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怎么连你也骗我!? 那晚,回家后,孝允抑制不住兴奋得拉着母亲聊天。陆女士一直微笑着观察自 己的儿子,她多么怀念,这个原本非常外向的孝允啊。难道她真的老了?眼睛花了? 所以才没有发现平凡普通得冒泡的林织锦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唉,不管怎样都好,只要他觉得幸福。一个母亲,在对儿子默默得祝福。 冲了冲凉,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一口气和了下去以后,孝允拿出数码相机一 张一张地看着今天的照的照片。 “她在照相机前面怎么那么紧张啊?不过,这张照片照得不错呢,好像小熊… …” 他自言自语得说了一会儿,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很可笑,这可笑又让自己惊慌 起来。和照片上的她分别后的这段时间,自己竟然一分钟也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想念。 分秒不停得想念着一个人,韩孝允以前也有过的。但是,这次和以前的不一样,是 他确定心意前的想念。 “这样可不行啊,韩孝允,唉,至少现在不行。” 林织锦这个丫头对韩孝允说过,他有幸福的责任。但是现在什么都决定不下来, 难道可以就这样胡思乱想吗?可以再做这样的行动?“幸福再生”。根据她的话, 我有资格去享受吗? 刚才还好好的情绪,一下子就这样被打破了,真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孝允一 边看着数码相机,一边自言自语:“这全都怪你啦,林织锦。” 自己心中默默地念叨,又觉得自己好无耻啊。他的深思熟虑被旁边的手机铃声 打断了。一声两声三声后,录音功能自动提示出,有人给他留言,心中突然升起了 一股奇怪的情绪,过了好久,孝允才拿起手机听留言。 可是,留言里有好长时间是沉默,以为是打错电话的孝允刚要按掉电话按钮, 一直沉默的留言信箱中留下的声音缓缓道:“孝允……” 说话的语气中浸着叹息,五年前,他睡觉以前一定要当催眠曲听的声音。 “是这样的,孝允啊,是我,蔓舒啊,你还记得吗?我们的约定啊。” 这个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了孝允的耳朵里。五年以前,只留下一个“五年以后我 会回来的”这样一句残忍的道别和一个冷漠的背影就毫不留情地离开了他的这个女 人,就是他茫然地等着到现在而且几乎要放弃这种等待的蔓舒。 他曾经的宝贝女人。 现在她终于正式得出现了,就像她当初说的那样。她说话的声音是那样的安静, 虽然他还在等着,即使是对已经不再等着的他。 其实,孝允的康复医生说过,心肺功能当时几乎完全丧失还能恢复起来,真是 难以想像的事情,但是妖怪韩孝允就是做到了。他坚忍不拔得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心 肺康复手术,修补他那已经伤透的心脏和肺叶,忍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治疗的痛苦过 后,他终于可以不用担心空气对自己心肺的伤害。不只是这样,状态心情都允许时, 他可以去瑞士滑雪,甚至去挑战高原山脉。但是,现在,往约会场所走去的脚步为 什么那么沉重?木质的台阶踩上去时的叽叽嘎嘎的声音显得那样刺耳。和这种声音 一起的,是蔓舒当时说话的声音:“孝允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爱会让人觉得压 抑呢?我爱你,却不得不担心,你这样的爱,还能维持多久?记得我喜欢的歌吗? 美好不是只有一瞬间,为什么要束缚自己的手脚呢?我想变得不会被掩盖在你锋芒 之下,再回来。” “孝允,对不起。五年,如果五年后我不回来,你就忘记我吧。” “是这样的,孝允啊,是我,蔓舒啊,你还记得吗?我们的约定啊。” 还记得吗?她提的问题很好笑,他当然记得。还不如把头撞到电线杆上,全部 忘记了的好呢,总比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好吧? “当然记得了,你是那样的可爱,又是那样的残忍。” 奇怪的是,原本除了她最后的离去以外,他和她所有的时间都那样的幸福啊, 但后来为什么在他脑海里剩下的却已经不是幸福的回忆了,而是蔓舒的走给他带来 的绝望。但是现在,连这个——那种绝望、伤痛、愤怒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消 失了。对伤痛变得麻木是一件好事,但是在感觉不到伤痛的同时,他也感觉不到快 乐,就是变得对什么都没有了感觉。直到碰见撞了他的车、陪他演戏骗人,一个人 把喝醉酒、发酒疯、吐得一塌糊涂的自己带去旅馆照顾一夜,又做了所谓的西式千 层饼的那个略微婴儿肥脸颊的可爱又奇怪女人。 林织锦和韩孝允都经历过恋爱结局的伤痛,但是林织锦并没有因此而厌倦生活, 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喜欢胡乱猜测又喜欢要强得顶嘴的林织锦这样鼓励过孝允: “你一直提起什么激素!我不这样想!和你的鬼合同结束后!我一定要彻底忘记周 辰宇!然后找个好男人,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绝对不会再为了和我分手胡扯什 么我的缺点!对!就是这样的好男人!一起生活到死!” 想起当时织锦说话时的样子,惆怅的孝允一字形的嘴角轻轻地弯了起来。我也 想像你一样更有生命力,孤独的时候说出来,强烈地主张要有幸福的责任,也要有 恋爱的权利。但是,现在我马上要见到我以前的她了。 名字奇怪的现在的她曾经这样问他:“为什么这样固执?” “那,这么说,你等了她五年?” “为什么要一直等她?” 当时他是这样回答的:“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傲气,还是因为迷恋,连我自己 也不清楚。” 能够记起来的事情也只有等待。可能自己爱情中剩下的,只是自尊而已,尽管 何蔓舒可能不是,但是我是真正爱过,我应该守约,即使这个约会是何蔓舒的很普 通的的告别方式,但是我没有别的可以选择的余地。 以这种方式结束爱情,用一种谁也不能理解的心情,按照母亲陆女士的指示, 必须重新选择别的类型的女孩子,不能一味地模仿以前的生活,结束就应该结束地 彻彻底底,重新开始。因为这个,尽管林织锦和可爱,但是他一直觉得她身上有蔓 舒的影子,没有办法和她重新。开始。好像看出来了韩孝允的这个心思,织锦用一 句话概括说:“孝允原来是想知道,何蔓舒到底是夏天的海洋还是冬天的海滩?” 现在,我就要去见这个女孩子,好确定她到底是夏天的湛蓝海洋还是冬天的灰 白沙滩,我真的不知道。我所感受的爱情是我和蔓舒之间的爱情还是和你之间的爱 情呢?我自己都不清楚了。我所面对的是个结局还是个开始我也不知道。 为了能够找到答案,孝允一步步地走向事先约好的那个咖啡厅。 推开咖啡厅的门,清脆的风铃声向了。四处张望的孝允终于将视线落在一处。 二十四岁见面,二十七岁时的某天分手,现在三十二岁的孝允又见到了她。在相处 年、分开以后五年的今天重新见到她。 “过地怎么样?” 好像不是阔别五年,而是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没见的朋友似的,何蔓舒伸出 自己白皙的小手这样说道。手和记忆中的一样苍白,像花儿一样美丽的脸上露出了 淡淡的微笑。 织锦进门时,看见经理对每个员工说着你们该分管的事情,该负责到底的事可 以看出,他还没有死,还活着,但是织锦并没有因为知道他没有死而感到满足。 “没有死,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出现啊,这个人真是的,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啊!” 对于恋爱中的人,对方的脸就像是接的时候看见的巧克力或者营养液一样,但 是现在,巧克力、营养液都消失了。一言半语都没有,就这样消失了。 所以现在没有巧克力、营养液的织锦心里是那样的不安,蒸发一两天还可以理 解,但是到了第三天,暗自的担心使她再也按捺不住了。她拿起电话,但是手机中 却反复传出鹦鹉学舌似的“我不在家,请留言。”的电子音。织锦没有像孝允那样 留下电子音,因为她对着这样的机器反复试着说话,却总也说不出来,好像自己在 对一面墙说话一样。 最后,她干脆在他那打不通的手机上留短信:“你现在在哪?” “为什么没电话,也不来上班?出了什么事吗?” “到底怎么了?恩?……??!!”她在最后的句尾用了一连串的问好和感叹 号。 机械地发短信对织锦来说也是件非常讨厌的事,她不小时微秒年用这些东西。 输了几个字后,发现错了字,连忙把刚才打好的话又全部删除。不知道为什么,织 锦觉得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终于勉强发出去后,这几个字就像孝允一样消失了, 觉得莫名其妙的织锦不高兴又担心得自言自语说:“说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都会和我联系的啊。你这个大骗子!” 织锦把沉默的手机当作他,以怨恨的声音喃喃自语。以前也是和男朋友保持了 好长时间沉默,最后还是发现他背着自己真的爱上了其他女孩,只得无可奈何得分 手了。现在,她再也不想经受那种痛苦了,所以织锦又一次使劲按着手机的按键发 着短信。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很担心你,不会病了吧?恩?” 最后一下按了发送键,液晶屏幕上显示出了邮件被发送成功的画面。至少,我 可以让他知道,我现在正在找他,正想见他。 无精打采得回到家,发现飘扬和书河正在兴高采烈地装点餐桌,原来他们两做 了织锦最爱吃的麻辣火锅。无暇理会书河撒娇的哀求,织锦跑回房间一头栽在床上, 呆呆的、心事重重的模样让飘扬很是担心,于是她不顾织锦的白眼,强行将她拖了 起来“喂,到底怎么了?以前听说吃火锅,你兴奋得跟拣了钱一样,怎么了?今天? 哦,不,是最近这几天!” 飘扬冷静又不悦的模样让织锦放弃骗她的念头,想骗到现在模样的飘扬这是绝 对不可能的!于是她叹了几口气后老实得说:“我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孝允了。” 看见织锦红着眼圈可怜兮兮的样子,飘扬着急得问:“你不是真的那么爱他吧。 三天,他没有跟你说他去干什么吗?” 织锦低下脑袋点点头:“没有说,可是,我就是想他,好想他。” 飘扬气急败坏得用手中的锅勺用力得在织锦背上打了一下,提高了声音:“你 怎么搞的啊!不是答应我不会在他确定心意前爱上他吗?你真是没出息啊!气死我 了!我告诉你,韩孝允的,我绝对不答应!” 织锦吃痛得捂着脊背叫道:“喂,很疼啊!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先爱上他啊! 孝允他对我说了自己的秘密,还流眼泪了!不会骗我的!” 飘扬用力得将手中的锅勺扔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哐铛”一声,她坚决又严酷 的表情让织锦也来了气,可是飘扬比她更凶:“那不叫爱你!笨蛋!你难道忘记我 是怎么被个无耻之徒的眼泪骗去青春的吗?恩!!?男人泡女人的惯用手段而已! 只有你这个傻瓜还相信他爱你!真是气死我了!” 织锦用力推了飘扬一下,叫到:“不对!孝允绝对不会是骗我的!” 飘扬狠狠击碎她的意念:“会,他就是欺骗你的!你这个没有脑子的蠢女人!” 两人激烈的争吵还是吓到了书河,他哭着在门口喊到:“飘扬姨姨,织锦姨姨, 你们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望着织锦憔悴又伤心的样子,飘扬心软了,她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 就这样玩弄你的!等着。” 织锦愣愣得望着抱起书河走出房门的飘扬,自己心中也不确定起来。 她又一次拿起手机,把它放在面前,对着手机生气得叫到:“喂,手机,你能 不能说句话?求求你响几声好吗?” 就在这时,手机好像听懂了主人的话,短信的声音响了起来。织锦不敢相信地 打开画面一看,原来真的是他的短信。 “对不起,我现在在医院,不能回去,但很快会结束了,放心吧。” 看到他在医院的回答,织锦又高兴,又担心,她刚刚想打电话,却又仔细想了 想,他既然是发了短信,说明他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接电话,所以,她犹豫了好一 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回复短信。 “病得很重吗?是肺部的旧疾复发吗?哪家医院啊?我想去看你呢。” 又来了短信。 “很难受,心快疼死了,但是没有关系。” 都住在医院了,还说自己没事吗?怎么不让我去啊? 织锦正在气头上,文字短信又来了。 “以后再见,对不起啊。”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应该对她表示抱歉了,但是手机上的“对不起”三个字使 她感觉更害怕了,突然间,在眼前蒸发的他对她说对不起,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前半句“以后再见。”让她安了心,但是后半句又让她很不安。这种复杂的情 绪让她一直很晚了也无法入睡。子夜后,她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又迅速冲进厨房。 “对不起?每天就喜欢说对不起!这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两天以后,天刚蒙蒙亮,织锦就爬起来为他准备吃的。清晨的时候,下定决心 不原谅孝允的织锦还是站在了孝允住的别墅附近。她看上去很紧张,正一边走一边 嘟嘟囔囔地练习一会儿见到他后说的话:“你怎么会病了呢?看在你上次夸奖我手 艺不错的份上,所以我选择来了。这儿离你的公司很近,只是来看你一眼,看一眼 我就去上班。” 织锦看上去脸色冷冰冰的,她嘟囔了一阵后,心中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语 气竟然完全变了:“我说你,可是正在跟我谈恋爱!怎么就这么不负责任地突然在 人间蒸发了?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吗?虽然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你不在的这段 时间我很想你!” 但是只是三秒以后,她那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样子又马上变成了满脸的忧郁: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心会很痛呢?现在呢?还疼吗?” 这可能就是她心里最想说的话,别的也只是借口罢了。她现在很想念他,孝允 的那几条短信更让她抑制不住对他的思念。 织锦一直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袋子,袋子中的保温桶里装的是孝允很 喜欢吃的西式千层饼和日本炸虾。 可见织锦多么用心良苦,她用擀面杖推揉面团,做西式千层饼,没有留下一句 话就走的男人的心,怎么就像是千层饼啊?难以猜测啊。 “现在都生病了,还说是对不起啊!孝允你知道吗?你发的那几个短信可把我 害苦了。”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你的那种无声无息的消失实在是让人担心万分, 它让我连你对的感情是不是真的都感到怀疑哦。以前离开你的她回来了,我真害怕 你告诉我说她不是冬天灰白色的沙滩,仍然是你喜欢的夏日海洋。只不过几天没有 见到你,但是我真的害怕这个期限不是几天,会是永远。飘扬听到这些话,一定又 要质问我为什么走这条艰辛的路,但是我真害怕我和你之间没有开始就已经要结束 了……” 最后,织锦还是鼓起勇气,拿着袋子走到别墅门口,但是就在她刚转过围墙时, 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这个让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他现在就站在眼前,但是这一刻,他的身边站着另 外一个女孩子。 在这个充满生机的早晨,和他一起出现的这个女孩子像花一样的漂亮,白皙的 脸蛋只有自己3/4 大,甚至更小些,到肩的黝黑长发,她看上去比自己瘦,比她更 漂亮。织锦怎么也不会忘记这个让孝允变成妖怪的女人,这不就是蔓舒吗? “她和我哪有一点会像?孝允真是个超级大骗子!”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织锦在看到这一幕时脑海里出现 的第一反应。孝允这个大骗子,竟然说我和她长得像?以前说了,见到蔓舒就告诉 我,这个骗子,竟然骗我,骗我说在医院,弄得人家整天担惊受怕,而他自己却和 别的女人一起共度晨光!? 但是这时的孝允根本没有看见织锦,他看起来不像要去上班的样子,穿着满是 皱褶的T 恤,没有刮胡子的脸看起来发着淡绿色。可能是和何蔓舒共度夜晚太累了 吧? 这时传出了孝允非常嘶哑的声音和蔓舒说话的声音。 “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好,要不躺会儿吧,我妈不在家。” “不了,约好了在机场见,我们先在这里告别吧,回头给你打电话。” 女人一边说一边悄悄地看着孝允,孝允也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蔓舒,接着蔓 舒就撒娇地说:“孝允,我想抱抱你再走。” 两人几乎同时伸出双臂拥抱住对方,就在这个清晨的别墅门外,仿佛全世界只 有他们两个人似的,或者是他们两个根本就无视他人的存在。这时织锦端着的那个 装满自己亲手做的千层饼和炸虾的袋子显得是那样沉重,以至于她都要拿不住了, 转身的时候,怀里的保温桶撞在墙上,发出重重的“砰”的一声。 孝允转过脸来,看见了背着自己,又马上转回来的织锦,他吃了一惊,眼睛瞪 得大大的:“织锦?!” 织锦从不觉得自己名字怎么那么难听和刺耳。她好不容易动了动嘴唇,对向自 己走过来的孝允吞吞吐吐地说:“上、上班路上顺便来看看。” “织锦啊。” “我还以为你病得很厉害,所以……哦,不,不管怎么说,你没事就万幸了哎, 呐,这个,给你和……何小姐一起吃吧!我……我得赶紧去上班了……!呵……” 织锦觉得自己的声音怎么那么寒酸啊,而且非常可笑。她将手中的东西用力放 进孝允张开的双臂间,飞快地转身准备离开了。这时孝允叫着织锦的名字追过来抓 住她的手腕。 “织锦,你听我说……” 这时,织锦分不清是叫自己名字的声音更加恶心,还是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更讨厌,但是织锦知道的是,在孝允抓住自己的手的这一刻,她再也忍受不住心里 的愤怒和委屈。刚才还吞吞吐吐说不出话的织锦突然变得异常尖锐,她大声得吼道 :“别再碰我!你这个骗子!我以前说过不要对我说谎的!如果说谎,我就永远不 再见你!现在,我们之间完了!完了!!” 听着织锦的哭喊,孝允只是低下头看着她的脸,织锦苦笑笑说:“反正,连开 始都没有,谈不上什么结束。” 以前就知道他有喜欢的女人,心里记着蔓舒还过来跟自己开始。织锦很清楚这 一点的。尽管自己深爱着孝允,但是,再怎么喜欢他,我也绝对不能允许他这样! 和天仙一样的蔓舒见面,发现她才是夏天的湛蓝海洋。这样的话,就应该及早告诉 她的,也不会让她一大早,跑了这么远的路,过来看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亲热,出这 种洋相。 “现在所谓的爱情,我终于不想相信了。占地球一半的男人,和一半的女人, 为什么只有我总为了别人的爱情流眼泪?真可恶啊!” 织锦拼命忍住眼眶的泪水,她不想在他面前伤心哭泣,她有自尊的!她对着紧 紧抓着自己手腕的孝允狠狠地踢了一脚。孝允叫了一声,松开手了,织锦朝着马路 对面的方向跑过去。平时过马路小心翼翼的她,在今天这一刻,看也不看,就闯了 过去。 送早报的自行车正迎面过来。 “吱——哐!” “织锦!” 自行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还有孝允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这一刻,织锦 最讨厌的这两种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织锦没有意识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