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这天中午,蒋主任一家为秦晓姝饯行,并且邀请了邹伯林和他父母以及他的弟 弟和妹妹。大家为秦晓姝即将离开高高兴兴聚在一起,男人们都喝白酒,女人们都 喝香槟,柯宝闹着也要喝,老夫人给他准备了一瓶果子露。 “邹伯林,还有晓姝,”蒋主任端起酒杯说。“你们昭雪平反,很值得庆贺, 不容易啊,我们大家为你们干一杯。” “是该干一杯,”邹伯林的父亲说。 “谢谢!”邹伯林说。 “谢谢大家这几年来对我们的信任和关心!”秦晓姝说。 “这是历史的悲剧,”干完杯,蒋主任说。“你们非常不幸,成了政治牺牲品。 当然,我们这些曾经也是政治牺牲品,不过没有你们悲惨。” “是的,”邹伯林的父亲说。“我们这一辈人,早在五七年反右的时候就已经 当过历史悲剧人物了,文革时期算是次要人物了。看这趋势,这种悲剧即使再发生, 我们这一辈人也很难再遇到了,而你们下一辈的,还需要提高警惕。” “即使再发生,我相信我们已有经验对付,”邹伯慧说。 “但我对哥哥和秦姐这种关系是否具有社会普遍性持怀疑态度,”邹伯虎说, “这种关系在未来社会是否不会遭受到现实的打击仍然是个问题。” “这完全可能,”邹伯慧说,“但只要自己心灵纯洁,行为不诡,就会获得光 明。人类的博爱总是至高无上的,这种精神的力量随时都会给人支持。” “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博爱精神,”邹伯林的父亲说,“不管是育人,还是处事, 自古以来都很推崇博爱。” “爸爸的观点和小慧的观点我是非常赞成的,”邹伯林说。“我相信自己的思 想素质中一直存在着这种精神实质,所以不管何时何地,我对晓姝的感情一定是自 始至终的。我想,晓姝也会是这样的。” “肯定,”秦晓姝说,“没有这种感情,我无法想象自己怎样生活,无法想象 跟你们在一起是怎样一种情形。” “我这人总是喜欢泼冷水,”邹伯虎说。“你们平反的事情算是比较圆满地解 决了,但紧接着就是秦姐如何去面对你那顽固的丈夫,这是非常现实而又非常具体 的问题。” “要是柯石磊连法院的平反昭雪书都不敢面对的话,”秦晓姝说,“我就无法 想象这个世界了。” “他不会那么可怕的,”冰冰说。 “很多经验告诉我们,不管是谁,在事实面前,他都会低头的,”蒋主任说。 “是的,”邹伯林的父亲说,“即便是很坏的人,到了最后关头,他都会在良 心面前忏悔的,何况一个被蒙骗的人。” “这是人性的特点,”邹伯慧说,“‘人之初,性本善。’人的本性并不是坏, 坏的是人的后天行为,当人认识到自己行为恶,就会良心发现,恢复本性,用忏悔 或者是赎罪来拯救自己。” “可有不少人不是这样的,”邹伯虎说。 “那是人格变态,”蒋主任说,“需要医生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