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躺在床上,手里咔咔的推着我那把裁纸的刀子玩,薄薄的刀片在月光里闪着 铅灰色的光,听着那首《最熟悉的陌生人》,闭上眼----又似乎有好多冰凉的水灌 到耳朵里,窗外的风呼呼的吹到我身上,被浸湿的脖子,肩膀骤然的感到一阵寒意, 我开始无声的笑,怎么还会这么冷......... 我以为一切已经跌到谷底了,然而又开始有新的困难要压过来了,摸摸自己瘦 弱的肩头,知道没什么好依靠的,很多事情是要自己面对,走在路上没有人可以帮 我扛属于自己的包袱....... 不敢再想城市那端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天她应该 正陪他玩的高兴呢,她的脸,已变的那么遥远和淡漠,是我无法想象的远....... 我还在慢慢往下滑,希望这是最后一个低谷了,真想对上帝说我已经碰的满身 是伤,苦不堪言了,别再对我这么残忍了......可是依然要不断告诉自己坚强一点, 明天总要来的,我必须咬牙继续前行,总有一天--所有一切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我心情好差,可能是天气的原因,也可能……,天都好象跟我过不去 了,乱下了一通雨加雪,又闷,又冷,那天是星期六,在平时,正是我干作业的时 间。但,今天,我好累,趴在桌子上,说的好听一点,就是憧憬一下我跟她的未来, 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胡思乱想,想入非非。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大半,除了大脑在运作之外,整个人都废了一样。 晚上,我在家里实在挺不下去了,就去了东门傻逛了一个小时,然后,我又回 到了这个伤心地…… 在家里孤零零一个,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再一次,拨通了她的电话,她的声音 照样是那样好听,照样是那样,纯!我好高兴,我很兴奋,我very激动,……我好 笨,我拿着电话,不敢说什么,因为我怕我的话会伤害她…… 我放了一首歌给她听,是Leon的《我眼睛想旅行》,我对她说我好想象这首歌 那样的心情。 你宇宙真阔,我翅膀飞,到处都碰到你,两眼捕捉你,看见什么,看到欢呼叹 气,什么都想即爱即有,什么都可即演即奏,什么风光都看不够,,地广天高,跟 人你去到处走,如果想开心,为什么需要等,你是漫天的风筝我眼睛想旅行啊,,,,,, 我眼睛想旅行啊,,,,,,我眼睛想旅行,你宇宙真美,我有翼飞,也要飞,扑 向你,我要望穿你 你有什么 叫我不肯放弃………… 挂上电话后,我看了一下手表,才十点多一点,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会想她呢? 我迷惘,……我静静地,静静地去了七中,坐在那里看着蓝球场,我不知看什么… 我不知到我该怎么办了???我… …,想,我,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 机遇就是这样让你摸不找头脑,它来的很快。让你措手不及。 一天中午,那个男的在班的后窗户叫静出去,我看了他一眼,一阵火又上来了, 只是静在那,我不敢发火。 过了半个小时,静回来了。面无表情。我没敢多问。下午上课了。我回过头面 带微笑的故意问她,怎么,你们又到哪玩去?她看看我,摇摇头,没说话。我自讨 没趣的回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她在后面戳戳我,给我说了一句话,我们散了。然 后低头写东西去了。 我在心中无限的窃喜,我终于有了希望了。 不知道为什么散,我不想知道,我这人向来只注重结果。 从那天以后我便开始了更加凌厉的攻势。但她对我更不好了。而且连理我都不 理了。我当时也傻。那几天简直是痛不欲生,我想这连以前都不如了,以前好歹也 说话出去玩呢,现在好了。不理我了。 我开始不愿上学,不愿见到他冷冰冰的脸。我出去,鹏也要陪我。我说,我又 不是小孩了,出不了事,我就是打打台球,喝喝酒什么的。 鹏说,我就是担心你这个,你要是好好从家待着我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我说,鹏啊~ 你要出去玩就行了,干嘛还要充个好人。。 我嘴上说,其实我还是很感激的。他可是陪我冒着被记过的危险出来玩的。第 一天,我乘他出去买烟的功夫,把手指划破,想写一封血书。没想到刀子太钝了, 我连划了十多下都没见血,我干脆找了把菜刀,一不小心切大了,血哗哗地流,我 想这下好了不用急了,等于写毛笔字了,我就找了帐准备好的纸,开始写,还没写 几个字,鹏推门进来,看见我,大呵了一声,向我扑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给 了我一巴掌,他很快在我家里找到了云南白药,替我包扎好。他说了一句,你要再 这样下去,非的神经病不可。 我笑了笑。 第二天,我们去台球室打了一天的台球。 第三天,我们喝了个畅快淋漓。 学校通知我们家里,再不去,就记过处分。我不想拖累他。第四天一大早,我 自己坐车去了潍坊。找了几个当地的朋友,陪我玩了几天。这几天传呼很多,几乎 是每几分钟响一次。大多是朋友,母亲打的。他们找我找疯了。 我当时很麻木,就像鲁迅笔下的屠场看客。 传呼又一次响了,是静打来的。这也是我唯一一个回传呼的人。她那天打了十 几个传呼,我没回,我还不愿惹烦她,就回了,手颤颤地拿起话筒。 “是你吗?你快回来吧!”“我为什么回去?” ‘一切都回来说好吗?我不愿看你这样,陈岳鹏和你都记过处分了。。。。请 你相信我,你回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第二天早上,我出现在她的家门口。 她早早在那等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早上要来见你。 她说,我有感觉。。。。 之后,我们无言,仿佛互相在等着谁先开口。 最后,她开口了,我答应你。要好好地,别在自己作践自己了。 当时是2000年4 月6 日早上6 点35分。 静终于答应我了,但我出奇的平静,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印证了雪莱的那句话:大风大浪之后海是一片的静。。。。。。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