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声我爱你 作者:SEGG 我认识她是在三年前。那年我高考落榜,分到了一所外贸学校。当时的心情是 那种经历过风雨后的平静,心里很虚,很飘。而这时候的她却走进了我的世界。那 天课间我同桌与坐在前排的她闲聊了起来,说到兴头上,一起约好第二天去她家玩。 临上课前她突然对我说:“段钧毅,明天你也来吧!”有点受宠若惊的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在她家附近的车站等她,隔着薄薄的细雨远远的看到她走来。这时候的 我才开始细细的打量起她来,雨中的她并没有打伞,不算长的头发在脑后系了一个 小辫,穿着淡兰色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格格的上衣,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幅小 小的眼镜。黑黑的眼睛在大大的眼眶里一闪一闪的,她很远就看到了我,她向我招 了招手,我急忙走上前,由于太紧张连一些客气话都没说全,相反的她却显的很大 方,和我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到了她家一看几位同学早就到了,我们便一起玩了 起来。其实当时玩的无非是打打朴克,下下象棋,看看电视,虽然平时我是会对这 些不太感兴趣,可是当时的我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的气氛,我想是第一次 到女孩子家的缘故吧。时间不知不觉过的很快,意犹未尽的我们在临走时一同约定 明天还要来,甚至后天,大后天,只要以后有时间就要聚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确实就是这样安排的,我们几个人几乎天天在一起;中午一起吃 饭,放学后一起坐车回家,节假日一起出去照相,滑冰,郊游,一起在她家做饭;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太快,转眼间来到了初冬。那天我们去滑冰,我和她都不会滑, 只有在一旁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突然她身子一晃,眼看着就往一边倒,我 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手,把她给扶住,拉住她手的同时我感到心头一热,我知道她 就是我今生最喜欢的人。 有聚终有散,不久她要利用课余时间去一家快餐店打工。由于缺少了她,我们 的活动也就此划上了句号。这时候的我真想对她说我有多么的喜欢她,可是平时的 她实在是太忙了,几乎聚不在一起。我想还是等到过年的时候,那时她也有时间, 再对她说吧!事情就这样搁了下来。转眼春节到了,我想还是再等等吧!实在是有 些说不出口,反正以后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春天的花还没有开够,夏天就开始 在撵它了。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想是时候了。那天她在家没事儿,我把她约了 出来,来到了一座公园。紧张的我把出汗的手心在裤子上反复的擦了又擦,结结巴 巴的对她说:“你和我......也认识了好久了吧?我......我想说. .....”而她仿佛早已看出了我的心思,并没有作声。我稳了稳心神,“我想 说,我很喜欢你!”她听后只是淡淡的一笑“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好朋友,突然间转 变了关系,好像是不大适应。”她停了停接着又说:“我在快餐店打工的时候,认 识了一位男孩,他对我很好;就在几天前已经确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要是早点 说......”那天我不知道是怎样回家的。我懊悔,我痛心,一切就在我的迟 疑间悄悄滑过。我没有就此沉迷在伤心难过里,只是把她深深的埋在我心里。此后 的我又认识了几个女孩,可是怎么都找不回当初的感觉;而和她也渐渐疏远了起来。 三年的学校生活已到了尾声,临毕业前的我们显得很浮躁,很无所是事。因为 嫂子要在家里坐“月子”,所以我一个人搬到我哥那里住。而这时候的我又听说她 和男朋友刚刚分手;也许真的是这么巧合。当天我就打电话过去,约她到我家。当 晚我在电脑前用鼠标写了两个多小时,为了让她明天来的时候能够看到我为她专门 写的;写完后手都有些直了,好一阵不敢动。第二天她如约而至,说实话,两年多 没有这么面对面的坐着了,我俩靠的很近,几乎能听到她的呼吸,我不想先开口, 怕破坏这美好的气氛。倒是她先打破了僵局,“你还好吗?”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微 笑着。“好!我还好。你呢?”。就这样我们聊了一会儿,我不失时机的让她看了 昨晚给她写的东西。她看后有些诧异,没有想到两年后我会旧题重谈。我很坦诚的 对她说:“从认识你的那天开始,我就决定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只是你了,真的很喜 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她迟疑了一会儿,说,“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 “为什么?”急得我就差掉眼泪了。“因为以前的几个就是例子,到头来,连好朋 友都做不成。”“他们是他们,我就是我,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据理力争,有些 近似于疯狂。“好吧!”她开始妥协了,“不过只是试一试。”我听后虽觉得有些 滑稽,可对我来说已经是不易了,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以后我俩大部分时间都在我家,我们没有出去逛街,没有出去吃饭,没有出去 游玩;只是在家里聊天,静静的让心飘荡,说了比我俩认识这三年来还要多的话, 我喜欢这种一切静在眼前的感觉;曾经一度让我感觉到在这种温馨的两人世界里是 世间上最幸福的事情。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所谓的“试一试”也只维持了一个星期,就宣告结束。 她还是以前的观点,只能做好朋友,但是理由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敷衍。这次我很 平静,因为我已经哭不出泪来了,命运太爱捉弄人了,让我与她相识,分离,再相 识,再分离;你可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我可以容忍任性的你;我可以在深夜一个人 静静的想你;我可以整天魂不守舍的做事情;我可以理解一个月不来电话的你;我 可以在飘雨的早上在你家楼下等一个小时;我可以原谅你对我的不理不睬;我可以 放任自己在想你的时候洒洒的掉泪;但是我不可以失去你,不可以生命中没有你的 踪影。我就像喝醉了酒的人,看不清楚原本的面目。正如我以后的诗中所写的那样 “我知道,淡淡的哀愁有两种-----一种是趋于死亡,一种是爆发崩溃;我知道,暗 恋一个人的代价有两种-----一种是思绪蔓延,一种是满目沧桑。” 前几天,她又来到我家。我俩一人坐在一把靠背的椅子上,把腿放在床上,盖 上一层薄被,毫无拘束的聊天。初秋下午的阳光暖暖的洒在我俩不经事故的脸上, 我看着她,心再一次碎了。我终于明白,她对于我来说只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就 像那水中的明月一般,不能够得到,只能远远的,静静的欣赏。 我是真的,真的很...... 早想亲口对你说 可是害怕破坏这虚假的气氛 留待深夜孤独的自己洒洒的 掉泪 早想亲口说给你 可是害怕凝结住你年轻的笑容 寂寞只是随着岁月萦绕在 荒凉的心头 早想亲口告诉你 可是担心碰翻你不经意的话语 放在心底深处千年之后成为 爱你的化石 早想说声我爱你 可是担心看你那远去的长长的身影 夺眶而出的泪水模糊 了你的面容 早想说声我爱你 可是多年后一再与你相遇 却不得不含着泪对你说 那时候 我们还年轻 ......早想说声我爱你...... ―――――段钧毅亲笔 一九九九年十月六号于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