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萧举人改联戏权贵 萧燧,广东人,清朝乾隆年间举人,才思敏捷,不畏权贵,擅长改联。写作对联时, 常常使用急转联,就是在写作对联时,对联的上半句的意思与下半句刚好相反,或者在 对联上半句写完后,添上与上半句意思急转直下的语句。 有一次,他在新会县看到一个大户人家的大门上贴了这样一副光耀门楣的春联: “巷有几人?举贡、监员、进士;家无别业:诗书、礼乐、文章。” 他一看,心里不由得气愤不已。这家人全是一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货真价实的纨绔 子弟,靠钱财买了几个官做,就大言不惭地吹嘘起来了。什么进士、举贡的,不都是钱 买来的吗?什么诗书礼乐,好象书香门第,其实是狗屁不通。看到这里,他心中暗暗打 定了主意,回家后写了几个字,第二天,那家人打开门一看,对联变成了:“巷有几人? 化子、舞蛇、弄术;家无别业:琵琶、绰板、三弦。” 自诩为书香门第的官宦人家,一下子变成了靠卖唱、讨饭、小耍走江湖而生的一群 下层老百姓。他们打开门来看到这样一副春联,气得脸色铁青是可想而知的了。 有一次,有个大官的母亲八十大寿,请了很多宾客。席上,有人提议让萧燧即席表 演,给老夫人写一副寿联。这个官员兄弟三个,人人都是做高官、骑骏马的角色,满以 为萧燧一定要写一副好对联来向他们取宠。萧燧被强不过,只好挥笔在两张红纸上各写 了一句话,构成了对联的上下联:“这房婆娘不是人;三个儿子都作贼。” 这个官员的兄弟三个一看,顿时气得满面通红,又不好发作,因为这是他自己请人 家写的呀!周围的很多人都吓得面色雪白,有的甚至吓得两股颤颤,因为他们怕主人追 究是谁提议让萧燧写对联的。一时间,整个厅堂里鸦雀无声,好象一座沉默的火山。谁 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见萧燧提起笔来,潇洒地大笔几挥,在对联的上下联 各加了几个字,对联就变成了:“这房婆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三个儿子都作贼, 偷来蟠桃献母亲。” 此句一出,顿时全场唏嘘不已,各自心头的石头放下,不由得使劲地鼓起掌来。 由于萧燧的春联写得好,那些附庸风雅的大户人家常常抄了去写来贴在他们的门上。 所以,每年的春节,他走出家门就会看到无数与他的春联一模一样的春联。有一年,他 在除夕之夜写了这样一副春联贴在自己的家门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那些来抄对联的人发现这是一副很不吉利的对联,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便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另想办法。但是,第二天早晨,他们发现萧燧的对联变成了: “福无双至今年至;祸不单行昨日行。” 他们才知道上了他的当,也只好佩服萧燧的聪明才智。 还有一次,有一个差头过生日,请萧燧给他写一副对联,以示庆贺。这个差头平日 作威作福,狗仗人势,做了不少坏事。萧燧早就想收拾他了,这次终于有了机会。只见 他不动声色,写了这样一副对联送给他:“善颂善祷;美奂美轮。” 差头不知其意,以为这些都是好词,便高高兴兴地把对联挂上。其实,萧燧在这里 戏弄了他一番,因为“善”、“美”均为“差”字头,反复地使用这两个字,意思是上 下联均为“差”字“头”,即“差”“头”也。对联意思是说,你无非就是一个“差头” 罢了,作什么威,作什么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