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极光乍现 同样在“巴比伦”的一角,除了环境比较进步以及房价比较高外,一切都和边 境的贫民窟没两样——至少对于正走在这条不算优雅的路上的晓来说,两地是毫无 差异的。 明明是上课的时间,但他却仍走在这条“天圣学园”的学生上下学才会走的路 上。平时若是上下学的时间,这里的吵杂声可不比市中心来的可以令人忍受。但现 在这里少了学生的点缀,自然是冷冷清清的一片。 “好多年没回来了,这里怎地会变得如此复杂?” 一面用着像是老人故地重游的口气,一面踏着毫无节奏可言的步伐,晓漫步向 着眼前可见的最大建筑物迈进——“天圣学园”的校舍。 “应该是这里吧?”晓看着眼前“天圣学园”的大门自言自语的说着。 此时早已过了第一节课,大门自然不会事先为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大开。于是 他走向了大门旁的小门,但就在这的同时,大门却开启了……但却是为了从晓后方 不远处缓缓驶来的一辆豪华黑色轿车。 当车子和他擦身而过的同时,晓看见了车的后座上,坐了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女, 虽然少女本身的容貌已足够吸引着异性的目光,但晓会注意到她,却是因为一种 “感觉”,并非是什么一见锺情,而是像共鸣般的声音在他记忆中震荡着一个美丽 的名字——“冥舞”!这就是他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看来这次有些收获了。” 他看着已远去的车子,心中难掩着这千年来的无限思念。当然此时他没发现, 他已错过了进门的大好时机了…… “小舞!你怎么了?”一个名为亚晴的女孩正问着自己前方的另一女孩。 只见眼前的女孩原本向着窗外的头因亚晴的呼唤缓缓的转向她,但仍是一语不 发,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喔!没事就好。” 对于这种回答的方式,亚晴早已习以为常。虽然在旁人看来也许会以为舞是个 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但对于亚晴这位和舞已经认识了一年的朋友来说,舞其实是 非常温柔的,只是不太习惯与人相处罢了。但对于学校这个所谓的团体单位而言, 合群似乎相当的重要,也就正因为如此,舞在班上的人缘可说是和她表情变化量成 正比,但在男生眼中却也有不少人暗恋着她。 舞在回答了亚晴之后,又将头偏向窗外。现在是下课,她看着在操场上游玩的 人群,但其实心中一直有件事放在心上。 刚才在坐在车上进来学校的途中,有一个似乎比他略为年长的少年眼睛定定的 看着在车中的她。这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被男生眼光盯着,甚至是品头论足,对 她而言虽不至于习以为常,但也还不会怎么放在心上。但就在自己注意到那位少年 的目光时,却有一种相当怀念的感觉。 当然,此时舞尚不知,那位少年──晓,也有着和她相同的感觉。 她为了那种未知原因的怀念感,目光不断的找着晓的影子。 “小舞!你真的没事吗?” “嗯。” “可是从刚才你的脸就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听着亚晴的话,舞难以置信的抚着自己的脸颊。她当然不是不知道原因,自己 真的是生病了,只不过生的并不是什么感冒,而是因一位素未谋面的人所生的“相 思病”。 “嗯,额头不烫啊。” 亚晴用着自己的额头碰着舞的额头,这个举动八成让暗恋舞的男生羡慕死了。 但幸好亚晴也是女的,否则搞不好会被一群狂热分子围殴也说不定。 “我好像……” 舞再怎么样也说不出好像对别人“一见锺情”的这种事,但不说出来闷在心里 有觉得很不舒服,也许其中也隐含着“第一次有喜欢的人”的这种兴奋心情吧!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亚晴也真不愧是舞的第一号好友,一下子就从她扭捏的模样中看出了舞的心事 了。其实说实在的,就算和她不熟的人,拿她平常的样子和舞现在这个样子做比较, 恐怕明眼人都瞧的出来吧! 难得有害羞表情的舞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其动作之小,恐怕比蚂蚁点头还要小 一点了。 “喔,是这样啊!” 怎么没人怀疑过亚晴是不是有“读心”的能力,否则她怎么好像都能知道舞心 中的事。 “是谁?几岁?哪班?住哪?” 如机关枪般的许多发问,但舞却只是摇了摇头。 “好像比我大一点。” 姑且不提晓的真实年龄,亚晴对于舞所知道的之少,不禁哑口无言。 “……是这间学校的吗?” “……应该是……吧。” “以前你有见过他吗?” 只见舞点了点头却又换成摇头。 “是吗?是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也许亚晴在“读心”这种能力上比灵心还强也说不定。 “他……没穿校服,也许……” “也许是转学生?” “嗯……” “好!我帮你去问问看。” “……谢谢。” 但就在这同时,话题的主角现在正搭上了直达理事长室的电梯了。 不久,电梯的门开了。走出电梯,是一个五坪大的会客室,而中央坐了一个人, 似乎是一位秘书。但奇怪的是,秘书彷佛知道晓的来访似的。 “请问有预约吗?”迎面而来的一位看似男秘书的人向他礼貌的问道。 “如果没预约就不能见‘圣月’吗?” “也不是啦,反正理事长他也很闲,这句话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请您等一下。” 说完正想走进身后的大门中,看来理事长似乎便在里面。 “你想装多久?‘圣月’。”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秘书停下了脚步。 “被你发现了啊?” 他一面说着一面慢慢转身,脸上仍不改其微笑。 “相貌几千年不变,想骗谁啊?” “我现在可是圣月的秘书喔!” “那!麻烦你请真的圣月出来。” “嗯,他现在有事,不能见你。有事的话请留下姓名及联络方法,我等他回来 会代为转告。” 一瞬间圣月又恢复成了秘书的模样,其演技之像,令人觉得他做理事长太浪费 了,应该去做政治家才是。 “好了,不要闹了,我有事要找你。” “真是的!这招对其他讨厌的访客明明很有用。” 他一面开玩笑似地嘀嘀咕咕的说着,一面打开了后面的大木门。 “请进。” “真会享受,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只见理事长室里,就如同一间总统套房般华丽。电视、空调、冰箱乃至于微波 炉厨具一应具全,令人想不透住这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怪胎。 “要吗?”圣月打开冰箱,拿出了啤酒问道。 “我不喝酒。” “那这个给你。” 于是圣月换了一罐汽水给他,自己则拿了一瓶红茶。 “像小孩喝的。” 也不知道是在说圣月还是自己,晓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汽水的盖子,并喝了一口。 “这次会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你早知道了吧?” “为了‘天之冥舞’吗?” “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想一想已经好多年了,没想到那次事件竟会延续到现在。当年活下来的人除 了你我之外,恐怕没几人了。” “我绝对不会让那件事再次发生。” 晓紧握着拳头,“当年”的事宛如流水般的从他记忆中流过。 “现在再去回想也于事无补,不如把握住现在吧。” “真看不出来你会说出这种话,这哪像当时的你啊?” “这句话是‘月依’告诉我的。” 当提到“月依”时,圣月很难得地露出感伤的眼神,但是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好了!别再讨论当年勇了。这次来我这,又有什么事了?” “我希望能用你的关系,让我可以接近冥舞。现在不论‘世界之轴’还是其他 的宗教团体都在找她。” “你指的是她继承的‘魂心玉’吧?” “对别人而言是如此,但我……” “好吧!我会帮你安排的,但是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可以拒绝吗?” “你说呢?” 答案恐怕晓早就知道了,但是自己有求于人在先,只好答应他了。此时,圣月 又从冰箱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塑胶盒。 “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放冰箱?” “这也算食品啊!” 说完打开了盒子,只见盒子中放了五个附有针的胶囊。 “这是……” “精神力强化剂‘天使’。最近在黑市很流行,可以在短期间强化个人的精神 力。但使用着会上瘾,并且所需越来越多,最后‘天使’的毒性会破坏脑神经,使 用者会成为……” “离魂尸人。” 对于这个结论,圣月慎重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我去解决?” “第一,这件事似乎和政府有关。第二,我的身分是不可以涉及这‘世界’太 深。” “‘世界之轴’呢?他们自以为在维护和平,不是吗?” “他们除了灵心那小女孩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维护世界的使命感。你不是和 他们接触过了吗?” “偷窥是不好的行为喔。” “你也去骂灵心啊。” “总之,你要我去毁掉制造‘天使’的地方,是吗?” “方便的话,最好将这计划连根拔除,还有问题吗?” “只有一个……有没有酬劳?” 就算是“共鸣使”也要吃饭,可是晓现在可说是身无分文。 “我会帮你安排住的地方,至于钱的方面……拿去。” 他从桌上的报纸堆中找出了一张卡。 “这是?” “‘DID’,可以直接付账。除了老式的杂货店外。” “你怎么会放在这种地方?” “上次都厅的议事员硬要给我的,金额好像是……” 晓看了看卡后面的电子显示器…… “一亿,真是造孽啊!” “反正他儿子也无法入学,算是报应吧。” “我骂的是你!” “不要就算了。” “当我没说。” 晓赶紧将卡放入口袋中。一亿……真的叫造孽,为什么都厅的议事员会这么有 钱呢?当然这答案不用说也知道,只是有些人无法接受罢了。 “我好像还有一间房子,你要不要?” 说着他又翻着桌上的报纸堆。 “够了!” 虽然活了这么久累积财富是很正常的事,但为何这样不在意钱的人可以变成有 举足轻重地位的大人物呢?但是晓实在不敢再问下去了。 “那这样吧!你看看哪里有适合的房子,再跟我说。” “不用了!我有钱可以去租了。” 其实用买的也行,但晓可不想再去签一些买卖的契约。 “你明天来这里,我会帮你安排好接近冥舞的方法。” “好。那我还有事要解决,再见。” 晓说完便走出了理事长室,留下圣月一人去扮秘书。 “现在开始有好玩的事要发生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谁也没有想到这句话就是一个开端。 “小舞!” 放学时,亚晴叫住了正要走出教室的舞。但舞只是转过身来,没有说出什么客 套性的招呼,但亚晴早已习惯似地跑到舞的身旁。 “走吧!” “嗯。” 说着,亚晴仍向往常一样,拉着舞的手走了出去。从不晓得的人眼中,搞不好 以为她们是情侣也不一定。但实际上亚晴早已有一个交往多年的青梅竹马了,但根 据男方的证词,听说他也相当的苦恼亚晴往往对四周的朋友不论男女都很和善,常 令他这位男朋友感到有些不是滋味,但亚晴的回答是:“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走在教室外的长廊上。这也是每日必定会经过的道路之一,但由于此时许 多同学早已在打钟时的下一秒“消失”,因此认真做完工作的两人看来却像是晚出 教室。 “欸、欸!我打听到了喔!” “什么?” “不会吧!你早上才说过的现在就忘了啊?” 舞听了这句话脑中便想起了早上和晓匆匆一瞥的事。不知为何,明明已过了这 么久的时间,现在回想起来,却仍是那么的令她脸红心跳不已。当然,这点是绝对 逃不过亚晴的法眼的。 “嘿,果然还在想他。” 面对亚晴的调侃,舞只能以加快速度来抗议。 亚晴知道这是舞不高兴的表现方法之一,于是连忙追上去道歉。 “对不起啦,我不会再戏弄你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 这恐怕是亚晴第一次猜错。其实舞的心理并没有任何怒气,但她现在的心情不 之为何感到有些郁闷,但对于这股郁闷感,却又是如此地怀念。在她那平时冷若冰 霜的心中,突然多出了这股异常的感觉,也难怪平时冷静的她有会如此的反应了。 两人此时无言的走到了校门口,因为舞后来一句话也不说,亚晴只好默默陪着 她走着。但亚晴却没有丝毫的不悦,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看到舞有这样的神情吧。 当两人走出了雄伟的校门口的瞬间,原本早上载舞上学的黑色轿车突然迎面驶 来。停在两人的面前,一个像管家一样的老先生走下了车。 “小姐。” 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很明显的是要舞坐进去。舞一言不发的回头看了看亚晴, 脸色有些愧疚。 “拜拜!”亚晴毫不在意地向挥手她道别。 车子一等舞坐了进去,车子便毫不犹豫地驶向路的另一边,把亚晴道别声远远 地抛在后方。 “好!我说什么也要帮舞找出那个人。”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话,她一个人将这个约定大声说了出来,却不知那位要找寻 的人现在却仍然在校园中闲逛…… “这里也太大了吧!” 晓此时一面抱怨校地的广大,一面喝着圣月请的汽水,顺道一提,他已喝了两 罐。 “圣月这个怪物,一个学校搞这么大干嘛?” 虽然路边有电子地图,使得他不至于迷路。但面对这一栋栋的高大建筑,也很 容易令人眼花撩乱。 “这里是……” 他一边回忆着刚才地图指示的地点,一面爬上了转角的楼梯。而楼梯上已经有 个绑着马尾的少女走在他的前方。那名少女因双手抬着一个石膏像,走起路来有些 不稳。 “为什么老师要我这个‘大家闺秀’搬这么重的东西啊?” 她用着令人发笑的说辞抱怨着,但恐怕没人敢笑,因为那尊石膏像彷佛随时会 毁在她手中……也可能是在别人的头上。 “为什么,啊!” 果然,令人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当那位少女正准备对老师作第二波的抱怨的 同时,她因被雕像挡住看不到前方,使的脚踩了个空,整个人向后倒向晓…… “啊……”明明已经被晓用手止住了她向后摔的动作,但她却以为自己仍处在 半空中向后摔…… “你摔够了没?” “啊!我没死吗?” “你再不站好,我就要被你拿的那尊阿波罗雕像砸死了!” “喔!谢谢!” 她道完谢之后才站好,姑且不管顺序是否错误。只见站好之后的她却又向前倒 去…… “啊……” 眼看那尊阿波罗雕像就要粉身碎骨了,此时晓赶紧上前接住了另外一边,救了 阿波罗一命。 “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欸、欸!拿好啊!” 她道谢时加上了行礼,使得雕像又再身处险境了两次。 礼貌也要看地方吧!晓在心中暗暗叫苦。 “要抬到哪里去?” “那个……美术教室C。” 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管是谁应该都会帮忙吧,至少,可以减少“伤亡”的人数 和救那个艺术品一命。 于是晓和这位少女在彼此看不到对方的情况之下,合力将雕像抬到了美术教室 C。 “呼!好累喔!” 一等到石膏像放到了老师指定的位置,少女便累的坐在地上。 晓此时虽然仍是脸不红气不喘,但在精神上是乎比那位直呼好累的少女还要疲 惫,主要是因为中途发生太多的“人为意外”。 刚才自称“大家闺秀”的“肇事者”还很悠哉的坐在地上休息。 “啊!对了,真的很感谢你……” 这位少女终于想到了刚才帮她的“被害者”抬起头望向晓,但在看到晓的瞬间, 原本微笑的脸上却露出了近似恐惧的敌意。她立刻跳起,并且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你是……” 晓此时才正视到少女的脸,原来这位少女便是昨晚被他所救的三人中的风音。 看到她这样的举动,晓心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但他由于不知昨日当灵心解释 晓的来历时,这位被考试所苦的“共鸣使”正在补充睡眠,因此一时之间也不知道 从何解释起。 而风音对晓的定位仍停留在炽空所说的“敌人”上。更因如此,她还把今天考 不好的错也一起算在晓的头上。 “那个……” 晓心想先说句话来打破僵局,但当他一说话身体微微向前的同时…… “啊……”风音大声叫着并想向外逃去。 “等、等一下!” 仓促之下,晓只好拉住了她头上扎的马尾。却见风音明明已经无法脱逃,却还 是迳自舞动着手脚。 “拜托你听我说一下好不好?” 这句话一直到晓说了第三遍风音才慢慢停下了动作。于是再接下来的十分钟内, 晓尽可能的解释自己不是敌人。 “真的吗?” “我可没有骗你。” 都已经解释过了三次了,风音依然是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可是……” “拜托!到底要我……” 原本想再说下去的晓却被从楼下传来的争吵声打断。只听见楼下隐隐传来吆喝 声以及哀嚎的声音,受到好奇心以及第六感的驱使,晓走到窗户旁向下望去…… 只见就在窗口的正下方;有三个身型高大的少年正在揍着被围在中央,看似弱 不禁风的矮小少年。 “是皓轩他们!” “你认识?” “嗯。是和我同班,不大熟,平时行为就令人看不顺眼。” 她说到这顿了一顿,接着又补充道:“不过政临那小子被揍,我却不会想去帮 他。” “为什么?” 对于风音补充的这句话,晓感到一头雾水,但不等晓的追问,风音便说出了理 由来…… “你知道吗?政临那小子在班上虽然常常被欺负,可是一但有人为他报不平, 他却往往出卖那个人来让自己暂时不被欺负。久而久之,大家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了,会有人想帮他才怪!” 虽然晓也认为这种人在某方面而言比打他的人还可恶,但却见再这样下去只怕 会闹出人命,于是还是决定出面阻止。 “不论如何,我看还是先去阻止好了。” “等一下,他们好像不大对劲!” 听到了风音的这句话,晓又向下望去。 只见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停止了殴打的动作,三人正在翻着着从政临那里抢来 的书包,并且像是炫耀似的在政临面前粗鲁的将里面的东西都到了出来,但是引起 两人注意的事却是原本倒地不起的政临此时却向僵尸般缓缓的站起。 风音面对此刻所发生的事竟感到不寒而栗,而晓却看出了下一刻将要发生的事…… “哇!啊──” 紧接着三人的惨叫声而来的是……三人骨头被扭断的声音。 原本手无博鸡之力的政临此时竟连一只手都没动,轻而易举的将三人击倒在地。 “是‘P.K’(念动力)?” “不会吧!我从来不晓得他有这种‘阶段B’以上的力量。” 当两人说话之时,政临的身体却起了极大的变化…… “快下去!”说完,晓便从窗口跳到了一楼。 “三楼耶……”风音并没有立刻跟着,八成是想去走楼梯下来,但在这情况下 晓也懒得去理她了。 他现在全神灌注的盯着政临,只见政临发出了野兽似的低吼,手脚开始改变颜 色,长出了类似尸斑的东西,肌肉也暴了出来。 “果然没错,是‘离魂尸人’!” 他并不因自己猜对了而感到高兴。相反的,要是让这个怪物跑到校园中隐藏起 来,必定是后患无穷。 此时,他只好下了个最坏的决定,但同时也是处理“离魂尸人”的唯一方法…… “无止无尽的宿命,隐于万象无极之中,以其禁断之力划分神魔两界──极光!” 他招唤出了自己的“共鸣武具”──“时空剑极光”。 “对不起了。” 他在政临所化的“离魂尸人”感受到他的共鸣力而有所行动前,便发动了武技: “时断光”! 从剑上射出了数条光芒,虽然乍看之下和前次一样,但就在光芒射中前的瞬间, 数条光芒又化分出了更细的光丝,完全贯穿了政临。 “成功了!” 但对于这个结论,它显然不大赞成。被光穿透的肉体附近此时开始冒烟,不一 会的功夫它身上的伤不但痊愈了,同时手臂上也暴出了类似利刃的器官。 “进化?” 一般而言,一个尸人要变成完全体,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并且需要不断地补 充进化所需的肉体。而现在政临才刚刚尸化,照理说来绝对不可能会如此。但这不 合理的事,现在却在眼前发生。 但现在并非可以好好思考的时候,它现在正一步步的向晓走来,所幸尸人的最 大弱点便是速度缓慢,正好可以让晓施展“共鸣武技”。 他将剑浮在自己身前,开始念起咒文…… “灵破魂鸣。” 浮在空中的极光剑看似化作两柄,开始共鸣,从远处便可听到那像音叉共震时 的声音,但这远比那还要大很多。渐渐地,两把剑又像想恢复成一把似的拉近了距 离,但共鸣声也随之更加增大。 “嗯!还没打完啊?” “笨蛋!” 当两把剑恢复成一把后,便快速的冲向尸人,但此时珊珊来迟的风音却不小心 走到了两人之间…… “吾所包庇之世界。” 当风音将被极光剑的威力连带伤到时,一个原本躲在暗处的人突然念出了这句 咒文。只见一道半透明的光膜罩住了她的全身,当极光剑碰到光膜的一瞬间时,剑 立刻就消失了,但在下一瞬间却又从光膜的另一端出现,彷佛被光膜保护的区域是 不存在似的。 而剑一穿越光膜,便刺进了尸人的身体中。就看到它的身体像影像不清晰的画 面一样,全身的细胞好像想逃脱主体般的震动着。下一刻尸人便完全停止了动作, 一阵风吹来,尸人的肉体就像沙做的一般,全化作荠粉,吹散在空气之中。 “这会不会太狠了?” “圣月!果然是你!” 晓看着从角落走出的圣月。 “我可是担心你才来的。” “我这不是解决了吗?” 圣月此时走到仍被光膜保护而无法动弹的风音面前,弹了弹手指,光膜随即消 失。 “小姐,战斗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哪有!只不过正好经过罢了。” 风音不知道圣月的身分,否则大概不敢耍嘴皮子。 “圣月!过来一下。” 晓蹲在方才政临变化前所倒的地上,并且手中拿着一个名片大小的盒子,上面 还画了一个十字架。 “这是……‘天使’。” “好像是如此。” 晓说着打开了盒子。一股冷气从盒中散出,只见里面共有五个空格,但却只剩 下三个针筒胶囊。 “这个要一般人只要一剂便会拥有‘超能力’,但似乎只要高过两剂就……” “那个尸人是因这药而变的?” 风音此时也加入了讨论。 “总之,这件事比你我想的还要严重。必要时我也会出动。” “嗯。我知道了,倒是这药的来源……” “这个交给我!” “你!” 晓对于风音的提案感到不安,但随即想到这次事件是发生在她的同班同学身上, 也许靠她可以问出一些外人无法查到的消息。 “那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圣月!这次你可不要再袖手旁观。” “你当我是这种人吗?” “是。” 老早就看透了圣月想法的晓,不断的用言语来逼迫他。 因为这次事件恐怕处理不好的话,“天使”会散布在校园中,不论是老师或学 生,谁都有可能会突然化成“离魂尸人”向大家袭来。而尸人的攻击目标是以“能 力”来作为依据,如此一来“冥舞”就很有可能会发生危险了。 “好啦!我答应你,只要在不违背‘三界’的原则下,我会尽可能的帮你。” 晓知道这是圣月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于是不再要求。 此时,因为刚才的小骚动,学校的侦测器似乎自动联络了都巡,巡逻车又如同 往常一样,在事情完全解决之后才到。 “完蛋了!那群人来了,那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圣月就消失了,留下了两个无辜的人替他收拾。 “我看……还是也逃走吧!” “同意。” 于是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现场,看来这次最无辜的应该又是一位职位不大 的小部下吧,据说有二十五页的报告正等着他。 就在三人各自离去的同一时间,舞也上完了她的钢琴课。 “舞,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 对于老师的问话舞感到有些惊讶,但是她并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惊讶而显露出 她在情感上的起伏。 “是老师猜错了吗?” 其实舞也不是不愿意告诉她。 对于这位气质高雅且待人温柔的女老师,她名叫“幻华”,并不是为了钱或是 她父亲的权才来教她钢琴的,因为比起权势,幻华所继承的财产,仅次于圣月。而 她来教舞的原因,只是觉得她有很好的天份以及说她很欣赏舞,也因此舞对她并不 反感,而父母亲对于这个可以和“幻形财团”建立友好关系的机会,自然是一口答 应。 只不过,这种事再怎么样也不好意思开口,素来冷若冰霜的她对于感情这种陌 生的东西也是莫可奈何。只见老师仍看着她,舞那种想说出来和别人分享的心情越 来越大…… “姊姊……” 幻华在教她的第一天,就和她说:“叫老师太奇怪了,你就叫我姊姊好了,我 是真的很希望有你这样可爱的妹妹。”也因此舞对她的感觉可以说是相当的好,无 形中似乎真的当她是姊姊。 原本正要讲出的话,却因老师提早放弃追问而终止。 “算了!如果真的没事就好,但是有的话可以和我商量喔!不要把我当作老师, 别忘了,你可是我宝贵的妹妹。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再见。” “再见……” 说完,老师便离开了舞的房间。 舞今天和“外人”接触的时间已经过了。接下来的时间,她往往总是在房间中 用功。她用功的目的和别人不同,既不是为了满足虚荣心,也不是为了什么父母的 重视。她只知道:“父母的命令,必须遵守。”不管自己是否喜欢,因为她早已忘 了为自己思考。 但今天的她却不大一样,她打开了音响,那是父亲的朋友(其实算是部下)擅 自买给她的,至于用意是什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自愿”的情况下开机。 她从抽屉拿出了亚晴送他的CD,虽然没听过,但这对她来说却是个纪念。她 之所以会突然想听歌,主要是因她想起风音曾说:“若有什么烦恼,听歌是最好的, 因为那是最美的心灵语言。” 音响放出了CD的歌曲。她静静的仰躺在床上,闭上眼仔细听着。那是一首名 叫“In The Night”的歌。好像是以其一部不红的动画主题曲,现在则由一位舞不 知道的女歌手来翻唱,是一个歌词令人心醉,歌曲令人昏睡的慢歌。 歌词传入她脑中,彷佛是自己的心声:“告诉那个人‘我喜欢你’。” “风音……你骗人。” 歌曲的音量不大,却几近震入她的心,她就在这令她烦恼的歌词下,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