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醒 所有的一切真象一场梦一样. 凌晨四点钟我醒来一次,四周黑默默的,显的几 分诡秘. 打开灯,灯光暖暖的撒在脸上. 夜是那么的温暖,我又沉沉地睡了,醒来 已经是五点半了,灯还在亮着,天色也亮了许多. 我感到自己举手投足都很有力了 .我想出去走走---荒唐了点,路上肯定没有人. 我穿好衣服,背上久为的书包,步 行上学. 到学校的时侯学校里还没人,空荡荡的,我就一屁股坐在了班门口好象一 只丧家犬.7:00的时侯,班里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人了. 可她还是没出现,我的心随 着时间的推移而揪紧,我真怕她在寒假里出甚么事,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离打铃还差两分中的时侯,她来了. 没有甚么异样,我忽然很激动,我想上去抱住 她,看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当我胡思乱想的时侯,她轻轻的走过来,友善的看 着我,问我寒假过的怎么样. 我说,你过的怎么样?她叹了一口气说,奶奶病危住 院了,我天天都在陪她,连过年都在医院里过的. 我说哦,你辛苦了,我玩儿的挺 好的,就是没玩儿够....新学期,老师调座位,我做在了她的前面. 我对这个位子 很满意. 上数学课时,我斜靠着墙,问她,你为甚么不回家?她说,医院离不开人, 奶奶离不开我,家人很忙的(这我信,她一家子都是当兵的,还有从商的,没有闲 人). 她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的. 我说,想叫你出来玩,没找到你. 她又问我 打了几个电话. 我说大了两个,没人接烦了,没再打. 她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不 知道我为甚么这样回答,也许是一钟自尊吧....我问她你整个寒假都没出去玩过吗? 她说,不是的,我和徐勇出去过(是她一个所谓的好朋友)。这时我我问她你整个 寒假都没出去玩过吗?她说,不是的,我和徐勇出去过(是她一个所谓的好朋友)。 这时我的心里已经漾起了几分醋意,但没有表现出来。仍面带笑容的问她甚么时侯 出去的。她淡淡的说,情人节那天出去的。我听到这句话以后头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手脚都麻了,我哭了,我第一次哭,哭的很伤心,我这才发现我原来如此的懦弱, 我哭的甚么事都忘了,只记起她递给我一块纸巾。 我不知道是怎样挨到放学的,我骑车在回家的路上,几次差点和汽车撞上,面 对破口大骂的司机,我甚么话也没说,低着头继续前行。平时很短的路仿拂变的漫 长歧曲起来,骑到家门口,我好象被谁支使一样,掉转车头,索性一路骑下去,我 不想回家,我骑到建院的小花园里,支下车子找了个没人的石凳坐下,点上一支烟, 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我的后面有两个人在私语,隔着树,我看不见人,但声音却很 清晰,显然是对热恋的情侣,不知道为甚么,我忽然烦感起来,一切声音在我耳边 象是苍蝇一样嗡嗡作响,那边女人的笑很淫,我真想上去扇她的嘴. 我听见那个男 的在用那种很土的济南话问女人,你喜欢我吧. 我忽然想笑,想骂人. 我冲着后面 扯着嗓门的卷:“你个傻* ,谁喜欢你呀~~~~~ ”那边的男的像驴一样怒吼道,操 你妈了个* 呀,哪个私孩子从那喳呼来?我飞快的跨上车就窜,边飞骑边大笑着.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回到家,我一句话也没说,也没吃饭,直接走进我的房里,砰的关上了门,剩 下的是父母面对面惊异的目光. 多少年来,我不高兴的时候父母从不多说一句,这 是习惯,他们知道我的脾气. 这天晚上,我没有睡觉。 独守黑夜,我才知道这世界上最难面对的是自己。当夜至深夜,这世界仿佛寂 静下来一样。只有窗外的风声入耳。有一滴眼泪不觉的从脸上滑落下来。只有到了 黑夜,我才回到了真正的我,放下了所有的虚伪,不必刻意在人们面前装出我很坚 强的样子,也不必在内心忍受着巨大痛苦的时侯,还要装着和别人大声说笑的样子。 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人独自守夜。许多时候许多事情注定了要独自体会。悲伤的感觉 能独自体会也就够了,何必讲给别人让大家跟着一起装出难受的样子来呢。然而太 多的悲伤,太长的忧郁无人倾诉,也是一种莫大的痛苦。世界很大,周围的人很多, 而我真正需要,又能真正得到却寥若星辰。可以相诉相知的心灵该是这世间无上的 至宝。而我却甚么也得不到! 我长叹一声,从黑暗中摸索着点上一只烟,BLACKCAT的烟气是绿色的,尽管是 黑夜,但我借着月光还是能看到的。烟气慢慢的上升,扩散。我分明看见了她的身 影!她正对我笑呢。我也冲她笑了笑。问她,你这么晚了还没谁呀。她幽幽的说, 睡不着。“为甚么”“我在想着我喜欢的人呀。”“是徐勇吗”“是呀”我捂着耳 朵,喊着我不要听不要听。她毫不理我的情绪,继续说“你不听可以,但要正视现 实呀。我喜欢他,他是我的爱人,你是管不了的”我发疯的不顾一切的跳下床往外 跑。我跑呀跑呀。跑了好长一段路,竟没觉的累。我停下来,这是哪呀。我好奇的 四周看着远处有高的雪山,四周是大草原,但是很冷。我不停的搓着手,忽然一阵 风吹过,地有些动,雪山上的雪慢慢的滑落下来,紧接着雪块象海浪一样向我劈来。 我睁开了双眼,天已经亮了。机动车的声响,小贩的叫卖声,还有老太太互相 寒暄声,都出现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意识到,黑夜过去了,能守的只有夜, 守不住的还是夜。因为清晨并不懂梦为何物,就像太多的人睁开了双眼已习惯说: “早上好”梦的确是不会失去的。活着的我,即使穷途末路,无家可归,却还有一 样东西没有丢掉,还有一颗心灵可以依靠,那就是灵魂深处的那个真实的自己。 我穿好衣服,洗洗漱漱,背上书包上学去了。当我下楼面对大街上的人群时, 我叹了一口气,我还是要到学校面对伤我最深不原见又时时思念的那个人呀。我活 动了一下面部肌肉,装出了能笑的脸,向学校走去。。。。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