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作者:水木一生有你 我的爱情抛了锚,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就在前一个小时,我砸了花瓶,砸了相框,并狠狠地踹了昊一脚。很暴力, 却异常痛快。是的,痛快,痛并快乐着! 我想,我们完完了,分手显而易见! 分手,这年头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闹分手。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分 手了,梅格。瑞恩婚变了,张曼玉与她那位法国导演丈夫的婚姻也解体了。爱情 似乎也成了炒作的一大噱头。今天东芝恋,王锋恋,明天又变成了东芝变,王锋 变,再一细究,又爆出王锋芝三角恋。这些变化风云莫测,其波动丝毫不亚于江 南的这梅雨天气。这时晴,那时雨。令人一惊一乍间心生出无限感慨。 (二)婴儿蓝 很多事情都发生的这么偶然,而当你蓦然回首,又惊觉是那样的必然。 我叫婴儿蓝,当然,这并不是我的本名,而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原因是父 母给我的名字实在是土得掉渣,叫——王翠华。美其名曰有翠盖满中华的意思。 小时候还不懂什么叫好什么叫丑的。直到这名字被唤了十六年的时候,我开始感 到极不顺耳。几次三番向父母提出抗议,都不被受理。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吃 他们的,用他们的,说话都不响亮,那抗议的声音变得软弱无力,直到成为含糊 的咕哝,未能起多大作用,便夭折于口中。 二OO一年的时候,有一个叫雪村的家伙搞了一首叫《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 歌,狠狠地火了一把。这把火烧遍了大江南北,那声“翠花,上酸菜!”成了顶 时髦的词儿,却刺得我浑身不舒服。翠花,翠华?越听越气闷。于是,决定改名 为“婴儿蓝”。这年,我二十四岁! 之所以起这个名字,首先蓝色是我最钟爱的颜色。只是在网上太多的人叫蓝 或者blue. 我讨厌没有个性的重复,于是决定起名为“婴儿蓝”。像婴儿的眼睛, 透明纯真,带着淡淡忧郁的蓝,很唯美的感觉。这是我极喜欢的境地,有时候自 己都被自己所臆造出的竟境而打动。 每个人都是多面的组合体,各种性格以不同的比例存在于体内,再能过各种 事件的引发,从而演绎出各色人生。 我是一个极普通的女孩,行走在人群中,常常是人们视线的盲点。我觉得做 一个盲点也不错。反正不被人注意,也不用顾虑太多别人的感受,倒也乐得轻松 自在。只是心里一直深信,每一个人都是一本书,都会有它相应的读者,也总有 一个人是唯一的知音,能领会全部。我常常能清楚地感受到在自己冷漠的外表下, 时刻复杂冲撞着的内心世界。我想,我是一个风信子,总有一在会找到适合自己 的土壤。 (三)潮湿的心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盲目,只怕来得快也去得快…… 与昊的那场架吵得很没水准,在砸相框的时候,昊摔门而出的声音与相框的 碎裂声同时刺痛着耳膜,直刺到心窝里。那种境地几乎令人抓狂! 下一刻我就瘫坐在这支离破碎的相框边,整个房间被折腾得像一个泄了气的 皮球,一片皱巴巴的狼籍。相框碎了,照片在里头探出了头。上面昊正一脸宠爱 地看着披着一袭粉蓝婚纱的我。那时的我亦是一脸的幸福,相信从些就会海枯石 烂,天长地久! 我对着相框不停地抹眼睛,电话铃响了,我知道那是母亲打来的。今天是星 期日,每周日母亲都会要我和昊去她那儿吃顿饭。现在,这电话铃更像根根细针, 戳得我生疼。 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母亲刚才的一幕,要知道当初与昊在一起,母亲是极力 反对过的。 那时候我在一家公司做电子商务,闲暇时候就常要着“婴儿蓝”的招牌在网 上逛悠。而昊就是那个时候给撞上的。他的ID是“颓废的胡渣”,这个ID一下就 击中了我。我的那些要命的浪漫、怀想的细胞立刻就团结了一起,蒙住了理智的 眼睛。在我们经过几个月的chat后,决定见面。很幸运,我们并没有见光死,几 乎算得上是一见钟情。 深记得那天的天空微露着淡蓝的晴,我们并肩走了很久很久。从网络谈到现 实,从工作谈到音乐,又从音乐谈到文学,再从文学转弯谈到旅行……天南海北, 海阔天空地聊得好不痛快,大有相逢恨晚的意味。 那次见面之后,我们的感觉就直线升温。当我把我们的事告诉母亲的时候, 她老人家半天没反应过来。“啥?你们是在网上认识的?通过电脑?”她无法想 像两个人可以借着这个跟电视机一个模样的东西就能爱上。“不!我绝对不同意!” 三分钟后,母亲给出了明确的态度。她是怎么也不能让一个陌生人就通过电脑骗 走她女儿的。 母亲是一个极为传统的人。她始终相信经长辈们介绍认识而结婚的婚姻才够 保险。那种老土的相亲方式在她看来就如同周大福的黄金首饰,一颗恒久远。而 我对此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后来的日子里,为了我和昊的未来,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一度白日化到了一 个月不说一句话的地步。我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战争,一场为自由和爱情的正文之 战。在整场战争中,我表现得不屈不挠,自始自终都坚定如一,最终还是母亲妥 协了。 可如今,我又该如何向母亲开口?告诉她,我在昊的衬衫领子上发现了一个 口红印,我立刻火山爆发般地跟他吵了一架,然后昊摔门而出,只剩下我独自守 着一个泄了气的屋子流泪! (四)妥协 爱情来了的时候你只能闭着眼,婚姻开始的时候,你顶多只能睁开一只眼! 电话铃又固执地响了起来,我擦了擦眼睛和鼻子,拎起了话筒。 “哈罗?蓝蓝,我是Lilian!”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她,Lilian,我相识近 十六年的死党。只有她会这么叫我“蓝蓝”,像一股来自夏威夷的海风,温暖而 潮湿。 “Lilian,我们谈崩了,我和昊要分手了!”她的声音就像一颗温柔的催泪 弹,刚收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怎么回事?死昊子怎么着你了?”Lilian在那边义愤填膺。她从来都是这 样,从来都是护着我的。 “早上,我在他的衬衫领口发现了一个口红印……嗯……我跟他吵起来了… …”眼睛奶不值钱地像开了闸。 “蓝蓝,先别哭,去洗把脸,把自己打扮一下。我在‘紫藤茶座’等你!” Lilian说。 我想Lilian是对的。洗了脸,换了衣服,再画了淡妆,心情已经好了一半, 心里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痛了。 到了茶座的时候,一眼就看到Lilian冲我招手。她永远都是那样的光彩照人, 红色的套装,得体的装容,令人看了赏心悦目。真中了她的那句格言“没有不漂 亮的女人,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而她不仅是个会打扮的女人,更是一个美 丽的女人。 “喏,先喝点东西!”她递上我喜欢的橙汁。心里顿时又是一阵感动,眼泪 大有决堤之势。 “死相,别这么没骨气。”她递给我纸巾,“怎么样,火也发了,现在好些 了吗?” “嗯,我也不知道,火气一上来就止不住!” “你啊,也不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就乱发火!” “怎么?” “昊子上午就打电话给我了,说是你今天火气很大,砸东西,又不肯听他半 句解释!这不,中午又电话让我来看看你,怕你气坏了身子。”Lilian挂着很好 看的微笑,让我辨不清是真是假。 是啊,从头到尾,我就认定那红色的口红印是婚姻的红灯,一个警报信号。 没有给昊半点插口解释的机会。 “那那个口红印他怎么解释?”我责问。 “你啊,那只是他们同事的一个玩笑。昨天晚上因为我们公司与昊子他们公 司一项合作的新业务上马,开了个party ,当时我也在场的,几个同事玩得疯, 结果没想到倒打翻了你的醋坛子。”Lilian的笑容真的无懈可击,我无法去辨真 假。 “……” “蓝蓝啊,你也是个死心眼。凡事不能太认真,婚姻也是这个样子。爱情来 了的时候你只能闭着眼,婚姻开始的时候,你顶多只能睁开一只眼……” 我突然感觉疲倦极了,“爱情来了的时候你只能闭着眼,婚姻开始的时候, 你顶多只能睁开一只眼!”Lilian的这句话一直在心底晃悠,把身体靠在椅上, 叹了口气,我说:“我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