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我又开始恢复昼伏夜出,梦里梦外的日子。 频繁地做着几乎没有一点连带关系的梦。除了,它们的主人公或者说演员相同。 被老师罚站的那天傍晚,所有人都走了。 教室里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 我开始号啕大哭,眼泪倒着流向天花板,然后沿着黑板流下来,模糊了所有正 弦,余弦的符号。 黑暗给了人敏锐察觉一切细微动静的本能。 我听到小心翼翼的呼吸声。惊觉着停止一切哭泣。 谁? “啪”地电灯大开,拎着沉沉的绿色迷彩书包的宁一站在门口,静静地一声不 响地看着我。 泪竟然愈发不止。 走!走开! 然后再也没有说话声。 抽泣声由大渐小,我不解地睁着红肿的眼望着他。 他斜靠在门框上:我等锁门。 其它的梦是些破碎的片断。 我和宁一隔着电话筒谈向日葵,马克思,狮子王,还有希区柯克。 还梦见轰轰烈烈,针锋不让的热战和相顾无言,暗中较劲的冷战。 梦,控制了所有属于我的意志,升华为一个奇迹。 一次气急败坏的争吵后,我问他,为什么一点点小事,你都要和我过不去。 他出乎意料的对白使我乍然从梦中醒来。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它是否有着多重的含意。 他说,因为你不知道,小榆,你让我心痛。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