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针锋相对以联对敌 对联也可以作为斗争的武器,在对敌中发挥其独特的作用。不管是在对敌斗争中, 还是在反驳恶意挑衅中,还是在日常生活的斗智中,以对联作为反驳的武器,都可以起 到巨大的作用。 清末的曾国藩、左宗棠都是在镇压太平天国的过程中发迹的汉族官员,又都是洋务 派的人。左宗棠还是曾国藩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按理二人应是至交好友,但是,在黑暗 的官场中是没有人情可言的。对左宗棠的崛起,曾国藩很不以为然。有一次,他写了这 样一副上联,派人送给左宗棠,要他对下联:“季子敢言高,与吾意见偏相左。” 此联嵌入了左宗棠的名字,可谓指名道姓的攻击。因为左宗棠字言高。此联言下之 意是说,你左宗棠是我的老部下,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做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按我的 意见做事呢?表现了他对老部下不再对他唯命是从的做法不满。左宗棠以子之矛,攻子 之盾,马上回答出了下联:“藩臣徒误国,问伊经济有何曾。” 此下联也用同样的办法,嵌入曾国藩的名字以讥讽他。骂曾国藩只是一个误国家大 事的藩臣而已,何曾为国做出有益的事。经济是经世济用,经纶济世的意思。 类似的事很多。有一个识了几个字,自以为满腹经纶的人对教书老师大为不敬。有 一次,对一个老先生说出了一个上联要他对:“稻粱菽、麦黍稷,许多杂种,不知谁是 先生?” 老师则以下联回敬:“诗书易、礼春秋,皆是正经,何必问及老子?” 辛亥革命后,提倡妇女解放,男女平权,一些封建遗老大为不满,某一年春节,出 一上联于闹市街心,以示反对:“从未闻,男女平权,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万难 成理。” 有几位才女从这里路过,见此上联颇为义愤,以下联妙对,将上联驳得体无完肤: “君不见,阴阳合历,你过你的年,我过我的年,一样是年。” 有一道人对木匠自称为“儒匠”很不以为然,便说了一句上联以讥讽他:“匠称儒 匠,君子儒?小人儒?” 木匠针锋相对,对下联道:“人号道人,畜生道?饿鬼道?” 除了针锋相对的斗争中,在日常生活的戏谑中,人们也广泛地运用对联,可谓其乐 无穷。 抗日战争时期,金陵大学和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等学校内迁成都华西坝一带。有一年 元旦时,金陵大学和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学生开展联谊活动,有一金大男生忽生灵感, 出一上联开玩笑:“金男大,金女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皆大有意。” 女大的学生们一合议,对出了下联;“市一小,市二小,一小在东,二小在西,两 小无猜。” 一小、二小是指成都市立第一小学、第二小学。此下联可谓对得天衣无缝,别有情 趣。 旧时有个跛子穷秀才,准备去给富有而又很吝啬的叔父拜年。叔父却对他的拜年感 到很头痛,因为他不想给侄儿礼物。于是就写了一副上联叫人带给侄儿:“世路崎岖, 何劳贤侄儿高一步低一步亲步来拜。” 侄儿知道叔父的心思,便也用对联来回答:“人情冷暖,还望老叔父开只眼闭只眼 另眼相看。” 因为他叔父是个独眼龙,此下联可谓回答精妙。 同样地,有一个人去相亲,因为他是跛子,未来的老泰山很是不愿,便出一上联讥 讽他,同时也暗示不愿之意:“贤婿枉顾,路途坎坷,高一步低一步。” 此人的老泰山也是一个独眼龙,他也用对联来表示请求之意,当然也是以牙还牙的 章法:“泰山错看,世态炎凉,睁只眼闭只眼。” 清代著名才子周渔璜,年青时穷困潦倒,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只好在一个破寺庙 里借宿,白吃白住。时间长了,寺庙里的长老就不高兴了。有一天,他对周渔璜说: “听说你很有才气,我出一上联来你对一对,如何?”周渔璜当然表示同意。于是长老 出了这样一句上联:“梅蕊未开,光棍先生白嘴。” 周渔璜一听,就知道这长老是借对对联挖苦他了。因为上联从表面上看起来,好象 是说,梅花还没有开的时候,光光的树棍(树枝)上先长出了白色的小嘴(花蕾)。而 其中还有一层意思,说他是一个光棍先生,只会白吃。长老用的是双关的修辞手法,挖 苦人不留一点痕迹。想到这里,周渔璜不动声色,略一思索,对出了下联:“椒实既熟, 夹壳长老黑心。” 下联用了上联同样的修辞手法,也是双关。从表面上看,说的是花椒的果实已经成 熟了,夹壳里面长着黑色的种子。而另一层意思是说,我衣食无着,在庙里白吃白住, 实属无可奈何,你这样挖苦我,要赶我走,你这长老也未免太黑心了吧。 长老见他应对自如,确实有几分才华,便一笑了之,不再赶他走了。 明代政治家张居正少时遇文学家顾璘,顾出这样一上联:“雏鹤学飞,万里风云从 此始。” 张对以下联:“潜龙奋起,九天雷雨及时来。” 表现出他少年即有大志。 明末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十六岁读书时,大雨后月明,老师出上联:“雨过月明, 顷刻呈来新境界。” 他即对以下联:“天昏云暗,须臾不见旧江山。” 他对的下联表明了自己的志向。后来果真推翻了天昏地暗的旧江山明王朝。 晚清沅州太守朱其懿为了测试书生熊希龄的才华,出一上联:“养数盆花,可探春 秋消息。” 熊希龄对了下联:“蓄一池水,能知日月盈亏。” 朱佩服其才,许妹为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