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s nothing 记得见过一幅画,它的名字叫做《永远不再》,是一个颓废懒散的女人裸着身 体躺在沙发上,门外绚丽的阳光,茂盛的绿地,可是那,永远永远都不再是属于她 的时光了,她的时光已经随着黑暗和腐烂一起走远了。 AMANDA 23岁,大学毕业刚刚一年,在一家国企里做秘书,在别人看来,她应该是 快乐的,那么年轻,无忧无虑的。可AMANDA只是觉得那是种平平淡淡的日子,每天看 着光阴从高楼落地玻璃窗的这侧移到另一侧,感觉生命象黄沙一样缓缓的从指缝流走 了。 她是个美丽的女孩子。一个美丽女孩子无论她身处何地,总是让人觉得她的未 来是深不可测的,别人都那么认为,她自己也这样认为。 所以,会有很多故事发生在她身上,当然故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念大学的时候,人生是那么地简单和快乐,不需要那么多的钱,有献殷勤的男生, 长裙,长发,阳光,图书馆的恋情;直至有一天,她被所爱的人骗走了一切。 经历了爱人在生理和心理上给她的重创,同学老师异样的眼光,深爱她的父母给 她的耳光,她的爱已经崩塌。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只是个懦弱的女孩,可是从这一刻起,她发誓不让自己倒下。 她开始进入KTV上班,靠她自己的钱念书,买美丽衣服,名牌化妆品,电脑,手机,租房, 甚至养她的男友,她的生活让同学们惊讶和羡慕;而且她以不差的成绩毕了业。 可是,没人看到她付出的辛酸和代价。他们只看到她每晚穿着曳地晚装,挽着高 高的髻,拿着酒杯穿梭于台子之间;他们只看到她开叉旗袍,在台上边唱边舞:给我一 个吻;他们只看到她下班后小拎包里厚厚的钞票…AMANDA 是从那时起吸上了大麻;从 那时起有偏头痛和胃痛;从那时起-------对爱情死了心。 每次,当她穿着上课时的衣服步入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和艳装的小姐一起等电 梯,她都觉得自惭形秽;那时,她是酒吧里年纪最小,资历最浅的小姐,所以她得负责每 天泡水,收拾桌子;那些小姐都是心理阴暗,手段狠毒的角色,AMANDA得每天陪着笑脸 和她们打牌,聊天,请消夜;每天都要应付那些畜生一样的客人,他们恨不得你喝的烂 醉,吐的一地,然后让他们为所欲为;更为残忍的是,她得每天凌晨赶回去参加明天的 课程,她曾经在恶臭的厕所里看语法书;她曾经凌晨3点和客人消夜完毕后回到自修教 室准备明天的考试。她不允许自己脱课。AMANDA永远忘不了:在KTV昏暗的包房里,喝 醉的客人撕去了她的裙子;没有服侍好客人,妈妈桑打的耳光;在宾馆污秽的床上,身 上压着气喘吁吁的肥猪一样的客人;为了钱,她可以忍受喷着酒气烟臭的嘴;她可以在 洗手间撕心裂肺的吐;她可以穿着旗袍在冬夜里瑟瑟发抖而不舍得叫出租;很多很多 次,她都会梦到以前的情景,着高的可怕的高跟鞋,托着水果拼盘和威士忌,走向 包房感觉自己就象待屠的羊羔,瑟缩的发着抖;在走廊里哭过以后,努力对着镜子 练习谄媚的笑;客人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她脸上,她捡起来衔在唇上,妩媚的笑;每 一次她都在头痛欲裂中醒来,想起梦境仍后怕不喋。 AMANDA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的忍耐力超乎想象。 那年,她整整19岁。 23岁的AMANDA至今没有固定的男友,她不想在伤害自己的同时再伤害别人了。 她无法面对自己所爱的男人,无法面对他的诚恳,无法接收他的爱抚,她早已对异 性没有了感觉,那种朦胧的美好的感情已经被撕毁。在做爱的时候,她只是陌生而 又冷漠的一动不动的躺着,她习惯了,再也没有激情,再也没有快乐。她也不会对 任何男孩子动感情,她最后的一点真情已经消耗殆尽,她害怕别人看到她的缺陷, 她总是自傲又自卑。尽管她依然美丽着,可她身边的男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离去。 她的时光,已是永远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