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若离一回到家,就看到胡婆婆陪妈妈坐在沙发上聊天。 “胡婆婆。”若离亲切地叫唤,“妈,我回来了。”殷妈妈一看到若离就向她 招手:“小离,过来。”若离奇怪地走过去,妈妈今天看起来精神很好,可是表情 里满是担心,出什么事了?“你晚上别出去了,最近不安全。”妈妈着她的手,抓 得微紧,眼睛里都是关切。 若离疑虑地望向胡婆婆,“小离啊,听隔壁街口的钟婆婆说,他们巷子里有一 个女孩上晚班回来被打劫了。”胡婆婆一脸惊恐地皱着脸。 若离柳眉微蹙,不会吧? !她们虽然住小巷子里,可是因为临街平日的安全还 挺好的。她上班快半年了,也没出什么事,应该不会不安全吧。 “反正,一个女孩子老这样半夜三更一个人回来,总是不安全的,不行的。” 胡婆婆冲殷妈妈不断摇头,她早就觉得不妥,现在又出了这个事情,更是让她担心 这个小姑娘。 殷妈妈也拼命点头:“小离,别做了,今天就和老板辞职。”她知道女儿是为 了多赚钱,可总不能拿女儿的安全不当回事。 若离一看母亲也着急了,赶紧搂住母亲的肩:“妈,你放心,没事的。我会很 小心的。”“再小心也不安全,最近金融危机,世道乱得很。那天还听隔壁邻居说 在街上撞到飞车抢劫的,在她眼前将一对小青年的包给抢了,你说这世道乱不乱?” 胡婆婆一看若离无所谓的态度,把情况说得更吓人,殷妈妈吓得脸都绿了。 若离一看,赶紧微笑地搂着胡婆婆出门:“胡婆婆,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安 全好不好,我想办法找人陪我一起?您老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再不送走胡婆 婆,妈妈估计要被吓破胆了。 送走胡婆婆,进屋看到母亲依然愁眉不展,若离上前搂着母亲:“妈,你放心 了,我随身都有带家里的水果刀,没事的。”“不行,若离,你不能再做了,要做 也得换个正常下班的,要不让胡婆婆帮忙问问,有没有晚上看店的,至少可以十点 半就下班。”殷妈妈仍旧不放心。 “妈,你别担心了。”若离轻叹,却还是得劝住妈。 “小离。”殷妈住若离,摸着她清瘦的脸,眼里微润,心疼地说,“都是妈不 好,连累你了。”“妈,你说什么啊!”若离轻笑,重重地抱住妈,妈妈又开始胡 思乱想了,“我已长大了,当然要伺侯你啊。”然后双手一抬,将母亲微抱起来, “看,我都能抱动你了。”殷妈妈双脚落地,轻放开若离,看着女儿这张青春倔强 的脸,心里微酸,她的若离来不是这样的。 若离从小就很活泼可爱,以前她很爱笑,很爱在她面前唱歌。可自从他们离婚 后,她就再也没听过若离唱歌,甚至连轻声哼也听不到了。她知道女儿一夜之间长 大了,这种长大是超乎年龄的,她将许多的心事都深藏于心,在家里总是微笑,从 来不会表露一丝的不耐烦和怨气。 “小离,听妈的话,换份工作。”殷妈还是不放心,胡婆婆说得太吓人了,她 真的不希望小离出事。 若离望着母亲难得的坚定眼神,慢慢地笑了,轻轻点点头:“好,做完这个月 好不好?”武哥好不容易给她才找的这份工作,她总得做满一个月吧,不然也不好 向人交待。而且上家公司的钱,到现在还拖着,她已快没办法了,但是这些事,她 不会让母亲知道,妈妈不需要太操心。 “乖。”母亲听到若离答应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若离真的很听话。 “妈,饿了吧?我去做饭。”若离扶着妈坐在沙发上,转身出门开始洗手做饭。 晚上安顿好母亲,看到胡婆婆过来陪母亲,若离才背着包放心地走出巷口。 车子被拿去修了,若离只好心情复杂地站在巷口等石彬。哼!这死人来了正好, 她非让他再痛一回。 果然,八点半,石彬准时骑着车子向她驶来。若离微眯着眼睛冷冷看他慢慢驶 近。 “走吧。”石彬潇洒地将车一停,头一摆,示意她上车。 若离盯着他脸上与平时完全无异的表情,心里一闷,这人居然可以当什么也没 发生。卑劣小人,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吃别人豆腐?“下来。”若离眼一斜,盯着 石彬的车。 石彬一愣:“干吗?”“车留下,人可以走了。”若离才没打算让他送,现在 看到他就恨得牙痒痒,她今晚先用用他的车,用完就将它报废,看他还敢不敢随便 欺负她。 石彬一怔,随即轻笑出声:“我晚上没事。”“快点。”她管他有没有事,他 把她的车弄没了,她就应该用他的车。 石彬头一靠,又凑近她的脸:“怎么,怕我把你吃了?”若离强忍住想退后的 身体,故作镇定地冷笑:“怕撑死你。”接着她用力地将他车头一拍,催他下车。 石彬低低一笑:“要不要试试?”嘴角那抹邪笑,让若离心里“咯噔”了一下。 若离困难地别开脸,向街上走去,不能再跟他缠了。她发现他根本是无赖加土 匪,说理永远也说不清。 “殷若离,你别扭个什么劲?”石彬看她掉头就走,也急了。女生有时真难捉 摸。 若离不理他,继续向前走。 “殷若离,如果你介意今天那个吻,我让你吻回来好了。”石彬在身后急忙大 叫。殷若离背后一紧,这死人,居然在大街上这样嚷嚷!找死。 殷若离一,冲回去抬脚就猛力踢向他的前车胎,震得他虎口一麻,呼呼,果然 彪悍。 “你敢再提半个字,我让你现在就飞到马路中间去。”殷若离目相向,这人的 脸皮可真厚。 “好,我不提。你能不能上车?再耗下去,今天就不用去了。”石彬知道适可 而止,殷若离的脾气他算是见识了,偶尔得用些怀柔政策,硬的不行换软的。 若离冷冷瞪他一眼,看他摆着手,等她上车,心里满是郁闷,但最后还是坐上 了他的车。 石彬心里一笑,还是得顺着毛摸。殷若离就一小动物脾气,一激就跳起来咬人, 可是顺着毛摸,就温顺多了。 一路飞驰,一路无语,两人很快就到了暗夜酒吧门口。时间已来不及了,若离 匆匆跳下车,就往酒吧里面冲。石彬坐在山地车上,大声叫住她:“晚上大概几点 下班?我来接你。”“不用。”殷若离头也没回地朝酒吧走去。她又不是娇娇女, 突然被接送很不习惯。 下一秒,清晰的铃声传来。她听到身后石彬的电话响了:“喂?什么好,等我 过去再说”若离一想,他都忙得不行,哪还有空管她的事。 “记得等我。”石彬挂断电话,在身后再次大声提醒她。 殷若离顿了顿,终于没理会,径直走进酒吧。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