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淡的日子:塔里的女人 散步的鱼(9月8日19:44) 常是在关闭了的后窗前坐着的。 极静极静的回声。缩微世界的反映。 看倦了市井风情画。 黑夜,便得自燃为一盏心灯。熬尽白夜遗的渣滓。 有个故事,萦绕于心。那是<塔里的女人>。 常讲给自己听:记不记得?那个塔里的女人。被情人关进塔里的女人。 流光于她,永远是固执的最初的相遇。几十年了。 那人死了。初时的年轻姑娘今日的垂暮妇人。 永远活在昨日的塔里的女人,因她情人的死而死亡。 她,那个女人。也为自己造了一座塔。永世不出的塔里的女人。 人们也许自问,你,而你,你把你的塔造在哪里? 呵,塔里的人,你囚禁自己。多少青春浪费了。多少机遇失却了。我们都不自 觉。 塔根本有门。我们却迟迟不肯走出。只因痛苦太久,一旦居然可以一脚步出, 便感到收支不衡。依旧恋着塔里。仿佛那痛苦是一种剌激一种快感。 我们都是造塔者。 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昆虫。靠吃自己的身体充饥。 在吃自己时,一方面虽然感到肉体的痛苦,一方面却又满足了饥饿的欲望。 这是一个不痛快的话题。 我想,哭过笑过也风情过。只是啊,那闲闲春已落。 那些短暂的欢乐,也许是一种塑胶做的点心。虽然看着开怀,然,终究不能用 于充饥。 时间的牛水车轮吱哑吱哑的慢慢辗过去。 拈起往事。那是一片又一片隔年的香片。潮湿而沾染着霉气。仿若尘灰漫漫的 巷子在夕阳里忽然踱出一位故人来。使人难于辩识。 谁人,还端坐于时间的路口。茫视。 走过往事走过往事走过往事。 还有。 那塔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