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 作者:糖果雪糕 冬天的风总是寒冷的让人觉得吹在脸上肌肤像被刀子割,但阳光永远总是扮演 着温暖的角色,让人寒冷的血液里得到溶解。她喜欢血液被冻结然后又被溶解的那 种感觉,那是种麻痹,流畅,而又放纵的感觉。冬天是她最喜欢的季节,雪白色的 世界,虽然生活在南方通常不会下雪,但它给人的感觉还是白色的。每天早晨不管 温度有多低,她还是会赤裸着那双脚,走到窗前打开窗然后深呼吸一口新鲜而寒冷 的空气。这样她会觉得很舒服,很清醒,会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然后穿上淡紫 色厚厚的外套,喝上一杯热牛奶才上学。 地上到处是枯落的树叶,她把双手放进口袋中,往地上树叶上走过,听着它们 发出那一阵阵“嚓嚓”的声音,她那洁白消瘦的脸上便会微微露出两个淡淡的酒窝。 她觉得它们好像是在请求她不要再继续的践踏它们,它们的生命已经瓦解了。完全 没有一点气息。每天在那个路口总会看到他,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然后两个人便 会一偷偷的看对方一眼,然后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彼此擦肩而过。每天如此。但她却 还是会注意到他的习惯。喜欢穿米色的两翻领毛衣,外面穿着深蓝色的外套,和她 一样喜欢在路边的枯落树叶上。而他也一样注意到她,那个喜欢穿淡紫色外套,笑 起来有酒窝的女孩。每当两人眼神交错的刹那,彼此都会谓惧的逃开。他们的学校 很近,当中只有两分钟的路程,只相差一条马路,但这并不代表什么。虽然他们每 天都这样一秒钟的眼神交触,每天的擦肩而过,但从没有一句对白。可是记意中却 有着彼此的影子。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那个星期天。 她是信教的,每个星期天总会早早的起床到徐家汇天主教堂做导告。那天早晨 依旧和往常一样,穿着那件紫色的外套,一杯热牛奶。今天的温度好像特别的低, 她把那双冰冷的双手放到了口袋中,但依然不能溶解已经冻结的血液。教堂里的人 不多。牡师却已经在前面做导告了。高高的天花板上呈现着一个个可爱的天使,正 前方的耶苏被吊在十字架上。她拿出挂在胸前的十字架,握在那双冰冷的双手中, 闭起眼睛开始了她的导告。教堂里开始那用钢琴谈出的乐谱。所有的人都闭着眼睛 听着牡师的导告。他们都有不同的经历,但相同的是他们全相信耶苏。突然她感觉 到有冷风吹了进来,把她的头发吹的有些零落。一定是有人进来了,她没有睁开眼 睛,但肯定的想到。她感觉到那个人安静的座到她身边的位置上,一起开始了导告。 结束了以后,她睁开眼睛,松开了那双冰冷的双手。她才发现身边有人,习惯性的 回头看了看,是他。那个每天与她擦肩而过的人。当她回过头的同时,眼神正好与 他相接触,这一次并不是一秒钟,也许是一分钟。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戴着一点点惊 奇看着她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有人离开了教堂,打开门时,阳光照了进来正好与 她形成了一个交点,她开始觉得冻结的血液开始溶解,双手变得温暖了。不知是阳 光的原因还是那个眼神。在不知所措的情总下,她微微的对他笑了一笑,洁白的脸 上顿时露出了那两颗小小的酒窝。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他们就这样的认识了。 他告诉她他叫俊,她也让他知道她叫妍。他们座在了教堂外的那个小花园里。 在阳光下面,他们显得无比的青春与快乐。“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没有前两面天那 么冷。”他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说到。“嗯,是啊。可是在好的天气,空器里还是 夹杂寒冷的气息。她说到,脸上依然是两个小酒窝。”是啊,就是这种气息把梧桐 树都拉到死亡线上,呵呵。“他笑到。”死亡?不用这么说吧。只是一种过度期, 到了春天,一切事物又都会换然一新的啊。“她注示着他的脸膀。”喜欢梧桐树吗? “她问他。”也许吧,法国梧桐总是给我一种坚强而又脆弱的感觉,就像你说的, 春天它们又会重生绿色的树叶,而这些也最多唯持一年。到了冬天,它们依旧会被 寒冷的气息戴上死亡线上。“他望着她认真的说着。”呵呵,我不喜欢法国梧桐, 但我喜欢从它们死亡后的尸体上走过去,听它们发出最后的声音。她天真的笑着。 “难怪每天看你走在树业上总是很开心的样子。”他也微微笑着……于是他们约好 下个星期天再来做导告。 以后每天早上他们从对面看到对方时不在是只有擦肩而过了,他们会给对方一 个舒新的笑容,然后她那双手被冻结的血液便会慢慢溶解。也许是阳光吧,她总是 这样给这个现像下一个自私的定义。 “你好像喜欢淡紫色吧”在衡山路上,他们并列的走在一起。“是不是看我总 是穿紫色的外套所以这样说呢?”她边说边往路边的枯叶上走着。那条路上重满了 法国梧桐,在旺盛的时候,树上全是周密的绿叶。往里深长着,好像完全不让阳光 照射进来,而冬天,树叶纷纷落下,地上道处是它们的踪迹,而树上却是光秃秃的。 就像被剥了衣服的老头。“呵呵,是吧。看你很喜欢穿这件衣服啊。”他也踢着地 上的树叶。“不是啊,不是太喜欢紫色的啊。你这个想法也真的很怪啊。”脸上依 旧是浅浅的酒窝。他们在一起时往往总是没有言语,但她总觉得与他在一起时很舒 服。在夕阳的阳光下,她交他深呼吸。也想让他体会一下寒冷的空气进入大脑的那 一刻,那种清醒的感觉。“我教你深呼吸吧。”她突然的对他说道。“深呼吸,我 会啊。”他说完后,做了一次给她看。“不是,不是,我教你另一种啊。”她天真 的说着。他只能应着她。“放松全身,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然后深深的用鼻 子吸一口气,然后再从嘴吧里把二氧化碳吐出。这样你就会觉得全世界就只有你一 个,一个清醒自我的世界了。试试看吧。”她边说边当场试范着。然后她微笑着望 着他。“好吧”他说着,也跟着做了。他闭起眼睛,试着放松,然后用鼻子重重的 吸了口气,再把二氧化碳从嘴里吐出。然后他睁开了眼睛。“感觉怎么样”她迫不 急待的问道。“哇,你想害我得肺病啊,都是汽油的味道,哈哈。”他开玩笑的说 道。“讨厌……”她又气但又觉得他有些可爱。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衡山路的街头上。 那个平安夜正好是星期天,教堂的人格外的多,天气也格外的冷。他们做在冰 冷的位置上与往常一样做着导告。傍晚在气氛很浓的淮海路上,他们准备一起到记 时。在肯德基里,他们面对面的坐着,吃着无骨鸡柳,完全没有一点寒冷的感觉。 店里的暖气让她的脸变得很红。“今天可能会下雪。”他看窗外的天空说到。“不 是吧,上海很少会下雪的啊。”她也同样的看着天。“你看这云,很黑,看来今年 会有一个白色的圣诞节。”他自信的说着,吃了一根薯条。“那很好啊。”她也充 满希望的说到。坐了一会,他们便离开了温暖的环境下。外面变的更冷了,但路上 的行人依旧很多。百盛门口的圣诞老人和圣诞树更是让这个繁华的大街变得隆重而 华丽。风有些大,使她的血液再次的冻结起来。她习惯性的想把手放进口袋里,但 她忘了那天的衣服并没有口袋。只能把手尽量收进长长的衣袖里。她做了一次深呼 吸,寒冷的空气进入了她的体内,让她感觉麻木,更加清醒。“很冷吧。”他看着 她说到。“嗯,还好吧。”她说。“坚持一会,很快就到了十二点了。”他看了看 手表。他们走到了时代广场那里,人特别的多。这时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分。天空开 始飘着一点点雪花,它们纷纷落在路上,然后慢慢化成了露水。“哇,真的下雪了 啊。”她看着那飘落下的雪花。“是啊,我早说了吗,今年会是一个白色的圣诞节。” 他说。“可是好冷啊,这天越来越冷了。”边说她边措着那双冻得通红的双手。突 然她感觉到在那双冻红的双后上又有了另一双冰冷而大大的手。他用他那双大大的 手包容她那双被冻结的手。她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然后慢慢感觉到血液开始慢慢的 溶解了。这次应该不是阳光的作用了,她已经没有理由再否定自己了。“现在应该 不冷了吧。”他说着。她没有言语,因为此时她感受着那温暖的血液流便全身。她 只是微微对他笑了笑,脸上出现了那动人的酒窝。两双稚嫩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十,九,八……”,周围的人们开始到记时。“还记得深呼吸吗?”她明亮的双 眼望着他。“记得啊。”他点点头。“那我们做一次深呼吸吧。”她说着便闭上了 眼睛。于是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有着冰雪味道的空气,然后那体内的二氧化碳从嘴里 吐了出来。变成了白色的气体。此时他们感受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人的世界,而是仅 有两人的世界。睁开双眼,面前是一片雪白色的世界。“圣诞快乐。”她笑着对他 说到,脸上在一次露出那动人而甜美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