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清晨,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占地1000多亩的农场上,度假村的游客们,计划参加 农场活动的人早早的起床,拿着农场免费赠送的菜篮子呼朋唤友的来到菜园摘菜。 “嗳,我说,昨天那个人什么意思呀?你什么时候成王志行的女朋友?” 陈雪没有参加活动,和孟真坐在菜园边的木椅上聊天,昨天的晚餐被几个人一 搅合,他们都没有再吃饭的兴趣,随便聊了几句,就去安排好的客房休息。陈雪回 到客房后想好好问问孟真,结果被追过来的马君叫住几个人有聊了好半天,等大家 尽心后都有点累,倒在床上就直接睡着了,她也忘了问王志行的事情。 “可能是那个人听错了吧,我看王志行也很意外呢!”孟真很郁闷,现在大家 看她的眼神都不对,昨天几个同学还吆喝着帮她介绍对象呢,昨天被几个混混一打 岔,她一转眼变成某某人的女人,太悲催了。 “真真,小雪你们怎么不去摘菜呀?”刘丹丹和女儿戴着草帽,提了满满的一 篮子蔬菜走过来。 “切,她摘什么菜,自己不就是个农民吗?”苏小若穿着一身紧身的连衣裙, 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的皮靴,从另一边凑了过来。 “对呀,我在城西区有一个菜园,而且还种了一亩多鲜花儿呢!”孟真假装没 有听出她话里的嘲弄,坦坦荡荡的说道。当农民怎么啦,她又不偷不抢的,靠自己 的劳动挣钱,光明正大! “真的呀,呵呵,看你的皮肤可是越来越好了呀,用的什么保养品?”刘丹丹 把篮子放到木桌上,抱着女儿一起坐下来。 “是吗?哪里用什么保养品,主要是在农村住着,空气好、吃得健康,而且烦 心事也少,相由心生,自然皮肤也好!” 孟真摸摸自己的脸,之前没有对比,她也没有发觉,这两天和几个老同学见了 面,相较之下,她的皮肤的确是最好的,白白嫩嫩的,而且之前的小痘痘也不见了, 毛孔也收缩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年轻了五六岁,还是在完全没有化妆的情况 下。 “唉,真是羡慕你呀,我们还要为了生计奋斗呢,你已经逍遥田园了。”马君 提了一篮子水果过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听到大家的话,感慨的说道。 昨天她和孟真陈雪聊了很久,知道了她的现况,听了她的描述:种菜、养狗、 栽花,还有山泉水,感觉孟真说的就和小说里描写的一样,让她非常羡慕。 “就是,我现在都成了全职的家庭主妇,整天窝在家里做家务、接送孩子!” 自从生了孩子,刘丹丹辞职后一直没有工作,现在孩子也上幼儿园,她正计划出来 重新工作,整天在家里呆着,她感觉都要和社会脱节了。 “阿姨,阿姨,你们看,这是我摘的哦!”小贝比一听妈妈说到自己,忙指着 菜篮里的西红柿,开心的叫道。她是在市区长大的小孩儿,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农活, 虽然没有摘几个,但是兴致很高,直说要把自己摘的西红柿带回家,给爸爸尝尝。 “是吗,那可不可以给阿姨们尝尝?”陈雪拿起一个西红柿,放到自己的嘴边, 逗着孩子玩儿。 “那个,那个是要给爸爸吃的,阿姨,我再给你摘好不好呀?”小孩子把手指 咬到嘴里,为难的说着。 “哈哈,丹丹,你家宝宝很孝顺呀,这么小就知道心疼老爸!”在座的女人们 被孩子如此童趣的一面逗笑了,纷纷说她教导有方。 “妈妈,阿姨她们……”小孩子很敏感,发现自己好像被取笑了,忙把头埋到 母亲的怀里,不去看逗她玩儿的阿姨。 “呵呵,宝宝不生气哈,阿姨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呀?”孟真看宝宝生气, 忙止住笑声问她。 “变魔术?是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呀?”宝宝从妈妈怀里探出头,好奇的问 道。 “对呀,比电视里还好看呢!”孟真把桌子上的草帽拿在手里,伸出双手让她 看,证明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有,然后把草帽遮住右手。“看好了哦,马上要变出东 西了哦,宝宝喜欢吃什么水果呀?” “嗯,我喜欢吃草莓,阿姨能变出草莓吗?”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她听到孟 真的话后,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满是期待的问道。 “草莓呀,好吧,既然我们的小宝宝喜欢草莓,我就试试吧!” 孟真故作神秘的点点头,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冲着草帽吹了一口气,揭开草帽, 手里放着三四个鲜嫩的草莓。 “好棒,好棒!”小丫头惊喜的接过阿姨手里的草莓,不住高声笑道。 “行呀,孟真,几年不见长本事了呀,还会变魔术呀!”马君有点讶异的看着 孟真,她刚才可一直关注她的动作,但是始终没有发现她从哪里摸出来的草莓。 “一般,一般!”孟真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她不过是把手伸进了庄园,现摘了 几颗草莓罢了。如果人家宝宝想要哈密瓜,打死她也变不出来的。 “哦,雕虫小技!”苏小若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三八兮兮的说:“嗳,孟 真,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呀,度假村的服务员说,和他一起喝酒的大哥是这边道上 混的,很有能量呢,几乎泉城东部和南部的混混都是他的手下!” “我男朋友?”孟真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后,“哦,他呀,不是我的男朋 友,只是普通朋友,只是普通朋友,也是个农民,家里承包了一座荒山种果树!” 孟真淡淡的回应,经过一天的相处,她真的不喜欢苏小若,如果说大学时代这 个舍友比自私,那么现在的苏小若有点恶毒,她总是有意无意的伤害别人,哪怕是 一句话也不肯好好的说,非要夹枪带棒,连讽带刺的。 难道她过得不幸福,就不允许别人过得开心吗?路是自己选择的,如果走的不 顺,可以换一种生活方式,干嘛要阴阳怪气的呢。她决定了,以后这样的同学会她 不再参加,碰到谈得来的同学比较开心,但是碰到有点心理问题的人,就不是很愉 快的事情了。 “呵呵,我怎么听到另一个版本了呀,听人说,他好像是里面放出来的吧,好 像还有人命官司哦,”她笑了两声,然后故作关心的说,“真真,不是我说哈,虽 然你年龄有点大了,可能太好的对象也找不到,但是也不能找一个劳改犯呀。呵呵, 我就认识很多有钱的男人哦,有的条件还不错呢,要不要给你介绍下……至于那个 杀人犯,我看还是算了吧,如果你们结了婚,我们都不敢去参加婚礼了呢,谁知道 ……” “宝宝,阿姨想吃你摘的西红柿,可不可以帮阿姨摘一些呢,”孟真听她越说 越不像话,就给刘丹丹使眼色让她把孩子带走。 看着她们母女拿着孟真的菜篮子手牵着手去菜地,她转过头冷冷的对苏小若说 :“第一,王志行是曾经犯过法,但是他也接受了法律的制裁,现在他和你一样, 都是受法律保护的公民;第二,我的老公找什么样的,我自己会留意,不牢你费心, 因为我不相信你的眼光,另外你放心,如果哪天我结婚也不会通知你的;第三,不 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昨天的事情是王志行帮了你,如果你不想报恩也没有什么, 但是不要恩将仇报的做小人。还有,我们并不欢迎你,所以,或者你走,或者我们 离开!” “嗳,孟真,你什么意思呀,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 “好意?!谢谢你的好意,哪怕我明天就嫁给王志行也是我的事,就不麻烦你 的好意了,小雪,咱们先走吧!” 孟真听到她说什么“有钱的男人”就来气,招呼陈雪就要离开,回过身,却发 现王志行提着几个袋子站在她身后…… 同学会回来后,孟真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的生活,几个在聚会上又重新取得联 系方式的朋友,偶尔会给她发个信息,说班长和哪个同学合作了,或者说在国外的 学委要回国了,等等,班里的最新八卦,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每天从田里劳作 后,和谈得来的同学聊聊天,说说某个同学的糗事,感觉很不错。 只是,看到王志行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尴尬,虽然事后两个人都做了解释, 回来后也感觉怪怪的。王志行也经常在送货回来的时候,买些市区的零食或者新鲜 的水果,一部分送给师傅,剩下的以各种理由留给孟真。 孟真也感觉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唉~ 午饭后,她懒懒的躺在花房的躺椅里,腿上摊着一本小说兀自发呆,这时 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熊熊~ ” 她懒懒的喊了一声,熊熊“汪”的答应一声,颠颠地跑到客厅里把手机包叼了 出来。 “呵~ 哈,”春困秋乏呀,她打了个呵欠,把手机接过来:“喂,你好!” “孟真,我是赵凯,小雪去你那儿了吗?” “小雪?没有阿,怎么啦,你们吵架了?”听他的声音很焦急,好像出了什么 事。 “没吵架,事情有点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赵凯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想 了想说:“小雪离家出走了,手机也关机,如果她去了你那里,你一定要留住她, 好吗?” 今天估计不能加更了,加班的某萨郁闷地挠头…… “离家出走?”孟真猛的坐了起来,疑惑的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 的事了?好好的,她怎么离家出走?” “哎呀,怎么可能?!唉,事情比较麻烦,等找到小雪我再和你说,我先挂了, 记住哈,一定要留住她,我再给她同事打电话问问!” 说完,也不等孟真回答,就挂掉了电话。 “哎……”孟真还想再详细的问问,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声。 离家出走?小雪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认输的呀!孟 真急慌慌的起身,然后拿了车钥匙和钱包就下了山,努力地回想着她们经常去的地 方,逐一寻找。 公园里,陈雪呆呆的坐在路边的木椅上,愣愣的看着游乐园里嬉戏的孩子们, 眼泪慢慢的滑落,怎么会这样呢?她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老 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对,如果看到陈雪,一定要留住她,嗯,好的!”孟真等红灯的时候, 给郑健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家里好好守着,自己出来找人。万一小雪真的去了她家, 熊熊和雷傲也不会说话,家里也要有人招呼。 电话那端得郑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老姐这么说,肯定有大事, 所以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不就是等人吗,也不耽误上网。 和弟弟交代好了,孟真挂断电话,又试着给陈雪打电话,还是关机!绿灯亮了, 她启动车子,放慢车速,仔细的看着路两边的情况。 公司、图书馆、茶室、健身房,美容院,孟真跑遍了每一个陈雪可能出现的地 方,但是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她的人影儿。 “小健,陈雪有来过吗?好,如果看到她,一定留住她,然后给我打电话……” 没人,还是没人,电话依然关机。整整一个下午,孟真几乎把整个市区转了一 遍,还是没有找到陈雪。 傍晚,夜色越来越浓,陈雪失神的看着空荡荡的游乐园,旁边卖饮料的老板都 开始收摊了,看她还是这么坐着,就提醒她:“闺女,黑天啦,赶紧回家吧,公园 里晚上可不安全!” “……哦,谢谢!”陈雪站起来,茫然的看着外面路上的灯火,回家?! 孟真在路边的快餐店吃了点东西,又给赵凯打了电话,陈雪还没有回来,电话 依然打不通。她想了想,要不回家把两只狗带来,这样好找一些?!于是,扒了两 口饭,开上车就赶回来。走到加油站路口的时候,她看到前面有个身影很熟悉,连 忙踩了刹车——“哎呀,小雪,你跑哪里去了呀,你知不知道我和赵凯都急死了, 我在市区里找了你大半天,也没有找到。” 孟真没有认错,前面的人正是她找了大半天的好友,她一把拉住陈雪,看她的 神情有点憔悴,便着急的问着。 “真真……”陈雪看到好友,抱住她痛哭出声,她已经憋了快一天了,感觉如 果再不发泄出来,她就要疯了。 “小雪,是不是赵凯欺负你了?没关系,你告诉我,我来收拾他!”孟真扶她 进车子,抽出两张纸巾轻轻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陈雪摇摇头:“不是他,小雪,我饿了,你给我做点饭吧?” 孟真见她不想谈,就没有继续追问,点点头:“好呀,我也饿了呢,咱们去我 家好好吃一顿!” 回到山上,孟真担心陈雪的状况,不敢在厨房里久待,就简单的炒了个蛋炒饭, 两个人一人一盘,谁也没有说话,饭厅里很安静,只听到汤匙偶尔碰到磁盘的声音。 吃过晚饭,陈雪说了声:“好累,我想睡一会儿。”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孟 真看着好友脆弱的样子,很是揪心,认识陈雪这么多年了,印象中的她一直是那么 的能干,坚强,哪怕是当年不被婆家待见,婚事受阻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消沉。 “……赵凯,小雪找到了!”孟真给陈雪盖好毯子,拿了手机,到院子里打电 话:“恩,她已经睡了,但是情况很不好,我从来没有见过小雪这么伤心过。你能 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 赵凯长舒了口气,再找不到老婆,他就要利用职权,发布寻人启事了。他听了 孟真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说:“上周小雪单位例行体检,她顺便在医院做了专项 检查。今天报告出来了,小雪她,医生说小雪的输卵管堵塞,恐怕生不出孩子——” “什么?输卵管堵塞?”孟真有点不敢相信,这也就是说,陈雪不孕?! “恩,”赵凯听了后也很难过,他们夫妻想要孩子,都已经做了半年的准备, 而且爸妈整天明里暗里的给他们提醒,让他们早点生孩子。如果让父母知道小雪不 孕,他不确定老人能不能接受,毕竟中国人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尤其是在泉城这 样一个保守的城市,否则市区也不会有那么多不孕不育的医院。 “那,没关系,也可能是医院的误诊,我想等明天小雪的情绪稳定下来,我们 再去专业的妇科医院看看。再说了,这个病也不是不能治呀,不是可以用药物或者 手术疏通的么。我想……”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虽然现在很多年轻夫妇不 要孩子,但是不能生和不想生完全是不同的概念,赵凯家的情况她也了解,如果家 里的老人知道情况后,小雪该怎么办?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一早我来接小雪,今天麻烦你了!” “咳,小雪是我的姐妹,还说这些客套话干什么,你也累了大半天了,好好休 息吧,小雪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吧!” 挂上电话,孟真回到客厅,看陈雪睡得很不安稳。 她从楼上把床垫拖下来,挪开茶几,把小雪小心的移到床垫上,她也和衣倒在 一边,陪着她。 清晨,院里的鸡开始打鸣,陈雪感觉似乎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医生对她说什 么“堵塞”,“不孕”,怎么可能,她的身体一向健康,秋冬换季的时候也很少感 冒。 听到鸡叫声,她睁开眼,发现孟真睡在她的身边,孟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她做起来,四下里看着,这里是孟真家,那么,昨天不是梦境? “呵~~,小雪,你醒啦?”孟真的睡眠比较浅,也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身边 的人一翻身,她也行了。挣开惺忪的睡眼,她打着呵欠和陈雪打招呼。 “真真,我——”陈雪昨天接到检查报告的时候,就一直逃避这个事实,她不 相信上天会如此的不公,可是现实有血淋淋的摆在她的面前,所以,昨天和老公吵 了几句,就躲到了外面的公园,然后,天黑了,她不由自主的来到坐上来周家庄的 公交车。 “我和赵凯打过电话了,亲爱的,吃过早饭,咱们去医院吧,我觉得可能是误 诊。” 陈雪接触到孟真坚定的目光,点点头,如今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她不会轻 易的放弃的。 吃过早饭,孟真和陈雪直奔市区的各大医院做检查,途中,陈雪打开手机,发 现几十个未接来电,有老公的,也有孟真的。 昨天拿到报告后,她很绝望,和赵凯说话的时候几乎是口不择言。什么乱七八 糟的话都说了,现在回想起了觉得很抱歉,要不,给老公道个歉吧!自己说了那么 多不着调的话,而且还闹失踪,他肯定急坏了! 正想着,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是赵凯。 “喂,老公!恩,我没事了,正和真真去医院呢,你别担心,还是去上班吧, 嗯嗯,还有,昨天我很失常,对不起……” 孟真百无聊赖的拿着一般杂志翻看着,这里是胜利医院的妇科门诊,陈雪去做 检查,她在外面等着。今天不是周末,但是门诊里的人很多,有丈夫陪着妻子来做 产检的,有母亲带着孩子来做检查的,还有探望病人的家属。 陈雪进去好一会儿了,她有点担心的向里张望,不知道结果怎么样。虽然,她 安慰陈雪说可能是误诊,但是误诊的几率非常小,如果小雪真的不孕,赵凯可能不 会怎么样,但是她公婆肯定不满意。 本来就是不看好的婚姻,经过小雪的努力,最近她的婆婆才开始接纳她,万一 她不孕,好容易得来的和睦恐怕就要被打破了。孟三妮儿不就是因为不能生孩子, 才被婆婆厌恶的吗?难道小雪…… 她正胡思乱想着,陈雪拿着报告出来了,孟真连忙迎了上去,看到她红红的眼 睛和沮丧的表情,了然的说:“咱们再去妇科医院吧!” 陈雪点点头,泪水又流了下来。 下午,她们从最后一家医院出来,陈雪终于忍不住,趴在孟真的车上就开始放 声大哭。这是,提前接到孟真通知的赵凯也赶了来,抱住绝望的妻子:“小雪,没 关系,没关系的,咱们没有孩子也一样过日子,别哭了, 咱们不要孩子了!” “……呜呜,可是爸爸妈妈想要呀,呜呜,我也想要孩子……” “不是还能做手术吗?如果手术不行,咱们还可以试试试管婴儿,总会有办法 的,别哭了……” 孟真站在一边,看他们夫妻抱在一起相互安慰的样子,眼睛也酸酸的。如果, 如果庄园里的红果能治疗不孕就好了。这样,小雪也不会这么的伤心、绝望!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