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 “说,你们都干了什么!”白随意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男子气息,心中没来由的 恼怒,忍不住捏着她的肩头狠狠晃道。 “我们没干什么呀。”文舒被他捏疼了,不由轻蹙起眉头,一面挣扎一面道: “你撒手,别晃了!” “没干什么?那你身上怎么会有他的味道!”白随意虽然觉得文舒不至于那么 傻,到现在还喜欢陆仲轩,愿意跟他发生些什么。可是他鼻尖环绕的那股可恶至极 的檀香味儿,却令他心头忍不住地窜火,直恨不得把陆仲轩千刀万剐剁成肉酱包成 包子喂给狗吃! 文舒略一沉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白随意的嗅觉比常人要灵敏些,而她刚才 从陆仲轩那里回来,曾被他捉住右手近身接触,不免沾染了些他身上的味道。她想 起陆仲轩,心中忍不住泛恶心,还有阵阵难言的愤怒,加上肩头被白随意紧紧捏住, 不免有些烦躁:“你放手,都说了没什么!” “你!”她什么时候对他这般冷淡过?白随意彻底恼怒起来,烦躁的同时又带 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他转念一想,他可是白随 意啊,是当朝的万人迷三皇子,还是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机构落月阁的阁主!那 陆仲轩算什么东西,居然想把他比下去?!他心中升起一股遏制不住的强烈念头, 双手往下一落,环抱住文舒细软的腰肢,将她往身后床上一扔! “啊——你——唔——”文舒只觉腰间一紧,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忽觉 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扔到硬邦邦的床铺上!她刚惊呼一声,还来不及爬起来, 只觉身上一重,恰是白随意紧接着压了上来!他压上来还不算完,居然一手掰着她 的脑袋按到胸口,一手搂着她的腰,抱着她在床上来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喂喂,白随意,你做什么!”文舒被捂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可是双手又 被他紧紧束在怀中腾不出空,不由气恼:他这一大早的跟她闹腾,想干什么? “哼!”白随意冷哼一声,将她搂得愈发紧了。他不干什么,他就是闻着陆仲 轩的味道不爽,他要她身上沾上他的味道! 这么瘦的一个人,怎么力气这样大?文舒的鼻尖都被压痛了,觉得他真是莫名 其妙,不可理喻!她胸中有气,不由张口往他胸前咬去! “嗯哼!”虽然隔着衣服,虽然他较为削瘦,但是文舒恰恰咬在他胸口上,咬 了一圈肉!突来的痛感令白随意闷哼出声,停下滚动的动作,掰着她的脑袋低声骂 道:“臭婆娘,你是狗吗?做什么咬人?” 文舒忍不住也骂道:“你才是狗呢,还是只疯狗!一大早的发什么疯?起来起 来,像什么样子!” 叫他起来?哼,他偏不起来!白随意见她被惹怒,不由得高兴起来,再度把她 按到胸口,紧紧压住! ……这家伙!文舒哭笑不得,低低骂道:“赶快起来,不然我还咬你。” “啊——文姐姐,白公子,你,你们?” 蓦地一声惊呼传来,文舒跟白随意同时一僵,扭头往声源处看去。只见卢婉儿 站在房门口,一手掩嘴,一手指着他们,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满的不可置信。 文舒脑中一空,僵硬地转头去看她身后的房门。只见房门大敞,屋外阳光明媚, 天光大亮。 她,她进来时,没,没关门??文舒这会儿后悔得简直想抽自己嘴巴子——她 做什么不关门?! “我,我,啊——”卢婉儿见文舒面上坦然,半点局促也看不出来,不由得自 己先尴尬了。她不安地扭捏了片刻,忽地一跺脚,捂脸跑出门去。 “嗤!”白随意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不禁嗤笑出声。笑了两声,竟控制不住的 越来越开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臭小子!”文舒察觉他箍得不是那么紧了,连忙抽出胳膊将他推翻,跳下床 整理衣衫。她一面揪扯凌乱褶皱的衣摆,一面恨恨地瞪他——她本想给他穿好衣服 便带他去用早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根本用不着关门。可是,谁料想他居然来这 么一出,又好巧不巧地被卢婉儿看到?真是,真是,唉! 白随意听着她的嗔怒,不由自行脑补她气得跳脚的样子。他越想越开心,最后 一个没忍住,趴在床上哐哐捶着床板,哈哈笑个不停。 文舒盯着他撅起的屁股,微微眯眼,冷笑一声,抬脚蹬了过去——她早就想蹬 了!这一脚下去,感觉还不错,软软的,弹性极好的样子。她一时邪恶心起,不由 使劲儿捻了捻。 “臭婆娘,你,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样对老子???”白随意大惊,立时 捂着屁股跪坐起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娘的,黑鸦那家伙还在房梁上看着呢, 他几乎能听到他低低憋笑的声音!!这下好了,他威严肃穆的主子形象全没了!!! 他恨得不行,牙齿咬得硌蹦直响。文舒听在耳中,郁闷顿解,抱胸倚杆安静地 抿嘴笑。待笑够了,便走到床前拍拍他:“喂,闹够了,起床吧?” 白随意心中正烦怒,反手去捉她的手,誓要将她按倒在床上,狠狠收拾一番! 文舒是什么人?再不济也是个二等镖师,何况方才已经吃过一次亏,岂能又被 他逮到?她弯唇一笑,右手迅速缩回,左手飞快探向他的左臂,右手同时往他左肩 一按,稍一用力便将他按倒床上:“老实不老实?” 白随意的屁股高高撅起,面朝下被按在枕上,如此诡异的姿势,简直是奇耻大 辱!他心头飙出滔天怒火,压着嗓子低低吼道:“快给老子放手!” 哟,还知道怕被人看见?文舒挑眉看向门外,凉凉道:“房门大开着呢,你若 不怕丢了脸面,自管折腾吧。” 房梁上的黑鸦早笑瘫了,看着自己主子的憋屈样儿,直想拍腿大笑——实在是 大快人心啊大快人心!可惜就他一人观赏,有些无趣。 如若兄弟们都在就好了。他摇头叹笑,手指聚了些力气,夹起两粒石子分别甩 向文舒两肘臂的麻穴:他今儿若不出手相救,怕日后得不了好果子吃——虽然出手 相救一样得不了好果子吃。 “嗯哼!”文舒正得意着,忽然两肘弯一麻,突地使不上力气。一不留神,被 身下的白随意挣脱而出。 白随意好不容易得以脱身,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扳住文舒的肩头往下一拉, 狞笑两声,翻身跨坐在她腰际,脑袋一沉,狠狠往她肩头咬去——其实他本想咬她 胸口来着。刚才她毫不客气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咬得他到现在还有些麻痛,岂能 不咬还回去?可是忽然间,他脑中浮现出她胸前高耸的模样,蓦地心跳一缓,下意 识地觉得不妥。然而就此作罢又不甘心,便转去啃她肩头,牙齿喀唔一合——“你 们在做什么!”陆仲轩看着床上姿势暧昧的两人,凌乱的床单,不整的帐幔,以及 衣衫脱落大半露出半个肩头的白随意,眼睛一下子变得血红! 若不是路上碰见卢婉儿,她满面羞红眼珠乱转,他追问之下赶至此地,尚发现 不了他们的□!陆仲轩急怒攻心,抖着手指指向他们道:“你们,你们好不知廉耻!” “谁不知廉耻了?”白随意好事将近,恰被赶来的臭虫搅了正着,一口没咬下 去,心中窜火:“君子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您陆少侠一大早不请 而至,不敲门而入,不待辨清事实便出口侮辱,可知廉耻?” “你——”陆仲轩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见他依旧坐在文舒身上不下来,怒火 又起:“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干此勾当,便是不知廉耻!” “嘁!”白随意嗤笑一声,摇摇头,不屑理他。 文舒听着陆仲轩咬牙切齿的声音,冷冷一笑,抬手为白随意整整凌乱的衣衫, 拍拍他道:“起来吧,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去吃饭了。” 她的声音沉静平缓,听不出半点怒色。白随意脑中一转,登时明白她的意思, 顺应她点点头:“嗯,确是,我肚子都饿了呢。” 文舒待他坐起来,便找了靴子为他穿上。待穿好后,又拉他站起身,耐心细致 地为他拍整衣衫,扣好纽扣。待做好这些,再将他按到桌前坐下,拧了条湿毛巾让 他擦脸。趁他擦脸的空暇,取了梳子为他将发辫梳理好。 陆仲轩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不急不躁地收拾妥当,手挽着手从他身边擦过,似没 看见他这么个大活人一般,简直怒不可遏,出手探向文舒的肩膀:“等等!” 文舒肩头一抖,甩掉他的钳制。脚下快走两步,与白随意一同踏入院中,对身 后道:“师兄如若方便,与小妹关上房门可好?” “呀,文姑娘,白公子,早啊。”天色已不早,处处可见小厮侍女们忙碌的身 影。路过文舒身边时,笑着朝她见礼道。 “早。”文舒笑着点头回礼。 陆仲轩紧紧咬着牙,两手死死攥成拳头,心中恨极,却又无奈。冷哼两声,哐 当关上房门,跟在他们身后走向饭厅。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