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两名大汉架着我走出餐馆并扔在大街上。“混蛋,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倒地 的时候我冲着他们大骂。大汉的背后露出了侍者苍白阴险的嘴脸,“下次再出现在 这里的话,他们会打断您的腿,乞丐先生。”他冷笑着说。 大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停顿甚至看我一眼。我勉强站起身来,拍了拍破 烂的外衣,蹒跚着向前走去。 这就是我们的世界,现实、冷酷。我是一个乞丐,没有工作,没有住处,也没 有朋友,除了那些低等的机械人,我就是这个社会的底层。 天气越发的冷了,在一条弥漫着臭气的肮脏街道里,我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低下头发现垃圾箱的边上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同样散发着一股臭气。“对不起, 先生。”他沙哑道。 “嘿, 没关系, 哥们。”我在他边上坐下,问道:“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什么?”他抬起头,一脸的茫然。我自顾自地说着,“过去点,两个人一块挤挤 还暖和点呀。有什么吃的吗?我可饿坏了。” “噢。”他明白了我的意思,“这好象有点,不过……”他从身边的垃圾堆里 翻出了一罐吃剩的食物,我一把拿过来拼命地往嘴里塞。“嗯…真是饿坏了…嗯… 你不来点?”他连忙摇头,我也就毫不客气地全部消灭了。 我围拢了一些垃圾并点燃,温暖的火堆让我感觉好极了。“嗨,活计,你是怎 么干上这行的?”看到他一脸的茫然,我忙说道:“我是问,你是怎么失去工作的?” “噢,”他说道,“我出了些错,他们就不要我了,我无处可去。” “哼,那些老板都是狗屎,以为高人一等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忿忿道,“我 也是被老板解雇的,因为他用了那些该死的机械人,更加便宜。真可笑,一堆机器 居然比人更有用,其实它们才是垃圾。” 见他没有吱声,我问道:“我叫查克,你呢?”他唯唯诺诺道:“我叫奇。” 我打了个哈欠道:“好吧,奇,早点睡,明天一早还要干活呢。” 大概是因为奇的关系,我一夜睡得特别踏实,居然没有被冻醒。天蒙蒙亮的时 候,我猛地跳起来,“走啦,奇。” 他奇怪道:“干什么去啊?”“我知道哪里有免费早餐供应。”我嘿嘿笑着说。 奇笨手笨脚地爬起身来。我皱皱眉道:“你也太脏了。”我拉下身上的一块破 布,替他抹了抹脸。没想到擦去污垢,他的脸居然还很白净。奇看上去有些激动, “你,你对我真好。” “叫我查克。”我拍拍奇的肩说道,“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最好的乞丐搭档。” 他呵呵地傻笑起来。 “酒店每天凌晨要把隔天的食物处理掉,要快些,不然就给其他人抢光了。” 我拉着奇飞快地窜过马路。 一辆豪华的跑车突然飞驰而来,躲闪不及之时奇猛推了我一把,我腾空而起, 重重地摔在人行道上。车从奇的身上碾过,他一连滚了数滚躺在那儿不动了。 一个脑袋伸出车门看了看我们,冷冷地吐出一句“猪”便扬长而去。“奇,你 怎么样。”我向我的朋友奔去。“我没事。”奇艰难道。 我忽然呆住了,奇的腿成了两截,断腿处满是电子元件。“你是一个机械人?” 我问道。 “对不起,查克,我不想欺骗你的。”他挣扎着想要拉我的衣袖。“别碰我。” 我厌恶地甩开他,“垃圾。”转过身,我整整衣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