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时间的面孔(68) 刘奇一直对张暑天有意见,认为张暑天看不起自己。张暑天委任的县城改造 办主任,竟然是个女的;那女人能干什么?一段三百米的街道拆迁,她用了一年 的时间也没拿下来,还被钉子户纠缠得受不了了,躲进医院装起了病。刘奇主动 请缨,要张暑天把自己任命为改造办主任,替换那个只知道哭泣的女人。他给张 暑天立的军令状是,两天之内让所有的钉子户都从要拆迁的街道里消失!法律呀, 道理呀,都是个屁!对不讲理者讲什么理呀?拳头就是最大的法律和道理。但张 暑天放着人才不重用,偏要重用一个垂吊着两个大乳房的女人!刘奇感觉没有碰 到伯乐,怀才不遇,因而时时在心里激荡着对张暑天的怨恨。但张暑天那天“借 刀杀人”的话,还是让他受到了某些启发,自此以后,他才对张暑天有了那么一 点点的好感。 刘奇自己离开了“挨刀的”主人家。临出门,他嘿嘿冷笑两声。仅仅过了两 天,朽木老头就牵着“挨刀的”,亲自给刘奇送来。刘奇采用了什么智谋,他不 说,别人也就不那么清楚。 “挨刀的”起初挺傲慢的,它仿佛是某个高官的亲戚,昂着那个狮子头,对 刘奇爱答不理。哼哼,刘奇把多少人都像尿泥一样地捏弄,何况你一条破狗呢? 你竟然瞧不起刘奇,你个鸡巴算老几呀?刘奇叫人把狗拉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要 教训这条桀骜不驯的杂种。 刘奇在一伙人的协助下,用铁丝穿透“挨刀的”的嘴唇,等于把“挨刀的” 嘴缝了起来,让它无法开口咬人。然后,“挨刀的”就被拴在桌子腿上,刘奇拿 个铁榔头,想在“挨刀的”哪儿敲击就在哪儿敲击——敲它的头,敲它的背,敲 它的腿,敲它的爪子,并且敲击它的生殖器——“挨刀的”发出呜呜的惨叫声, 目光里已经透射出了隐隐的胆怯和畏惧。 刘奇又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拎着它在“挨刀的”眼前摆来弄去;接着他 就拿刀子在“挨刀的”身上乱戳,“挨刀的”四处流血,黄白夹杂的皮毛一片一 片地泛红。“挨刀的”蜷缩成一团,匍匐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刘奇用刀子把它 的生殖器割得只剩下一点点连缀的皮,然后将汽油泼在它生殖器上,接着把正在 抽的半根香烟扔向了那个地方;轰的一下,“挨刀的”着火了!“挨刀的”疼得 在地上打滚,火几乎要燃遍它的全身。刘奇不允许“挨刀的”被火烧死,他还没 玩够呢。刘奇操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灭火器,将“挨刀的”身上的火扑灭。“挨刀 的”奄奄一息,身上由黄白变成了秃黑,有些地方红滋滋的,流着脓水。刘奇喊 人把“挨刀的”拖走,并叮咛去兽医站给“挨刀的”疗伤。 第三日,“挨刀的”的体力多少有点儿恢复,也开始进食了。刘奇就叫人又 一次把“挨刀的”牵到自己的办公室。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采用了 语言暴力。“挨刀的”早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狂妄,而是呈现着一副懦弱羞怯的 神态。“挨刀的”嘴唇上没有铁丝缝合,但嘴却闭得紧紧的。刘奇开始骂它,呵 斥它,诅咒它,所用的都是世界上最粗俗最难以入耳的语言。自始至终,“挨刀 的”都耷拉着耳朵,垂吊着眼皮,一副规规矩矩洗耳恭听的模样。它仿佛能听懂 人话似的:刘奇骂它是婊子,它抽搐一下;刘奇说把它剥了皮,放进煎油锅里熬 煮,它全身颤栗发抖,简直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