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 “哎,二小儿,咱可说好了,进了她家的菜园,那只狗##不叫,咱就不扔骨头!” 黑影甲小心翼翼跟在小舅子后面,不住的嘱咐着。人家孟真家的狗,听村长哥 说了,是什么纯正的藏獒,一只狗能卖好几万块钱。他们来“拿”点菜不值什么, 但是真要是把这狗药死了,把他家拆了也赔不起。 “行,行,你就别唠叨了,我说,姐夫,你就不能爷们点吗,整天什么也不敢 干,守着这么个摇钱树都不知道捞点儿!” 刘二小儿一向瞧不起他姐夫,窝窝囊囊的,成天被他姐治得服服帖帖的。这回 该着自己发财,前天他和几个哥们去市区的小饭店吃饭的时候,酒喝多了,就开始 胡吹海捧的。这个说自己的叔伯大哥包了荒山,种了一山的果树,挣了不少钱;那 个就吹自己的姐夫养了几千只山鸡,专供城市里的超市。 刘二小儿一听,他也没有能干的兄弟,自己整天捣鼓点假烟假酒的挣不了多少 钱,唯一的姐姐又嫁给一个窝囊废,整天窝在庄里的联防打牌搓麻将的。可是,他 姐说过,那个什么孟府菜就是他们周家庄的,而且老板好像还是姐夫的叔伯侄子。 “切,你们这算什么呀,知道电视上演的健康菜不,那就是我姐夫的侄子干的。 人家卖的那菜,都是限量的,懂什么叫限量吗?那就是你有钱都不卖给你,人家一 天就卖那么几斤,牛着呢!” 别人对孟府菜反应不是很强烈,小饭店的老板一听就来了精神。他到不是对菜 多感兴趣,自己的槐香园就是因为这个健康菜被挤出了市中心,好好的饭店被李四 海挤兑得开不下去,只能憋在城郊开个快餐店。最初,他也找过孟真要进她的菜, 可惜被拒绝了。哼,既然你们不让我好好过,你们也别想安生。 于是,他凑到他们桌前,又是加菜又是添酒的,几杯酒下肚,他和刘二小儿就 勾肩搭背的热乎起来。 “什么?二千块钱?”刘二小儿喝了三两酒,但是脑子还没有晕,要说给菜园 和荷塘下点药,也没什么,但是毕竟是他姐夫的本家,为了这点钱有点划不来。他 摇摇头,太少了,干不着。 “五千,就加点药,吃不死人,让人吃了进医院就行!” “五千?!”他咽了口唾沫,NND ,一趟活儿就抵上两三个月了,干! 和饭店老板敲定价格,冉家先给了两千块钱,说是事成之后再给剩下的三千。 拿了钱,他也不顾醒酒,就跑到姐姐家。 没想到,姐姐也正骂着姐夫,而且嘴里还不住的说什么真妮儿死抠儿,三妮儿 狗拿耗子什么的。 咦,有门儿呀!开始他还想自己干,但是人家菜园里平时有人看园子,而且还 有藏獒巡逻,外人还真进不去。 看姐姐也对孟真有怨气,就说教训教训她。 “姐,孟真不就是种菜挣点钱吗,咱们就把她的菜都拔光,看她拿什么给人家 饭店。我可听说啦,她家的菜都比集市上的普通菜贵两三倍呢,我和姐夫趁天黑去 菜园摘上几筐,再拔些菜苗回家来种,既买了钱,兴许还能种出和她一样的菜呢!” 刘玉梅听了弟弟的话,觉得有理,虽然菜园也是孟村长的,但是上次他不顾脸 面的在那么人面钱骂她,她心里一直记着呢。这次,就让弟弟去菜园折腾折腾,能 卖了钱更好,卖不了钱,把菜园和荷塘毁了,她也出出气。 孟繁力一听去菜园,说什么也不干,那可是孟村长家的菜园,如果自己去那里 折腾,以后还能在联防干吗?再说了,人家孟真也没干对不起他家的事,就因为眼 红人家日子过得好? 他不住的摇头,把刘玉梅给惹火了,又是一顿臭骂,内容千篇一律,无非就是 她刘玉梅多能干,瞎了眼菜嫁给他;他孟繁力娶了老婆,不能养家,就该好好听老 婆的花,如何如何…… 在院子里写作业的孟祥顺,听到屋里的吵闹只捂耳朵,吵到最后,还是他妈妈 取得胜利。他撇撇嘴,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外面玩儿,回屋放东西的时候,听舅舅说 什么把药洒在排骨或者肉汤里,把孟真姑姑家的大红狗药死。 这怎么行呢?!孟真姑姑对自己那么好,不是给他核桃,就是给他枣子的,他 得去告诉姑姑…… “嘘~ 小声点,那只狗耳朵灵着呢,最近他们请了一个退伍兵来看园子,咱们 地小心点儿。”两个人趁着刚下了大雨,街上没有人,就拿着铁锨和一包东西闪闪 躲躲的只本孟真的菜园。 两个身影刚从街口消失,槐树后绕出一个魁梧的身影。 “荷塘、菜园?”王志行提提裤子,有点疑惑的看着那两个身影:“难道他们 说的是孟真家?” 今天傍晚下了大雨,他担心师傅家的房子漏雨,看自家院子还有几捆红瓦,就 拿了几块来到师傅家。 果然,他来到师傅家,师傅正架梯子准备上房,连忙拉住老人:“师父,又漏 雨了?!你歇着,我上去看看!” 说话间##爬上屋顶,小心的查看是哪里漏雨。 “二郎,小心点儿!” 王三爷穿着雨衣,扶着梯子,看徒弟猫着腰从屋顶上找来找去。 “哎,知道了,师傅,”王志行爬上屋脊,摸黑找着,越来越大的雨把他的衣 服都淋湿了:“师父,找着漏雨的地方了,有两块瓦碎了,梯子边我带了几块瓦, 你递给我!” 一会的功夫,王志行帮师傅家换好新瓦,客厅里的“小雨”渐渐停下来。他接 过师傅递给的毛巾擦擦头上、身上的雨水,王三爷端出几盘小菜和一瓶白酒,招呼 徒弟一起喝两杯。 师徒俩个,喝着酒,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外面的雨也停了。 “师傅,我走了,你自个儿注意!” 王志行的酒量很大,陪师傅和了二两,一点感觉都没有,走到大槐树的时候, 有点内急,就背着街口方便了一下,方便的时候,听到两个人有说有量的从街口经 过。 如果是别人,王志行不会管这个闲事,但是孟真……人家既给了自己工作,又 陪他买电脑,还教他怎么上网、打字,算起来也是自己的朋友。 心里想着孟真的好,脚下也没停,跟着两个身影进了菜园。 “姐夫,太好了,门卫室没有人。你去菜地,我去荷塘,咱们分” “好,二小儿,别忘了我刚给你说的话,别轻易药人家的狗——” “行行行,我知道了,赶紧的,只要狗不招惹我,我就不药它!” 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然后一东一西的分开行事。 王志行跟在孟繁力身后,看他拿着铁锨要祸害菜地,一脚踢了过去…… “哎呀,妈呀!”孟繁力本来就胆怯,结果被人从后面来了一脚,吓得他一屁 股蹲坐在地上。 “嗷~ ”守在荷塘的雷傲,一纵身扑倒刘二小儿,袋子里的排骨散落一地。 “是谁!” 孟真从木屋里出来,两个人刚进园子,雷傲就发现了,顺便把迷糊着的孟真叫 醒。为了想知道这两个人的目的,孟真和雷傲都没有出声,直到看到刘二小儿从黑 色塑料袋里摸出个玻璃瓶准备往荷塘里倒,而菜地那边也发出惨叫,她示意雷傲出 去。 雷傲结结实实的压着刘二小儿,大罪张着,露出锋利的牙齿,吓得刘二小儿一 动不敢动。孟真拿着手电筒来到近前,一看来人,不认识。拿起他丢掉的瓶子,拧 开瓶口闻了闻——农药! 孟真这次真的怒了,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怎么老有人找麻烦呢,这次更缺德, 居然要在她的荷塘倒农药,刚才就闻了一下,她就感觉很刺鼻,这绝对不是普通的 农药,肯定是高毒性的。真要是直接倒了进去,她的鱼都死了不说,荷塘的泉眼也 毁了。 “别别,别打了,是我,二郎兄弟,是我!”被踢翻在地的孟繁力就着月光, 认出打他的居然是村里的王二郎,忙出声阻止,就自己的身量,还不够人家一拳头 的。 “雷傲,看好他,我去菜地看看!” 孟真强压心里的怒火,菜地的那个人显然是庄里的,她听过这个“孟真,是我!” “王志行,你怎么也在这里?” 不相识一伙儿的呀,她好像听到王志行是随后跟进来的。 “我从师傅家出来,在街口看到他们鬼鬼祟祟的进了菜园,”王志行不好意思 说自己担心她,轻咳一声:“他们想来捣乱,荷塘的被你的狗制服了,菜地的是孟 繁力!” 孟繁力?她拿着手电朝菜地晃了晃,菜地里跌坐着一个男人,她仔细看了看, 还真是孟繁力。 “孟繁力,你老实说,你来我的菜园干什么,为什么要祸害我的荷塘?!” 印象中,这个男人一直是窝窝囊囊的,不是打牌,就是蹭酒喝,一点当家人的 自觉都没有。 “那个,那个,孟真,你别误会,我就是想挖几棵菜,那个,你看你家的菜种 的好,我也想学学……” “学学?用农药学?” 孟真怒极反笑,她一把拖起孟繁力,恨不得直接给他两巴掌。 把她当三岁孩子吗,还是他平时太好说话了,让人以为好欺负?! “农药,什么农药?” “孟繁力,我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天一亮我就报警,咱们让警察说说,你 来我家的荷塘蓄意投毒应该怎么处置?” “投毒?没有呀,我们就是来……刘二小儿,你个混蛋,我不是说不能用农药 的吗?” 孟真丢开他的衣领,拍拍手,这次阿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人,既然人家这么对 自己,她也没有客气的理由。 “那个,孟真,我觉得,你先别报警,最好先和孟繁浩通通气!”孟繁力再不 济,也是孟村长的叔伯兄弟,如果不知会他就直接送局子,难保他不会怨孟真。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