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范晓鸥在家里死赖了两天后才敢鼓足勇气去上班。公司里很多同事都对她的病 情表示了深切关注和殷勤慰问,她却抖抖索索畏畏缩缩地不敢直面惨淡的前台人生, 她害怕见人,尤其是怕见到某个人。 想起那个人为她所做的事情她的脸就要烧滚一般红热,她在心里祈祷一天下来 能少见他几次。可是最近公司的业务繁忙,她总是能见到聂梓涵忙碌的身影在公司 内外进进出出,两人避免不了要打照面,还是正脸的。 虽然面上若无其事,但范晓鸥每次见到聂梓涵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佯装手头在 忙碌,等他走过去了才舒口气。她快要被矛盾和挣扎折磨得发疯,她凄惨地发现自 己已经无法逃开聂梓涵对她那种无形的存在威胁和影响力了。 但是低着头装无事并不代表着就没事了。百忙中的聂梓涵还是抽空给她打了内 线电话,让她下班后去他办公室一趟。范晓鸥放下电话,心虚得砰砰直跳,他…… 找她做什么?还要在下班之后?可随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儿神经过敏,也许他找她有 正事要谈。可是会谈什么呢?哎呀,她都觉得自己真是方寸大乱。镇定,镇定,不 管怎样,前提条件都是不能与已婚男人再度纠缠不清,这是她的底线,虽然每次她 想起这个就心如刀绞。 总算难耐地捱到了下班,等众人都离开了,范晓鸥才鼓足勇气进了聂梓涵的办 公室,他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但范晓鸥还是站在门边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才紫涨 着脸皮问道:“聂总……您找我?” 聂梓涵从一堆的文件中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眸在范晓鸥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眼 神也有点游移不定,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招手让她过去。“把门关上,”他交代她。 范晓鸥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听从了聂梓涵的话将门关上,然后慢慢地走近。 聂梓涵这才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想递给她,说:“这是我替你租的一套 住房,在三环边上,离这里上班也近,你这两天收拾一下搬过去住,随便你住到什 么时候都成……” “不用了……”范晓鸥连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我住地下室已经住习惯了… …” “别住那里了,就你一个女孩儿容易出危险,”聂梓涵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 走到范晓鸥的跟前,把钥匙伸出去给她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就 载你过去看房子,顺道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他站着的身材很高,更形成了俯瞰 范晓鸥的压迫感。 “不……”范晓鸥还是往后退,坚决不收他的恩惠,“真的不用了,我住得好 好的,不想搬,而且过些时候……”她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过些时候我就准备 回去了……” “你要回哪里去?回老家吗?”聂梓涵挑起了眉头有些意外地看着范晓鸥,心 口好像被什么细微地牵扯了一下。 “嗯……”范晓鸥在心里不易察觉地叹口气,才回答聂梓涵:“我打算多学点 东西攒点钱,然后就回去陪我爷爷和姑姑,回家也开个小店什么的……”她牵起嘴 角勉强笑笑。 聂梓涵沉默了良久,手上的钥匙还伸在那里,一个不去接,一个也不收回,半 晌之后,才听见聂梓涵的声音响起:“也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他停顿 了一下,说:“你听我的话先搬到套房里住,我就送你一套礼物……包管你爷爷会 喜欢……” “什么礼物?”范晓鸥向来就不是个贪图东西的人,但听说是爷爷会喜欢的礼 物,她不由起了好奇之心。 聂梓涵交换似的把套房的钥匙递给她,说:“那你先拿着钥匙……”范晓鸥咬 着唇,想了想才红着脸接过了钥匙。 聂梓涵返身走回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精致的集邮册来,封面是黑底 烫金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他拿着集邮册重新走到范晓鸥的面前递给她,说: “听你说你爷爷是个喜欢集邮的人,那么这件礼物他会喜欢。这些日子看你对以前 的事情耿耿于怀。我不希望你过得一直这么不开心,小姑娘应该喜庆点儿。正好最 近有参加拍卖会,寻不到那套军邮,所以我拍下了这版1980年的庚申猴票,你带回 去给你爷爷,他应该会喜欢的……” 他尽力了,实在是无法搜寻到那套蓝军邮的下落,这么多年了,那套邮票就像 从世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听到任何有关神秘电话竞拍人的消息,哪怕现在他想 出更高的价格给拍回来也没有机会了。所以他才出此下策拍了这套80年的猴票回来, 希望能弥补一点他曾犯下的过错。 范晓鸥伸出手接过了集邮册,小心翼翼地翻开,顿时整版全品相的猴票齐刷刷 地映入了她的眼帘,满目都是崭新的红色猴票,品相超完美的。范晓鸥虽然对集邮 还不算太了解,但到北京这么久,为了寻找到那套蓝军邮,她也恶补了不少集邮知 识。 目前这套1980年版金猴的单枚市场售价已经达到一万多元钱了,而这一整版的 全品相邮票下来,没有一百多万恐怕是不行,都可以买上一套房子了!范晓鸥从来 没有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忙不迭地要递还给聂梓涵。 “太贵重了……我,我不能要……”虽然这邮票很好很贵重,但该拿不该拿的 东西范晓鸥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你……你不用对我……这么好……”范晓鸥低垂着脑袋,声音有些发堵。 “我只是顺手而已,”聂梓涵没有去接,而是放缓了声音,铁硬的表情也有些 柔和,“你乖一点,拿着,然后好好上班,把过去的事都忘了,成不?” “不!我放不下!”范晓鸥抬起眼看着聂梓涵,眼眶里有着晶莹的泪花,她的 眼睛很亮,里面充满了激动与愤懑,“我为什么要拿你的邮票?有些人欠着我的邮 票却可以心安理得,我凭什么让他好过?!” “你……”聂梓涵被范晓鸥清亮而锐利的目光盯得心底里有些发虚,他甚至有 点嗫嚅地说:“谁欠你了?你……发现了什么?”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找到了当年骗我邮票的人,而且这个人和你有关系!” 范晓鸥盯着聂梓涵说道。 “那你发现的……到底是谁呢……”聂梓涵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了脉动,他的声 音因为紧张而沙哑。 “就是你的舅舅——欧阳明远!”范晓鸥咬着牙一字一字缓缓地说道:“他所 欠我的,我会让他一点点还给我!” 聂梓涵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之后他才叹口气,说:“他……就那么 不可原谅么?也许他也有苦衷或者悔改之意呢?” “他才没有悔改的意向呢!”范晓鸥对于欧阳明远的态度呲之以鼻,“他的眼 睛里只有女人,不仅好色而且花心,不知道伤害了多少女人的心。总有一天我会让 他明白女人不是像他想象中那么好骗的,我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太咄咄逼人了,晓鸥……”聂梓涵困难地说道:“即使你真的惩罚到他, 失去的邮票能要得回来吗?” “我不管能不能要得回来,我必须让他得到惩罚!”范晓鸥的情绪有些激动, 她将聂梓涵给她的那本集邮册塞还给他,“我不要你的邮票,我要让欧阳明远把属 于我的邮票吐出来!” “晓鸥……你太任性了!”聂梓涵想要阻止范晓鸥疯狂的念头,但却发觉无能 为力,他还想再劝劝范晓鸥,办公室的门却猛地一下被打开了! “梓涵……你还没下班呢?你妈让我晚上把你带回……”讨人嫌的欧阳明远嬉 皮笑脸地说着话,将那颗脑袋探了进来。他的话只说到了一半,这才看到了办公室 里除了聂梓涵竟还有范晓鸥。 欧阳明远的脸色也变了变,很是意外看到聂梓涵站在范晓鸥身边,更诡异的是, 范晓鸥的脸上依稀还带着泪痕。“你,你们……”欧阳明远挠挠头,敏锐地嗅出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对,“都还没走呢?”一双眼睛只是盯着范晓鸥那张粉脸上。 范晓鸥冷着一张脸,对欧阳明远的问话视而不见,更对两个男人谁也没有打招 呼,就转身踩着高跟鞋挺直着脊背走了出去。 “梓涵……你……不会和她……”欧阳明远看着聂梓涵,先把心里最关切地问 题问了出来。 “舅舅,你想到哪里去了?”聂梓涵叹口气,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么?” “我咋样了?喂,臭小子,你把话说清楚了!和我一样有什么不好吗?”欧阳 明远这下可不干了,囔囔着非要聂梓涵把话给说明白。 聂梓涵没有心情和小舅舅耍贫嘴,他的心里异常纷乱,他没有搭理欧阳明远, 转身走到办公桌后,把手里的集邮册随意扔进了抽屉里,然后蹙着眉拿起自己的外 套,说:“我要下班了,喂,你走不走?” “走,一起走!你妈让我叫你回家吃饭去!说你爷爷要见你!”欧阳明远连忙 跟了上去,正事刚说完,又转到了方才的问题上:“对了,你刚说我怎么样了……” 聂梓涵不厌其烦,转过身去,正色地对欧阳明远说道:“小舅舅,不是我说你, 你真该收敛一点了!” “嘎?”欧阳明远眨巴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明白我说什么,小舅妈表面不说你什么,不代表女人都是大度的!”聂梓 涵郑重地警告着欧阳明远:“还有——别碰不该碰的女人!” “你吃错药了,梓涵?”欧阳明远真糊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你好自为之!”聂梓涵头也不回地回答着一头雾水的欧阳明远。 军区大院33号小楼里难得的热闹。聂梓涵和欧阳明远进屋的时候,全家人都等 着他们呢,满桌子都是好酒好菜。欧阳明远先看到了自己的老婆毛琴吟竟然也在帮 忙端菜,便有些头大,正想后退开溜,毛琴吟已经看到了他,说:“明远,你过来 啦?” 欧阳明远停住脚步,用手摸摸鼻子说:“嗯,你怎么也到这里了?” “是姐姐让我来帮忙的,”毛琴吟的个子高挑,虽然不是十分美丽,但气质还 是比较出众。前两年* 欧阳明远经不起父母和姐姐的再三催促,终究还是在一堆的 门当户对的大商户千金中随便挑选了一个女人做老婆,算是光荣完成传宗接代的首 要任务。毛琴吟应该是他看得相对比较顺眼的一个,因为她的性情比较温和,而且 懂得察言观色。 欧阳明远见是避不开了,就干脆大大方方走了进去,想要挨着聂梓涵坐了,却 被欧阳明华扯到了一边,“你等会儿坐琴吟旁边,这位置有人坐了……” “哎,姐姐,不会吧,今天又要给梓涵相亲呢?”欧阳明远压低了嗓子问姐姐。 欧阳明华叹口气,悄声地说:“你说呢?要不能这么大阵势啊?” “是啊,连老爷子都出动了,到底谁啊,这么大的脸面?”欧阳明远疑惑不解。 欧阳明华摇摇头,说:“是老爷子亲自要张罗着给梓涵介绍,具体谁我都没见 过呢!” “哇靠,这么神秘兮兮的——”欧阳明远不以为然,没留神脑袋却挨了姐姐的 一个爆栗子,“等会儿别捣乱,听见没?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总算结婚了,梓涵却 连个动静都没有,是不是要人比人气死人啊?”欧阳明华又掐了一下欧阳明远,疼 得他倒抽气。 “姐姐,这事又关我啥事啦?最近我招谁惹谁了?谁都冲我撒气!”欧阳明远 无奈地摇头:“再说,其实单身挺好的,没事结婚干吗?”说着眼角瞥了低着头做 事的毛琴吟,心里头没来由地惆怅了起来。 “一边去吧你,少来动摇军心了!”欧阳明华一把将欧阳明远推开,说:“你 今天的任务是帮忙,不是帮倒忙啊!摆出点做舅舅的样子来,别动不动就带着梓涵 使坏……” “哎,姐——你!我……”欧阳明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却看到毛琴吟在一旁 偷笑,他朝着她龇牙,她抿嘴一笑就走开了,剩下欧阳明远气也不是,不气更不是。 聂梓涵进门后看到这架势就知道是干嘛了,不过他并没有动声色,而是先朝着 坐在主位上聂道宁恭敬地打了声招呼:“爷爷——”聂道宁头也不抬地“嗯”了一 声,然后指着他身旁再过去的位置说:“你坐这边来。” 聂梓涵顺从地坐了过去,聂道宁盯着一表人才的孙子说:“你小子行啊,我最 近从一些老战友嘴里知道你现在的公司闯出点名头来了,心里头感到有点欣慰……” 聂梓涵连忙低着头说:“爷爷,其实没啥的……” “你也先别忙着高兴,我话还没完呢……”聂道宁继续语重心长地训诫着聂梓 涵:“以前你总是有这个借口那个借口的,你看你现在呢,事业算是有成了吧?那 么个人的终身大事该提到日程上去了吧?” 聂梓涵没有应声,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想打哈哈混过去,聂道宁却不让 他的诡计得逞,“今天我请了个小朋友来吃饭,你们也都见过,尤其是你梓涵……” “谁啊?”聂梓涵有些愕然地抬起头来。 “是我!”门口响起了清脆的靴子跟儿碰地面的声音,随后一个苗条的人影出 现在门口。 “哇靠!是丁娜啊!”欧阳明远坐在门边,首先看到了笑脸盈盈的丁娜,连忙 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聂梓涵。聂梓涵也很意外再次见到丁娜。两年前他确实听从家里 的安排和丁娜做过一段时间的男女朋友,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聂梓涵生性冷淡,自有主意,和暴躁急切性情的丁娜格格不入,更主要的是他 不想让女人管他太多,于是便和丁娜友好协议分手,丁娜再次远赴美国。没想到爷 爷竟然再次把丁娜召回来,聂梓涵顿时默然。 “怎么,看到我不高兴吗?”丁娜依旧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出落得更加时尚和 美丽了。她嘴甜地一一和聂家人打过招呼,然后亲热地依着聂道宁坐下来,和聂梓 涵紧紧挨着。聂梓涵压低了嗓子说:“丁娜,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准备再次擒获你啊!”丁娜倒是大咧咧地跟聂梓涵透露了实底。看到 笑容在聂梓涵的俊颜上僵住了,丁娜乐得吃吃笑。 欧阳明华见人都到齐了,连忙对聂道宁报告道:“爸爸,梓涵他们回来了,是 不是可以开饭了?”聂道宁点点头,说:“快开饭吧,别把这些孩子们都给饿着… …” 欧阳明华这才和丈夫聂志远使了个眼色。聂志远连忙让警卫员张罗着开席,一 时间杯觥交错,倒也很是热闹。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很快就* 了相亲男女主角 独处的环节。各个跑龙套的正准备尿遁,丁娜见聂梓涵始终沉默寡言,却提议说: “梓涵,我们两个透透气吧,好久没有呼吸到北京冬天的空气了……” 聂梓涵本没有动,看到爷爷聂道宁的眉头开始挑起,他只得站起身来说:“好。” 毛琴吟见聂梓涵始终处于被动状态,就悄声对欧阳明远说:“你的外甥好可怜, 看那个丁小姐不是好惹的模样……真是为他担心……” “你别瞎* 心啦,真人不露相,别为那臭小子担忧,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前几 年的时候也还包养过女大学生呢……”欧阳明远还在为下班的时候看到聂梓涵和范 晓鸥在一起而泛酸,就小声地向毛琴吟掀了聂梓涵的老底。 “啊,不会吧?”毛琴吟吃惊地睁大眼睛,却连忙捂住了嘴,生怕被聂老爷子 听到。欧阳明远只是耸耸肩膀,不可置否。 丁娜和聂梓涵一路顺着林荫道走出了军区大院,丁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 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聂梓涵,说:“聂梓涵,我专门为你再次从美国千里迢迢赶 回来,你有没有被感动?” 聂梓涵走出了大院,也不想再和丁娜客套了,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来,拿了根烟, 却被丁娜一把夺过,放在自己的嘴边,聂梓涵无奈只好再拿了一根,然后替丁娜点 上烟。两人默默无言地抽烟。 丁娜边烦躁地抽着烟,一边用靴子踢了聂梓涵一脚,说:“赶紧回答!” “丁娜,真挺感谢你的,不过我想和你说一下,以后别听我家老太爷的,他总 是心血来潮,我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聂梓涵吐出口烟,倚靠在一棵大树下, 心事重重地对丁娜说道:“他这么做,总是让我下不来台。” “他也是为我们俩个好,”丁娜走到聂梓涵的身边,靠在他的肩头,说:“你 为什么不能听他一回话,真的和我好了呢?” “我对你没感觉,丁娜,真的。”聂梓涵认真地对丁娜说道:“别为了我耽误 你……” “两年前你丫的就这么对我说的,两年后你还是这句话!”丁娜的脸上终于挂 不住了,她愤恨地将手中的烟扔在地上,然后踏上一脚将烟头踩灭。 “别抽烟了,吃颗糖果吧,我请你,美国货!”丁娜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 盒罐装的糖果来,从里面挑了一颗红色的自己吃了,然后拿出一颗蓝色的给聂梓涵。 聂梓涵不接,说:“我不爱吃糖。” “不吃也得吃!你丫的,我为了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你连我一颗糖都不吃! 太不给面子了!”丁娜的声音有些异样。她一把夺下聂梓涵嘴角的烟,然后把糖果 塞进他的嘴里,强迫要他吞下去。 换做平时聂梓涵岂是那种别人强迫得了的主儿?但对于丁娜,他还是比较纵容 的,他们是从小在大院一起长大的孩童玩伴,又曾经有过一段交往,于是只好把糖 给吃了。 一看到聂梓涵把糖给吃了,丁娜的表情有些诡异,她盯着聂梓涵看了半晌,说 :“糖甜吗?味道还不错吧?” 聂梓涵是囫囵吞枣,哪还管什么好不好吃,见丁娜这么问,下意识地说:“糖 果不都一样的么?难道你给我吃的是砒霜?” “不是砒霜,也差不离啦,”丁娜终于得意地放声大笑,“嘿嘿,聂梓涵,我 这次回来就对自己发誓,你若是还想着我念着我也就罢了,你若还是那副棺材板的 嘴脸,我一定要好好惩戒你!”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聂梓涵蹙起了浓眉,下意识地想把糖吐出来。可是吞 下去的糖,顺着食道进了胃,哪还可能吐得出来? “是好东西,”丁娜哈哈笑道:“我们在美国酒吧里经常用的,反正吃了以后 呢,保管你兴奋得不行,而且还能一夜金枪不倒,你想要什么女人就可以上什么女 人……” “丁娜,你……你这个疯女人……”聂梓涵的俊脸上渐渐浮起了怒色。 “当然了,你今晚要是想要我的话,我可以陪着你……我是现成的,随时供你 使唤……”丁娜贴紧了聂梓涵,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梓涵,你别那么对我,我一 直都在想着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人高马大的丁娜抱着聂梓涵,也有一种 小鸟依人的味道。 聂梓涵深吸一口气,果真觉得身体内部好像有团火开始渐渐烧上来,看来丫的 这丁娜在美国混的学的尽是些什么破玩意啊,要是她老子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被气成 啥模样呢!聂梓涵尽量忽视身体的异常,他放缓了语气对丁娜说:“娜娜,你听我 说……”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丁娜的手拉开,然后有意识地向马路边移 动,尽量让自己外表看起来若无其事“听你说什么呀?”丁娜犹如粘皮糖一样跟在 聂梓涵身后,用丰满的身体磨蹭着他宽厚的脊背,撒娇地问。 “额……我想说……”聂梓涵重重地吸气,脸上有着不正常的* ,眼角的余光 已经看到一辆闪着空车灯的出租车正在驶近,他转过身去稍微挡住了丁娜的视线, 一只手却已经打了停车的手势。 “你快说,今晚我们上哪里去嘛?”丁娜含情脉脉地望着聂梓涵。 聂梓涵若正要回答,出租车正好也在他的身后停下。聂梓涵再顾不得和丁娜敷 衍,他蓦地推开了丁娜,转过身去,然后一个箭步窜到车边,拉开了车门然后坐上 车后座,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还没等丁娜反应过来再次靠近,他已经将车门重重关 上,然后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快开车!” 等丁娜醒悟过来追上去,迎接她的是乌黑呛人的汽车尾气,差点熏得她背过气 去,她气得跟在车后面连连跺脚。 “小兄弟,您要上哪儿去?”出租车司机问车上的聂梓涵。聂梓涵先喘口气, 然后才说:“去……”开口的瞬间,他犹豫住了。丁娜给他吃的鬼东西确实有效应, 他的全身好像开始有火在烧,而且意识也越来越兴奋,只想找个地方狂砸东西,或 者找个女人疯狂发泄。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家里肯定是不能回了,聂道宁 总是对他的婚事耿耿于怀,再说万一丁娜回去乱说话,估计老爷子又要拿出家法伺 候了。他有些懊恼地揉着眉心。或者——真的去酒吧或者酒店找女人? 聂梓涵坐在出租车上暗暗咬牙,恨不得将丁娜抓来狠揍一顿,可是所顾虑的这 些都还是次要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解决身体的异常亢奋。照这种情况看,他 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当众出丑。去医院看病也不太现实,这副狼狈样子他丢不起这个 人。 那么去找个小姐泻火?聂梓涵坐在出租车后座上疲倦地闭上眼,又有些不甘心 就这样坏了他的原则,心中对爷爷聂道宁便有了埋怨,为什么好端端总不让他安宁, 非要整出点事才算老怀安慰么? “小伙子哎,去哪里呀?”出租车司机在催了,像聂梓涵这么个大小伙子不可 能有闲情大晚上的独自去兜风吧,虽然长得很俊,可看样子他也不是什么和善亲切 的人,从上车开始就板着一张臭脸。所以就算聂梓涵不担心,可人家司机大哥还担 心遇到劫匪了呢。 “额……请您稍等一下,”聂梓涵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说道:“我马上就告诉 您去哪……”他说着话,手伸到衣服兜里拿出手机,快速地翻看着电话薄,很快就 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按下电话号码的时候他有些迟疑,心头在想若是她在地下室,手机没信号的话, 就当今晚他没打过这个电话。但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范晓鸥甜美圆润的 声音传了过来:“喂,您好——” 聂梓涵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晓鸥……是我,梓涵……” “是你?聂总……”范晓鸥有些意外,她下意识地问他:“你……有事吗?” “你,你在哪呢,现在?”聂梓涵听着范晓鸥的声音,顿时觉得全身更加骚动 不安,他有种气喘不上来的感觉,连声音都隐忍得发颤。 “我还在公司里,”范晓鸥回答说,“我在整理资料,不过很快就整理好了, 等会儿我就下班……” “你……”聂梓涵喘口气,对电话里的范晓鸥说:“你等着我,我……我马上 过公司去,我找你……有事……” 浑然不知道聂梓涵此刻状态的范晓鸥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 “那……好吧,我等你过来……” 放下电话,聂梓涵终于忍不住面露痛苦之色,他将头伏在车前座的椅背上,对 出租车司机哑声说:“师傅,麻烦您快点,送我到远涵文化公司……” …… 范晓鸥本来今天没有这么晚的,不过下班的时候因为被聂梓涵耽搁了一点时间, 加上中途有同事要拿资料,因为等同事过来又等人离开,所以就耽误到了这么迟。 在聂梓涵打电话的时候她也把手头的事情做完了,然后就收拾好东西,坐在座 位上等待聂梓涵过来。他在电话里声音好像很急,难道把东西落在公司里了么? 范晓鸥想了半天还是猜测不出聂梓涵要过来的原因,干脆就不想了,她站起身, 走到前台外面开始伸展四肢,做起了办公室健美* ,只要有机会她就趁机锻炼,这 样可以让紧张疲惫的身体放松下来。 她正在前台那里压着腿,突然听到走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径直朝着公司 这层的玻璃门而来。她连忙放下腿,正要找脱在地上的一只高跟鞋,玻璃门就已经 被推开了,聂梓涵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正好看到她光着一只脚站在地毯上半抬着 腿,露着精巧的小腿和脚踝。 聂梓涵的**本来就犹如一点就燃烧的汽油桶,看到这种情景,他难耐地叹息一 声,反手便关上了玻璃门,落了锁,而后走上前去,什么话也没说,就一把拽住了 范晓鸥的胳膊! 范晓鸥冷不丁被聂梓涵拉住,不由惊叫一声,想要挣脱开他的手臂,近距离她 才发现聂梓涵的俊脸通红,额头上还有汗,握住她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你……你怎么了嘛?”范晓鸥刚来得及说这句话,手臂被聂梓涵猛力一拽, 随着他大步走动的步伐,她身不由己地跌跌撞撞跟着他前进的方向而去。他走路的 速度很快,她被他拽得失去平衡,整个人只能跟着他一路小跑。 “放手啊……”范晓鸥涨红了脸,聂梓涵的大手犹如铁箍,散发出炙人的热气。 凭着女性的直觉她本能地感到了危险,于是便抓住沿途的桌子角想要停下脚步,但 没有着力点她无法抵御住聂梓涵男人的强大气力,她就好像被抓住当老鹰猎物的小 鸡,全身害怕得发抖,却无法抗拒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聂梓涵一声不吭,全身滚烫得几乎要爆炸,他连发丝都亢奋地竖起来,要用无 比坚强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在外头就将范晓鸥整个人压在地上,然后长驱直 入,狠狠占有,让她一直都起不了身。 聂梓涵在急促* ,连范晓鸥都感觉出了他的暴躁和* ,他听见她带了哭音在问 他:“你……你要干什么……” 她的全身抖得厉害,他知道他把她吓坏了,可是他无法回答她更多,他拿着钥 匙几乎对不准办公室的门锁孔,大手因为无法强忍住**而在颤抖,他沙哑地重复着 一句话:“我……我要你……晓鸥……我想要你……” 办公室的门开了,里面黑洞洞的。聂梓涵不顾范晓鸥惊慌失措的挣扎,便将她 整个人连拖带抱地带进了他的办公室,然后重重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顿时整个办公 室变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范晓鸥在黑暗的办公室里,也能借着外面霓虹灯的反射光看到聂梓涵因为**而 变得特别明亮的眼神,此刻的聂梓涵让她害怕,他现在的这副样子不太像他平时温 文冷淡的样子,更像是——正在发狂的一只野兽! “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范晓鸥惊骇得几乎腿软,脚上唯一的一只高跟 鞋也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她两只脚都没有穿鞋,踩在他办公室厚厚的地毯上, 因为害怕而酸软得几乎就要瘫下去。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范晓鸥挣脱开了聂梓涵的手臂,她凭着记忆在黑暗中奔 跑到门边,想要拧开锁出去,可是害怕之下门锁怎么也打不开,她惊慌失措地拧动 着门锁,用力拍打着门,呜咽道:“开门啊,开门!我要出去——” “你不能走……晓鸥……”聂梓涵滚烫的身躯覆盖上来,用力抱住了她纤细的 腰肢,她吓得失声尖叫,但聂梓涵后面的这句话更让她几乎软瘫下来,他在她耳边 急促地* 着,用力舔舐轻咬着她的耳垂,他已经无法控制男人本能的**,她听见他 沙哑的声音在说:“我想和你* ……晓鸥……我……我好想要你……” 范晓鸥从来没有见过聂梓涵这么直白和大胆,甚至是不知廉耻。她惊吓得呜呜 直哭,一边用手胡乱捶打着聂梓涵宽厚的肩膀,两条腿也不停踢他,想让他放手。 但是聂梓涵抱得她很紧,尤其是箍在她腰肢上的双臂,犹如铁箍一般,要将她柔弱 的腰肢绞断。 接着,聂梓涵火热而滚烫的吻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让范晓鸥根本无法招架。 到最后,她的声音、脸上的眼泪和所有的挣扎,在聂梓涵近乎于疯狂的热吻和 爱抚之中,犹如被喷涌的火山淹没融化了一样,渐渐全都消失了…… 整间黑洞洞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最原始的粗喘和呻/ 吟声在低低回响…… 黑暗中,聂梓涵将他怀中轻如无物的范晓鸥拦腰抱到了办公桌前,他伸出手臂 猛地一扫,就把办公桌上的零碎文件还有小摆设通通扫到了地下,然后腰一弯就把 她抱起* 了桌上。他一只手揽紧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脑袋不让她挣扎乱动, 低下头去,用力撬开她的小嘴,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浓烈的男性气息仿佛要将范晓 鸥整个人吞噬贻尽! 疯狂地吻了她半天,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还没等她喘口气,他霸道放肆、 带着灼热气息的吻又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脸颊,脖颈,耳根和胸口……他滚烫的唇印 在她* 的肌肤上,就像烧红的炭火烧灼着她的皮肤,几乎都能闻到烧糊的味道。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不住揉捏撕扯着,渴望和她融为一体的感觉占据了聂梓 涵的脑海,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此刻荡然无存。 聂梓涵的手在办公桌上摸索,找到了台灯的开关,按亮了,已经被**主宰了神 智的他迫不及待需要视觉和身体的双重刺激,这样才能缓解他身体深处几乎要爆炸 一般的* 。 昏黄的灯光下,范晓鸥犹如一根嫩笋一般,被聂梓涵急切而快速地* ,她的外 套几乎是被撕扯下来的,纽扣掉落了一地。范晓鸥身上好闻的清香以及身体的娇柔 更是刺激了聂梓涵的感官,让他情不自禁想要得更多。他用身体把她压得更紧,身 体灼热得让她颤栗。 “不……”范晓鸥无力地哭叫,可是昏暗中聂梓涵近乎疯狂地含住她的红唇, 堵住她所有的叫喊声,那不容分说的霸道掠夺让她头晕目眩。他高大身子投射下来 的阴影就犹如梦魇一般,让她无法逃开。她不停挣扎踢着腿,但两条腿却被聂梓涵 用力夹住,丝毫动弹不得。情潮* 发的他根本无法理会她的挣扎,一味向她狂野索 取。 他的眼神锐利* 得就如暗夜里的幽光,他眼里扑腾腾的火苗简直要把她融化掉。 聂梓涵陌生的模样让范晓鸥觉得陌生,更觉得害怕,浑身都在打颤。她终于在他几 乎要吻得她几乎要窒息的间隙,挣扎着问他:“你……你到底出……出什么事…… 了……呜……” “我……”聂梓涵粗重地* 着,连话都说不全,他英俊的脸上满是忍耐的汗水, “我吃了……吃了药……受不了……”说话间他的手没有停住动作。 范晓鸥用手徒劳地顶在聂梓涵坚硬的胸膛上,可是却阻止不了他手上的动作, 即使曾经和聂梓涵也有过亲密接触,但聂梓涵还没有对她这么粗暴和激动过,他让 她感受到胸口好像有火堆在烤,又觉得很是羞耻。 “不要……”范晓鸥在聂梓涵的身下挣扎,她躺在办公桌上,他居高临下如同 一座大山压着她,他的衬衫也松脱了,肌肉结实的胸膛紧紧压着她,感受着那种如 丝般的触感。她的肌肤柔滑如水,但他越是在她身上流连,就越是火热难耐。 此刻的聂梓涵已经不是他原来的自己,听见范晓鸥呼痛的* 和* ,他只会更加 兴奋。她的身体是迷人的,让他为之疯狂而兴奋,因为药力开始肆虐,昏了神智的 他希望她的反应再猛烈些,猛烈到和他一起崩溃疯狂为止。 从未有人这样爱抚过她,哪怕从前的聂梓涵也没有。 眼下的聂梓涵犹如被魔鬼附体一般,使出各种花样来折磨她,范晓鸥无助地在 办公桌上扭动,她感受到了极度的羞愧和悲伤。 这一刻的聂梓涵,终于从她心目中的神,彻底沦落为她眼中的兽。 范晓鸥并没有忘记聂梓涵是已婚的男人,在今晚之前她纵然对他有满腔的热爱, 却还是牢固地遵守了和他保持距离的原则。因为她深深明白,和很早以前在酒店的 那一夜不同,尽管她还是从前的自己,但他却不是当初的聂梓涵,他是有主了的男 人。 范晓鸥不想介入别人的感情,更不想去强行掠夺什么。她对聂梓涵的感情是深 刻的,孤独的,悲哀和凄清的。但今晚,聂梓涵对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出乎她的想象 之外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可是她明白今晚之后,她和他关系将 会完全改变。 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她是多么渴望聂梓涵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爱抚,可是, 可是她所要的一切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她用手抓住聂梓涵的手臂,含着眼泪哀 求他不要继续放肆,可他呼吸急促,俊颜通红,额头上的汗不停地滴落在她的胸口, 完全已经无暇顾及她的感受了。 聂梓涵失去控制力的模样既有些猥亵,又出奇的性感,范晓鸥看惯了高高在上 的他,从来没有见过面前这样的聂梓涵,原来他也会有无法自制的时候,他比原来 的他更像个正常男人。范晓鸥在聂梓涵的身下辗转扭动,心里突然泛上了一丝痛楚 和疯狂,她是那么喜欢这个男人,为了他,她几乎可以放弃掉所有的原则。 她纤细的手指插入聂梓涵浓密的头发中,任由他在她的胸口肆虐。原来男人和 女人可以这般亲密,为了这种几乎会死去的亲昵,她也竟然随着聂梓涵失去了所有 的理智。她原先紧抓住桌子的手臂慢慢松懈了下来。 在聂梓涵* 着亲吻和摩挲着自己的时候,范晓鸥伸出绵软而光滑的手臂圈住了 聂梓涵的脖颈,她哽咽着将脸贴在他的脸上,抽泣问着他:“聂大哥……你心里爱 我么?你……若真的爱我,我愿意把什么都献给你——” 也许是范晓鸥脸上冰凉的泪水让沉浸在狂热* 中的聂梓涵稍稍回神了一些理智。 他的* 没有停止住对她的研磨和逗弄,但却下意识地却对范晓鸥的问话保持了沉默。 “你爱不爱我,聂大哥?”范晓鸥在聂梓涵的身下犹如一条光滑的蛇,不住游 动,带给他致命而性感的诱惑。聂梓涵觉得自己就要爆炸崩溃了,但是此刻他却匪 夷所思地说出了一句几乎让范晓鸥绝望的话来:“你……你不用真正给我……我, 我保证……我会小心一点的,将来你嫁人的时候,还会是* ——” “啊……你……你给我……滚!滚!”范晓鸥先是一呆,? 接着便有无尽的羞 愧和难堪在她胸口蔓延,呼吸也开始变得疼痛起来,她从牙缝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叫 声,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淌在她乌黑的发丝间,很快便不见 了。 聂梓涵眼里的**之火有一瞬间被浇灭了,范晓鸥的泪水让他的心底一阵抽痛。 他暂时克制住自己停止了动作,就在这当口,范晓鸥用尽全身的气力推开了他: “混蛋!你放开我!”她跳下办公桌,便要朝着办公室门外逃去。 聂梓涵简直是个混蛋,她不想再看到他!即使在现在这个时刻,他还想着如何 和她撇清界线,什么叫注意一点,让她保留* 之身?他太无耻和卑鄙了!即使他没 有完全占有她,可是经过刚才的这番玩弄,她和他不算上过床算什么?! 在这一刻,范晓鸥被彻底激怒了,她满脸都是泪,被羞辱和痛苦扭曲了脸上的 表情,她只想着要逃出去,逃离身后这个伪君子远一点!可是她还没跑出两步,便 被失去神智的聂梓涵又一把拽了回来! 范晓鸥死也不肯再被聂梓涵抱回到办公桌上,她尖叫着踢打着他,聂梓涵无奈, 只好将她背转身压在了办公桌上,办公桌旁还有他的电脑,范晓鸥挣扎着,整个人 移到了键盘前,她抓起桌上的鼠标就砸向聂梓涵,却被他躲闪过,她还想再抓其他 的东西砸他,他高大精壮的身体却覆盖了上去,差点没把娇弱的她给压窒息了。 “混蛋……滚开,不要碰我!”范晓鸥绝望地大哭,她背对着聂梓涵,整个人 被迫着趴在电脑萤幕面前,看着范晓鸥优美的背部线条,白皙柔腻的肌肤,她无意 中展示的性感撩人姿势看得聂梓涵口干乾舌燥,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便一把扣住了 她的腰肢,从后面抱住了她。 “聂梓涵,你记住,我恨你,我恨死你——”范晓鸥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男人,他不仅将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踩在了脚底下,还要 抬脚重重碾压。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原谅你——”范晓鸥哭喊的声音很是凄厉, 她像个孩子一般无助。 他的确没有* 到她的身体,但如此的* 和摧残,和真正上床的威力同样刺激。 聂梓涵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强烈的* 从他的脊柱一直蔓延到后腰尾,从来没有过的 **感觉让他无法停止。但可笑的残余理智却让他用顽强的意志力最后克制住了那种 蚀骨的诱惑。即使不* ,也足够让他为她疯狂。 聂梓涵感觉到范晓鸥的身子已经无力地快瘫在桌子上,他干脆扣住她的腰将她 反转过来。范晓鸥经过他猛烈的折腾,头上的发髻已经散开,乌云一般的头发狂乱 地散落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 此刻的她,不像是天真女孩范晓鸥,而是暗夜中的妖姬,整个香艳的场景简直 魅惑得令他几近要当场爆炸。 聂梓涵只觉得头顶轰然一声,思维整个紊乱,误食药物产生的幻觉和现实相互 重叠,让他的神智在超速* 下浑然忘我,良久之后,他嘶哑地闷哼,终于达到前所 未有的狂喜…… 这样的纠缠与撞击整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当一切终于静止下来,整间办公室 犹如死一般静寂,昏暗台灯的照射下,地毯上一片凌乱,空气中则充满了浓重的迷 乱气息。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