬你,不论什么你说都较容易。” “你刚才耗能太大,还是我去吧。” “我能行,老师,放心吧。” “也好。”沙辰拍下巴豆,叫她速去速回,小心别惹事。 巴豆说声没问题,穿时空而去。 62. 就在半夏同老师打声招呼准备走时,忽然看到卜蚁站在二人身边。二人 惊了一跳,正不知如何说,卜蚁先开口了,“我什么都听到了,不用忧愁,我能 顶住。” “那你- 你怎么过来的。” 卜蚁告诉半夏,刚才他注意到他的心神有些不宁,后来称去找老师却要留下 他,“这不是大意,而是你太急乱。我多了个心眼,悄悄跟了过来,你却没能发 现。结果,我看到了你们,心想你们一定有什么瞒着我,便停滞在时间临界点上 偷听。” “对不起,我们真的太对不起你了。” “怎能这样说。”卜蚁反而安慰起二人,“你们几人救过我多少次命,即使 这次不也是你救了我,否则……”看到勾兰突然从爬着的椅上坐起,并惊喜异常 地跑了过来,卜蚁快速说了句,“你们放心,她不会知道的。”说此,迎着扑近 身边的勾兰伸出双臂,紧紧拥在一起。 好一会,勾兰才从卜蚁肩头抬起脸,泪水汪汪地盯着他,惊喜过度地有些声 音微颤,“终于又见到你了,你- 是沙辰老师又再生了你,是吗?” “对。” “对不起,我还以为。”勾兰停了下,伤心的泪水再次涌出。“我不是在做 梦吧。” “不,不是梦,是真实的。” “那你- " 勾兰望下沙辰,又无意识地向不几步外的那位卜蚁残尸扫了眼。 “你放心,我已死过几次,此前我就请求过沙辰老师,下次死了一定先再生 出我,尤其是死的最惨时能再生出我更好,如此也好叫我参加一次我自己的葬礼。” 卜蚁说此竟笑了笑,松开勾兰,抚拍下她的脸,嬉笑称,“死又何惧,我还要亲 自将自己装殓入棺,送入墓室,体验一下我们时代已开始淡化,此后又不复存在 的悲壮葬礼。” “都怨我,否则你怎会……” “说哪去了,我们应感谢沙辰老师,是他们救了你,并再生了我。好了,小 妹妹,帮我去收拾那个已死去之我的尸骨,怎样,有胆量吗?” “我- 我- " “不敢,就坐下呆着,看看你卜蚁大哥是否像个大男人。” “对不起,卜蚁。”半夏拦住正要过去的卜蚁,告诉他陪勾兰坐会,“她仍 在刚才的恐惧阴影下,你好好安慰她,那些由我来。” “听我一次,陪勾兰到那面坐下歇会,这里由我俩就行了。”沙辰扶着卜蚁, 向勾兰招下手,让二人过去,坐到那张长椅上后,变出了一间虽说简单却无法出 来,同时面对尸骨这面也没有门窗的房子遮住了二人,随即过去同半夏一起收拾 地下的残尸。 卜蚁虽嘴上装硬,其实心里十分难受、窒闷。刚才他只是为了安慰勾兰才吐 了大话,好在沙辰、半夏阻止了他,否则,若叫他面对自己的残碎尸肉,真不知 如何承受。卜蚁见无法出去,勾兰又缠着不叫他动,并无数次地向他道歉,真情 感谢他,只好由勾兰拥抱着抚摸、热吻以消除各自仍然未能完全散尽的屈辱与恐 惧。 不知何时,卜蚁听到房外有人叫他,他应了声,随之房子开了个门,巴豆冲 进来,毫无顾忌地扑到刚从勾兰怀中脱开身的卜蚁身上,二人紧紧拥抱,好一阵 狂吻。 泪水,顺着二人的脸揉搓在了一起,又相互糊在双方的脸上,并不断渗入各 自的口中。面对此情此景,连勾兰也没什么话说,最后竟也慢慢走上去,加入此 中。 三人紧紧拥抱,相互抚慰,直到沙辰与半夏走进来,告知三人该走了。 “老师,我们到哪?”巴豆问了句。 “我觉得那座小山丘挺合适。” “你是说上次遇到自然人所在的小山丘吗?” “对,是那里。”沙辰扭向卜蚁,“你觉得如何。” “我刚才也有此愿,还未来及征求您的看法。” “正是那些自然人出卖了我们,否则,我们怎有此难,卜蚁又怎会……”勾 兰显然不同意。 “那不怨他们。”卜蚁抚拍下勾兰,告诉她,那些老人已尽了全力,并为此 付出了痛苦与牺牲,他觉得那些老人能做到这一步已非常不易。 “对不起,我- " 勾兰小声咕哝着,又一次羞惭地垂下了头。 “别难受了,我觉得你够勇敢了。”卜蚁继续安慰勾兰,并暗示她不要再说, 随之笑笑,加大声告诉勾兰与众人,“我是自然人,而那里又是自然人的最后一 处藏身洞穴,本来我觉得应将那些死去的自然人老者找回葬在一起,只是那样… …” “我们管不了那样多了。”半夏让卜蚁明白,这里死了很多人,按理说都该 埋葬,可他们已无此力量,关键是无此必要。 “好了,卜蚁,半夏说的对。”沙辰向还想说什么的卜蚁摆下手,告诉他, 那些人会有人来清理的,他们完后还有事办,“巴豆已为此耗尽了浑身能量,她 该找个地方好好调整养息了。” “走吧。”巴豆与勾兰一边一个,扶住卜蚁出来,也许二人担心他看到自己 的棺木有些受不了。 卜蚁虽有些不太顺畅,但想想几人对自己的恩情,以及几人的各自状态便不 再说什么。 果然,一出来看到那具上等的精致雕花棺椁,卜蚁的泪水顿然流了出来。 两位女人仍然一边一个,搀扶着卜蚁,随在架着巨大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