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皇宫里除了音乐还在演奏,其他声音都出奇的安静下来。夏洛特气定神闲的踏 步在大厅中央墨绿色的地毯上。她很随意的高昂着头,慢慢的从被惊呆了的人群中 穿过。人们忘记了寒暄,忘记了饮酒。除了出神的看着她就是在交头接耳的议论。 地毯的另一端,齐格菲尔德露出他那迷人灿烂的笑容,仿佛一个胜利了的战士, 看到他美丽的战俘正要走到他的身边,拜倒在他的脚下。 我的心里有点忐忑,如果齐格菲尔德认出夏洛特是假冒的。那么我身边的奥杰 塔就会更加对他死心塌地了。夏洛特的嘴角总是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脸上的 表情甚至比奥杰塔更加骄傲。她的眼睛也是闪烁着让人琢磨不定的光芒,这一切和 清澈如天鹅湖水的的奥杰塔是多么的不同啊。恐怕根本瞒不过齐格菲尔德的眼睛。 “刚才我听仆从报你的名字。”齐格菲尔德吻了夏洛特的手后,向一只猎狗盯 着他的猎物一样紧紧的看着夏洛特问。“您叫夏洛特?” “是的。”夏洛特微微一笑“您认识我?” “我们曾经见过面。可是那一次你说你叫奥杰塔你不记得了吗?”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您啊。”夏洛特吃惊的冲着齐格菲尔德眨了眨眼睛。 “您正在等待某个叫奥杰塔的女子吗?”我听了她这话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竟然说 出这样的话。这难道不是告诉齐格菲尔德来真相吗?就连我身边的奥杰塔的听了这 话,身子也猛的抖动了一下。 但显然齐格菲尔德被她歪着头,满不在乎的微笑的姿态给迷住了。另一只手也 伸出来把夏洛特的手握住。“不,我敢肯定,那就是你。这眼睛,这鼻子,这大理 石般光滑的手臂,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在有人取代你。” 夏洛特轻笑着摇摇头“可我确实不是您所说的那位奥杰塔。我告诉过您了。 我叫夏洛特。“ “好吧好吧,我的夏洛特公主。”齐格菲尔德有点不耐烦的挥挥手,“我可以 请你,哦不,您,跳舞吗?”奥杰塔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走到我的前面去, 死死的盯着水晶球看。我用一种胜利的姿态看着她的背影,水晶球里反射出她的脸 已经雪白了。整个身子摇摇欲坠的在风中晃动着,但这一次我没有去搀扶她。 她所谓的那种梦想,还是一次破灭干净比较好。 水晶球里夏洛特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她的手扶在齐格菲尔德的肩膀上手指有 意无意的碰着后者的脖子。他们一曲一曲的接着跳舞,在舞池的中央快速的旋转着。 如果奥杰塔这样的旋转我担心她那单薄的身体会晕到在地上。实际上她现在正坐在 一块大石头上也几乎马上就要昏到了。我想她已经看够了。是带她回去的时候了。 “跟我回去。”我伸出手,希望这一次可以接到她主动伸出来的手。然而她仿 仿佛没看见一样把头转向另一边。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转到她的正面,眼睛寻找着她的眼睛,但她始终躲 避着我。“只有我才真正知道你是谁。而对于他来说。”我指着水晶球中正跟夏洛 特调情的齐格菲尔德“你的躯壳里装着的是公主还是魔鬼的灵魂对他来说根本都一 样。所以你只有嫁给我。”奥杰塔抬起头看我。“一个公主是不能和魔鬼结合的。” 她说,“一个王子也是。” “我是爱你的魔鬼,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你。” “一个公主是不能和魔鬼结合的。”她依然重复着那句话。 “我可以给你世界上的一切,让你得到最幸福的生活” “可是一个公主是不能------. ” “够了----”我大吼一声,恼怒万分的打断她的话,眼睛紧紧盯着她,恨不能 一把把她抓起来。她惊恐的跳了起来,蜷缩在石头的后面。 “你到底懂什么?”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怨气“我不明白我怎么会这么爱你。 对,你是公主,我是魔鬼。那又怎么样?难道魔鬼就不能爱吗?事实上我比这个家 伙,”我指向水晶球“比这个家伙要爱你不知道多出几千倍,几万倍。难道你是瞎 子,你看不见。你还是聋子听不见吗?就因为我是魔鬼,这个名称就让你对我所有 为你做的一切而视而不见吗?”我知道现在我的头发直立,我的眼睛通红。奥杰塔 双手抱着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不肯抬起来。 “你肯嫁给我吗?”这时水晶球里传来的齐格菲尔德的话使我们都吃了一惊。 我停下了发火,奥杰塔也睁开了双眼。 齐格菲尔德已经紧紧拥抱着夏洛特,并向她求婚了。 “可是我是个来历不明的公主。”夏洛特说“我就是要娶个来历不明的公主, 让那些假装斯文和纯洁的家伙都见鬼去吧。我第一次在天鹅湖边见到你时就已经爱 上你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那个女人,”夏洛特有笑着故意说“你还是再考虑一下 的好,万一她再出现呢?”“无论谁再出现,我要娶的也只有你。”齐格菲尔德倔 强的表情第一次显得十分严肃。“我是绝不会娶我的父王给我指定的那些后选人的。” 转而他又笑起来“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公主更与我相陪的人吗。”他开始吻夏洛特, 然后一下子抬起头来又恢复了原来嘲笑一切的表情。“来吧。让我来宣布我的终身 大事。”说完,他已经搂着夏洛特的腰向舞池中间走去。 “请安静了”齐格菲尔德的声音使大厅里安静了下来,国王和王后迷惑着看着 他们的儿子。当国王发现他身边站着的夏洛特的时候,他的脸色开始变化。齐格菲 尔德瞥了一眼他的父亲,一丝微笑闪过他的脸“现在我宣布,我将娶这位夏洛特公 主为妻。”大厅里一片哗然。夏洛特默默的站在场地中央,轻轻的抬起手接受齐格 菲尔德的吻。她终于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人。脸上的微笑像一朵鲜花一样绽放,眼睛 闪着奕奕的神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笑容。那样幸福,那样灿烂。如果我 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我真的会认为她是一个美丽的公主。 “记住,”在齐格菲尔德抬起头的时候,她深深的看着他说“我从来没骗过你。” “不-------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那是奥杰塔。一个白影闪电般 冲了出去,向着大厅飞奔过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冲上了王宫的台阶, 没等到侍卫赶下来拦她,她已经昏到在台阶上。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