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当晚,她就和武哥说了准备要辞职。武哥很惊讶,但转念一想,若离每天在这 上班上到深夜,白天还要按时上课,对于还在上学的高三学生,天天这样夜班,也 太辛苦了。所以武哥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很快就同意了,让她只做到月底。 今天酒吧生意很好,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客人都还有一大半没走。她想着也 做不了几天了,能多赚一些是一些,于是准备再多做一个小时。石彬中途打了个电 话过来,说有些事会晚点,让她一定等他过来,她“哦”了一声就挂了。 十二点四十分,客人走得差不多了,若离也累得实在熬不住了,和武哥打了声 招呼就准备走。明天还要上学,而且母亲睡了,她也不能太晚回去打扰到她休息。 出了酒吧,深夜的空气有一些微凉,若离身上的短袖,双手环抱摩挲着裸露在 外的手臂。她虽然嘴上逞能,心里却还是有些期待,四处张望了一下,哪有石彬的 影子。若离心里隐约有点失落。算了,人家忙得很呢!若离决定坐个“摩的”回家, 从这“打的”回去要15块,坐“摩的”只要7 块钱,能够节约一半的钱。 她四处看了看,特意找了个中年男人的“摩的”,那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老实忠 厚。想起胡婆婆和母亲的话,她心里也有些担心,这么晚了,是有些不安全,自己 也得防着点。 若离才坐上“摩的”离开暗夜酒吧没多远,石彬的电话就追来了,连问她在哪 儿、怎么不等她之类的。若离冷冷地说了句“自己已回去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到了巷口,若离让“摩的”往巷里开,司机摇摇头称不划算,让若离下车。若 离无奈下了车,付了钱。“摩的”一下就扬尘而去了。 一下子路上就又静悄悄的了。若离望着黑乎乎的深巷,伸手不见五指,犹如一 个巨大的黑洞,寂静得没有一点声响。若离有些紧张起来,紧紧地拽着包,深呼口 气,大步往前走去。没事的,她不断安慰自己,心里开始轻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 走”。 这条巷子她已走了无数次,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家,可是,今天因为听了胡婆婆 的话,心里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忽然觉得这巷子怎么这么安静,怎么这么长这 么黑。本来巷子中间有盏路灯的,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了,居然一直没亮,难怪 她觉得不对劲。 若离紧张地向前走,脚步越走越快,几乎就要拔腿飞奔起来。突然,她感觉脑 后一冷,整个人一个踉跄,嘴就被一只大掌捂住,腰上也被一只大手给牢牢箍住, 殷若离吓得心“腾”的一抽,全身紧绷地想要大声尖叫呼救,可嘴却被那只大手紧 紧捂住,连丝气息也透不出来。 她遇劫了!“别出声。”身后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有气息触及到她颈后, 她顿时鸡皮疙瘩全起。殷若离脑中一片混乱,她努力地挣着手想伸进包里掏随身带 的水果刀,可没等她的手摸到刀,包已被那人狠狠地拽向身后,带子扯着她胸口一 痛。 身后的男子将她双手一握,力道大得惊人,痛得若离眼泪都要出来了。若离努 力地挣扎着,可她瘦弱的手臂根本无法挣开那人的禁锢。若离拼命摇着头,睁着一 双惊恐的大眼想说:如果他要什么东西就拿去,只要放开她。 男子将她拖到巷子深处的一个小小死角,胡乱地往若离嘴上贴强力胶布,若离 拼命地摇头挣扎,却还是被封住了嘴。若离一直在扭头,想看清那人的容貌,可是 那人用力地拧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回头。 突然,她被男人一推,重重地摔在地上,强烈地撞击,痛得她的喊声就要冲破 喉咙,可是嗓子里的声音却发不出半丝。若离终于开始慌了,他不是要钱!男人双 手一,将她按在地上,然后骑在她身上,单手将她双手控在头顶。黑暗中根本看不 清那男人的脸,只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酸臭汗味,浓重得令她胃里直。若离惊恐地 不断踢着腿,可是整个身体被他压着,浑然动弹不得。 啊若离浑身一震,他的手压向她的胸,若离惊恐地用力踢打,可是,任由她如 何扭动身体、如何躲闪,他的手如魔爪般还是袭向她的胸,揉搓狂捏,若离整个脑 子几乎都要爆炸了,在心底狂叫,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可那种挣不脱的无助感强烈袭来,那可恶的手猛然一扯,已将她领口绷然撕裂。 不要若离能感觉胸口一片凉,那恶心的手直接捏在她的肌肤上,若离恶心得想吐, 身体更加拼命地挣扎踢打。 可是,她的所有挣扎只是令那男人更兴奋,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也想压下 来,满是酒气的臭嘴就要粘上她的脸。若离不停地狂摆脑袋,左闪右躲,拼命不让 他碰到她的脸。可是,他摸在胸上的手一扬,就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快要 将下巴捏碎,若离在黑暗中眼睛刺痛地睁着,借着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点微弱的光亮 看着那嘴压下脸颊。她痛苦地闭上眼,紧咬着牙,拼命地踢着腿,只想用力地给他 的裆下重重一击。 那男人似早有防备,膝盖一顶,将若离两腿一分,硬顶入她两腿之间,身体猛 然一压,整个人趴在若离身上,那丑陋的肚腩压在胃上,若离恶心一。 若离没有一刻放弃过挣扎,只要还有一口气,她一定要反抗到底。可是,脸上 全是那男人的唾液,胸上被那人捏得生痛,他的手慢慢下移,不可以!若离猛然一 挣,身体剧烈扭动着,他他竟然将手伸向她的牛仔裤。“不要不要”若离心里狂喊 着,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冒出眼眶,只能越发用力地不停摆动腰肢,绝对不可以!救 我来救我妈妈我不要如果被她情愿死!好在她的牛仔裤和皮带很是结实,那男人被 搞烦了,居然开始用力地扯,想要扯开她的裤子。若离努力地扭动着,不让他得逞 ;努力地拖延时间,争取任何一个机会逃脱。 那男人气恼地将抓着她双手的手松开,双手并用开始解她的皮带,若离手一得 松,赶紧扯开口中的布块,照着那男人手臂上就是狠狠一咬。 “啊”那男人吃痛地狠一抽手,给了若离一个结实的耳光。若离痛得倒回地上, 她强忍着痛睁开眼,借着一点光,她发现她的包包就在旁边。 那男人看若离没再反抗,以为她已放弃了,便继续开始去解她的皮带。若离感 到皮带已松开了,被那男人野蛮地一扯,扔到一边,他的手已伸向她的牛仔裤。 若离强忍住痛,忍受那男人在身上乱摸乱捏,手一边慢慢地向后伸,碰到了她 的包包。男人已将她的裤扣打开,若离心里一惊,强作镇定地稳住,努力地伸长手 指在包里摸索着摸索着她的那把水果刀。快点,快点他的手已探向她的双腿之间, 若离终于抓到一根救命草!虽然没有摸到水果刀,但是此时她手中已有了一瓶花露 水,若离牢牢地把瓶子抓在手中,趁那男人正专注地要扒掉她裤子时,她猛然一抬 手,对着那男人的眼睛狠狠地猛按几下。 “啊”一声如杀猪般的尖嚎在暗巷里窜起。 若离趁机用力提膝一顶,狠狠地撞向男人的裆下。 男人痛得从她身上滚向一边,若离猛地一吸气,赶紧身,抓起包撒腿就跑。若 离感觉双腿如棉花棒一般发软,仿佛随时都可能跌倒,可若离紧咬着牙,奋力地往 前跑。不能停下来,绝对不能停下来,不可以!若离疯狂地向前冲,她根本不知道 自己要跑向何处,只知道向着那一点点隐约的光源跑,逃离那可怕的小巷,她只能 往前跑。 突然,一阵清脆的音乐声在黑暗中响起,殷若离吓得手一抖,包差点就掉到地 上,她的手机响了。若离根本顾不上掏出手机,只想疯狂地跑向光明,心想跑到大 街上就好了,就有救了。 终于,殷若离冲出了巷口,看到巷口昏黄灯光的那一刹那,她的泪水终于止不 住地狂流,那男人没有追出来。 “殷若离。”一声唤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啊”若离惊恐地一震,眼前就闪过一个人影。若离下意识拔腿就要跑,可是 眼前一晃,终于看清那人的脸时,若离心里紧绷的弦“砰”的一声断了,双腿一软, “咚”一下跌坐在地上。石彬,是石彬!若离动动嘴,困难地发出嘶哑而虚弱的声 音:“救我”石彬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赶紧冲上前,一把抱住瘫坐在地 上的殷若离:“殷若离,殷若离”她怎么了,衣服头发都凌乱不堪,嘴角也肿了, 她被人他不敢再想,拼命地搂紧若离。 若离筋疲力尽地在他怀里昏过去了。 石彬急忙将身上的衣服一脱,紧紧裹住若离,双手一捞将她抱在怀中,冲到街 中心,拦上一辆的士,扬尘而去。 深夜的街再度恢复宁静,而刚才的恐怖一幕很快被黑暗吞噬,仿佛什么也不曾 发生过。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