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之恋 人最痛苦的事是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去后悔; 而最后悔的是你拥有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拥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曾经 拥有。 其实说老实话,我不愿再提起这段伤心的往事,我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它: 不堪回首。也许这个故事在别人看来平淡无奇甚至觉得不可理喻,但它对我来说 却是刻骨铭心的。我在这里把它写出来,只是想说明一件事:如果有爱悄悄地降 临,千万要慎重对待,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只要在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能够 不感到遗憾和后悔,那就行了。别像我一样,提到它,在梦里我也会流泪。这泪, 是我的,也是她的。 应该说初一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相信那是一种缘分。因为在茫茫人海中, 我们竟能在一个小小的班级里相遇。那时侯,我只知道班里有个叫佳的女孩,其 它的我就一点也不了解了。我们很少说话,同是天蝎座的她和我都很内向,除了 在班委开会时讨论工作,我们几乎没有交谈过。真正的相知相交在初二。 刚上初二,班里开始调换座位,缘分又一次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她被调到了 我的后面。这时我才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样子。一双不大却充满了真诚的水晶般 的眼睛;人瘦瘦的,但她身上却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吸引着我。 有一天中午,我刚到学校,她遍递给我一封信,信封外还包着一张纸。我疑 惑地接过来,包信的纸上有一行字: 佳佳姐姐:请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宋杰Thank you ! 丹丹 我更糊涂了,抬起头,不解地望着她。她解释到:“这封信是石蕾叫我转交 给你的。” “丹丹又是谁?”我问。 “丹丹是石蕾的小名,她小时侯叫石志丹,是我的表妹。” 石蕾是我小学时候的好朋友,那时她是正班长,我是副的。四年级时我便转 学了。她小学毕业后到了51中。 我恍然大悟,然后又大叹世界竟然如此之小,而且如此之巧。看了信之后, 我又转过头,问她:“想不想看看你妹妹写了什么?” 她想都没想就接过信去,算是对我做的回答吧。不多一会儿,她把信递给我, 狡黠地笑着打趣我:“她说你是我们班最帅的男生哦!” 弄得我半天憋出一句话:“太没眼光了。” 有了这层巧合,我们俩的关系一下子好了很多。平时下了课就经常在一起聊 天,讨论问题。渐渐地,我发现我们俩挺投缘的,兴趣,爱好,性格都很相似。 于是很快我们成了好朋友。第一次和女孩子走这么近,我挺高兴的,或许说 兴奋更恰当些。 圣诞快到的时候,按习惯好朋友之间都回相互寄贺卡。今年我要送的人的名 单中多了一个她。为自己找的理是她曾经帮我带过信!(虽然我至今也没找到为 什么要找理由的理由:P )那天下午我送卡给她时,她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笑着 说了声:“谢谢!” 接过卡后接着说:“等着!” 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挺精致的圣诞卡递给我。 “送你的。” 我愣了一下,这真出乎我的意料,于是立即打开来看,内容却很平常: Happy New Year And Merry Christmas 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很高兴。 暑假很快到了,同往常一样,今年的暑假作业照样很多,好像在假期中让学 生玩了对老师们来说是种罪过。不过作业多归作业多还是照样得玩,如果假期里 还不玩对我们来说才真的是种罪过!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放假后同学 见不着面,一个人好不习惯,都快闷死了!我一下子想到了她。对!给她挂电话。 我看了看钟,十点一刻。根据我的经验,这时候家长一般不在。Yes ,go ahead ! “喂,是石志佳吗?” “是我,谁啊?” “你猜猜看呢?” “嗯……好像是宋杰吧!” “唷,蛮厉害的嘛,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真没趣。” “你的声音在电话里没怎么变嘛,你在干嘛?” “给你打电话呀!” “呵……我是问你刚才。” “哦,刚起床不久,吃过早饭后,拿着书又不想看,想找人聊天,所以就phone 你了,那你在干嘛?” “也在给你打电话啰!” “你……” 现世报来得还真快。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谁叫你刚才洗我,我在看电视,但没什 么好看的,都是些无聊的电视剧。” “是呀!当我们上学时,电视台放的都是些经典节目,但我们没时间看;等 到放假了,我们有时间看电视了,他们又尽放这些烂节目,这就是电视节目的一 般规律。” “呵呵,我也觉得是。” “切~ 其实,这什么规律的是瞎掰的,哪有啊。只是我们的心理作用而已。 在上学的时候忙死了,一天到晚的作业,考试。偶有机会偷看会儿电视便觉 得什么都好看,即使是些广告也会看得津津有味。现在闲了,一天到晚都能看, 就没新鲜感了,自然觉得电视烂。再说,电视台也犯不着和全市的学生作对吧! “ “嗯,这到也是。” “呵呵。哦,侃了这么久,你是一个人在家吗?” “怪不得这么潇洒,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我妈十一点半下班。” “呀,不知不觉都聊了这么久了。好吧,就这样吧。有空再掰。Bye-bye !” “OK. Bye !” 电话挂上了,我习惯性的回到书桌前,拿起书本。思维却还沉浸在刚才的谈 话中。我怎么会如此健谈?平日里我性格十分内向,不大爱说话。即使跟好朋友 在一起,也大都是洗耳恭听,很少发表言论。但是跟她在一起,我好像特别能侃,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就这样,在整个假期中,我们几乎天天通电话,还常常煲电话粥,似乎我们 之间有聊不完的话题,从家庭到社会,从电影到电视,从她家到我家,耳朵打得 发烧了换一边接着来。我们的感情K 线日渐上扬,当然,随之上扬的还有我家的 电话费。:-P为此,我被老爸狠K 了一顿,:- (但我一点也不后悔。 一天在和她聊天时,我脑子里不知怎么冒出了一个词──“死党”(大概是 前一天看的电视剧里有过吧),于是就问她:“嘿,你知道‘死党’是什么意思 吗?” “知道啊,‘死党’就是非常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比好朋友更好的那种。” “那……我们……我们算不算死党呢?”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这么一句,但我却是问得很小心,以至于都有些吞吞 吐吐的,可能是怕被否定吧。反正问了之后,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当然算了!打电话聊天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你说算不算……” 我心里一阵狂喜,没想到她回答得如此干脆,说明她心里早就把我当死党看 了,我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如此深交的好友,男的都没 有,更别说异性朋友了。我觉得自己找到了一座避风港,有任何的酸甜苦辣都可 以向她倾诉,平日里不能向父母启齿的事也可以告诉她,心烦时也能向她讲述那 些冗长的细节。我如获至宝。 忽然,门铃响了。 “我老爸回来了,我先挂了。” 我压底声音对她说,然后迅速地轻轻放下电话,训练有素地窜回书桌前,假 装一直在看书的样子。老爸回来拿了东西,走到书房来看了看,叮嘱了几句,就 又上班去了。在我确定老爸已走远后,又拿起电话拨了号。 “喂!” “喂,哦,你爸走了?” “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刚才聊到哪了?” …… 但也有倒霉的时候,比如有一次,我和佳聊了一上午,老妈中午回来劈头盖 脸就是一顿臭骂,因为上午她给我打电话一直占线。我坐在凳子上一声不吭,听 她训话,偶尔也“嗯”,“啊”两声算是承认错误的回答吧,但心里压根就没认 为自己有任何不对。暴风骤雨之后,自然得学乖点,避两天风头,等气氛没那么 紧张了,又偷着开始打电话。 我们天天聊,也会有没有话题的时候。当我们都没话说了,便沉默几分钟, 但都不愿挂断电话。聊了一个假期,开学就是初三了,见面时觉得“亲密”了许 多。于是,我们之间也变得很随便,随之而来的就必然有些流言蜚语。可是,我 和佳早就挑明了,我们是纯粹的死党,是要好的朋友,绝没有那种关系。正所谓 “人言可畏”,终于有一天班主任找到了我,问我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想我 能吃能跳又能睡有什么事,后来又叫我别让其它事分了心,干扰了学习。我这才 反应过来是指我和佳的事,她以为我们在拍拖,所以提醒我一下。没过几天,我 老妈在吃饭时忽然很神秘地问我:“小杰,你和佳是不是搅得太紧了点?” 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差点喷饭满案,我知道她是在问什么,所以索性全 跟她说了,免得她杯躬蛇影的。 “妈,我和佳是死党,就是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我们的关系很正常,没有 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老妈将信将疑地看着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没再提起这事儿了。我把 这事给佳说了,她挺生气的,说:“是谁在嚼舌根?无聊!你妈怎么会知道的?” “不知道,会不会是李老师告诉我妈的?” “嗯,有可能。” “那……我们……,你怕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有点犹豫,不知这句话该怎么问,或者该不该问,所以支支吾吾的。 “怕什么!别人想怎么说,让他们说去好了,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就 行了。” “对!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我挺高兴的,也冒了这么一句。高兴什么?也许是庆幸自己没看错人。不是 某位哲人说过吗:“人生最大的快乐就在于肯定自己的决定。”于是,Our feeling will go on. 临近毕业了,大家都挺紧张,但好像越是紧张的时刻,大家越想玩,而且越 玩得胆大。常常周六下午放学后就在学校里踢球,不到天黑决不回家,况且我们 还有一大帮女球迷呢。“男生踢球有女生加油,男生会越踢越有劲。”这是一条 无法用公式证明但绝对成立的定律。说到女球迷,其实是我班上跟我们挺要好的 一帮女生,不用说,佳自然也在其中。我们踢球,老师肯定反对,于是我们便和 老师捉迷藏,我们的球迷们也帮着我们对付老师。那段时间,我们特别团结,不 知是不是要分手了,才认识到友谊的珍贵。反正很怀念那段时光。 一年一度的保送生资格选拔开始了,年级四个重点班平均每班会有6 到7 个 名额,我是班级前3 名,所以在保送之列。而佳初一时成绩还可以,在前10名之 内,但初二之后就滑到20名左右,几乎没有可能性。我也很担心她能否考上本校 高中。然而,命运又一次垂青了我们。班里的保送名额由于有同学放弃保送而空 出了3 个,班主任找到我们几个班委征求意见,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推荐了 我的死党,理由是她初一二的成绩不错,有时比我还好,而且又是班委。我不想 她考出去,也许这是我唯一可以努力的地方。结果下来了,保送的名单中竟然有 她!我不知是否是我的推荐起了作用,或许一点作用都没有,但重要的是她也保 送了!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高兴得真想抱她,但终究只是和她握了握手以 示庆祝。:- )不过,推荐一事,我从未向她提起过。也许,她的保送,我根本 没有起任何作用,何必自作多情呢? 初三快结束时,由于临近毕业了,大家出去玩一次是少不了的,又加上已被 保送,自然更加放松。这天正在上数学课,我没怎么听讲,又开始和后面的佳悄 悄地聊天。聊到我们班拍拖的几对时,我非常惊讶。那时的我,就属于“两耳不 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那种人,对这些事从来就是不闻不问,当然,在 同学眼中这叫“反应迟钝”。忽然听到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居然一点也不 知道,不吃惊才怪。 “宋杰!石志佳!你们俩不要讲话,认真听讲!” 突然被老师点名,我这下更吃惊了。原来自以为很隐蔽的说话,被老师看见 了。我伸了伸舌头赶快坐好,心里窘极了。从来都是老师的乖学生被当着全班的 面点名,而且是两个一起点,老师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这会糗大了!唉!只好自 认倒霉。 平时在上课的时候,佳时常让我帮她传一些纸条,或是传给她的,内容大多 都是叫她的好友中午一块儿吃饭,或者是放学后去买东西之类的。我要打开来看, 她也从无异意。偶然一次,有张给她的纸条传到了我手里,我以为又是吃饭什么 的,就随手打开来看,但纸上的文字却让我感到窒息: 佳:你和张的事………… 看到这里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脑子“轰”的一下炸了。老师讲的什么也 听不进去了我把打开的纸条递给了她,微微转过头看着她。她见我看了纸条,顿 时紧张起来,脸一下子红了,似乎有点生气。 “你……” 她欲言又止。 我默默地转过头。怎么会这样!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太 突然了,没有半点征兆,我一下子怎么都无法接受,跟我最要好的女生突然成了 别人的女友。不知是失落还是嫉妒,我的脑子里“嗡嗡嗡”的乱极了……不知过 了多久,铃声响了,下课了,我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她。她抬起头看了我一 眼,又低下头去,默默地说:“他那天叫邵阳来跟我说的,我……” 佳没有再说下去,仍然低着头,脸红极了。 我转过头,呆呆的坐在座位上,再也没有勇气也不想回过头去面对她…… 从那以后到初中毕业那段时期所发生的事,或许是因为这件事的影响,也或 许是真的没发生什么值得留念的事吧,总之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模糊,几乎是没有 一点印象,只有在日记中能发现些点点滴滴。唯一记得的就是毕业后去西南日月 城玩,见好朋友都成双成对,而我却孤苦伶仃的,只有远远地望着佳和她的男友 在广场中间喂鸽子。一个人远远地望,心里酸酸的,是嫉妒吧。在回来的车上, 大家一块儿唱起林志炫的那首《你的样子》,挺伤感的。至今一唱这首歌,当时 的感受尤在。 放暑假了,这是我们第二个没有作业的假期,也是我第一个可以痛快地玩的 暑假,当然得好好地玩一回。佳和他的男友分手了,她仍然和以前一样,天天和 我通电话,而我也仍然把她当我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记得有一天,不知为什么事,老妈对我说天下只有父母永远不会骗你。我一 下子就想到了佳。第二天,我打电话给佳的时候聊到了这事,我对她说:“我当 时就想到了你,我对自己说,佳就不会骗我!” “我当然不会骗你!” “不论任何时候吗?” 虽然知道这句话不太应该问,但我还是问了。因为我想确定佳真的是我最好 的朋友。 “当然,你不信吗?” “你放心,我不会让这四分之一消失的。” “……谢谢你!” 我很感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能是因为中午喝了太多coffee的缘故,我们说了许多肝胆相照的话。仿佛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失去什么。但恰恰就是因为这个我以为从此再也不会失去 什么的人让我失去了一切,最后也失去了她。 新学期开学了,转眼自己已经是高中生了。走进校园,一切都感到熟悉而亲 切,环境,面孔都是。然而,一切又都是陌生的。高中,对我们这些当时还在读 初中的学弟学妹而言,既羡慕又感到神秘。现在自己跨进高中校门了,真不知道 明天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由于保送的关系,也因为学校的政策:保送生和入学成绩前40名的分在一个 班。我和佳理所当然的继续同窗。报到那天,我很快就和新同学打成一片,可是 佳却不一样,天蝎座的内向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甚至还有些变本加厉。 她只跟很要好的朋友交往,不熟悉的人,她理都不理。所以,那天就一直和 她的几个好朋友在一起。新的班主任我们都很欣赏,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不怎 么修边幅,但很有风度,很像中国第一前锋的郝海东,不过是皱纹版的。听学长、 学姐们说,他的教法也很有特点。第一天,所有工作几乎全部由我们几个班委完 成的,班主任管都没管。恩,果然有特点! 佳的家离学校很远,所以开学之后就住在她奶奶家,而她奶奶家离我家不过 几分钟的路程,这样一来我们两便住得很近,放学一起回家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了。说来也巧,我们放学一起走,上学的路上也常常遇到,再加上平时课间我们 又常在一起,于是,在同学眼里,我俩是“形影不离”的一对儿。可我和佳心里 都清楚:我们只是朋友,是死党。谁也没有也不愿越雷池一步,怕玷污了这友谊 的纯洁。记得当时很多人都相信男女之间不会有真正单纯的友情,我就常常冒天 下之大不韪的用自己做反例来证明这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 记得那个时候,可能是男生对理科天生的廪赋吧,我的物理成绩在班上名列 前茅。但佳却对这门有着一大堆用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组成的公式的基础自然 学科十分感冒。作为死党,我当然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帮助她了。每天放学之后, 等到同学都走了,我们就开始讲题。高一的时候没有晚自习,5 :00多钟就放学 了,但我们几乎每天都是近7 :00才回家。跟她在一起时,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其实想想也是很正常的。相对论不是说得很形象吗:当你和一个美女在一起, 1 个小时就像5 分钟;当你一个人坐在火炉旁,5 分钟就像1 个小时。当然,为 此,我没少挨骂。 和一个女生一起这么长时间,而且几乎是朝夕相处,说没有感觉,那是骗人 的,除非她是恐龙。何况佳怎么说也是我们年级公认的美女,心动是难免的。印 象最深的一次是在我家里,晓帆和Lily也在,当时晓帆正在追Lily. 我看着他们, 心里偷偷地想,如果佳是我的女朋友就好了。可是,当我一有了这个念头,自己 就觉得好像是在玷污我们之间纯洁的友情,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她。所以,多 少次心里蠢蠢欲动都为了保存这无意义的纯洁而夭折。 写到这里,应该让熊薇出场了。她是我的一个好友杨劼的GF,也算得上是我 们年级上的美女之一吧。她和杨劼是我们年级上公认的一对情侣,在一起有两三 年的时间了。那时侯,佳和熊薇是同桌,我常去找佳,和熊也渐渐熟起来。 我的同桌有一次带来一个录音机,只有烟盒大小。在班上传着玩,佳叫我帮 她借,我当然很乐意。到了晚上,我回到家,放当天的录音来听。不经意间听到 了熊唱的一首范晓萱《rain》,当时我一下听得出神了,她的声音很美,似乎能 一下子抓住你的心,就像传说中的小魔女一样,能勾走人的魂。于是至今,每当 听到这首歌,我仍然会想起她的声音。 有一天放学后,我照列等到同学都走了,去找佳一起回家。却发现熊薇伏在 桌上伤心的哭,佳在一旁劝她。佳告诉我,刚刚放学的时候,杨劼跟她说分手, 她就一直哭到现在。看熊薇现在的状况,一个人回家都有问题。所以佳要我陪她 一起送熊薇回家。一路上,我和佳一直在开导她,可是一说到杨劼她就哭。当时 我觉得她挺可怜的,也不知道杨劼为什么要这样做。 其实,也许真的一切都是天意。就在杨劼和熊薇分手后的几天,我们班开始 座位大调动,熊薇被调到我的后面。前面不是说了吗?我觉得她挺可怜的,被fire 之后好久都没有恢复过来,常常见她呆呆的发愣。所以我就常常抄一些《读者》 上的随笔、散文给她,希望她会好些。可能是天天都在一起的缘故,但感情的事 情谁又说得清楚呢,我发现我渐渐地喜欢上了熊薇,而且我对她的关心也开始有 了回报:她对我的关心欣然接受,常常要我陪她。我们上课、下课都在一起,有 时放学我还会送她回家。 我的心思都倾注在了熊薇身上,和佳在一起的时间自然就少了。这时候,我 在她面前提到熊薇,她常会莫名其妙的生气,有时还没头没脑的赏我几句。弄得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每天放学还一起回家,因为我当她是我死党,什么话 都可以说的,大部分时间都给她讲我和熊薇的事,还让她帮我出主意。却全然没 有注意到佳的感受。记得一次我们踢足球,熊薇来晚了,又找不到地方,我就跟 佳说让她帮我去接一下,可是当我说了之后,佳的表情一下子晴转多云了,冷冷 的丢下一句:“要去你找别人,我不会去的。” 转身便走了。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我哪里又得罪她了。 让我真正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是7.1 那天我们相邀到月亮湾去。那次我们大 家都骑车去的,去的路上我们大家还有说有笑的,我和耗子还在拿佳的凉鞋开玩 笑。后来到了月亮湾见到了熊薇,我就一直陪着她。到了下午,她说要早点回家, 月亮湾到城中心那么远的路,让她一个人走我很不放心,就送她回家了,走的时 候也没有跟佳他们打招呼。 到了家里,我想跟佳说一声,也问问他们走了没有,就给佳打了个传呼,却 一直没有回音。从来我打的传呼,佳是一定会回的,我想一定是传掉了,或者是 没有收到。于是我又一连打了两个,还是没有回我。我觉得很奇怪,怎么会呢? 是不是佳把传呼放在包里而没有听到呢?我又接着打了几个。终于,电话响 了,我一把抓起电话,“喂,石志佳吗?你怎么那么久才传呼?你现在在哪?… …” 我还在没完没了的问着,想知道她那边到底怎么回事。电话的那头却没有回 答,不久便挂断了,我呆呆的拿着电话发愣。我不甘心,又继续打传呼,但这次 不论我怎么打传呼,电话却没有再响。 …… 从那以后,佳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向她家里打电话,却始终没人接。 直到开学典礼那天,我见到佳刚想说话,她却转身就走。我不知道我哪里做 错了,会让她这样对我,我让耗子帮我问,他却说让我自己去问佳。班会开完后, 我们留下来做清洁,这时耗子过来递给我一封信,说:“这是石志佳给你的。” 我隐隐的感到这封信的分量,缓缓地拆开信封: Jack: 我想已经到了应该把事情说清楚的时候了,其实现在说这些已没有什么意义 了,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初二、初三时,你是我的好朋友,“死党”,但到了高中,我对你的感觉已 不再是单纯的“朋友”,但在熊薇出现前,我并未意识到。那时我一见到你和熊 薇在一起心里就不舒服,也许这就叫吃醋。终于有一天,你告诉我你要追熊薇, 我彻底觉悟了,我好傻,从伍昊到你,已犯了两个无法挽回的错误,我好悔,好 恨。 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已经跌倒两次,所以我更加聪明了,我 发誓我只爱喜欢我的人,就在这时,他出现了,也许当时我只是为了解脱,但这 几个月来,我逐渐的接受了他,我才明白我的理论是正确的。 的确,我近来对你十分冷淡,因为我想忘却发生的一切,我想回到我原本快 乐的生活。但这一切都不能消磨我们之间的友谊,你还是我的朋友,我的“死党”。 我知道你所追求的女孩是要才貌双全的,我自知无才无貌,所以我们有缘无 份。 我现在对感情十分放得开,知道怎样忘记一切。我现在只想好好的上学,好 好的生活。我不会过多的去找你,我怕回影响你追她,祝你能成功。 也许你我的相识是你今生最大的错误,曾经爱你是我最大的错误。 Carol 我还没有读完,鼻子里感到一股PH值小于7 的气息。为了不让同学看见,我 冲出教室,一口气跑到楼顶,这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泪腺似乎已经不再受我的支 配,泪水决堤似的流了下来。 “怎么会是这样?佳怎么会有男朋友了?我们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忽然,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抬头一看,是耗子。 他说见我神情不对,就跟着跑了出来。 “怎么了?” 他问我。 我把信递给他,让他自己看,因为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满脑子充斥的,只 有懊恼和悔恨。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最关心、最在乎的人是她;才知道为 什么当时我看到那张纸条时会那种反应;为什么那个星期六看到佳和耗子一起回 家时我心里会不舒服;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为什么佳有了好的东西总会和我一 起分享;为什么她有了好吃的总会分给我一半;为什么我一跟她提到熊薇的事她 就会发脾气;为什么那次打网球她明明说有很多同学只最后却有我们两个人;为 什么…… 人最痛苦的事是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去后悔。而最后 悔的是你拥有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拥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 从那天以后,放学佳没有再和我一起回家,我对熊薇也开始冷淡了。因为我 觉得很对不起佳,当时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我已经伤害了佳,伤害了我最 亲、最好的朋友,伤害了我最爱的女孩,我要尽一切努力去弥补,去挽回。熊薇 很快察觉到我对她态度上的变化,就写信来问我。但我却无法向她解释。当初是 我主动追她的,现在追到了却又把别人甩了,反正都是我的错。我给熊薇通最后 一个电话时,电话的那头一直在哽咽,我心里很乱,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时是我让她从失恋的阴影中摆脱出来,而现在却连安慰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决定不再对任何女生动感情,我要等她。我希望凭着我们三年多的感情和 我的执着能使她回心转意。但佳却只是一再劝我不要这样,所以常常弄得我们彼 此都很尴尬。因为这件事,我的心情一直不好,以前可以跟佳说,但是现在只好 自己心里憋着。甚至有一次,我一口气喝下了一大瓶“干红”来借酒消愁。佳看 见我这样,也很心烦,情绪也一直不大好。已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心情的 好坏能直接影响到她的情绪。有一天,我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宋杰:你好! 收到这封信,你可能会猜是谁写的,但是我告诉你别费心思去猜测我这个寄 信人,因为你不可能猜到。 这次冒昧的写信给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 扎根的喜欢或说爱一个人,那么不仅仅是想得到她,而是希望她永远快乐、幸福。 好好斟酌一下这句话。 祝一切顺利! 不愿署名的朋友98.3.20 我不知道是谁写的,也没有心思去猜,只能从语气上看出她是佳的好朋友, 也是我的朋友。我的心情一直无法平静,感觉到自己的做法不对,但又放不下佳。 我知道我如果迈不过这道关,佳的心情是不会好的。迫不得已,我只能装, 只能骗她说我没事了,为了让佳快乐。 第二天下午,我故意约佳一起回家。在路上,我问她:“佳,以前我问过你, 问你会不会骗我,还记得吗?” “嗯,记得。” “那我还要你记住一件事,从认识你到现在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你怎么了?” 佳看着我,很疑惑的样子。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我是想告诉你,我没事了,真的,不用再担心了, 我已经好了。你明天看到的宋杰将会和以前一样阳光。” 佳看我很认真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 我又看到了佳久违的笑容。 从那以后,我依然象从前一样的关心她。但我的心里却始终无法走出那段阴 影。 “黑色七月”的洗礼,在大家身上和心里都留下了倦意,毕竟,我们在那段 时间里几乎已经拼尽了全力,虽然在那里面也有欢笑。为了放松身心,也为了纪 念大家曾经共同奋斗的历程,我们集体到青城后山去旅游。我觉得是应该把话说 清楚的时候了,于是我决定在旅游的时候找个机会跟佳谈谈。 第一天大家一起爬山,玩水,我也没有看到佳,到了晚上会餐的时候,我才 见到她。吃完饭,大家都去唱歌了,我找到佳,对她说:“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好啊,我也有话跟你说。” 石好象一直在等我去找她,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会跟我说什么。 我们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天已经黑了,只有月光和远处的几点灯火,我们 在离旅馆不远的一个亭子里坐下了。月光、灯火、溪流,正适合谈感情。一路上 我们还说说笑笑的,可到了那里,要开始正题了,却都不再说话,也许我们都知 道这个话题会很沉重。 几分钟的沉默之后,还是我先开口了。 “你们现在好吗?他对你好吗?” “嗯,还行。” 佳的声音很轻。也许的怕伤害我,佳从来不在我跟前说她男友的事。这也是 我第一次主动问关于他们的情况,倒不是我看得开了,我只是关心佳是否快乐。 而我在和熊薇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女生“亲密接触”过。 “你记得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记得啊,怎么了?” “其实,我……从那天以后,我就一直在骗你。” 佳很疑惑的看着我,她也许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那天我跟你说我好了,没有事了。但是,其实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好过;我 一直没有再交过女朋友,我对你说是因为要认真准备高考,其实是因为你。在收 到你给我的那封信后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要等你,直到你走进结婚礼堂的那一 天。如果到那一天还没有结果,也许我会放弃。从我下决定的那天开始,到今天 已经530 天了,我还会继续等下去……” “还有,如果真的到那天,新郎是他的话,我想我不会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对不起……“ “你不要再傻了……” 佳还是那句话,但这已经无法再动摇我的决心。 “其实,在我写信给你之后,你跟我说你想让我做你的女友,我曾一度高兴, 我想了很久,但最后还是理智的拒绝了你。我也曾想过接受你,但我们之间的一 切已经成为过去,不要再想了,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 说着,佳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这本来是我想作为死党送给你的,但今 天你这样却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如果你放下你的执著,做我最好的死党,这颗水 晶就是我们友谊的见证;但如果你仍然决定等下去,那么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有 说过……” 我的视线从地上移到了佳的脸上,我忽然发现佳的眼里有东西在一闪一闪的, 就象她手里的水晶一样,那光芒是那样的耀眼。佳是个十分坚强的女孩,在人前 她从来不流泪,但这是佳第二次为我哭了。我的心软了,在那一瞬间,从前的种 种誓言、决定在此时一下子都开始犹豫。我呆呆地望着远处,匿名信上的那句话 却一直在我的耳边萦绕:如果你真的喜欢或说爱一个人,那么不仅仅是想得到她, 而是希望她永远快乐、幸福。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佳的手中接过了水晶,戴 在自己的脖子上…… 第二天,我一直和佳在一起,我们都很开心,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临走的时候,我们在那座木亭的的柱子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短暂的旅行结束了,我回到家里,仔细的看着胸前那颗水晶:晶莹剔透,水 晶的里边有着几条淡淡的苔痕。按照书上的说法,这种叫“幽灵水晶”。我呆呆 地望着这颗象征我们友谊的礼物,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和佳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我说不清楚,佳也说不清楚:我们不是情人, 但又比朋友走得更近。其实我也想让它顺其自然,却又心有不甘。就在这样的一 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中我们都跨入了大学的校门。 虽然再不同的学校,却仍在同一个城市里生活。而且我们可以常常见面,虽 然要绕大半个城,但为了见佳一面,心甘情愿。由于寝室没有电话,写信就成了 我们平时联系最多的方式。其实现在看看,写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但即使 是这样,我们的通信仍然很频繁。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我们没有安排课,我又骑车跑到佳的学校去。见我来了, 佳就翘课出来陪我。我们在一间coffee bar里坐了一下午,临走的时候,我忽然 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一直以来积压在心里的情感在这时候似乎都爆发出来了。佳 在送我的时候,我几次都想对佳说我还爱她。但到最后走,我仍然没有说出口。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了,走到在街边的电话亭,给佳的传呼上留 下了一句话:“只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从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一直无法平静,像等待着上帝的宣判。 到了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佳的电话,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等她的信。 我从佳的语气中隐隐感觉到的是无情的拒绝,但傻傻的我仍然抱有一丝幻想。 带着这一丝希望,痴痴地,我星期六很早便回到学校,等待我的女神的宣判, 结果这天我没有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了信箱的钥匙独自去取信。打开信 箱时,只有一封信静静地躺在里面,信封上我名字的字迹是那样熟悉。我小心翼 翼地取出信,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不知道这封信对我意味着什么。本来想 让自己冷静一下,等上了楼,回到寝室再看。但还没有走出花园,我已经抖抖地 拆开了信封: Jack: 你是要我说你痴还是说你傻?因为你的举动让我不知所措,事情已经过了那 么久了,何必呢? 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和你永远只能保持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这并不 是谁的错,相识相知是缘,相爱是机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不想再劝你, 只希望你能替自己打算,苦等只会让你失望。 从高中到现在,我遇到过许多事,自认为长大了,成熟了许多。,我知道行 事要拿得起放得下,感情也是如此,我并非就是你要等的人。你可以说我铁石心 肠,但我真的不愿意你这样。如果我真的成为他的新娘,那时负你的便是我。 (其实,我我真的好爱他,一直不告诉你是不想伤你,是他把我从深渊中拉 上来,和他在一起只有温暖,我已经把我自己嫁给他,除非他不要) 相识快7 年了,你是个好人。我不是一纸打发人那种,一直不对你讲是怕伤 你,因为我亲眼见过受伤的你,我好不忍心,曾为你打抱不平的我,却再次伤你, 真的好对不起,我不想说缘尽,因为至少在我心中你还是一个最好的朋友,不知 道你看了信后会怎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许会比我想象的好。 我们都跨入大学之门,对于我也许只是一个环境到另一个环境。但你不同, 你有你的前途,我相信那是一条光明大道,尽头是一片辉煌,就算我求你,不要 为了我毁了你的学业,那我就真的是天下第一罪人了。等你有了你的事业,身边 有的是好女孩,那时候你才会觉得我并不值得你如此用心。 你应该变得善于接受新事物。19岁了,还像个大男孩似的,脾气牛得不得了。 多接触一下外界,学些为人处世的“滑招”,免得以后在社会上吃亏上当。 想了许久,决定还是将此信发出,长痛不如短痛,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话语的 如此直接,我真的没有办法,你处理这件事的方法真的让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给 我的感觉就是一团毛线,你不停的拉,我不停的卷,永远也找不到线头,永远也 处理不好,我只好找来剪刀。老天爷干的事,他自会解决。如果我们真的能在一 起,我就不会遇上他。我为高一时不小心拆散了你和熊薇道千万个歉(虽然我并 不后悔,她并不适合你)也忠心的希望你会幸福快乐(不要告诉我必须和我在一 起才会快乐,快乐的方式很多,能令你快乐的人也很多)作为死党,我愿意分享 你的一切,有什么忧愁可以写信给我,如果你不会觉得见面不自在,我可以随时 去找你。 给我回封信,不管你是否恨我,写信来骂我都行,让我知道你的想法,好吗? 你永远的朋友Carol 我还没有看完信上的字,眼泪已经开始往外涌,就像洪水决堤般的,挡都挡 不住。我已经记不得当时是怎样回到寝室的,只知道自己一直在跑,不想让同学 看见我的眼泪。寝室里的空气让我感到窒息,我把信塞到枕头下面,发疯似的跑 下楼。冲出校门…… “宋大少,还不快走,在那发什么愣啊!” 是同行的学长催促我。 大一的假期,同学相约一起到青城后山旅游。因为是本地人,所以这次的向 导理所当然的是我。走到那座亭子的时候,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夜晚。 我们在半山腰的旅馆住下了。吃过晚饭,我一个人拎着一瓶老绿叶啤酒来到 那座亭子。我是不喜欢喝老绿叶的,因为它在喝下去的最后会有苦苦的感觉,但 我今天却是故意选的它。木亭的柱子由于长期潮湿的空气已经长了不少的青苔, 我轻轻地抚摸着柱子。忽然,我发现在一处青苔很少的地方,还能隐约的看见我 和佳当时留下的字迹: “Jack & Carol” 看看周围,好象一切都还是当时的样子。山泉流进小潭的哗哗声依然那么动 听。我坐在亭子里,静静地回想我和佳之间发生地一切。我不知道在那天冲出校 门后是怎样回去的,只记得我一直在跑,直到自己没有力气了跪在地上;也不知 道是怎样去面对之后的每个没有佳的白天与黑夜,被思念和失望折磨的清晨与黄 昏。从收到信的那天起,我们已经有半年没有联系过了,因为我一直在逃避。而 今天,我想好好地回忆一次。 山里到了晚上很快就会黑下来了,剩下的又是远处的灯火和那个月亮。我静 静地听着泉水发出地声响,慢慢地喝着啤酒,每口的最后都会有苦苦的感觉…… 酒喝完了,也很晚了。我站起身来,从脖子上取下那颗水晶,一年多来,它 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在月光下,它依然那么剔透,每一道苔痕都那么清晰。我闭 上眼睛,深深地吻了它,最后扔向了潭心…… “咚——” 从我地心里发出了一声清脆地响声…… 后记 从初二的那个暑假,也就是我认识佳的时候开始,我就有了写日记的习惯, 后来功课紧了,便改为随记。从那点点滴滴中仍能寻到一些和佳回忆…… 1997年 7月25日晴可怜+ 不幸+ 悲哀,我妈晚饭前诡秘的问我,是不是和佳 有什么关系,说白了就是早恋。这个本来就让家长和学生不易启齿的话题怎么会 落到我的头上?我和佳早就挑明了,我们是死党,是纯粹的好朋友。不知是哪个 嚼舌根的家伙。不过我估计,可能是我们班主任的“杰作”。 1997年 7月29日没有下雨上午我给佳打了个电话,给她说了我妈怀疑我和她 有那种关系,她听了也是和我一样,又好气,又好笑。我们同时想到了石志丹, 会不会是她给我妈说的呢。不过碍于是她妹妹,我没说。可她先说了,我才说出 了同样的想法。我们还约好明天下午去唱卡拉OK. 我妈不让我去,只好骗她了。 其实我也不情愿,可没办法,迫于无奈嘛:~ 1997年 7月30日多云万万没有想到,我这么久第一次撒谎就被发现了。不知 为什么,妈妈总不让我去唱卡拉OK,尽管我已经多次向妈妈说清了是只有我和同 学在里面,可是……我实在很想去,所以只好向妈妈说我去耗子家玩,却去了 “姑姑筵”耍。到了下午4 :00多钟,佳要留我们在那里吃饭,我已经骗了妈妈 一次了,没办法,只好再骗一次。我对爸爸说我不回家吃饭。打了电话之后,我 马上意识到家里的电话本上有“耗子”的电话,上次我去同学家时妈妈就曾打过 电话来。一看表,才发现已经晚了,只好作罢。向主人表示歉意,走时我让佳明 天早上给我挂电话。 当我急急忙忙赶回家时,爸爸问我的第一句话我就知道已经被发现了。虽然 没有暴风雨似的批评,却也少不了一句句的冷嘲热讽。还好我死都没说是佳请的 客,要不然准死硬。 1997年 7月31日有太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午给佳挂了电话。就聊昨天的 事,我说昨天走时就已经知道出事了,可没说,不想搅大家的兴。我们又聊到奥 运会,聊到生活的琐事,不知不觉20多分钟过去了,直到妈妈回来才慌忙挂掉电 话,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 ( 1997年 8月12日晴早早的起了床,一切都就绪后,看看表,还没到9 点。忽 然电话响了,是钟杰打的,他问我约姚远了没有?啊!?狂人!花痴!我说你想 去就去,不去算了。气愤的挂断电话。快9 点了,拿了东西便出了门。 到学校后,钟杰和肖淳已经在门口等了,到了9 :40,人几乎都来齐了。商 量之后,我们决定去康乐城溜冰。到那儿后,还没开门。我们打了一会台球后就 进去滑了。几天感觉还不错,滑得很顺。滑了一会儿后,觉得有点累,就慢慢地 滑着休息。这时马丽过来很诡秘地说:“你去和石志佳滑吧!”我猜她可能是误 会了。我当时有点吃惊,是不大情愿吧,也许是不想别人再误会我们,后来不知 怎么说的。我还是去和她滑了。可能是第一次握女生的手吧,迫窘极了。虽说是 死党,可总不大自在。佳的手软软的,感觉很舒服。握在手中的手,握紧了怕弄 疼别人,松了又怕脱手。恩~ 也许第一次握女生的手感觉就是这样,很正常:) 滑完冰出来,中午我们去肯德鸡吃过午饭,下午他们去百花洲游泳,我们在 游泳池边打升级,我和佳一家,很有默契,连连升级。:) 1997年 11 月15日天气不详一直闹得沸沸扬扬的分班事件终于进入实质性阶 段了,几个班主任今天在讨论具体方法了。 其实,我们都不愿意分。一年中,我们班已经在全校,甚至全市都小有名气 了,“无人监考”就是我们的杰作。我们是最优秀的,只争第一。而不愿分班的 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和佳、耗子分开,大家从初中开始就是死党。尤其 是佳,分班了我们还能一起回家吗?我还可以在放学后给她讲题吗?:( 1997年 11 月29日天气不详今天终于分班了……佳居然分到一班去了……她 明明跟我说她一定是在四班的…… 在念到她名字的时候,我一下惊呆了,佳似乎也没有想到,愣了好一下才开 始收拾书本……当她走出教室的那一瞬间,我好想和她一块走,那时我就像个刚 出生的婴儿般无助…… 1998年 1月05日天气不详今天是除夕夜,在守夜的时候,我一个人站在院子 里,向着天空发誓:我一定要等佳…… 1998年 2月14日天气不详今年的情人节来的特别的不经意,好象特别轻松。 一天都在跟同学打打闹闹地开玩笑,有拿我开涮的,我也去起别人的哄。放 学以后,我们留下来办板报,吴霜忽然问我一句:“你看到张纯璞没有?”我好 象被什么电了一下,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没有。” 完了之后没有去婆婆家吃晚饭,径直回到家中。忽然想到今天是情人节,就 下去买了巧克力,没有情人也过节。 没有心思做作业。她现在一定和他在一起。我掰了一块巧克力仍进嘴里,没 什么味道。然后开始发神,呆呆的盯着一样东西看。忽然又神经似的打开抽屉, 找出那封信。那张带着幽香的纸,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看一次,我的心里就痛一 次,可仍然麻木的看,直到几乎已经背得了。 看看桌上,巧克力已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