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别走 作者:欣欣赏 秋是个多情的季节,晴朗的秋日里抬头仰望天空,印入双眼,刻进心头的,唯 有那一片温柔的蓝色,海一样的蓝色。然而,秋亦是一个多情的季节,连绵的秋雨 总是轻易就能久久地将人们蓝色一样的好心情带走。自古多情空于恨,绵绵的秋雨, 正是老天为情伤心的落泪…… 左手托着腮帮,右手拿笔胡乱地在稿纸上画着,双眼紧紧盯着门口,此时的小 沫心里乱极了,他还没有来!他?就是小沫所以天天出现在5-H 教室的理由。他每 天的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上自习,也只有这个时候小沫才可以稍微的和他有所接触, 虽然这接触也仅仅只是在同一间教室上自习而已。一年了,他几乎天天都来,可今 天,离他平时来的时间已经晚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了,他怎么了?是病了吗?还是… …这么一想,小沫的心更乱了,手中的笔也划地更快了,多希望在自己一眨眼 的瞬间,便能再看到蓝色的他出现…… 小沫,一个普通的大二学生。说她普通,无论是相貌还是学业,在这人才济济 的大学校园里,都显得微不足道。大学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象小沫这样平凡的女 生,好象天生就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所以小沫从来都很少去关心自己以外的世 界,一个人孤单单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颇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然世外。 于是,也就从来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单调的女孩心里竟蕴藏着那样强烈的感 情…… 而他?是高小沫一届的大三师兄,人长得帅气,学业也异常突出,又是系里校 上的风云人物,能言善辩,打得一手好球,从来都是众人追逐的焦点。虽然这样出 色的人从来不乏人爱慕,但是以小沫那自卑甚至有点自闭的性格而言,两人是不会 甚至不应该有所交集的。但缘分的事,就是那么奇妙,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偏 偏因为一篇不算精彩的文章走到了一起,尽管这“一切”只是短暂的,但对小沫而 言,一切都就够了! 故事的开始,缘于大一上期的某次班会,班主任请来了大二的师兄帮忙主持, 来得人正是他。那时侯小沫对他还没有特殊的感觉,毕竟他和她,一个在天,一个 在地,小沫虽然也对爱情有所期望,可怎么也不会想到爱上的竟会是他。班会是由 他和小沫的室友媛一起主持的。媛是个可爱的女孩,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很招人 喜欢,再加上同是室友的关系,小沫和也她算得上是比较好的朋友了。班会开得很 成功,媛和他也由不熟发展到了相谈甚欢,结束后两人还相约一起去喝点东西。由 于两人的关系比较好,媛硬要拉着小沫一起 ,虽然心里并不想去,但小沫从来就 不是一个会说“不”的人,更何况约她的是媛- 这个学校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尽管有千万个不愿意,小沫还是答应了!三人刚走到楼梯口,媛突然想起还有东西 忘在教室,便将手里的东西往小沫怀里一塞,匆匆朝教室跑去。由于媛走得太匆忙, 小沫一下没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也跟着掉了下来,于是两人忙蹲下一样一样的捡 起来。突然,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拿起一张蓝色的稿笺纸仔细得看了起来,边看 边感慨到,多美的文章啊!写这文章的一定是个温柔的女孩,只是有些伤感了…… 他的话引起了小沫的好奇,于是也停下来,想要看看他到底看到了怎样的一篇好文 章。 如果小沫这时没有抬头,如果他没有读到这篇文章,也许以后的一切也就不会 发生了,可是小沫终究还是看到了引起他赞美不挺的那篇好文章,就这么一眼,便 注定了小沫一生的爱与忧愁!原来他感叹的好文章,正是小沫写的一篇随笔。小沫 没有别的爱好,平时就爱写写画画,也许是因为不善与人交际,小沫便养成了凡事 与纸倾诉的习惯,所言所写,尽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很少有人能真正读懂小沫 的文章,哪怕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们,更别说是赞美它了。可就是这么一 个陌生人,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所有哀伤和感情,并给了她 如此高的评价,一股幸遇知己的感动顿时溢满了小沫的心房。小沫将一直放在稿笺 上的目光整个移到了他的身上,这才注意到他穿得居然又是自己独爱的蓝色,小沫 有些“醉”了,醉在了这一片蓝色的海洋里…… 从那以后,小沫便开始留意起他的点点滴滴,知道了他是系学生会的主席,是 校篮球队的队长;知道了他和自己一样都爱惨了蓝色,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穿蓝色以 外的其他 颜色的外套;更重要的是,到现在他还没有女朋友,每晚7:00-1 0:00固定在5-H上自习,雷打不动,只有周二,那天他会去球场打秋。从此, 小沫的作息表也为他而改变了,从来不热衷于任何体育活动的她,每个周二都会准 时出现在篮球场的观众席上,看他的每一场比赛,每一次投球,每一次尽情挥洒自 己的汗水!与围在他身边高声尖叫,大呼“爱他”的女孩子不同,小沫从来都不曾 试着去接近他,总是静静看完每一场球,又静静的离去,没有人知道她来过,而且 是如此的执着,包括她如此关注着的他!其余的时间,小沫都会在5-H等他来上 自习,渴望着能和他呼吸同一个屋里的空气,那会让小沫觉得自己其实和他是很近 的,息息相连!每一次见到他小沫都会心跳加速,很多次都想鼓起勇气和他聊聊。 尽管知道自己也许配不上他,可是只要能和他做朋友,就已经是小沫最大的心愿了,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真正拥有他!但长久以来的自卑让小沫对眼前的一切都只能是 发于心而止于口。她能告诉的只有自己手中的一支笔,一张纸,于是在一篇篇的蓝 色稿笺纸上,记满了小沫对他的爱和思念。文章依然有些感伤,但以不只是从前那 种孤单单的哀愁,添加了些酸酸的甜甜的莫名的情怀,只是这一切只有天知道,小 沫知道,而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小沫总是这么想着。 等到10点,关灯的铃声也已经响过,自习就要结束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小沫默默地收起被划烂的稿纸和笔,黯然的离开了教室。整个脑海里想的都是他, 不安的情绪深深的纠疼了小沫那颗牵挂他的心,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没有来呢? 此时屋外又下起了绵绵秋雨,声声如泣,仿佛预示着这又将会是一个伤人的秋 …… 小沫依旧天天守在5-H上自习,只是接下来的好些天,他都没有来。小沫想 他,便在他常常坐的位置上放了一本书,想象着他只是暂时离开,整个晚上就那样 静静的看着那个位置、那本书!她多希望能在自己分神的那一刹那,他会出现。可 是每一次,当她回过神来,看到的不是蓝色,仍旧只是一个空空的坐位,一本合着 的书。 对他的牵挂,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刻地刺痛着小沫的心。她从来没想过, 自己竟会如此强烈的感情去爱一个人。二十岁了,说没有期盼过爱情的降临,那是 骗人的。小沫也曾偷偷幻想过将来爱人的模样,也渴望在孤单的时候,能有一副强 健的臂弯可以依靠。但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平凡了,又不喜欢与人交际,所以她从来 不认为自己会拥有多浪漫的爱情,即便有一天她也会恋爱,也可能成为别人眼中的 幸福小女人,但小沫也不以为自己和那个以后真正属于自己的他之间能够产生多强 烈的感情,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不懂如何去爱的人!但他的出现改变了小沫对爱情 的所有看法,原来自己也和别的女生一样,心中都藏着一个有白马王子的美丽梦想, 以前不觉得,是因为那时侯没有遇到他!现在,小沫多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爱人, 多希望能名正言顺地关注他的一切,那将会是多么的幸福啊!可是……小沫黯然了, 她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梦想永远也不会成为现实,就像他永 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存在,自己也永远成不了可以配的上王子的公主! 没有他,日子过得特别慢,时间就像停止了,一分一秒都折磨着小沫思念的心! 终于,在“消失”了七天之后,他又出现了,依旧那么的出色。小沫是在去食 堂的路上和他相遇的。那时他正在和朋友聊天,挺拔的身材,优雅的举止,还有那 一身天一样蓝的NIKE,无一都深深地震撼着小沫。特别是在看到他微笑时,微 翘的嘴,深深的酒窝,孩子似的纯真,那一刻小沫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眼里只有 他,蓝蓝的一片。后来要不是室友的提醒,也许小沫还会在那站得更久,更久…… 他的回来,让“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就像缺氧的鱼儿又浮出了水面, 小沫脸上洋溢起了久违的笑容,对自己来说,能够这样再次天天见到他,感受到他 的气息,小沫就已经感到很满足,很满足……虽然暗恋一个人,总是寂寞多过快乐, 但对她来说,只要是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悔的!不过感情的千丝万缕,岂是那么 容易就可以理的顺,道的明的。爱,就似一把双面刀,可以给你快乐,同时也能够 将你伤得体无完肤,爱有多消魂就有都伤人!对小沫而言,爱就注定了受伤!当从 媛口中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后,小沫整个人都懵了,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王子终究会寻到生命中的公主,爱着王子的灰姑娘也终究会失去她的王子,却没料 到会是这样的快,也没料到心会是如此的疼!爱,终究还是自私的啊!恍惚间,小 沫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心动是他,心碎还为他…… 看着媛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小沫这发现自己与身边的世界似乎已经走得太 远了。自从爱上他后,整颗心,整双眼,装下的只有他。身边的人和事仿佛已从她 的生命中抹去,可是有的事真的能说抹去就抹去吗?从媛那里,小沫知道了她就是 他离开一星期的原因,知道了他是个温柔的情人,会弹着吉他唱“喜欢你”,会送 玫瑰,会为了心上人坐两个小时的车,穿越大半个城市,只为了替她买回她最爱吃 的草莓慕司……从来小沫心中的他,都是完美的爱人,可当亲耳听到自己心中的他 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女孩做了所有自己希望他做的一切之后,心竟会是这样疼。尽 管小沫一再地告诉自己没有伤心的权利,但当“那双眼迷人 ,那笑容动人,可否 在轻抚你……”的歌声一次次回荡在寝室的时候,泪水仍打湿了她的双眸。嗬!原 来风也是可以让人流泪的! 犹豫了许久,小沫还是和往常一样又走进了5-H。其实在爱之前早就注定这 只会是一场独角戏,既然主角与配角都只是自己,又何必为了这既定的额事实而难 过呢?我爱他,哪怕他已有了她,但在我心里,他只是我的他。想到这,小沫有些 释然,虽然这种想法有点阿Q 精神,但在爱情的世界里又有几人能真正保持清醒呢? 他还没有来,是又有什么事耽搁了吗?还是自己早到了,小沫不停地将目光投 向门外,希望能再见到那一片熟悉的蓝色!然而,小沫注定是要伤心的,他又一次 “失约”了--只是这约定只有小沫知道! 心情郁闷再加上天气的变幻无常,小沫病了,很平常的感冒,却足以让一个原 本就没有生气的人更加的憔悴。病床上,望着窗外随风起舞的落叶,小沫不禁想到 了自己,就像这落叶一样,拥有的永远只是短暂的!这秋,是万物的秋,也是小沫 爱情的秋天,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感受过秋的萧瑟,秋的冷--一种“痛”彻心骨的 冷!他还好么?在这样的一个秋日里。 病刚好,小沫迫不及待的就又要奔去5-H。室友们都很奇怪,小沫好象没那 么爱自习吧!不过也不会奇怪太久,毕竟小沫在她们眼里从来都是很奇怪的,只是 有的人“怪”得令人望而生畏,但小沫却不会,也许她很“怪”,却只会让人心疼, 让人怜…… 仅管在去之前,小沫已经祈祷过千万次,但她还是失望了。没有见到那熟悉的 身影,小沫苍白的脸色显得更难看了,她不敢去想,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来了,自己 终究和他还只是两个永远不会交叉的平行线啊!带着一颗绝望的心,小沫离开了5 -H ,也许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吧!`唉!怎么会是结束呢?甚至都还没有开始。到 了底楼,小沫意外的发现媛居然也来上自习了,此时正从1-A走出来,而陪在她 身边的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他吗?他们多相配啊!不知他说了些什么,竟惹得媛 笑着嚷着要打他,小沫苦涩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 下了她和他们,伤心和幸福!离开吧!离开吧!心底的哭泣不断地催促着小沫。然 而,老天似乎并不乐意见到小沫选择离开来逃避自己的感情,也也许是对小沫爱上 不该爱的人的惩罚吧!嬉笑着的恋人看到了小沫,像是要将他们的快乐分一些给不 快乐的她似的,媛开心地叫住了小沫,在一次为他们作了介绍,只不过这一次他的 身份变了,小沫的心境也变了。面对他坦诚的笑脸,小沫笑了,很自然,很小沫式 的微笑,只是此刻谁也不会知道这一张笑脸下掩盖的是怎样一颗受伤的心,也许它 还在哭泣,在滴血,但当它面对他时只能选择微笑,微笑…… 人生如戏,主角永远只有一个,而爱情同样如戏,却必须有两个主角。如果一 出爱情的戏里只有一个主角,那无论她多卖力地去演,得到的只会是失败和无尽的 失落。在小沫二十年的生命中上演的这唯一一出爱情的戏,主角就只有一个,所以 小沫注定了失败。没有演戏的天分,人生的戏又如何能演的精彩,也许上天注定一 个叫小沫的女孩一生能拥有的就只有平凡!他的出现,只是一段插曲,终有曲终人 散的时候! 很久没有再见到他了,很久是多久?也不过走了半个秋天而已,但对小沫而言 仿佛已经走完了一生。他已不再是小沫心中那个蓝色的他了,不再只衷爱蓝色,不 再到5-H 上自习,一切都变了,只因他爱上了一个偏爱黄色,只愿到1-A 的她 啊! 天意弄人,就在小沫以为一切都将随着这个秋天的离去而消逝的时候,竟又让 她再次见到了他-在8路车的站牌下。他还是和往日一样神采飞扬,没有感染到一 丝瑟瑟的秋意,不象小沫,整个人都溶进了这冷冷的秋里。大概是因为媛的关系吧, 他对小沫也有了些许印象,竟主动招呼了小沫。面对他的招呼,小沫有些惊慌,又 不免感到一丝兴奋,他终究还是记得我的啊!--不管是因为什么!车许久也没有来, 两人却在这冷冷的秋风里聊了起来,当然聊的主角就是他们共同认识的媛。两个人 都是满怀爱意的,只不过这爱给了一个人甜蜜,却给了另一个人伤心。很多时候, 真相总出现在心碎之后,所以对自己难以接受的事实,人们往往选择了逃避。可上 天却不愿意给小沫这个机会,当从他口中得知,他们相爱的起因竟是那篇他很欣赏 并以为是媛实际却是小沫写的文章时,当他听到他满是赞扬她(媛)是怎样一个惠 质兰心的女孩才能写出如此动人的文章时,小沫竟有一种仰天大笑的冲动,她真的 很想笑,她因为自己的文章被他看懂而爱上他,他却因为爱上自己的文章而爱上了 别人,这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这难道不可笑吗?这就是所谓的天意,所谓的 缘分?只是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泪水已涌出了小沫的双眼,顺着脸颊流到了她的 口,好咸,好涩!一旁的他显然是吓到了,他不明白刚才还和他谈的好好的女孩怎 么一下就变了颜色,是他说错了什么,还是正如媛告诉他的,她是个怪人,也许吧! 看着他茫然的表情,小沫只是轻轻的告诉他,刚才上有沙子进了自己的眼睛, 所以才流泪的。小沫的解释让他释然了不少,并递给小沫一张纸巾,让她擦去脸上 的泪水。小沫接过纸巾,向他道了声“谢谢”,谢的不仅仅是他的纸巾,更谢谢他 那份与自己无缘的爱。尽管仍是很爱很爱他,但也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 就永远不会再来。 随着天气的逐渐变冷,秋天终于要过完了,虽然接下来的将会是一个更冷的季 节,但它毕竟是所有希望成为可能的前奏曲。而秋,则是一个包含着整个希望破灭 的漫长过程的季节。冬仅仅是结果,是又一轮酝酿的季节。伤心的事,结果往往比 结果还令人心碎! 然而,小沫终究还是没能走过这个秋天,没能看到下一季的希望!就在立冬的 前一天,她出了车祸。当时她正赶着将自己写的爱上他的故事寄给杂志社,仅仅为 了那一点想让他再读到他所爱的她的文章的私心啊!二十岁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当小沫被车撞到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就好象飞了起来,越飞越高,和蓝色 的天也近了,近了!但天是那么高,那么远,小沫飞的好辛苦,却始终碰不到天, 终于她累了,开始像秋天的落叶,慢慢的随风起舞,慢慢的回到大地的怀抱,就在 落地的瞬间,她仿佛又见到了以前那个只属于自己的蓝色的他,耳边想起了他磁性 的嗓音“小沫,我又为你穿上蓝色了”。小沫满足的笑了,当她最后一眼看这世界 时,印如入双眼的是蓝蓝的天,蓝的眩目,蓝的刺眼…… 小沫离开的那一时刻,他正和往常一样在树下等着媛,很幸福,很快乐。就在 媛出现的刹那,一片树叶轻轻地飘落在了他的怀里,没来由的,他突然有些伤感, 多少的生灵将生命结束在这秋日里啊!这是这个秋天以来,他第一次感受秋的萧瑟 与凄凉…… 2001年10月2 日于家附: 附:朋友都问我,为什么最后小沫要死?为什么不要他们能够在一起?我不知 道该怎样去回答,看了太多的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幸福故事,使我们很容易就相信, 其实灰姑娘是可以去爱王子的,两个世界的人之间也是可以得到幸福的!但现实呢? 我们的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人,他们得到幸福了吗?王子真的可以不介意灰姑娘的平 凡吗?最起码我不相信,可能因为我是个很悲观的人吧!所以我选择让小沫离开, 就如歌中所唱的“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