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就像一个没有攀登技术的攀登者,努力的向上攀爬,只为了靠近前方的你, 可是你走得很快,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只能远远的看着你的背影,我有时在想也许 你累的时候,会停下来休息,也许爬到山顶的时候,你会转过头来看我。可是你不 知疲惫的身体一直在向前,我很想停下休息,可不断拉开的距离,让我停不下脚步。 你知道吗?我在后面不停地呼唤着你的名字,希望你能听得到,也许你太专心 了,没有听见我的呼唤;也许你有更远大的目标,怕我拖累了你,于是没有回应; 你只留给我一个坚毅的背影。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放弃,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前方的你不会 孤独吗? 燕考完试的第三天,我退了房子,回家过年。 家里的生活枯燥得像一根快要腐烂的老树枝。既不出门和同学喝酒打屁,也不 去亲戚家里拜年,整天就呆在家里烤火看电视,一个月的假期就有二十五天在感冒, 很是无奈。 初八的时候,考研初试成绩出来了,考得还不错,顾不得感冒还不好,提着行 李就往学校赶去。多看点书还是好的,何况是这么有挑战的活,我可不想到复试的 时候因为准备不足,让我与录取通知单阴阳两相隔,当然活着阳间的是我而不是那 个还未诞生的通知单。 由于是跨学科考试,复试的科目又多,而且没有学过,只能拼命地去看书,做 练习。用同学的话来说,人家在复习,而我却是在预习,不过我依然相信,只要自 己肯花时间,预习也是能够比他们复习的人考得好。也只有这样的时刻,才能发现 自己原来并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那么个小小的优点的。 最让我头痛的是,复试时候有个英语口语考试,平时就不怎么用心去学英语, 更不用说说英语了。学院还很变态地把两门课放到最后一学期来上,并且要挟我们, 哪次点名不到的话,就得去关心一下自己能不能拿到学位证。从来不说脏话的我, 那段时间让我迅速习惯别人粗俗的言语,自己也会时不时的来几句。 像我们这样全心全意去考研的同学很少,大部分同学都找到了工作,整天像猪 一样吃了又睡的,就等着拿毕业证书的那一天,少部分运气不好的就像狗一样整天 地在各个招聘会上转悠,寻找别人吃剩的骨头,而我们则是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重庆的春天除了下雨就是太阳,很少有阴天。于是qq签名被改成‘下雨了,离 晴天还会远吗?’没有雨的时候,我总是在学校偏僻的地方出现,不是为了躲避谁, 只是不希望自己蹩脚的英语发音污染环境,如果某人不小心从我身边走过,听到我 朗诵英语,必定会震得五脏移位,经脉尽断,那么我的罪孽就重了,定会影响到我 的复试成绩,因小失大就不值得了。 “有时间吗?带你去一个地方”三月初,我终于下定决心去寻找‘算是吧’的 最终结果,于是给燕发了短信。 ‘恩,下午没课’看到燕回的信息,心里竟然没有激动的感觉,也许‘算是吧 ’这个答案在心中太久了,心变得不再敏感。 ‘好美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当我带着燕来到目的地的时候,燕很 兴奋。 这里是学校边界的一个果园,在一段山坳里,不属于学校管的地方。前段时间 发愁哪里没有成对出现的鸟儿的地方的时候,发现了一段毁坏的围墙,走出来看到 的竟然是一片果园。下面种满了橙子树,中间是一条长廊。这个时候橙子已经长成, 颜色还很青,不注意看,分不清是叶子还是果实。而长廊上部和侧面都是绿色的葡 萄叶子,从上面向下看就像是一条青色的长龙,横穿整个果园。葡萄叶子之间可以 看到点点的紫色或暗红,想是成熟了的葡萄。瓜田李下,古人说得不错,所以我每 次都只是站在靠近学校围墙的地方向下望,从没走进绿色的长廊里面。想是长廊里 挂满了一串串的葡萄吧,像古时候的灯市。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牛的叫声,用物理学知识,我能推测出,声音的源头是 在上游转弯的地方。 ‘这么美的地方,还有牛啊!我们去看看怎么样?’燕似乎很意外离学校这么 近的地方会有这么美的景色。 燕脸上的满足的表情,让我的思绪回到第一次走进燕的生活的那一刻,是那个 一直停留在我心里的笑容。 “带你来这里不只是让你看美景的” ‘这里还有什么吗?’燕的眼里透露出疑惑的神色。 “看那边那棵树~ ”我把抬起右手,指向我右手边的一棵树。 ‘恩~ ,有什么特别吗?’燕眼睛盯了那棵树好一会儿,然后转过脸来问我, 脸上也充满了疑惑。 “看到树杈上的蔓藤了吗?” ‘啊,原来和那棵树不同诶!那是什么啊?’燕终于发现了树上的蔓藤。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槲寄生啊,这个时候的确很不好认,它与寄主的颜色很 相近。” ‘果然是没有根的植物。’燕认真地凝视着树上的一小撮绿色。 “我们认识有一年半了吧?”我鼓起很大的勇气对燕说。“记得你说过,你像 一只在丛林中嬉戏,欢唱的鸟儿,现在还是吗?” ‘没错,我还是一只鸟儿,只是我已不适应这片丛林,我希望能到外面广阔的 天空翱翔。’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