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在死亡中继续 爱情往往也是有生命的,我不相信有永恒的爱情,但我相信有的爱情有时候比 我们的生命活的更久,关于阿恒的故事,我想属于这一类吧,我把他的日记和手记 收集了起来,告诉您一个纯真的故事。我不知道这个曾经感动过我的故事,是否也 能感动您?是否能带给你一些关于青春的一些回忆,因为我相信,无论是谁,他的 心中总是为自己留着一段纯真的感情,如果您能在看完这个故事后,想一想自己留 在自己心中最美丽的感情和回忆,去珍惜那些你爱过的人,或者爱过你的人。有的 人,无论他或她离开你多久,多远,你永远会记得他,也许他不一定是你最后相拌 一生,而你提起他时,总是用最温柔的心提起他,另你永生难忘! 题记 九月一日 一大清早,我就来到了 L市,我考上了离丁丽最近的一所高中,我暗恋她已两 年了。今天父母本想来送我,但我觉的很别扭,倔强着一个人来报到。前些日子我 才过完十五岁的生日,我觉的自己已经长大了。高高的个子,健壮的身体,看上去 似乎比同龄人成熟了许多。但爸妈还是把我当小孩看,这让我感觉到很不舒服。 今天来报名的学生可多了,有许多学生的家长很有气派,开着小车,好象一家 人到我们的学校来度假似的。学校的停车场停着各式轿车,面包车…而我一个人来, 我感觉到一种独立,自在。我很快收拾好行李,整理好铺位。心中一阵快乐,我因 和她离的很近而感到快乐。虽然我不敢确定我就一定会在未来的日子和她相遇。 新学校很美丽,它的美是独特的,自然的。这里 林木葱茏 , 繁花满园。 那些林荫下的石凳,石桌和菱型石板路不经意之间构筑起有几分诗意。学校是 建立在一个 茂密的山林,它的背后有几片林场和 两个较大的牧场, L市最 大的乳品基地就在我们 学校背后。这儿隔城市很近,城市几乎就在我们的山脚 下,却听不到车马之喧。我随着学校背后的山路走走,这是一个陌生又美丽的地方。 哪儿的景物也许没有学校的集中,但更加自然,舒缓,空气也更加清新。 走着,走着,抬头就可望见那一块块麦田。你会不自觉感到大自然的优美。 在这幽静的地方 , 水草丰美,牛羊在栅栏里悠然地吃着草,山坡上,一位 干完活的老农躺在林场下面的草坪吸着长长的纸烟。四周的山壁上开满了不知名的 野花。蜻蜓,和蝴碟时而飞舞,时而停息。我仰卧在石板上不知觉想起美丽的往事 来: 1 我出生在一个很平常的小镇,那儿可以说是一个宁静的,淳朴的小镇,我在那 儿开始了我平静而快乐的童年生活。 童年的日子总是显的那么的快乐,和父亲,哥哥,一起去离镇不远的乡下河边 钓鱼的日子总是让我记忆犹新,这里有一条天然的小河,是长江的一条小小的支流, 我记得那时侯它的水特别的清澈,四处的风景特别优美,常有牛羊在堤岸上吃着青 草,小孩骑在它的背上面,它悠闲的用尾巴来回的打着牛蝇。 沿岸,翠竹掩映,庄稼茂盛,倒映水中,河中的小鱼一群群的觅食,我们的月 饵常被这些小鱼儿弄的七上八下的,却无法逮住它们。拉着的浮头在金色的阳光下, 看着被鱼压弯了的钓竿高声的叫着。小的时候,提着红桶的人便是我,直到有一天, 我也加入了前线的工作。 夏天常有许多人,镇上的男人,小孩都会在这里度过快乐的夏天,小孩光着身 子在河边跑着,大人们在河中来回的游着,开几句带点色彩的玩笑。 我们有时候会找来一个宽宽的竹筏,边划着,边钓鱼,一般我要在自己那光溜 溜的身上尾上湿漉漉的树叶,不然那次日炎炎的阳光回晒红以至晒裂皮肤,我和父 亲也经过这种肌肤脱皮之痛。也就只有做好准备。至于那时候的小镇是根本无法找 到防晒油之类的东西。再说,我们乡下人也老外爱用那玩意。 我还是记得那时的阳光是那么的明朗,它照在我的记忆里,却感觉不到它曾有 的火辣与酷热,只让我记忆起了它明亮的光线,以及铺在水面的竹影,及倒影在水 中的高粱,以及我曾有的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那时侯的父亲 , 年轻,英俊,他仿佛有着一种无穷的精力和众多的爱好。 他除了钓鱼以外,还养了许许多多的鸽子,那时候父亲在医院上班,集体所有 制的单位(也许这些名词很多年轻的一代都搞不清楚,我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清晰) 有许多的空闲时间,父亲总能够在空闲时间中弄出一点名堂来,我那时侯以有这样 的父亲而感到骄傲。 他从三只鸽子喂起,一直到后来的四十多只,那时侯我家的住房条件不是很好, 五口人,挤在两间屋子里,人都很拥挤,那而还有鸽子的栖生之所,父亲居然在天 花板上撬了一个洞,搭上楼梯,再放几根大木头在上面,把那盖小青瓦与天花板中 间的空间就成了一个天然的鸽子窝了,每天爬上爬下的踩着承重的木头,小心翼翼 的为它们觅食。 父亲对它们很仔细,它们病了,父亲要将药剂量减半喂它,还给它们打针。 平时的时候,父亲爱用一直鸽镜对准它大眼睛,说着什么沙眼,细纱,良种之 类的话,更仔细的是他给每只鸽子在幼小的时候就给它们带上脚环,上面有鸽子协 会的编号。对与每只鸽子父亲一下就能认出,能清晰的说出它的特征,却不能清晰 的说出我的生日。 我也非常喜欢这些鸽子,也仿照父亲称呼几句麒麟花鸽子。有时候也要拿鸽镜 晃晃,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收集鸽子的羽毛,它的造型很优美,有的花色漂亮,毛质 细软,摸起来非常舒服,更有趣的是,当我站在高楼时候,将羽毛轻轻一扬,那羽 毛要么就一飘一飘的很有节奏的往楼下掉,带着它本来绚烂的颜色和特别的花纹, 要么它就会在空中围绕着羽毛的头打着螺旋的圈子,优美极了。我的书包里,床上 也有一些羽毛,晚上睡觉的时候,轻轻的用那绒绒的细毛在脸上温柔的一扫,不知 道又会做做什么样的好梦。 我记得我家的鸽子在 S 省的 500 空距的鸽协会举办的比赛中,有七只鸽子 都飞回来,第一名和第三名都产生在我家,其中一只鸽子是带着受伤的翅膀回家, 翅膀里有的猎枪射中的沙子,那时侯我们很感动 -- 它能带伤回家,真是不容易。 也很自豪,后来在 1000 空距的比赛中,我们把那七只鸽子都拿去冲击,结果那一 次失败,却迎来了我童年对它们的一次深深的怀念。 父亲的这些爱好也曾深深的影响着我,觉得生活是充满了多种乐趣的,也在他 的影响下,我的兴趣爱好也非常的广泛,而且我也很感谢我的父母在我幼年的时候 没有对我报有任何让我当什么的幻想,让我的童年能够自由自在的发展,能够有机 会和小伙伴们趴在地上玩烟盒,吹纸人,滚铁环,打篮球,打乒乓。能够有机会和 大人一起下象棋,当然我唯一恨父亲的是,他没有给我足够的时间让我改掉让尿床 的坏毛病,做为医生的他却没有耐心等到我那支配尿意的神经的发育成熟,在一次 夜里,我稀释了父亲的美梦,挨打成了成长的一次次必修课。 童年的顽皮与恶作剧以及爱出风头,使我在小学一直是个性非常突出的学生, 写检讨成了我的家常便饭号召同学不要象我学习是我一向的结尾。调皮而有多动的 我对学校没有什么好感。老师一向认为我聪敏而顽皮。我想被认为聪敏是与我童年 的一件事情有关。那就是小孩的我, 11 岁时在连续两年当地全镇人都可以参加的 象棋比赛中都在前三名的好成绩,大家都公认了我的聪敏的小孩,现在我回家,有 的人还和我讲起一群人围着我看我和比我年长多岁的长者下棋的情景。 我之所以在这里想起这些情景,到不是想自我慰藉,因为我觉得这些东西正是 让我父母,来至于我的老师都把我认为是一个可造之才,给了更多的要求,给了更 高的希望。而我呢?却在他们希望的世界里并没有表现的和我的棋艺一样的过人一 筹,我只喜欢对我感兴趣的东西下力气,比如象棋以及后来的数学,语文,以及后 来的绘画,体育等,我的性格是那么的倔强,任性。 从小我给人的印象非常的快乐,活泼,顽皮,勇敢,如果我右则身摔倒了,我 还庆幸没有摔到我的左半边脸,那已经成了大人们的笑谈。如果我看到别人在游泳, 我会奋不顾身的往水中跳,结果害的表哥将我救起还挨骂,因为是他在水中那悠然 的姿势害的我奋不顾身的一跳。还有依次我居然从一个楼梯上把三轮童车沿着梯口 开下去也曾从一个陡坡上放下去,体会那种速度的快感。我似乎觉得吸引我的东西, 我甚至愿意牺牲一切去体会,去尝试。也许我的性格在幻想中去体会一种美感,在 尝试中体会另一种快感。 总之,童年于我是一个快乐的世界。 童年是大部分日子非常顽皮的,渐渐的, 我意识到自己开始长大了。 大约 12 岁一天,我在校园爬杆的时候,我已经爬了顶端,两手发软,我把两 腿紧紧的夹住那光滑的竹竿,心里是那么的紧张和不安,忽然一种无法控制的快感 从下面射出,非常舒服的感觉,但我不明白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以为又是 “尿失禁”但我又觉得不大对劲,因而回家没对父母说起。过了几天,我仍然想重 新体会那种快乐,我再一次爬到了杆的顶端,两腿紧紧的夹住竹竿,这时下面却一 点发应都没有,约莫几分钟后,我充满了失望,灰溜溜的溜下了竹竿。那在我记忆 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后的一天里,我将收藏的一羽鸽子的羽毛送给了院子里的小女孩梅的时候, 我也开始在心中种下了一个小小的秘密。 梅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她的伯父和我父亲都是一个单位的医生。并且她的 姥姥和我奶奶还是很好的朋友,常在一起打牌,拉家常。小学的时候我们在同一个 学校。她比我大一年级。隐约记得几年前,她的发型是上海头,前面额头一排整齐 的流苏;圆圆的脸蛋上,眼睛很大。她特爱笑,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出太阳的中午,她常爱在院子天井旁洗头。用的是当时最流行的海鸥洗发水,非常 多的小泡泡。整个园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洗发水特有的清香。那是初恋特有的芬芳? 朦朦胧胧中,我开始喜欢她。那时的我很迷信:“认为男孩和女孩过多的接触, 会染上她们的胭脂味道。说话做事将十足假女人味。”但这仍不能阻挡我想去接近 她的心情。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并悄悄的创造机会。有时候放学的早我就会在院子 里以我特有的方式等她:爬上围墙或者头手倒立地栽在墙边,引起她的注意。肚脐 有时都露在外面她看了就会笑。难道是性感?可我那时还是没发育完的排骨身材啊? 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间不多,有次她给我聊,他们班那两个同学谈恋爱了。我呢喜 欢唱歌给她听,居然把我们男孩子编的下流小曲唱给她听。她听了笑我是小流氓。 她就住在小流氓的楼下,楼道的水泥扶手成了我专用梭梭板。它被我磨的光滑发亮, 我的裤子也被磨破几条。下楼的时候,我通常是从三楼滑下一楼。根本不用迈脚跨 下楼梯。在夜晚的时候,我最喜欢爬上扶手,看看她的动静,窗子里透出红红的灯 光,她在做什么?即使什么也看不到,那昏黄的灯光仍然温暖着我那颗早熟的心。 快小学毕业时、她回到云南考试,并留在当地读初中。走的哪天,我正好被父 母反锁在屋里复习功课。只能是听到她家人吹逐她快些的声音。在门缝旁干着急。 她走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很不习惯。但不久我几乎就把她给忘了。 2 在梅走后的日子里,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妹进入了我的视野,她是我母亲的学生 兰,她比我小一年级,她的家境富裕,每天变幻着美丽的衣裳,鲜艳的衣裳在小女 孩中独树一帜。让我在老远就能分辨出她来。那时候我喜欢隔十多米远的地方,跟 在她后面,直到十字路口。她显的很娇气,美丽。我暗暗的喜欢她,那时候我觉的 那种感觉非常的美,我只想把她藏在心里,却从不会象任何人提起。仿佛觉得一旦 和别人一说,那种美感就会消失许多。而且每当有人提起她时,我都会说几句唯心 的坏话,怕别人发觉我喜欢她。我在上课的时候,看着窗外,希望早一点在课间能 见到她。老师说我又在开小差,还在傻笑。回到家里,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我打开 了家里的衣柜,把那一件件的衣服放在自己身上试来试去,从奶奶的中式衣服,再 到我哥哥的牛仔服装都要试试,偶而还拿一块红布藏在身上,尝试着各种搭配,从 那时候起,我对服装这门艺术开始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偶尔还要画几张简单的时装 画。另外我也开始注意自己的发型,长长的秀发两边分,清秀的头发让我打起球来 显得格外的飘逸。幸亏我没张德陪帅气,不然海飞丝说不定会找我拍广告了?又吹 大牛了。 过了不久,我已经升上了初中,学校和我所读的小学在一块,连操场都是一块 公用。上了初中,好象觉得小学的一切都离我远去,当然除了哪位可爱的女孩兰。 上了初中,我家从父亲的医院,搬到了母亲的学校住宿楼。这样我和阿兰同路的机 会减少了许多。 在这个时候,在一次偶然的球赛后,我们几个朋友一起聊天。一个男孩无意提 起了阿兰和我们班的一个男孩关系密切。那时候我装着没什么,心理却有些难过。 此事过后,我虽然偶尔仍然想阿兰,但却没有了从前那种很投入的感觉,不知觉间, 自己已经对阿兰的感觉已经渐渐平淡。年少时的感情似乎总上真挚而多变。有时候 甚至连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 3 我又发现了个清雅,优美的女孩,她有着一种纯净的美,淡淡的,她的衣服很 整洁,搭配的很匀称,椭圆的脸蛋,她的脸色是那么的白皙。身材非常的匀称。一 次,我放学回家,发现她出现在我窗子的斜对面的阳台上,她住在她的姨妈家。真 让我喜出望外。第二天,出课间操时,她的身影出现在我旁边的队列中,是比我大 一个年级的。也许对当时的我来说,漂亮的,外表上出色的女生对我来说都是致命 的诱惑力。难道我天生对女孩子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住在我对面的女孩叫丁丽还是丁莉我就不清楚?一天晚上。我听见她的姨妈在 对面这样叫她,我于是这样记住了她的名字,她和的另一个女孩住在一起,形影不 离。另一个女孩个儿比她矮一些,皮肤有些黑,和丁丽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 比。她们相处的非常快乐,都显的非常活泼快乐。 我常常在放学飞快的跑回家,趴在阳台上看她从下面的小路上经过。看她的秀 发从短变长,从马尾辫到披肩发。她的衣裳随着季节变幻着颜色,我常常能听到她 的爽朗的笑声。有时候,我胆子大了一些,趁着拥挤的人群走在她的身后,听着她 那温柔的嗓音,觉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妙。有时候想轻轻的用胳膊能微微地接触她那 轻飞的衣裳。我那颗心,在接近她的时候狂跳不已,躁动不安,一种甜蜜的忧愁穿 过我的身心。 那时的我非常想离开父母,脱离“母体”,成为一个新的个体,独立。自由。 爱。而那时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只有在去幻想中牵她的手。去和她说话。 这时的我,经过了一个春天,我的个头又长高了一头,高高的个子熟练的球艺 让我成了班上的主力篮球队员。似乎更加懂得在自己喜欢的异性面前表现自己。记 得一次在和她班比赛中,我是后卫,一个转身,要不一个背后运球,或者跨下运球。 我只想她能注意到我。哪怕是几秒钟也好。但她总是在为他们班的队员喝彩。特别 是哪个得分手 6 号,真让我伤心。 不知过了多久,转眼她就快毕业了,其实我心理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 我只想时间能过的慢一些。一天夜里,下晚自习已经很晚了。我坐在窗台看着 对面的她,她的阳台亮着灯,修长的影子映在阳台上,在静夜里透出了一丝怀旧的 美感。她站在那里,那晚的月光很亮,很柔,星星很少,她椭圆的脸蛋在月光下显 的象雕塑一样的美,她轻轻从左边的脸峡抚弄了一下头发。头一甩。 似乎我那美丽的忧郁也随之而摇动。我只想时光能在这一刻静止。让我的忧郁 能得到她温柔的庇护。 不久后,我在大街上,看见丁丽和我前排的林香在一起。他们一起很开心的聊 着天,我上前去和林香打了个招呼,林香是一个俏皮,大方的女孩,早早的发育成 熟,她的样子还是很乖巧的。她的抽屉里总是有古龙的武侠和琼瑶的言情小说。我 对她的印象一直不错。偶尔课间还会和她开开玩笑。那时的我多半是腼腆,有时也 还算大方。 那时,我也没问林香关于丁丽的一些消息。我想,象她那么喜欢看言情小说的 女孩,会很快猜出我的心思。那年我十四岁。 丁丽终于消失在对面的阳台上,在经历了一个炎热的暑假之后,我不能得到关 于她的半点消息,我非常的想她,常常默然的在窗台上,看着那条小路,那条小路 也渐渐的在夏日的阳光下变的无精打采,宛如我那无法提起的精神。 我无法忘记她,每天我都会看见她的阳台,都会经历她走过的小路。夜晚的时 候,她阳台的灯光还是象当初一样透出昏红的光线,让我相信她依旧还在对面?。 后来,大约也见过她几次,可能是她周末回来,或是学校放归宿假。她回她的 姨妈家,我看见她的穿着更加简洁,一件白色的 T shirt ,淡蓝色的牛仔裤,依 旧是一头披肩的长发,颈项上掉着几颗木质的品饰,掉着几把钥匙。 她的样子依旧那样纯朴,可爱,淡雅。在阳台上和他 5 , 6 岁的小表弟捉 着迷藏,银铃般的笑声穿过我窗台,现在我依旧能听到她那开心的笑声。我常奇怪 每次要见到她前,我那天的心情很特别,似乎都能预知道,有时候刚想起她,她就 出现在我的窗户下,我现在仍然怀疑这种奇怪的感觉。我似乎能在潮杂的人群里分 辨出她的声音。我觉得这另我自己都惊讶不已。而见到她之后,心情总是乱乱的, 是甜蜜,是忧愁,是思念,是痛苦,那各种各样的滋味在一刹间在我心中交织,让 我每次见到她之后,即期待又害怕再一次见到她。 她来去都很匆匆,衣服也开始越来越美丽动人。印象最深的是那套淡粉红色的 连衣裙在风中飘来飘去的样子。 她的出现让我激动。让我不安,我青春的烦恼因为她而真正的开始,我美丽的 心事由她而拉开序幕。 可爱的丁丽,你知道你的对面有这样一个男孩吗?我在心中默默的问着她? 一遍又一遍。她却从不回答。 4 本来喜欢看书的我,对小说,诗歌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世界开始在我的心中也 变的美丽异常。早春的鲜花,田野里的山鸟。夜色中蝙蝠,山沟里的小鸡,这一切 都好象富有了诗意。那时我最喜欢的就是戴望舒的《雨巷》,席幕容的《七里香》, 泰戈尔的《孤寂的露台》我也更加注意起我的发型以及衣着,经常照照镜子。偶尔 还会打量是不是有女孩子注意自己。男孩子有时候也挺臭美的。 也许这是许多人都会经历的那一个阶段,初恋的芬芳在于它是单纯和富有表现 力。 我开始用我学过的中文来描写自己的心事,也开始用自己学到的文字写诗歌。 我仍然记得那首幼稚的《阳台》 你的笑容 在阳台的那一端 时间是支点 空间是刻度线 美丽对多情 窈窕对思念 清晨时你在梳妆 黄昏时我在想念 一个故事藏了多少年 你在天平的另一端 平衡着 我的寂寞 , 我的想念 悄悄的你走远 天平在倾斜中 你走出了我的视线 高高的飘向风中 我却要用沉甸甸的心 寻找你那双温柔的眼 不经意间 时间挪移了脚步 我的对岸一片茫然 也许力矩定律仍然没有改变 改变的只有支点和刻度线 改变的只有我那张眺望你的脸 . 在你看不见的黑夜 早已泪光闪闪 5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种无名的忧愁都在我心中莫名的存在,直到繁忙的功课, 让我暂时要忘了她。 再次获得她的消息是在初三的上学期,开校后不久,一个很沉闷的下午,那是 一节自习课。我们都坐在那里,做完了作业而无精神。这是前排的林香正拿着一封 信,和几张照片。我的同桌是个女生,要过照片说:“一边说 S 职高,真不愧是 全国重点,好漂亮。”我一看,一个纯洁,秀丽的女孩站在气派雄伟 , 华丽的 校门口 . 她不是别人 , 正是丁丽 . 林香说 , 那是她的表姐丁莉 . 刚 进校不久 . 她随便的向我介绍着 , 我却因为不经意得到她的消息而高兴不已 . 我偶尔还是要看看她的阳台 , 少了她在另一端 , 我确实感到自己在这 一端难以维持心灵的平衡 , 我只要她在对面 , 在我青春的视野里 , 那 么我将感觉快乐与满足 , 这种快乐是单纯的 , 是微妙的 . 这种感觉我不 知道在我的未来是否还会找到 . 我想在以后是否能再见到她 , 我全部的希望就是能认识她 , 接近她 . 但那是怎样的一个幻想 . 我们从未在一起说过哪怕半句话 . 而我却在暗中钟情 于她 . 初中毕业时 , 我第一自愿填报了离 S 学校的 D 重点高中 , 第二 , 三自愿仍是它 . 结果最后 , 我以微弱的几分超过了 D 高中分数线 . 扣人 心弦的拿到了通知书 . 我离她也来越近了 , 不仅是距离 , 还有那颗滚烫 的心…… 我躺在石栅栏上 , 思绪被 - 哞哞 - 的奶牛打断,我睁开眼,天上飘着 悠悠的白云。天色已近黄昏。我和环境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九月二日 学校的作息表是这样的: 六点十分起床 六点三十分早操: 早饭时间 七点十五 - 八点 早自习 八点十五—九点 第一节课 九点十五—十点 第二节课 十点十五点—十一点 第三节课 十一点十五— 十二点 第 四节课 下午: 二点半上课 两点半—三点十五 第一节课 三点半—四点十五 第二节课 四点半—五点十五 第三节课 五点半放学 (共三节课) 七点钟晚自习 十点钟下晚自习(中途休息二十分钟) 一周一般是两节体育课,周期日休息,晚上也要上晚自习。 这对我们来说,似乎也习惯了,初中的时候,老师就是这样,这补课,那补课 的,时间几乎都给占满了,我们曾欢呼自己考上了高中,其实有什么欢呼的呢,无 非是从一个笼子跳到了另一个更大笼子罢了。 九月八日 清晨,我们六点半便出早操。早晨送牛奶的车铃声,时有传来。学校的生活显 的单调而平乏。初来时的新奇已经被熟悉的平淡而消失。每天的生活都好象是一个 样的确,单调 的学校 生活三点一线 . 操场,食堂,寝室,教室和枯燥乏 味的书本。我一想到美丽的青春将被这些乏味的确书本而代替。感觉中有些反感。 尽管如此,我依然能在平凡的学校 生活中找到一丝乐趣。 在所有的科目中语文和数学仍然是我最喜欢的。开家庭,脱离父母的照顾使我 感到了一种自由与快乐。球场和后山是我常去的地方。我依然是球场上的后卫。而 后山的小路可以让我能够有些闲暇来体会自然的乐趣。而且有好多妹妹都爱在后山 闲逛,这样美丽的不单是风景了。 前些天,我去图书馆,书籍少的可怜。我找到一本《苔丝》,到今天已看的差 不多了。哈代的文笔很优美,乡村的田园风光让人感觉那个时代的风貌,人物的穿 着栩栩如生,但苔丝最后的结局很悲惨。就象我前些时光看过的一些小说《飘》一 样。这些小说总能让我掉下眼泪。看完后,却有一种淋漓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心灵 也受到了洗礼。 九月八日 班主任给了我们讲解了学习的重要性,无非是强调学校的升学率之类的东西。 今天老师订了一个制度,实行奖惩,每学月前十名都会有奖金,而调皮的学生将会 因违规章制度而受到罚款。 为什么要把社会那一套过早的带入学校呢?他说是从新加坡的制度中得到的启 发。 九月九日 这是开学后的第一次学校的例会,校长在台上一个劲的讲了两个多小时,末了, 对我们说,今天就讲到这里,好象他是格外的开恩。其实我们这些新生对他讲的都 快要睡着了。 趁着开校会,我又看看四周。这个校园的女孩真是很多,城市的女孩非常的娇 艳,那多彩,开朗的性格让我眼前一亮。使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感觉有 些惭愧。好在我个子高高,球也打的不错,这使我减少了一些不安。 九月十日 后山的果林里,柑桔已经成熟了,我和新认识的同学们决定去光顾一下,在这 里,只要你不是太嚣张,一般是没有人管你的。带个肚皮就可以了,要是打包就有 一定的危险程度。我们躺在果树下的草坪上。一边吃着果子,一般高谈人生,理想。 当然人生和理想太空洞,谈的更多的还是异性。我们的眼睛似乎能在一个周之类, 掌握了女孩的大量信息。 今晚我们约定喝几杯啤酒,然后去看了电影,电影中男女的亲昵镜头成了我们 夜晚谈论的话题。确实哪个女人的身材长的太妖娆了,特别是她雨中肌肤和衣服沾 在一起的时候,那洁白的肌肤和那湿漉漉的秀发让我亲切的闻到了女人的气息。他 们谈论着那女人的身材特征,恨不的自己就是男主人公。我也一样,不过我也爱故 事本身! 我不由的想起丁丽来,这象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睡吧,睡吧。想有何用? 想也没用。 九月十一日 热爱打球的我,今天在球场上认识了不少高年级的同学,他们偶尔给我们讲起 了他们的学习生活,有什么说的,无非更紧张一些,学习的压力更加的大些。特别 是高三的,一模拟,二模拟考试的,弄的人心惶惶的,好在我还有两年,也就不想 那么长远了! 九月十二日 校园的节奏是富有变化,忽然热闹,忽然有和安静。这与它本身的作息时间是 分不开的,最热闹的时候是中午,刚排着长长的队伍打饭的时候,最休闲一点的时 间是下午放学到晚上上晚自习的间隙时间里,这时候有许多同学三五成群的散步, 聊天,在校园的小路上一张张熟悉,陌生的脸在你眼前闪现。 特别想说的是,中午那排队打饭真是急死人,我们男生是最倒霉的,我们站在 后面的时候,没人理你,想混到前面有时候又被值勤的老师逮住,面子全无。只好 是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要是前面是个年轻,漂亮一点的女孩,我站在她后 面,到也不怎么着急,可惜这等好事我千载难逢!我们排到前面的时候呢,大家又 趁着值勤老师走后,一拥而上?这时候同班的女生就开始招呼了,“李恒,李恒, 来帮我打二两”碗挪到我这里一大叠,这时候我俨然成了一个豪杰了!而代价是在 人群中被挤扁。有时候连饭碗都找不到了,食堂的窗口,听说还要增加,不然三年 下来,我将象一套鲤鱼一样扁扁的样子了。 九月十三日 班上的女生与男生之比为 2 : 5 ,这是我们寝室上铺的绰号乖乖狗的小兄 弟统计而成,由于他姓苟,年龄小只有 14 岁个儿矮,人长的有点可爱,最要命的 是,他的门牙缺了半颗,我们都怀疑是这只小狗啃骨头的时候,用力过猛,而把牙 齿给弄坏了。别看他身材矮小,饭量惊人,最高记录是一顿一斤一两,我们都笑话 他,他吃一顿,够一个女孩吃两天!学校里,其实还是有些乐趣,至少同龄人聚在 一起,大家你一句玩笑,我一句玩笑,随便找一个人开刷是常有的事情,这种事情 是转轮子,也不知道哪天轮到我的头上呢?同寝室还有四个弟兄,一共有六人,晚 上关灯后,大家还可以再叙叙,谈什么呢?什么都谈,我觉得我在这里一晚上得到 的消息似乎超过了我原来知道的总和!所以孔老先生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也,那六 人中我不是能找到两个师傅? 九月十五日 我很快的适应了新的学校生活,在今天的数学课上,我用了几种方法解同一道 数学问题。老师对我微微的赞许。这位老师是个 50 多岁的女老师,很和蔼。但没 有多少激情。我有些失望。不过她讲课思路还是很清晰。我也不敢对她要求太高。 我对化学一直都不感兴趣,老师也很恶。每节课都要骂人。我简直受不了。语文老 师呢,知识很渊博,讲起课来有声有色。很有文人气质。虽然 50 岁了,还是副校 长,讲起课来一点官话没有。他讲起了《荷塘月色》的时候,粉笔在手中来回的向 空中很有节奏的来回的抛接着,讲到精彩处,一下却忘了接。逗的我们哈哈大笑。 他总是从唯美的角度来讲文学。他说,为什么荷塘月色中最漂亮的比喻却被删除呢? 一句是:“象处女跳动的心 另一句象是刚出浴的美人。”他说其实这样的句子 没有什么,我们对待一些本来很美的东西却要去禁忌。这是不应该的。我觉得能遇 到他是很幸运的。而我的第一篇文章也被他看中。这使我对语文有了更多的兴趣。 九月十七日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消逝着,而我依然是那么的年轻,光滑的皮肤,似乎告诉我, 青春有的是时光,也许拥有青春的日子,总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且漫漫的享 用着着美好时光。 尽管学校的日子,并不算是十分有趣,但我觉得这也许比那现实的社会也许要 温柔的多。至少现在还没有为自己的衣食住行担忧,另一方面呢?我们又象是一群 寄生虫似的,每月等待着父母的供给,过着一种附庸的生活。 九月十八日 新的学习生活,给我带来了一些变化,也给我带来了一些新的感受,有时候我 想,如果我们能够独立的学习,生活。凭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最能胜任的,最感 兴趣的东西,让那些枯燥,乏味的书本教材统统都远离我们的青春。 我们能够活的更滋润,获得更多有趣的知识。而我们的传统总是强调头悬梁, 锥刺骨,苦学。这种教学总是要学生一味的顺从,一味的接受。而什么时候才鼓励 学生的独创的精神呢。而什么时候能尊重学生的个性发展呢? 作为一个学生,他在学校的过程,不仅是学习知识的一个过程,而且也是他身 心逐渐的发育的过程,我常发觉,我自己常常感觉很迷惘。既有心理的,又有生理 的困惑,更有面对社会,家庭的总总烦恼,而我们一天到晚,象是一架没有感情的 机器,只是在运算,只是在做题。而老师呢?上完课后,连影子都见不着,除了班 主任偶尔给你谈谈:“我们大家要有考上大学的欲望,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 颜如玉(有不是写真集?)”而我们心灵上的教育是一片空白。这样也好,免得教 些老调牙的,发着腐朽的成词烂调来污染我们清纯的世界。他们用那种漫不经心的 语调说:“唯有读书,才能怎样怎样”透视出他对这个社会老练而无法激动的语调, 对世界的冷漠,这是真实的感情,总比告诉我们父母那一代的老师好一点:“祖国 山河一片大好,我们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云云”,难道这个世界,读书是改变现 状的最有效的出路?看来和以前的科举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读书的乐趣不是它本 身带给我们的乐趣,我们要它干嘛呢? 我们希望能获得丰富的知识,我们希望得到有趣的知识,培养我们自己解决问 题的能力以使我们的青春更加丰富多彩,而如今,学习成了什么?我们最多只能在 寝室里发表一下自己幼嫩的看法,虽说改变不了现状,但我们却觉得说着痛快,痛 快! 九月二十五 大人们很难理解我们的想法,他们常以为,读书是最伟大最光荣的事情,好象 觉得,我把道路都给你铺平了,供你吃,供你用,供你穿,你小子还有什么不满意 的呢?其实,我们的心理世界中不单要的是温饱,我们的世界中想要的是更多的东 西,我们希望我们每人的个性能得到老师的认可和宽容。我觉得读书完全是个人自 己的事情,不是为了取悦父母,也谈不上什么回报。因为自有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喜 欢才会让我们真正的热爱学习本身。我以为象现在的学校,做一个问卷调查,我想 真正喜欢学习的人是很少的。知识增加人的见识,培养人的个性,丰富我们的心灵, 而如今学校都教了些什么? 整天,就报着那几本书啃,其实也谈不上锻炼思维,这和打电子游戏是一样的, 开始还有一点锻炼思维的价值,最后你甚至知道了那个题目是什么类型,怎么套公 式。就象电子游戏中,你能得出什么时候该用暗器,什么时候得躲过敌人的炸弹。 我以为考试与其说是在考人的思维,不如说是考人的意志品质,诸如耐心,勤奋的 那一类玩意。所以我曾在心里想,考上大学的不一定是天才,没考上的也不见得就 是蠢材。几个有限的题目,就决定着你的发展,而又是谁,给我们制定了那么多的 条框呢? 十月三日 这些日子,我总是在发牢骚,其实我早就想说了,我觉得自己对现状还是有些 说不出来的苦闷。确实我认为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情感,我们的心灵,谁真正的重 视过呢?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要从青春这条路上走过,我们对青春的忽视好象它只 是一个学习的大好时光,但我们是否可以作一个更大胆的假设,是不是对每一个生 命,学习都是那么的重要?即使答案是肯定的,而我们的学习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 怎样的天地呢?有趣吗?枯燥吗?我不是说读书无用论,读书无用论和读书有用论 都不能说的太绝对。我们希望的是那些鲜活的知识,有趣,生动的知识,需要老师 的更精彩讲解。我始终认为,读书是我们青春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我们是有情 感的人。是一些有血有肉的年轻人,让我们一起投票把那些过时的,老调牙的,腐 蚀人心的课本统统的扔出窗外,让我们把那些虚情假意的文章统统删除。还我们一 个美好的青春世界,这世界没有绝对的权威和真理,最朴实的真理在大家的心中, 而不是在嘴上,也不是在书中。 如果从小就让那些虚假的东西面对我们的心灵,很难想象有一天我们能真实的 面对着这个世界。 十月六日 今天,心情好了许多,不明白自己头几天情绪为什么那么的激昂。也许青春就 该这样的生猛,敢说,敢想,敢做。也懒得再去想它了! 外面的梧桐树叶变的枯黄了,我已经好久没到外面的后山去逛逛了。前几次都 说去呢?结果还是陪同学们下街去游玩,游玩。买了地方小吃。味道还真是不错。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可多了,我喜欢观察不同的人的生活,每一张面孔似乎代表着一 种不同的人生,这世界是那么的丰富有那么的多彩。 一个乞丐曾引起了我两次的注意,我对他产生了一怜悯:并回家写了他给我留 下的印象: 他坐在垃圾筒的旁边 , 头发象刚拖完地的拖帕 , 胡乱而成条的垂在他 的脸上 . 他的脸上一团一团的漆黑 , 布满了灰尘 . 表情大部分掩盖在肮脏 的污垢里 ,. 这时 , 他从垃圾堆里发现了一个烂柑秸 , 对准腐烂处 , 就是一咬 .汁液 , 从他嘴角边流下 , 在灯光下 , 我分不清它究竟是黄 色还是绿色 . 要吃完时 , 他右手往嘴角一抹 . 几声傻笑 , 仿佛是对腐 烂的柑秸的味道作一个总结 . 又象是在饥饿的狗吃到骨头的兴奋 . 他似乎对眼前的一点点物质的东西感到不太满足 , 开始了他更高的目标的 满足 . 他在垃圾筒里拼命地找着他所需要的 . 终于 , 他发现了一个还有些 火星的烟头 . 他居然想用双手去抓它 , 它对于他来说 , 或许是非常的重 要 . 也许他的烟瘾早就发了 , 只是饥饿让他忘记了这些 . 那烟头太短 , 他几乎是用两亘指头把它夹起放在嘴上 . 刚一沾嘴 , 他就一下子手一抖 , 显然嘴给烫了 , 他嘟咙了几句,不知是自我解嘲,还是一阵骂声?他站起身来, 朝前走了几步,在暗处撒了个小便,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倦缩在哪儿。我渐渐的走 远了。而另一个孤单的生命却在孤独的黑暗处。 在昨晚我看见他不远的地方,我再次看见了他。那天,天上飘这蒙蒙的雨,风 却刮的非常厉害。他正在用一根长长的木棒,在垃圾桶里翻来翻去,最后他带着失 望坐在树下。深秋的黎明是寒冷的,一股风透彻寒冷的刮来,我也不由的将我那毛 领的皮夹克紧紧的竖起来。他呢?只有缩成一团,抱着头。短小而肮脏的夹袄无法 覆盖他的后背,在他的腰跨部位,露出了他肮脏的皮肤,他努力地想把身子缩进去, 就象是一个想缩进龟壳的乌龟,然而没用。遮住了下面,前面的颈项又有了教大的 缝隙。他在风中,哆嗦着,全身颤抖着。衣服上的破布,在风中来回的摇晃着,象 是欲坠的枯叶。人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匆匆地从他的身边经过。 他依旧在风中抖动着,显的那么的可怜又让人感觉其动作又有几分滑稽。 我有一种想笑而有笑不出来的感觉。只见他双手合掌,移笼嘴唇,耸起双肩, 哈着热气,又来回地搓着手,那样子好象是在祈祷,又象是对寒冷的无法抵御的无 奈。忽然,他的嘴里,喃喃地哼起了一段小曲,模模糊糊的,断断续续,不成调子 的歌声。歌声?歌声?或许是的。童年的歌声。少年的歌声。也许他和我们大家一 样,在母亲的忍耐,父亲的等待,亲友的欢呼…来到这个世界。 或许他也曾用清澈而黝黑的眼睛幻想过蔚蓝的天空,也曾用他的双脚跑过童年, 也曾……然而如今,他只有倦缩在巴掌大的地方,象是被人类遗弃的狗。显的那么 的孤独与无力。没有亲情,友情,爱情,有的只是一个腐败柑秸,只是一寸还未燃 尽的烟头。有的只是风中的寒冷和饥饿……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同情一个乞丐还是在同情一个失落的生命,因为任何一个生 命它降落时,都是带给人们的欣喜。都是一家人的盼望。都是母亲十月怀胎而生。 我也不知道我对他为什么会动感情。我满怀热情去写他,突然间,我觉得文字能记 录感情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十月一日 放假了三天,国庆节。别上街去逛逛了。这几天,我没有回家去,我于是拿出 我喜欢的画板到后山去写生,今天本来想画一画后山的树木,后山的红樟树非常的 漂亮,也很挺拔!到了后山,却看到一位年轻的母亲带着一个差不多是刚满一周岁 的婴儿在那里哑哑学语,这是花花,那是草草。母亲从后面轻轻的护着小孩,一前 一后,一矮一高的走着,那弯曲小路上,这位年轻的母亲这是我们学校一位年轻的 音乐老师,后来,她把小孩轻轻的搂在怀中,唱着简短的催眠歌曲,乡村的纯朴, 自然的风光,真切的母子情,在我心中亲切的回荡着,我忘记了我该做什么,于是 我沿着后山的小路走走,看看天空,想想往事,仿佛觉得把一些美丽的景色,画面 记在心头,那种情感和美感是绘画无法完全表达的! 十月五日 放假刚过,大家都过的格外的开心。谈起各自不同的玩法,每次放假后的第一 天,大家都好象是刚从睡梦中醒来,无法接受现实的阳光似的,大家都还沉浸在玩 的世界里。听着他们讲解自己又去那里那里玩了一权,我是否有勇气告诉他们,我 在学校的后山画了几张风景画呢? 十月八日 放学了,一群人在那宽大的足球场上踢足球,我突然见感觉足球是一种非常豪 放而有些原始的运动,看着他们在那绿色的草坪上穿梭,奔跑着,那挥汗如鱼的样 子,那抬脚便射的野心,都给了人以一种美的享受。这里应该是男人最该去的地方。 而篮球啊,羽毛球都给人感觉是象是一种人为的,没有足球那种很宽广很有气势的 感觉。 十月九日 天上下着 - 蒙蒙细雨,我没有打伞,恰好是这场雨带给了我难忘的一瞬间。 我下山去买一点东西,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要去买点东西呢?还是借这个借口让自 己出去显的名正言顺?反正我是下山去了。 街道上,由于下雨,地面湿漉漉的,还有许多积水,这时候是下午一两点钟, 雨下的纷纷扬扬,我光着脑袋,好象很浪漫的走在如丝的细雨中——你想在那细细 的雨中拿着一把大伞多别扭,别说是小雨,以前小学下大雨也喜欢在雨中奔跑。 今天的雨不算大,走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走着,我发觉前面有一个身材修长 的女孩,飘着长长的秀发,随意的甩在肩上,远远的和我面对面的走来,我抬头注 意着她,倒不是为了观察她的脸蛋,而是因为她也没有打伞,我们想发现了同类似 的,慢慢的走进,擦肩而过,我们几乎是同时微笑着看着对方,那一刻是多么的优 美,没有多于的话语,只有心领神会的一笑。我们谁也不认识谁,而这一刻相逢之 后,我们将重新回到那种陌生,走出了很远,我甚至想回头去追逐她,问她的名字, 然而我又觉得这没有必要,有一次相逢就够了。 我担心我将永远再也见不着她,但我觉得人的一生,也许都会遇到很多这样的 情景,与许多美丽的东西擦肩而过,我不由的想起了丁丽来,我不知道,我曾有的 对她那种温柔的感情,会不会象这眼前的一幕一样,只是淡淡的相逢,然而回到各 自的世界,再也找不着对方了。 这个画面,也许会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中,我觉得那是一种淡淡的美,我没有希 望,没有惆怅,就象两个年轻的生命在相逢的一瞬间,开出微笑一般淡雅的鲜花。 我忘记了她的外貌,只记得她的微笑,在雨中,在街上,在一个烟雨朦胧的中午, 我说不出那一种感觉,那幕情景,好象是一种生命的象征,美的东西有时候只是一 瞬间,走过之后,你就无法寻找,青春,爱情,往事仿佛都是一样的,那曾有的欢 笑,那曾有的快乐,那曾有的童年,我是多么的想挽留你,而你却已经消失在记忆 里,只留下那个象梦一样的微笑,一个个微笑一般的断片,让我去回味当时的人, 当时的景。 十月十一日 在学校里,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每天上午十一点半的时候,对面的乳品 厂就会放出几首流行的歌曲,这让我在课堂上有了随歌漫游的经历,有时候后排的 同学还要跟着哼上一端有时候会说一声,咳,是叶倩文的。天地悠悠,过客匆匆… …非常有意思的歌曲。我爱听,什么时候内地的歌曲也有它们的好听的呢?现在看 来,我们与他们还差一截,我们听的都是童安格,王杰,张学友,潘美辰,谭咏龄 的歌曲都让我们感觉它与我们的心靠得很紧,非常的亲切。 歌曲和小说似乎都是真实才能打动大家,虚情假意只有让人感到空洞,乏味, 我喜欢那些亲切的歌曲,比如梦庭苇的歌曲中,你能感觉到一种纯净的美,让你感 觉童年,感觉往事,感觉那梦一般的年华,和那曾有过的爱情的甜与涩。 她给我的感觉就好象读《园丁集》一样,不过音乐的东西更让人觉得觉得飘忽, 因为当下一个节拍来临之前,上一个节拍就消失了,就象我们曾经起伏的心,那一 个个美丽动人的情景往往会随着节奏浮现在眼前,音乐的美是一个个瞬间,联合起 来的美,时而舒缓,时而轻快,时而短促,时而急转,声音忽高忽低,象是一个个 波浪在消失与承接中得到了完美的统一。小说中同样有节奏,有急缓,它只不过用 文字,而不是用瞬间即失的声音。 总之,我觉得听着舒服的音乐,能打动自己的小说,那我都会非常喜欢。 十一月二十日 受到大家都贴明星画片的影响,我也发觉把明星画片贴在床头的墙上,是一件 有趣的事情,在众多的画片中,李嘉欣非常的可爱,最近流行周慧敏也很讨人喜欢, 张敏也很美,只是张敏的的画太性感了,她的那双大眼睛看着你,含情脉脉的,衣 服也似扣非扣,她不象李嘉欣那么老实,因为李家欣的脸蛋太突出了,你就是给她 穿上棉袄,她仍然是大美人。至于周惠敏,长发飘飘的,特别是她那两颗对着的门 牙很受男孩的喜欢,大概是因祸得福了。我不知道该选谁,最后还是把李嘉欣挂在 墙头,晚上做过美梦吧。 十一月二十五日 这天,和几个好朋友出去吃了一顿烧烤,这玩意我在镇上没吃过,没想到煤炭 火也能烧烤,吃在嘴里,油腻腻的,那带着油烟的味道,还真的很香呢。 吃着,吃着,就会上瘾,也不知道城市人还真的啥名堂都想的出来。真的让我 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想象力。 十一月二十七日 这几天的上课,发现这段时间的功课复习的好象并不那么另人满意,无论如何, 你都应该让自己在学习上多下一点工夫,没有什么比学习成绩好更能让父母,老师 更加开心的了,我禁不住的默问自己。难道我真的就仅仅为了取悦他们读书?我无 法出于其他的目的把自己的成绩做的更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讨厌学校那种单调的学习方式,我更多的强调自己的喜 好。难道我真的不喜欢读书吗?那我家里陈列的那么多书干嘛呢?我那么的喜欢看 书,看许多有趣的书。前些天,我在市图书馆办了个图书证,一次可以借三本书, 每当我走进图书馆,就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每当翻到一本好书,就象认识了一个好 朋友似的,有时候,当你在某个事情或某种观点十,发现自己的观点和书中的作者 不谋而合,常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可名状的喜悦。图书馆的管理员一个退休的老奶奶 看到我借书的回数多了,一次她让我自己进去找,我一看到那么多的书,真的很兴 奋。不过兴奋中也有一点遗憾,那就是最近的书,没有几本,近期的书好象是一个 断层,这与经费有关。不过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完美,但这里比学校多十倍的书,就 可以让我赌咒学校十次的了。没有几本书的图书馆,怎么能让人培养起对知识的渴 望和尊重呢?不仅是对知识的不尊重,也是对学生和教育的不尊重。 十一月二十七日 坐在寝室里,把从前的日记翻了翻,觉得好象是自己与自己在聊天一样,确实 没有比听自己的心声更快乐的事情了,自己讲自己的事情,听着,不会觉得闷,讲 给别人听,那就未必 了。在这个时刻让我来整理一下自己最近纷乱的思绪好了。 这一段的时间,我的情绪似乎都在起伏不定,一方面学校的生活让我感觉到一 种压抑,一方面青春的我对许多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对这个世界想要更多的感知, 我不想仅仅停留在从书上去了解这个世界。 我喜欢去街道看不同的人怎样去生活,他们的动作,习惯,我对人与人之间的 各种各样的方式充满了兴趣。多彩的人性,不同的人生 ,我常常有一种想了解 别人的愿望。每一条皱纹记录的是岁月,每一种打扮常代表着一种人的喜好,修养, 难道这些不吸引人吗? 而且,我发觉我的这段时间我很情绪化,时而非常的快乐,时而又很自卑,我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人们说的青春期里内分泌不稳定所至吧。 十一月二十八日 这是十月的一个归宿假,放假两天,我又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家拿一些衣服, 和下个月的生活费用。哪天下午本来没有课程,我本来想早一点走,却因为和朋友 们一起打了打球而一直玩到下午 4 点半左右,玩着,我似乎把回家的事情给忘了。 当我浑身是汗,想起了回家的事来。我忙回寝室换了衣服,飞一般的向车站跑去, 两辆回乡的车停在 L 市的街心花园,那是一个临时的车站,我上了第一辆车,在 上面我不安的呆了几分钟,上面的人也不是太多,却很嘲杂,我于是很奇怪的下了 车,上了另一辆车。 车上的人不多,但我一下子就发现了她,她是丁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 眼睛。她坐在车站的左边,旁边空着一个位置。一头长长的头发掩盖了她的小半部 脸峡,洁白的皮肤,玲珑小巧的鼻子,中间有着美丽而弯曲的弧线,和她那柔和的 头发相印成趣。两只清澈的大眼睛透露出青春的活力。我在她的脸上把时间给捉住 了。也把自己的感情稀释了。我似乎想在一刻把我这些年对她的爱恋传递给她。她 好象没有注意到我,读着一本杂志,看的津津有味。我看着她身旁的空位,犹豫了 一下,很不情愿的坐在同排的另一个空位上。中间隔着过道。“李恒”这时有人叫 我的名字,我大吃一惊,而且是个女声。我一看,是我的初中同学的张欣月。“哦, 是你啊。好久不见了。你读了那个学校,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呢?”我笑着对她说。 “ S 职业高中。你呢?”她轻轻的说。“ D 听说你们 S 职业高中校园非常漂 亮”“你们学校也不错啊。”她也很大方的说, S 职业高中里,原来是同班的就 只有我和林香,上一年级的还有林香她表姐。今天我们只上了两节课 和林香约 定在车站等她,要不是她,我们早就走了。她可能不来了。“”哦,林香也在哪儿。 “我们又相互寒暄了一下,她最后说:”有空过来玩“我开朗的说:”好的“ 我静静的坐在一旁,车开动了,我们再也没说话。我真恨自己也恨她,为何不 给我和丁丽做个介绍呢?自己也是的,太腼腆了,也许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反而 会变的拘束吧。我默默的注视着她,她在车开动的时候就放下了杂志。 打开窗户 ,远眺窗外的远方,风从窗外的吹拂着她的头发,飘起的秀发象 是要落进我眺望她的眼睛。她用手轻扬了一下头发,让我想起了当初在凉台上的情 景。多么的相似。我觉的那一刻她是多么的美丽。她对远方充满了希望,向往,那 一刻我从她的脸上似乎扑捉到了她细微的表情。而她呢?她知道有个男孩在默默的 注视着她吗? 我正在想着她,这时候车子却出了毛病,我坐在座位上却暗自高兴,我想当时 我肯定疯了。我希望车能呆在路上久一些。五,六分钟后售票员告诉我们退票,换 另一辆车。我慢慢吞吞的走在她的身后,我又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清香,这与我上 一次走在她的身后已有两年之久了。刚下车,我就站在她的身后,她刚好齐我的眉 毛。她不留意地回过头来,和我的眼光碰在一起,我的心蹦蹦直跳。好在她很快把 目光移开,让我捡了一条小命。没有因为心跳过速而死。 几分钟后,我们幸运的等到了另一班车,一车的人松了口气。我呢?是又喜又 悲的叹了口气。她先上了车,找了一个座位,张欣月坐在她的前面。我选了她身后 的位置,一路上,我是那么的不安分,我总是透过傍边的玻璃看她的脸。每当客车 通过暗处,她的面容就会玻璃反射回来,我似乎在着高速的列车上体会着梦一般的 感情,这种感情在现在忽隐忽现,青春,爱恋,就象窗外的风景,觉的离自己很近, 一不小心就越过了。车只往一个方向。 窗外飘近的风,让我感受到她的芬芳。她来自故乡,来自田野,来自我弱不惊 风的梦。和我的青春同在,与我的灵魂同在。 她在临近镇上的乡下下了车,夜色已经漆黑,我知道她还要走一段小路。 我真想送送她。她要下了车的时候,我从书包里随手拿着一张卷子,胡乱的写 上了:我很喜欢你。却把它捏在手中捏出了汗,她下车时我也不敢交给她,直到她 下了车,我才把头探出窗户,把纸条往风中一抛。我希望纸条能在风中化一条弧线, 能落在她的手里。而窗外只有黑黑的一片。但我相信她一定能看见,即使她看不见, 风也会看见。树会看见,老天会看见。就让它们代我问候她吧。 回家已经很晚了,我走近家门,听见了父母的争吵从里面传来,我坐在楼梯旁 不敢敲门,从我童年的记忆里,这种争吵我已经非常熟悉。很早的时候,我就想: “是不是每个家庭都是这个一个样子呢?”为什么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会争吵,却又 在一起生活呢?“”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 等到他们的声音慢慢的小了, 我打开了门。他们惊讶的看着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看着他们伪装的脸,我直 想哭。我对父母的关心很漠然,谎说我吃过了。自己却去冰箱拿了一点吃的。 今天一天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难得去想。一瞬间心情全都变了。我还是 洗个澡。睡觉去吧。 〈十一月一日〉 我在家呆了两天,父母很关心我的成绩,听说第一学月我只考 16 名,很不开 心。我说是我的地理和历史拖了一点分数。他们说:“地理,历史这些死记硬背的 东西你都搞不懂,一天到晚知晓的玩,只晓得回家要钱。”“以后少出去逛,现在 没人管你了,你自由了。要不是那时我们天天都在你耳边督促你,你那德行能考上 D 高中。”我默不作声的走开了,从小父母对我的要求很严格,在我身上寄托了她 们的希望,他们是被耽误的一代,家里太穷和文革使他们失去了很多机会。“父亲 是医生,母亲是老师。他们都很爱我。这我知道。 但你总不能以爱的名义来控制一个孩子的成长,你不能把成人世界的一些东西 过多的带入孩子的心灵。我从他们的爱中感到压抑。他们翻我的书包,查看我看的 书籍。在他们的眼里,只要我不是喜欢的是正统的课本,那我肯定是小丑。 我知道我身上有许多缺点,有很多他们不喜欢的。我想有些东西两代人本来就 是很难沟通的。而我的性格中总是藏着反叛的个性,我开始独立地思考着我的未来, 我的人生。我只想,只有独立的生活才能脱离父母 的管辖。才能不受约束。如 果一个人连生活都无法独立,他能独立地去爱吗?能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吗?爱常让 我感觉痛苦,未来也让我感觉到一丝迷惘。 我又直奔学校而去,母亲在我的书包里又塞了一些好吃的东西。我每次都是推 脱不掉。看着母亲额角上飘起的白发,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十一月五日 学校的一切很平静,和往日没有多大的不同,我记也懒的记了。这些日子我还 是同原来一样,到了周末就坐不住,就想往外去逛逛。城市的超市可大了,比我们 镇上的大多了,这里的人穿着也很时髦。 谈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件发生在学校的事情。前些天,我去食堂打饭的时候, 看到邻班的两个女孩穿的是很精致的荷叶裙,很漂亮,风一吹,就会起波浪。我看 见她们遥遥的向我走来,自己绕道而过。也许是我的打扮太普通。我也不明白,我 又不去追求她,干吗害怕呢?我的打扮不算寒碜,但我却要避开她们。幸好我不是 女孩子,要是的话,遇到她们可惨了。 在从前我老是被家长,老师教育,不要爱慕虚荣,不要与人攀比。其实我发现, 爱美是人的天性,处于青春时期的男女孩子对外貌,对异性的在意,是超过了任何 一个时刻。再说爱慕虚荣是人的天性。我 不由的想,自己啥时也能爱慕虚荣一 回?不禁计划着添一条漂亮的直筒牛仔裤。 十二月二十一日 一条漂亮的牛仔裤穿在身上,那感觉别提多开心了。我就喜欢这样简洁的款式, 说不上新潮,但肯定不会落伍。在加上我结实的身材。我想穿上它不会太难看的。 它的另一条好处就是你分不出它是干净还是脏。这对我这样的懒虫简直就是绝 配。棒极了。 一月二日 我准备去 S 职业高中去拜访同学,随便去看看她的校园,我想她们应该在今 天下午返校了。我想能看看她每天经过的小路 和她所读的学校。 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坐车就到了 S 职高,一到大门,就有保安在值班,我装 出很熟悉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很漂亮的校园。好多楼都是才修 的,修的很现代。一个新的运动场让我羡慕不已。四周树木掩映,池塘流水,榕树 立在一旁。花园一般的学校,道路两旁都是被园丁枝剪的整整齐齐。我奇怪的是, 现代建筑与那古朴装饰仍然能结合的那么协调。的三五学生走着,笑着。听说评上 了全国重点。这儿是 L 市有名的职高,它的更大的名气是这儿是 L 市女孩非常 漂亮,集中的学校。 我漫不惊心的随着性子慢慢浏览了一下。摸摸槐树,吊吊单杠。我发觉自己很 喜欢这个学校。最后找了一个女生,问了问女生楼。 我先问了问林香在不在,结果是还没有回来,我觉的有些失望。而张欣月在。 她很大方的出来。我却有点不好意思。楼上的女生不时探出头来望着我,我发誓再 也不到这种鬼地方来了。 欣月问了问我的学校生活。我和她讲了讲,说林香回家了,还没有回来。 她带我随便逛逛了。说学校没有什么好逛的。就带我到校外的电影场,那而有 个宽大的广场。很好玩的。 走在半路上,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走了不一会儿,欣月突然对我说:“林 香在前面”我抬头一看,林香和丁丽正从租书店走出来,惊讶的望着我。 林香显的很高兴,也许是老同学久别重逢,我呢?一样,更重要的是她的背后 站着丁丽。 很快,我和丁丽就聊开了。我们聊的很开心。我问她,那晚回家很晚了,怕不 怕。她说,习惯了。她说那晚母亲为她熬了鸡汤。我羡慕的说,那晚我回家很晚了, 我谎说,我吃了。结果只能是用柑橘充饥。她温和的责备我。你真是的,在父母面 前都要撒谎,父母面前有啥不能说的呢?她告诉我他们的英语老师很风趣,幽默。 我告诉她,我们的语文老师很有气质。她和我谈起她的专业,是学美容专业。我说, 我也非常喜欢,小时侯我喜欢服装设计,这两个专业好象还有一点联系。要不将来 我们联合开一个店子,你设计别人的发型,我给别人设计他的服装。她开朗的说, 好啊。接着她说:“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找一个自己还喜欢的职业。你的未 来就不同了,可以靠重点大学。我的心被她平实,而温柔的话吸引。我问她喜欢看 什么书?是不是手上那本席鹃的言情小说。她红着脸说,是她表妹的,她更喜欢看 侦探小说。 她对我的一些观点表示欣赏,说我读的书不少。 当我能清晰的说出她从前的好朋友在一起时候,也说她在她姨妈时的情节,她 惊讶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我。问我?问什么你知道那么清楚呢?接着说,那位 初中和她在一起的女拌去了广州,连信都不给她一封。她也告诉我,我的父亲和他 的爷爷有些交情。说来其实很蹊跷,她的远房一个姐姐是我表嫂。 她和我谈起了我表哥的小孩长的很乖巧。谈起她的家在我们镇上附近的一个牧 场,而我马上说出小时侯曾经在那里打过牛奶,还在那草垛里翻过跟斗!她也告诉 我,我的学校的后山她去过,她和她爷爷曾在那里交过奶牛,这些话语让我和她之 间仿佛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我们的距离一下字就拉近似的。 我和她之间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谈起共同认识的人。我似乎忘了身边两个同 学的存在。她问我去学校看看吧,我正向再随她一起再细致的看看她们美丽的学校。 欣月抢前一步说,他刚才看了。 于是我们去了哪个美丽的电影院,今天却没有电影,我们只能在外面看看电影 广告栏,这是正是《大红灯笼高高挂》欲演之时。我们一边看着,一边谈着,这时 候丁丽看到了一个新片的片名,全是繁体字,指着哪个字问我:“三个女字重叠一 起的那个字读什么呢?”我一愣,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也许就是三个女孩聚 在一起的意思。具在一起做什么呢?我就不知道了。我回家给你查一查。晚上我一 查,居然是个奸字,幸亏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和她在一起是那么开心,一点都不觉的拘束,我默默爱恋的女孩从今天开始真 正走入我的内心。她温柔的微笑,她轻轻的话语,早已经融化在我青春的梦中。 晚上,我不由得写了封信给她,还列了一个名叫《熟悉的陌生人》: 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必然,我们相识了。 你的一切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熟悉,有是那么的陌生,叫你一声熟悉的陌生人 好吗?尤其是你那甜甜的微笑,我似曾相识,我们原来认识么?也许!和你初见面, 我们仿佛早已经熟识似的,你给了我一个陌生人最温和的笑容,让我的记忆里有个 女孩的影子在飘,就象我是一个陌生的过客,经过你的门前,你没把我当做乞丐而 是把他当作客人,送上甜美的奶酪(不知道你吃过奶酪没有?我好象也没吃过,但 我知道它很甜)我会记得你的好,你真的是一个可爱的女孩,有机会一起和我的同 学过来吧,让陌生变的熟悉,我会等待着你们的来临,再次感谢你热情的笑容,再 次感谢你让我感到了一种亲切,一种温柔,我会记得你的。 熟悉的故乡情,美丽的陌生人! 也许少年的心事都和我一样,总是心翼翼的把爱情放在心中,不敢亲口对她表 白,我以为即使那个有点顽皮的我在感情上还是有些腼腆的,这是我第一次给女孩 写情书,我的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担忧。我害怕那美丽的她会不会象鸽子一样,稍 微一惊吓就飞走了呢? 一月八日 我的心在快乐中飞翔,一放晚学,我就来到了后山,所有的鲜花似乎都在盛开, 我带着雀跃的心情,从一条小路,跑到另一条小路。我觉得这条小路她也曾经走过, 我甚至怀疑有一天,我是不是会在这条小路上和她相遇,这虽然听起来有些好笑, 但我确实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我的心中很开心,充满了对未来的热爱,光明仿佛就 在我眼前, 我不知道如何描绘我心中的快乐。,看着天上飘着的云朵,我的心也随它飞向 蓝天 . 她的美丽,她的眼神,她的话语,都在我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我终于可以真 实的接近她了,这种感觉真完美,真不可思议。我不想做过多的比喻和形容,任何 语言在此刻都是苍白的,是别扭的,就让这种真实的感觉永远存在我心中。 一月九日 今天,我特意选了一个这样清幽,优美的地方来记日记,我找了一个新的地点。 我想全新的感觉应该在新的地方来记录。这里是一块空地,前面是一个小池塘,四 周围绕着池塘都是茂密的树枝,茂密的树叶重叠着,站在树下可以看着那树缝背后 的天空,那是一个变幻的背景,蔚蓝的天空下或是绛红的云霞,或是飞动的鸟群, 自然带给我无穷的想象力与美感。我不禁想起:两年前,我只是一个阳台上做白日 梦的少年,如今我却离梦越来越近。 我边走边想,一只小山鼠带着红色的鼻子从我脚下一溜烟的走过。白色的鹅在 黄昏的田野里迷途往返。几只鸭子在池塘里嘎嘎直叫。细碎的波光在闪耀着。两条 透明的波带在每一只鸭子的身后。象是黄昏中待嫁的新娘。 好一派迷人的景色。 我坐在小路旁的一块石板上。在日记不由自主的划着,居然写成了一篇温柔的 短文。 一天接着一天,一年接着一年,陌生与熟悉,在我心中不断闪现。我问那是谁 的身影?我已用心灵只花瓣为你的小路铺上芳菲,你别问?这是谁的心? 就当那是我散落的心事,那曾藏在春天深处的心?要是花瓣真是我曾孤单和忧 郁?为何你不曾察觉? 我投到你身上的眼光。象鸟儿飘散的羽毛。从一片片羽毛里,我记起了七月的 一个黄昏,我在为你歌唱,一个三月的早上,我的女主人在阳台上梳妆。 而你,从不知晓?从不知道。 你走后的日子,我仍然降落在你的院房,我想能再听你的欢笑。知道么? 你的温柔,你的可爱,曾是我寻找的粒粒食粮。曾经我只能迷失方向,曾经我 只能思念远方。我不知道,万家灯火你在何方? 如今,我再次看见你清澈的,温柔的目光,我想那是记忆中小溪的模样,我干 渴的唇,枯萎的心,找到了滋润的地方。 一月十日 我的心瞒不过老天的眼睛,让她也能明白!我即害怕她知道我的心事,更害怕 她不知道!爱她让我感觉到我那颗温柔的心是那么的在她温柔的眼神中找到了依靠, 仿佛一个淘气的孩子在找当初女性的温馨,它带着一丝原始的母爱,混合着一种男 孩对女孩最纯真的向往! 她的眼光中,是那么的漆黑,象是那深渊,诱惑着我!那么的神秘,又显的那 么的单纯,她仿佛在暗示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我真的感到,我已经慢慢的在沉向她 的世界,是快乐我愿往下跳,是忧伤,我也往下跳!我没有别的选择,最多选择是 什么时候跳而已?看来爱情是束缚自由的东西!纪伯伦说:“彼此相爱,不做爱的 锁链”,但我始终感觉到,我无法挣托,我觉得爱就是心甘情愿的把自由交给你的 爱人,直到有一天她愿意放了你! 一月十二日 这些天上课,我格外的轻松和快乐,好象变了个人似的,今天上数学课的时候, 我似乎总爱表现自己。一节课上回答了老师 4 个数学问题,每次都是我最先把问 题解决,一次,老师刚把题目写出来,我就开始举手,老师看见只有我一人举手, 只好又让我发言,而这次呢?说错了。老师趁着这个机会批评我说:要想好了才举 手。我刚一坐下,就把刚才这个题的答案答出来了。强烈的自信心让我重新举起了 手,这次老师看了我。把我叫了起来。我答对了。同学们诧异地望着我。我摇晃着 脑袋笑嘻嘻地坐下了。放学后他们说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其实他们那里知道, 我似乎有意制造声响,告诉他们我是多么快乐。再说,我的偏科现象也重,有机会 表现的时候不多啊。 一月十四司日 我又去他们的学校,但一个人都没在,我只好一个人去她们的学校四周逛逛。 和丁丽一起走过的地方格外的让人感觉到特别的亲切,我的身边又浮现起她的的影 子,她的声音。回来的时候给林香写了一封信。也许是彼此之间无拘无束的缘故吧, 以至于在写给她的信中把那种爱情的欣喜和轻快以及急于想见她们的感觉写的淋漓 尽致,写进了给林香的信中,其中一段我这样写道: 你的到来,曾给了我带来了无比的喜悦,记得上一次我们在一起,我有多开心 吗?是你用温柔的心抚平我心中的不安,我热烈的想着你们,并希望你和你的表姐 及张欣月一起过来玩,我从来没有象今天一样热烈的期待一个女孩的带来,你们会 来吗? 你是大方的,可爱的,还记得从前你坐我的前排吗?那些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的日子吗?时间过的真快,从前的一切偶然又浮现在眼前,感觉是那么的亲切。代 我问候丁丽,哪天碰到她,真是巧啊。和你们这一群快乐的天使在一起,真让人快 乐。 昨天我周末放假,我来看了看你们,发现你没在,我又到第一次我们去过的电 影院,那而正好有一些花朵在开放,让我想起了唐朝的一首古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随信寄去贺卡一张上面写着:“愿你永远年轻,漂亮,快乐!” 一月十日 我不知道我问什么要写信给林香而不是丁丽,莫非是我的腼腆吗?我从来就没 有象女孩示爱的经历,也许是爱在我心中激荡,不安,我想找一个朋友来述说着我 自己的心情,而林香,从来就是一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而且她和丁丽是表姐 妹,我想,她和我与丁丽都是那么的熟悉,她应该能作我感情最好的见证人。我想 当时我肯定没想那么多,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 我不知道写给丁丽的那封信收到没有,真是的,我那可爱的陌生人。 一月十八日 我在快乐中度过了一周,转眼就是期末考试了,真是快啊。我不由的把自己快 乐的心事收敛起来。又一次激起了我心中烦躁的情绪。但我不知怎么对复习本身就 很反感。你要把题来回的做。考试仿佛就是和老师玩一种游戏。当然。我也只能是 小声的在这里偷偷的说。我记得物理老师那次课上对我们说:“今天的物理实练取 消了,老师有事。你们只要记住公式就行了。他的正确性是经过无数次练证的。你 们只要记得用这个公式去做习题 9 上的作业就行了。这与玩玩具有何区别,给你 一张说明书,把玩具给我逗拢。不同的是。玩玩具是自娱自乐,没有人给你发奖状, 而学习呢?做好了,还有奖励。也许我有些偏激。有吃酸葡萄之嫌疑。不过我仍然 觉得这种教育有问题。为考试而考试。我们学习知识,只是未来的前途,就得把一 些空洞,乏味,教条的东西背的滚瓜烂熟?语文老师说:”这篇文章揭露了资本主 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赤挪挪的金钱关系。“政治老师说:” K 定律会随时间发 展而发展的。我们完全有理由它会在中国的土地上迎来第二春。“历史老师说:” 坚持历史主义和辨证唯物主义是最好的两大法宝。哲学老师说:某某的哲学是唯心 主义,是形而上学云云……其实有时候能不能让我们独立的思考?为什么世界我们 一定要迎和大人的世界。而放弃我们的思想,为什么我们要全盘的接受那些加在我 们身上的条框呢?难道我们没有理由质疑那些大人世界的真理。甚至他们自己内心 都没分析,没承认的真理呢?有时候,我真想大声高呼。是谁把我们关在着校园似 的笼子?哪儿本来是我们成长的快乐的草场。 我们的青春能不能自由,健康的发展呢? 我为自己的内心开始来自与社会,学校,家庭人生,爱情的多方面思考,我忽 然间发现眼前的自己有些陌生。 一月十三日 不管怎么说,我还得拿起课本。勉强的读上几页。考试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半点 差错。我倒不害怕什么。打骂对我来说,无所谓了。我只是不想让父母亲失望。毕 竟我想给他们代回一点好消息。 看着那些不太喜欢的科目,犹如和不喜欢的女孩恋爱,勉强凑合,终不能有好 的印象,当然我还没有那种勉强的恋爱感觉,但我想象的出。我为自己那种调皮劲 笑了出来,不到一个小时,刚看完化学与地理,我就开始打哈欠。看看数学,语文, 英语呢?就象遇见了靓女,又有了些精神。问题是,考试考的又不仅仅是问“美女” 的特征。回答地理啊,化学问题就好象问我:“哪个丑妞耳朵上带没带耳环。”这 样的问题我都答不出,更不用问:“那丑妞的脚指头上有几个涂了红指甲呢?”上 次化学老师在课堂上的提问被我答错了,那老师开始骂了,他的神情很奇怪,仿佛 对我说:“我是问你那肥婆的腰围,你说一尺八,天啦。”想着想着,我突然觉得 自己开始笑了。我觉得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童年。哪个调皮,快乐,单纯的我又 回来。我不禁暗暗想培养起自己对化学,及其其他几科弱科的兴趣来。 一月十八日 繁忙的考试让我不能有过多的时间想她,现在终于结束了。从明天开始我们放 假了,有二十七天的假期。甭提多高兴了。 考试出的不很难,我感觉还不错,至少不至于让我回家难堪。我也松了一口气 了。 丁丽该收到我的信了吧。她会怎么想?说不定是我一厢情愿,早知道是这样, 我就该谨慎一些。写什么该死的信。也许情况不一样呢?万一她收到我的信,心砰 砰直跳呢。谁知道呢?也许她们也要考试呢。我的心不禁变的忐忑不安起来,好象 是等待一个被择期宣判的罪犯似的。 一月十日 我差不多忘记了写给林香的信的一些内容,但我记得那信写的热情洋溢,充满 了热情。而这封信让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把本该面对丁丽的感情,写进了林香 的信中。 意识到犯这个错是今天在故乡的大街上,一位初中的女同学黄鹂告诉我:“你 的文章真还写的真好啊。我去 D 职业高中找同学玩时,林香把你写给她的信拿给 我们看,你的心思我们都懂,她也有些喜欢你。其实这我们读初中就看出来了。她 本来想马上就给你回信,但一想到还有几天就放假了,害怕你收不到,林香是个好 女孩,你可不要辜负她啊。 我知道这是自己做的“好事”我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为什么我 总是想把对丁丽的感情躲藏起来,而又把那份感情放在林香的信中,现在丁丽会怎 么想?林香会怎么想?我不知道这件事将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的初恋会不会 因此而蒙上了一层阴影呢? 一月十九日 故乡还是原来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它最多也是死水微澜。马路随着我的成 长而在我的眼里变的窄小。房屋随着我的视野而变的低矮。但我仍然喜欢这个地方, 我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十几年。我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喜与乐,留下我青春的幻想, 留下我对丁丽纯真的感情。 如今经过了与她第一次会面之后,我对面的阳台似乎成了我的青春的象征,她 在我的记忆里,她在我的思想里与我同在。我很喜欢她。我默默的对自己说。 然而我根本不清楚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有想以后,没有想将来,只想 身边有她,我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那阳台是空空的,宛如我空白的青春,期待她翻启。又如一只空空的竹萧,期 望她的甜唇让他发出优雅悦耳的声音,它本来就是为了等待她而存在,为何你总迟 迟不来。 一月二十日 清晨,我起的很早,我又象原来在初中的时候一样,进行了晨跑。不过这次, 我不再围绕校园的操场绕圈,我想跑马路。去感受野外的新鲜空气,和自然的景物。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了她的小屋作为我晨跑的终点,为了让我的锻炼更有效 果,我在腿上一边加了 5 公斤的沙袋,这样 穿着背心的我。在天上还是繁星 闪闪之时就上路了。马路上真静啊。过往的车很少,很少,我清晰的听到我轻快的 脚步声。清晨的薄雾漫漫的向我袭来,万物在晨曦中渐渐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渐渐的有的房子的灯亮了,门支支作响。汗水从我的额头上流下来,偶尔我还 哼一哼曲子,到呼吸有点急促时,才放慢一点速度。整个清晨的晨跑太有意思了。 偶尔遇到几个菜农还可以和他拉拉家常。碰上骑自行车,还要和它比试,比试。 更重要的是,我将每天都能看到她的小屋,在一个牧场后面的小楼上。我身边 的每棵树,也和她走过的这条路时没有任何区别。我甚至想象着眼前的树木是否她 也曾用手扶弄过,是否童年的时候,在上面攀爬过。我仿佛觉得哪怕和她有一点联 系的东西在我看来都会有中特别的意义。我在晨跑中,把当时的感触写成了这样一 首诗歌:〈绕过你的小屋〉 绕过你的小屋 是高高的草垛 一盏昏黄的灯 照淡房前树后 绕过你的小屋 惊醒看门小狗 汪汪地对我直叫 咬醒了满天星斗 绕过你的小屋 脚步它要轻轻挪 千万别 碰上你爹妈 他们准会当我是小偷 绕过你的小屋 走在田间小路 一只机警的青蛙 慌忙跳进田中 绕过你的小屋 惊醒晨鸟的美梦 散落的羽毛 是歌声飘落的梦 绕过你的小屋 是停?是走? 痴情的背影 留给你的窗口 绕过你的小屋 看着虚掩的窗户 星空之下,窗棂之侧 何年?何月? 一支红杏出枝头。 一月二十日 她象一个消失的精灵,我怎么能不着急呢?清晨我无法在她的牧场见到她,我 的心中总是留着她带给我的烦恼,而这烦恼是有一种温柔,一种怀旧,一种伤感, 我那无法寄托的心灵,在久久的无法看见她之后,象成了失去水分的土壤,变的干 燥而不安! 中午,我吃过午饭,觉得非常无精打采的,整个人提不起精神似的,我不由想 到去乡下散散步。 沿着一条条石板路,我随意的走着,这让我感觉出了一丝轻松,温暖的阳光, 照在水面,幽雅的南竹在枝条倒影在水中,鸭子在河中嬉戏着,一会儿在河中来个 倒立,两只金黄的脚板在水中招摇,有的在河边抖动着羽毛的水花,远处,是早春 的一派景象,绿油油的山坡,还有那金黄的油菜地,一切让我的心在寂寞中得到了 短暂的安慰,让我在美丽的景色中留连,把自己的心事抛在一边。 当我在路边重想起心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仅然 抄小路走道了一个高高的山顶上,牧场就在山顶对面,我为这种开阔的视野和敞开 的心灵所激动着,这时,附近的农家的炊烟升起,在我的周围,那牧场仿佛咫尺, 仿佛又相隔遥远,整个世界在我的视野里,我似乎能模糊的看到那悠悠慢行的牛群, 可以听见那高昂的叫声,她的小屋在烟雾中忽隐忽现,那一刻,我仿佛有了一种如 梦如烟的感觉,她就在不远的地方?她在很远的地方? 我不知道这是时间的距离,空间的距离!也许那是岁月留给我的记忆,也许它 是记忆留给我的礼物!那感觉此时仍然在我的世界里,象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梦。 一月二十二日 清晨的晨跑给我带来了快乐。快乐是两方面的,汗水一出,心情就会在运动中 舒展,另外,能够离她很近,我感觉到了她就在我身边,这也会让我有些开心。这 两天清晨,一到时间,自然就醒了,那感觉真是有些特别。 父母在准备过新年。也挺忙的。还要上班,这正好让我能有一段自由,快乐的 时间。偶尔看看好的电视。昨晚演的是〈与狼共舞〉很有意思的一部电影,拍的太 好了。 今天,在家把从前的一些书籍翻了翻,一本徐志摩的〈爱眉日记〉给我再次留 下了深刻的印象。最让我高兴的是从前被我父母收缴的十多本书籍在一个小纸箱里 找到。我把它们的封皮扯下,把另外的书粘上去。这样那些书,偷梁换柱的又回到 了我的书柜上。黄昏的时候,又去打了一场篮球,玩的很是开心。 只有打球的时候最快乐,因为除了打球外的事全给忘了。只是打完球,别高兴 的忘了拿放在球架上的衣服。 一月二十五 今天是一个赶集天,农历那月二十四。我终于在街上碰到了丁丽,她依然显得 楚楚动人。 哪天快要散场时,我走在街上的时候,相遇了,她好象是和她的家人在一起。 我们四目相对。她的脸上好象平静的天空飘起一朵红云。她似低头,在越微迟疑的 时候,我们几乎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她的家人看着我。要不是这样的话,我肯 定会和她多说几句。其实也说不定。我自己有点即想见她,又怕见她的感觉。 她的表情,让我感觉她是多么的美丽,那不胜温柔的低头,那不胜风吹的娇羞, 也许将是留给我青春最美丽的梦。但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她想避开我呢? 是不是我很讨厌?我不由的去解读她几秒钟的表情,花费了整晚的时间。然而我仍 然不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是我第一次迎来我喜欢女孩的表情。即使她白我两 眼,我想我也不会懂。白痴! 对了,她叫我的名字的时候,声音真甜。她对我好象并不反感。或许,她也有 些喜欢我?我甚至做出大胆的猜想?几分钟后,又被我无情的否定了。 我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眠。 一月二十八号 我仍然坚持晨跑,特别是几天前碰上她之后,也就是说,她一定回到了家中。 于是我似乎在清晨中,跑的更加的有力。然而她能知道吗?她说不定又在骂,那个 疯子在马路上弄的劈啪直想,打扰人家睡觉。我不知道她乖巧的嘴唇是否会这么说 呢? 一月二十九 又是一个赶集天,这天发生了另我很心痛的事。我和母亲一起去买东西,看见 丁丽和另外两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在一起。她们走在我的前面。当我走到与她平行超 过一点时,我扭过头去看她,几乎是同时,她把头迅速的调向另一边。 我觉得她有意回避我,她肯定根本不喜欢我。我觉得我的心里是多么的伤心。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要躲着我呢?我不明白。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就不是 滋味。那种难受的心情是我根本无法想象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此时的不安和痛苦。 一月三十日 清晨我仍然去跑步了,一身大汗之后,心情轻松了许多。看来运动是治疗心灵 创伤最好的方法。喝了口清茶,感觉更加舒服。 我不由的坐在窗户边,看着对面的阳台。这时对面的阳台上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那里,仿佛也看见了我。我对她笑着,她也微笑着。一瞬间,我所有的烦恼 全都消失了,要知道几分钟之前我对她还有成见。 我对她挥着手,居然还拿着我擦汗的旧毛巾。然后对她做了一个俏皮的手势, 她笑开了。她今天是来姨妈家作客的。去年这个时刻也是这个时刻,她姨妈家有很 多人。这不由的让我想起去年的一个小插曲。 那也是象今天一样的日子,我正好一个人在家,当时对面的丁丽出现在阳台上, 我此时正在家里熬稀粥,做做饭,又看看她。哪天我吃的稀饭结果是熬糊了。最笑 人的是,下午她和她奶奶出现在对面楼下的时候,我居然很舍不得她,跟在她的后 面,想多看看她。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如此痴情。她和她的奶奶站在另一条街的 商店里买东西。我呢?在街的另一个大的商店里,透过一道又一道的玻璃柱子看她。 售货的服务员望着我问我需要点啥,我买了一张绘画纸,她还在对面,我买了一只 橡皮擦,她还在那儿,我只好又买了一只铅笔。 直到它走,我抱了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回家。现在想起来很有意思。 事隔一年,我居然能看到她美丽的笑容在阳台的那一端为我盛开,简直漂亮及 了。果然阳台上后来出现了很多人。她的眼光不再朝向我。但我依然是那么的开心。 二月二日 这是农历的正月正,街上闹着花灯。很热闹。但给我的感觉年味越来越淡。 对过年已经没有特别的新奇了。 二月五日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开始盼望开学的到来,寒假也接近尾声。在学校里有同学, 很多很多的同龄人,有共同的话题,而如今在家里,多少有些闷的慌。 也许人都是渴望与外界接触和交流。不然人会发疯。 二月十日 我抓紧时间看完了还没看完的小说,决定明天一早返校。跑步每天都在进行。 户外运动感觉真的很好。我想回到学校,我每天早上也该去后山跑跑。可是后山没 有丁丽的小屋啊。 二月十一日 我离开了家,离开的时候,趁父母不在意,在书包里塞了几本书,《红与黑》 《三国演义》《忏悔录》《少年维特的烦恼》《飞鸟集》等它们将和我一起远行。 一想到有它们做伴,就不那么寂寞了。 我特别喜欢《红与黑》中的于连,人物形象非常的丰满,他的样子,性格跃然 纸上。仿佛你能触摸到他的灵魂。我很喜欢他的个性。也非常能够理解他的行为。 我非常不喜欢那些传统的评论家走过来就把一顶野心家的帽子扣在他的身上。从一 个较低的阶层到一个高的阶层,就象蝉的脱变一样。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价。 你怎么能要求于连的手段的完美呢?社会本来就是不完美的。 如果你要求一个感情四溢,充满了激情的青年去用合理的手段去一步一步地追 求自己梦想的上流社会。那他简直就是一具很平庸的角色。他就无法打动我。 再说,文学只是反映生活,反应多采的人生。而不是人生的教科书。过多的分 析让人觉得恶心。另外他的爱情也是我喜欢看它的另一个原因。 谈到喜爱的书就合不拢嘴,看见漂亮的女孩就收不住心。也许我的感情是不是 太外露一点? 二月十五日 我不由的想起她来,刚写完这句话,我简直想面对自己的谎话笑笑。其实,我 哪天不想她呢?能有多少个时刻不想她呢?面对自己都还撒谎。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难道你不爱她吗? 我决定象于连一样的大胆的去爱。其实我天性中应该有勇敢才对。何必在折磨 自己,如果我再这样犹豫下去,这不是一种痛苦是什么。如果她也爱我,那不也折 磨对方?我为自己这种虚假的同情心而好笑。我不敢想象她会不喜欢我,对我来说, 我永远都无法接受没有她的心理准备。也许,两年了……难道我还要拖多久了,地 球人向火星都快迈出第一步了,我也应该有所行动吧。 二月十八号 我拨通了她宿舍的电话号码,她亲切的话语从线的那一头传来。我大约沉默了 一会。告诉她我是李恒,她迟疑一会儿,说:“怎么一点都没印象呢?” 我知道她故意为难我,也调皮的说:这世界上只有不懂装懂的人,而你呢?恰 好相反。你太谦虚。难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对方传来一阵格格的笑声:“你在 说什么啊?林香听了会生气的”末了补充一句?“不是在骗人吧,见一次面就乱说 话。再乱说,我可不理你了。”“我喜欢的是你,难道你忘了我写给你的信,哪天 我在窗户前看见你了。”我补充说到。“我也看到你”她也大方的答道。“那你明 白我做的手势的意思吗?”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