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那人死了。 妖精来了。 突然没有了感觉,只是奇怪,我的身体里竟然会有另一个生命的存在。 我怎么会和那人……?又怎么会带来他造的妖精???????????…… 荒谬! 这不是我的错,但似乎也不该怪他,妖精更是无辜。……一定是天上那个人, 一定是他!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我一直相信他,可这次是为什么? ……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我必须离开。为什么?不知道。只觉得应该这样做。…… 还要带上这个小妖精。去哪里?……找妈妈。…… 我回来了。 妈妈说,这里是故乡,我觉得不象。它应该在北疆,我离开的那个地方。 …… 这里的人们,不那么单纯,可那只不过是一种聪明的愚蠢。 妈妈告诉人们,我结婚了,丈夫在外地工作。她为什么要骗他们?…… 我终于明白了。在这里,人们的口舌就是致命的武器,可以毫不费力地杀死你。 可是这种武器对我却毫无威力,我不在乎他们会说些什么,尽管让他们去说吧。 爸爸不愿意看到我和小妖精,他说我们惹他生气。他从来都是一个古板的人。 这样,我们就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 …… 小妖精一岁了。不能总这么叫她,该给她起个名字。叫她……“斐”吧。 …… 不知不觉,已过了十年。真让人惊讶。也许这十年太过平静,平静地让人忘记 了时间,似乎只过去了一天。 平静中的幻想,陪我度过了孤独的时光,让我没有寂寞的恐慌。 灵魂之门的开启,内心专注的聆听,它说“你已不再年轻。” 我厌烦了这份工作。我记起,我还有那未曾实现的梦想。是放弃还是继续?… …弱者才会逃避! …… 仅凭想象是无法实现那虚幻的梦想,我必须做些什么,让他在黑夜里闪亮。 …… 成人的世界,很让我费解。那是一个变幻莫测的世界。我适应不了这种变化, 原因只是我不说假话。 不想与人对抗,就只有一言不发,可人们又把你当作傻瓜。 回想起,从前的人们还没有这么复杂,是什么让他们起了变化? …… 一年了,我却仍未向理想迈进一不,但我不灰心。 …… 又过了一年,我仍然裹足未前。也许,还需要考验。 …… 终于,离开了那里,但仍干着同样的工作,只是为了点自由和钱。 …… 今天,遇见了一个男人,象在白纸上涂了一笔颜色,平淡中多了一点新鲜。 没想到,还能见到他,这真是意外。我竟有些激动,是偶然还是天意?……一 定还能再见到他……。 真的!他居然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天哪!他竟然向一个女人走去!我… … 很多天了,我什么都不愿意做只是想着他……。那女人,也许是他同事,也许 是他妹妹,也许……,也许这并不意味着绝望。必须把心事告诉他。这样,我才会 坦然,对,告诉他! 看到他,我才知道,我是如此的寂寞,我无法阻止我对未来那盲目地憧憬,到 头来,也许只是一个悲哀的结局。 唉,随它去吧…… …… 天,越来越冷,冷的足以冰冻一切,甚至凝固了我的心。 “你能找一个更好的。”这就是他的答复,微笑着,清描淡写的…… 终于,我明白了,我那近乎荒唐的愿望,这时已成了一个破碎的形象。 夜里,我竟不敢熄灯。怕那温暖的光芒消失在这黑色之中,随之而来的将是那 无尽的冰冷…… …… 紧裹起那件破旧的寒衣,蜷缩起自己冰冷的躯体,想抵抗严寒地侵袭,可我已 无能为力,想竖起一面墙壁来抵御寒风地凛冽,想燃起一簇火焰把温暖抱在胸前, 可周围的一切都已那么戚切,已没有什么能让我凭借,我只有迎着风向前…… …… 孤独地走了很久,渐渐地……,我已不再祈求那可望不可及的玫瑰,只想找回 那属于我自己的孤独中的沉醉……。 回想起过去,他并没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可我为什么仍对他如此向往?……, 天知道! …… 是因为他?周围的一切都随之改变,平日未曾留意的场面,这时竟都在眼前出 现。 突然之间,街上出现了那么多的房屋,可看上去都那么的庸俗。突然之间,那 么多人挤到了街上,吓得鬼魂也不敢四处游荡。 越来越多得车辆行驶在街上,越来越多的烟尘扑在人们的身上……,看不清天, 也分不清地,到处一片乌烟瘴气……。 他们的出现——宽阔的街道变得狭窄,往日的宁静让给了吵闹,清澈的河水再 也洗不掉那染在身上的污浊的颜色,高高的楼房永远遮掩了那一望无际的天空……。 他们都从哪来!?他们要做什么!? 听说,他们是在建设这个城市,可他们为什么又带来这么多垃圾!? 回头看看以往的记忆,在感受一下周围的环境……。我相信,他们是在建设这 个城市,可我更相信,他们是在毁掉这个城市! ……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撩拨着人们那原本平静的心——他们为什么能住这么好的 房子?他们为什么能穿那么好的衣服?……,为什么我不能?人们开始觉得不安, 他们观察着,思考着,我要做点什么,才能和他们一样? …… 人们不再象从前那样善良,他们已记不起自己往日的模样,经不起欲望的折磨, 背弃自己的立场,这也正常。 …… 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世界,有人欢笑,有人哭泣,有人伤心,有人得意……。一 双双巨大的手掌争夺着渴求的一切,一张张乏味的脸上交织着贪婪的欲望和沉沉的 死气……。人们感受到了金钱的能量,奋不顾身跳进了金钱的海洋,……。于是, 他们就死了。 …… 人已不会流泪。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才能重新学会哭泣。 …… 一个完全被理性控制的人,无异于一部机器。 …… 这是个奇怪的社会。人们已习惯于把正常的东西变得不正常。时间久了,这种 不正常的正常倒成了真正的正常。 …… 那些貌似强大的人们,内心竟如此怯懦,一旦被刺中痛处,便会象疯狗一样狂 吠乱咬。 …… 很长时间,我竟然弄不明白现实的含义。我从不隐瞒自己,却不被人接纳,他 们能适应这个社会,却都那么虚假。 今天,我终于明白了,现实——不过是个谎言。 …… 空洞、粗陋的思维里,隐藏的是一些杂乱、秽浊的东西,丰富多变的语言里, 没有一点值得回味的字句。人们象是一个个的污水坑——既浅又脏。 …… 渐渐地发现,几乎所有的人们都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如此盲目的生命,又有 什么意义? 也许,人们从没想到要问自己一句,“我活着,为什么?” …… 周围的人们从身旁经过,感觉象在坟墓里生活。 …… 在这个世界里,你能找到很多东西,金钱、肉欲和暴力……。爱情,却不知道 在哪里。 越来越多的婚姻成了一笔笔交易,越来越多的情侣象是一对对的玩具。 …… 街上的姑娘越来越漂亮,可看上去几乎都是一个样。 尽管漂亮的姑娘是悦目的,但是,美丽并不能改变她们的俗气。 漂亮姑娘,只能入眼,不能入心。 …… 在这个令人沮丧的世界里,真想永远这么睡下去。 …… 三百六十天的分分秒秒,逃也似地飞奔而去。我仍在自己的幻想里生存。尽管, 理想的光芒已不再那么辉煌,可仍执著于那渺茫的希望。 ……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也一天天地消极,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想,也许,他只 是幻觉中的想象。我能做些什么?除了幻想还是幻想……。 …… 疯想……,梦想……,狂想……,幻想……,一切都是妄想! 我开始感到绝望,突然想到了死亡,我的心开始飘荡……,这是一种美丽的向 往。 抛弃我的肉体 放开我的灵魂 没有沉重的压力 飘向天际 自由的飞来飞去 没有距离 …… 我凝视着天空……,它是那样广阔、洁净,在那里生活,一定不会这么拥挤。 又想起北疆的日子,我感到,我又做错了一件事。 那里的天空总是那么蓝,水永远那么清,孩子们重复着古老的游戏,大人们生 活得无忧无虑。不必担心身旁的陷阱,不必担心明天的生计,人们永远笑着迎接你, 你不必疑虑这是否在做戏,广阔的森林,茫茫的戈壁,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人们会 热情地引导你,带你进入自然的神秘……。 回去! …… 如果事情都象想象中那么简单,你也不用在这里苦苦期盼,这样一个愿望也无 法实现,如何才能与理想相见。 …… 也许,我存在于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也许,我该尽早结束这里的一切,去看看另外一个世界。 寄希望于死亡 那地狱外的曙光 不再有失意的彷徨 …… 依斐告诉了我金斐的事情……,我的心渐渐开始苏醒…… …… 天哪 是偶然相见,还是命里注定? 也就这么一眼,我才明白,我为什么仍未离开这个世界…… -------- 白鹿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