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从果园回来后,心里突然一阵的慌乱,燕迟早会明白我说的,明白我的选择。 也许会伤心,会哭泣,但绝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燕的性格我很了解,是很要强 的人。 ‘你就如夜晚出现的月光,温暖而柔美。在我感到伤心与失落的时候,你的光 芒总是能够给我安慰,给我勇气去面对。’燕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旋。我很想 打电话给小容,或者小林,想了解燕的情况。可是既然我选择离开,那么打不打又 有何区别呢?以燕的性格,应该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 “姐,有空吗?出来陪我散散心,我在四运了。”不知不觉间,我转到了南区 的第四运动场。记得和姐说过,当我做出决定的时候,我会告诉她的,于是给姐发 了条短信。 ‘等我几分钟’读完姐的短信,我把目光投向场中正在踢球的人们,也许高强 度的运动比较适合现在的我。 ‘你就如夜晚出现的月光,温暖而柔美。’燕的想法是和我一样的啊!她能给 我传递温暖,而她也能从我这里得到温暖。而且燕也觉得我能够包容她的生活,那 么为什么我还要做这个决定呢? 难道问题在我么? “也许,这个时候的我,不适合谈恋爱”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 电影的情节在我心里不断流淌。 心里也烦到了极点。 “砰~~~~”我用脚狠狠地踢在运动场得围栏上。巨大的疼痛沿着脚趾头瞬间传 到大脑,让自己清醒了不少。 ‘复习不顺心吗?’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是~ ”我用右脚支撑着整个身体,左脚鞋尖轻轻地点着地,试着缓解脚趾 的疼痛,一脸的痛苦相看着从食堂转角走近的姐。 “请你吃个饭吧”我看了看手机,才5 点半,姐应该还没吃饭的。 ‘走吧。’姐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请她吃饭,似乎知道我有事要和她说。 “姐,你觉得我足够巨大么?”在一个小店坐下后我问姐。 ‘巨大?什么意思?’正在翻着菜单的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就是……就是……就是能够包容另外一个人的生活,就是……能够负担得起 ……就是……”我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到底要说什么。’姐放下手中的菜单,把音量提高一半。似乎吸引了店里 的注意,餐厅老板也向这边走了过来。 ‘谢谢。’姐把点好的菜单递给老板,转过脸来,盯着我看。 “今天中午,我约了燕。”看着老板拿着菜单向厨房走去,我转过脸对姐说。 “燕说,我也是能够给她心里带来温暖的人。” ‘这不是很好吗,你决定要和燕在一起吗?’姐刚说出口,突然感觉气氛不对。 ‘不对啊,如果你们在一起,你不应该是这副表情啊,到底怎么回事?’ “她说,我像夜晚的月光,能在她伤心,无助的时候滋润她的心灵。而我觉得 她像阳光一样照耀着我。” ‘so?’ “我想我一定是还不够巨大,不能承载燕的欢乐与自由。所以我问你我是否足 够巨大。” ‘你想和燕在一起吗,你会为了她而不断努力吗?’ “我一直在努力啊!” ‘那么,你已经足够巨大了。’ 这时候,老板把菜一盘盘摆在桌子上。 姐从桌上的筷子筒里抽出两双筷子,从筷子套里抽出,递了一双给我,然后, 拿起碗从木制的饭缸里舀出,细细的填满手中的碗,舀好后直接递给我。 我拿着饭和筷子,看着姐把自己的碗加满饭,夹了一块菜放进碗里后,才开吃。 我们两人静静的吃着饭,谁也不说话。 我在想着姐的话,我真的变得巨大了吗?为什么我会觉得我还不够努力,我还 是追不上燕的世界。更不用说去承载她的生活,她的快乐,她的自由。我不想燕因 为我而勉强自己,而去改变自己,所以我努力改变自己,除了我,燕还有其他的选 择,燕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生活。 ‘你和燕说清楚了吗?’姐放下手里的碗,把筷子放到桌子上。 听到姐的话,我从刚才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桌上的几盘菜已经剩得不多,也不 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肚子里传来吃饱了的信号。 我把碗里的饭扒到嘴里,放下碗筷,拿过旁边的茶水,把饭送到胃里。 “燕会知道我想说的话的。”我顺手抽了张餐巾纸,擦着嘴角说到。 ‘嗯’ 姐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狼藉的周面,突然转身向服务台走去。 ‘走吧’姐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钱包。 “本来说我请你吃饭的~ ”我终于明白姐刚才是去结账,心里很不好意思。 ‘我们姐弟俩,还客气什么。’姐望着餐馆的招牌叹了口气道。 ‘我工作已经找到啦,在一个比较偏僻的乡镇,毕业后我们姐弟就没有机会再 聊天,吃饭了。’ 看着姐的背影,一股悲凉从心底升起。是啊,无论我复试是否成功,三个月之 后我总得离开这个地方。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承载着多少失落,伤心,成功和 喜悦!真是舍不得啊~ 。也许我的决定是对的,离开燕,寻找一片更广阔的天空。 如果我是槲寄生,而燕是能给我心灵带来温暖的人;那么燕就是槲寄生的寄主 啊! 我怎么忍心伤害燕,所以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要努力地长出自己的根。 当我能自己站立时,当我变得像自己要的那般巨大时,当我变得更具有包容性 时,也许我会回来,坦然的面对燕。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