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 她想,我是悲哀的,在好端端的单身生活里很突兀地让一个比我大十多岁的男 人闯了进来。这可能不是他的错,在午夜里,透过窗外撒进来的在嘲笑她的月光里, 她这样想。 他睡着了。看着他嘴角挂着一如现在月光般的表情,突然就有了想要吻他的欲 望,即而一种躁热在身体里蔓延开来。月亮是一个淫荡的少妇,这是他在中秋节晚 上赏月时说的话。是的,外表的清纯只能敷衍那些未成年的小孩,就如她现在沸腾 的血液里想要的只是一种抛开感情,疯狂类似于动物般的媾和。 在幻想的强劲里,潮起潮落,躯体如被海浪抛弃的白豚,挣扎后有液体冲出眼 眶,那是他的津液。允吸着还带着温润的手指,慢慢平复战粟后的每一条神经,隐 伏着的绝望在刹那吞噬了整个黑夜……呜咽着的灵魂徐徐远去…..婚姻已经没有了 价值。爱情也比不上在洗手间里淋漓尽致的排泄。她想起他曾经玩笑地说过的那句 话,当时她还嬉笑他的爱情在洗手间里,而现在她却明白了爱情对于现在的他和她 不过是一种奢侈。他的眼神他的关切他的过去使她误以为他的豁达他的沧桑他的内 涵足以抚平她曾经爱和痛的创伤,足以给她一个可以安全停靠的港湾。她却忽略了 笼罩着他的光环,已经使他被另一种世俗同化了。是的,他太优秀了,国内寥寥可 数的访美学者,博学多才的教授,留学公司的经理兼多情感性的情人。最初,她真 实地感到了幸福地眩晕,却又为梦幻般的现实而迷惑,这是自己拥有的东西吗?想 想曾为之放弃的自尊,放弃的家庭,在跌宕中煎熬的前一份感情,何曾有今天这一 份华丽和安稳! 她如何能明白,她的柔情浇灌着他的理所当然,她对他的关爱只是他目前的过 渡,她的智慧只是他掌中的底牌,无论怎样的出法,总在他的意料之中。是的,她 错了,她以为那是爱,可那只是凑巧的默契,需要和被需要,都适时地出现。他这 样的人要的是自由的爱情,在下一次和新一次的征服靓丽和青春里完成自己的攀升。 她误会了,其实她不过是在重蹈她前任女友的覆辙。 也难怪,成熟持重的男人,她能欣赏,但不知道如何去懂得他。天真的以为用 真诚、善良、豁达和温柔就能够栓住一颗饱经桑田的心,却不知道十几年是怎样长 且深的沟壑,容得下多少的心思和经历…..悲哀总是痛苦后的沉淀…..那么以后呢? 她想起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人,总还是要学会放弃。 2001.12.5//4.26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