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的离婚故事(下) 我在这里只想讲故事。因为许多事是说不清的,比如婚姻和婚姻中的男女。 凤从小就没受过多少管教,所以长大了也不象个女孩子,办事风风火火的, 说话象竹筒子倒豆。 凤和亮的爱情是很曲折的,家庭的阻力,两人感觉上的反复。最后,这场马 拉松式的爱情以双方家人的失败而告终。凤和亮终于结婚了。 凤在当地有份不错的工作小学教师,这工作尽管没油水,也比较辛苦,可是 对于女孩子说,这份工作真的不错。 凤工作那年,亮刚好毕业。凤的家人想找个本地的,工作好的,有房子的, 已接触社会的凤,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屈从了家人的意思。在亮毕业前夕,凤 与亮分手了。亮本来也是想到凤工作的城市的,凤一向他摊牌,他觉得爱不可强 求,就努力地找工作。终于在毕业前,被省城的一家企业录用了。 凤向着自己的生活计划迈进。她谈了好几个在当地来说条件比较好的男孩, 可是这些男孩只是家庭条件好,气质和修养怎么也不能与亮比。她后悔了,回头 再与亮联系。亮是那种很重感情的男孩。亮也想着真情难舍就原谅了凤。可是, 这时的境况已与惜不同,他们的和好在外人来看,似乎有点不现实了,因为他们 继续谈下去的结果会是两地分居。凤和亮都没有为此退缩。 凤和亮结婚时,亮已辞去了在省城的工作,来到了凤所在的城市。这一方面 因为亮的工作单位不景气,另一方面也因为两人对分居生活有点不能忍受。 凤和亮能走到一起,真的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但他们毕竟走到一起了,而 且还开始了幸福的生活。 凤和亮买了房子。考虑到凤的工作地点,亮把房子选到离凤单位比较近的地 方,骑自行车只要五分钟就行。亮是那种很有远见的男孩。亮凭着自己的能力在 当地找了份工作,只是离家比较远些,骑车子得半个多小时。但是亮不怕吃苦, 亮中午也回家吃饭。 凤是那种比较懒散的女人,亮中午到家里凤还没准备做饭。凤说她累的慌, 亮说你休息吧。亮就开始买菜,做饭。尽管每天如此,亮也没怨过凤;尽管亮也 想休息一下,但他把这段时间让给了凤。 凤也从来不收拾家务。凤还没有什么东西哪儿拿哪儿放的习惯。凤找不到东 西了就问亮要。所以,凤的亮的家里整天乱糟糟的。亮一开始还收拾家务,可是 坚持了一年多,发现不行,索性也不干了。因为凤特加紧喜欢衣服,每晌要换一 身,而且换下的衣服也不放回衣厨,而是换哪儿放哪儿。在卧室换就扔在卧室, 在客厅换就丢在客厅。常常是内衣内裤也到处可见。如果有不速之客造访的话, 很容易在客厅看到女人的内裤和胸罩之类的。这常常让亮感到很尴尬,于是就常 对凤说,你以后记着把换下来的衣服挂到衣厨里去,不要到处乱丢了,这很不雅。 再者,内衣内裤换下来,就及时洗了,尤其不要放到客厅了,这很难堪的。凤常 常回敬亮说,你就不会帮着收拾一下?没看见衣服堆成堆你就不管?内衣内裤, 你看见了也不洗?你还说爱我呢。亮常常不在说下去,因为再说下去的话,是要 吵架的。亮已不想再吵下去。亮想,这都是当初惹的祸,如果一开始就不这样惯 她,也不至于这样。亮无话可说。更让亮生气的是,有时亮忍不住把凤的衣服收 拾起来了,凤在换衣服时,就会向要亮某件某件衣服,亮说在衣厨里,你自己拿 吧,凤就会吵道说你收拾的你不给我拿谁拿。亮不想争辨,就忍住气帮她拿来。 亮也会因看不惯而把凤的内裤洗了,但女人的内裤很不好洗的,有时会有一点黄 渍洗不掉,这就会受到凤的数落,连个裤头都洗不净,真没用。亮在这时也不争 辨,亮已厌倦这样的争吵。日子久了,亮有点后悔当初辞职来到凤的城市。 亮对做饭是比较自信的,因为他从小就帮父母轧面条,做饭。亮还买了许多 菜谱方面的书籍,亮想把每天的饭菜调剂好。可是,常常是亮把面条做好了,凤 又想吃米饭了,于是就埋怨亮不问她就瞎忙。亮吃一堑长一智,就在饭前问凤想 吃什么,凤说做什么吃什么。可是,当亮把米饭端到饭桌上时,凤又说她这会儿 特想吃面条,于是就自己买了方便面下了吃,也不管米饭剩不剩。日子久了,亮 就再没做饭的激情了。亮只是糊弄着应付着每天的饭菜。 别人以为亮平时忙些不打紧,等凤放暑假或放寒假了就会享一阵子福。可是, 事实更糟。凤放假了,就更懒散了,比如暑假里,亮顶着太阳,骑了半个多小时 回到家里时,凤常常还没起床呢。亮忍着怨气,忍着浑身的燥热,赶紧买菜做饭。 白天凤睡足了,晚上就一个劲地看电视,常常看到夜里二,三点以后。亮开始还 提醒凤早点睡吧,明天早点起床,中午尽量把饭做好。凤常常旁若无人地说,你 请睡了,我把声音调小就行。亮觉得说也没用,就不再说了。日子久了,亮就自 认倒霉了。 凤也从不扫地,拖地。这些活一直就是亮干的。凤常常象督察一样对亮说, 瞧你扫的地,墙角还有一点灰屑没扫净;瞧你拖的地,那个地方还有个黑印没拖 掉。凤也从没倒过垃圾。亮就这样默默地干了。亮想,权当屋里没这个人。可是, 这个人却在,还常常数落他。 凤还从不刷锅洗碗。凤说她不喜欢做刷锅洗碗之类的活,这活干着太机械, 还有油腻。亮起初也曾无声地罢工过,可是,亮一看到水盆里泡着的碗筷,心里 就发慌,他就忍着干了。 凤喜欢的是与人聊天。凤常常与别人聊得天昏地暗,忘了回家。凤喜欢的是 买衣服,只要知道哪有比较入时的衣服,无论多远,无论天多热多冷她都会去的。 凤常常是穿着入时的衣服昂头走路。亮常常是穿着过时了的衣服跟在后边。 凤的时间是随意的,可以自由支配的。凤的朋友是广泛的,没有男女界限的。 亮不行,亮下班不能晚回去一会儿,要不就得受没头没脑的审问。亮一般不敢接 受朋友的邀请,一起去打牌,或是喝酒,因为这是很费时间的。亮偶而应邀一次, 回去就得看凤阴沉的脸,就得听凤那句永恒的开场白死哪儿去了。日子久了,亮 就象生活在外界的人,朋友们一般也不再邀请他。亮觉得自己是个孤独的人。更 要命的是,亮不能和女人说话,谁也不行,只要是女的。偶有女人的电话打进来, 或是他们一起在大街上遇到亮认识的女的,凤都会不分场合地羞辱那女人一番, 绘声绘色地责骂亮一番。日子久了,在亮的地址薄里和日常交往中就没有女同学, 女同事,女熟人了。亮觉得这日子可真是日子。 亮是比较喜欢文学的。他能轻松地把方块字填积成一篇篇优美而流畅的文章。 凤不怎么喜欢亮写东西。尤其是文章里不能有女人,有男亲女爱之类的。凤常常 嘲笑亮的文章。写的都是什么呀,净是用心写心。末了,还加了一句,没想到你 还蛮风流的。亮无法与这女人理喻,无法与这女人沟通,就只好背着她写点东西, 有时还投给报社或杂志社,地址却不敢写家里的,只有让朋友转交了。 亮一直想不通,凤倒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可以改变一点?婚姻是两个人的 事,如果婚后可象婚前那样自顾自地生活,那双方到何是才能融合?况且,凤还 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但我行我素,而且还对别人的生活,兴趣横加指责,这不 是更不适合在生活??? 亮一直期待着凤会改变,会有奇迹出现。可是奇迹始终没有出现。 亮终于在那个被凤骂得狗血喷头的晚上,提出了与凤离婚。半年以后,他们 离了。 不知道凤有没有再结婚,反正亮觉得凤是不适合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