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酒的情感 早晨,我从梦中惊醒。做了一场多么奇怪的梦啊,它使我记起了还是学生时候 的一段情怀。 在读中专那会儿,班里有个男孩子。我对他的最初印象就是:个头高高的,长 得蛮帅,眼神中有点邪气。后来知道,他兴趣异常广泛,喜欢各种球类运动、说话、 唱歌、电玩;也颇爱抽烟、麻将、打牌、看黄片、还彻夜不归;什么样的朋友都交, 而且,精力过盛的他一看到漂亮点的女孩子就会积极行动,简直有种饥不择食的嫌 疑。这样的人,规规矩矩的女生理所当然不会去答理他。也有些女生私下里骂他是 垃圾、流氓。背后这么骂也有,当面讥讽的也有,他反正都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 子。 本来,我和他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搭界的地方,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 木桥。可是有一天,一向认为自己不需要别人帮助的我竟然得到了他的帮助。全班 那么多人,只有他发现我需要帮助。说起来也奇怪,其实只不过是件很小很小的事, 我至今也搞不懂,当时给我心灵的震撼竟会那么大!从那天起,我开始留意起他这 个人。渐渐地,我发觉他与众不同。也就是从那天起,我便成了他考场的保母,每 次考试的铅笔橡皮包括答案我都要一条龙服务;还兼每门学科的作业助理;再包括 上课时,义务充当他讲台下激情演讲的忠实听众。如此心甘情愿地付出,对那么矜 持的我来说,真可谓破天荒,大有飞蛾扑火的壮烈气势。要知道,那时候,学校里 仍然一如既往地流传着有关他与其他女孩子的花花故事。 和他比起来,我还太小,一心只有学习、老师、父母,正宗的乖宝宝。可是, 平静的心却偷偷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以前从来发现的事情,明白了许多课本和老 师未曾教过的道理。执迷不悔地栽进去了,正如王菲的歌所唱:“要我用谁的心去 体会,真真切切的感受周围,就算痛,就算是泪,也是属于我的伤悲”。 总之,有过些欢笑与泪水换来的体会,没经历过就不会懂。 有他在的地方,必定有欢笑。只要你是个善良、有点乐趣的人,不管你的学历、 外表怎样,他都会包容你,喜欢你,还会把快乐带给你。如果谁比较虚伪、自私, 也必将受到他正面的攻击。所以,在男孩子中间他是一个很将义气、很够哥们儿的 朋友。 他看上去老是很乐观积极的样子。他的生活不象许多书呆子只有成绩,是那么 丰富多彩又乌烟瘴气。希望他现在身体健康。 有次看到他一反常态地沉默,还借口心情差拿我出气,冲我横眉瞪眼的。于是, 我就耍个花招,假装自己心情也暴差,逮个契机和他起吵架来。人一激动,自然容 易脱口而出。后来终于被我套出,原来是为情所困,不知是哪位。反正不会是我, 因为他经常嘲笑我幼稚得像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临近毕业,我比他先找到了工作。离别前,他说送我回家。记得也是这样一个 秋天,天很冷…… 其实,我非常了解他,也很喜欢他。他比任何一个男孩子都要热情、真诚、直 率。他像野马一样桀骜,有时侯想法比较尖锐,但是,我就是欣赏他的“真”。 事隔很久了,像他那种干脆的人肯定比我忘得更一干二净。前段时间,听说他 和一个女朋友同居生活了,工作上也很受到上司器重。像他那么乐观开朗的人,生 活一定挺滋润。我指望着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圆了“一出学校就讨老婆养一大堆 孩子”的夙愿了。没想到的是,他会老老实实地做工作?估计社会上又多了个捣浆 糊的高手了。 今天清晨,我做了个梦,梦中我死了。灵魂儿飘飘荡荡地来到一个黑暗的房间。 我莫名其妙地飘到一张床前,床上睡着个人。弯下腰去凑近一看,那不正是我努力 想要忘记的人嘛。 他突然睁开眼睛,醒了。他坐起身,用双手轻轻地捧起我的脸,望着我:“你 怎么来了?” 我感受到他那火热的目光如此温暖:“你瞧,我多么痴情,人都死了魂还往你 这儿赶,大概是想告诉你,我有点遗憾。”我用我们以前一贯的做法,再一次把对 彼此的真心开成玩笑,一笑置之。 他也笑了。笑得身体都颤抖起来,可是我仔细一看,他不是在笑,竟是在哭泣! 我下定决心,就此留下再也不走了! 可是一阵风吹过,我的魂儿不由自主地飘然欲走,情急之中,他伸手想住我。 但没想到,他自己却也给风刮走了。我一急,就醒了。 从开始到结束,我都坚信: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可是,当我学着回顾和反 省,有一个很深的疑问困扰着我:事实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