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后的吸血鬼女王 这次她径自去找卡卡。她轻松的找到了他的巢穴。当她出现在他面前时,她胸 前佩戴着母亲的遗物“鬼宝玉”,腰间系着宽大的蛇皮腰带,挂着一把自己磨制的 石头刀,穿着高统军靴。除此之外,一丝不挂,赤裸的胴体被阳光晒的泛红,火红 的短发海风中婆娑舞动。 他惊讶的注视着她。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他知道,这次血腥玛丽下定 了必死的决心。这才像个真正的战士。他深吸了口气,做好迎战准备。 她举起石刀,冲他嫣然一笑,然后刺向自己小腹。石刀太钝,没刺穿,然后她 继续。她在他面前自杀。他惊呆了。他想冲过来,她发现后,冲他冷笑:“站住! 混蛋,你给我好好看着!”她用石刀戳穿自己的肚皮,血水和肠子流出来,她拿头 撞岩石,撞的头破血流,她解开腰带,勒住自己的脖子,勒的口吐白沫。 “你疯了!”卡卡冲上来制止她。他抱起奄奄一息的血腥玛丽,飞快的帮她止 血、包扎伤口。 血腥玛丽悄悄睁开眼睛,露出残忍的笑容,举起石刀,狠狠砍在他后脑上。 她终于逮住了他的破绽。那就是,他并非真的冷酷无情,他的确是在乎她的。 “我操!”……她两眼血红,心中只有杀意,她骑在他背上,把他的头按进泥 淖,每骂一次,她就砍他一石刀。直到露出白沙沙的脊椎骨,才恍然惊醒,抱着奄 奄一息的卡卡死命的摇晃,口中发出尖锐刺耳的悲鸣,比哭还难听千万倍。 “你赢了。”卡卡睁开眼,嘴角挤出惨笑:“现在,你是真正的战士了。” “你死了吗?你不会死吧?你死了,我也不想活。”血腥玛丽哪还有心思听这 些,慌乱的手足无措。两只手全用来堵卡卡的伤口,却把伤势弄得一塌糊涂。 “别管我,想想自己!”卡卡微笑。“笑一笑,想想战士的荣耀。” 血腥玛丽愣了一下,强迫自己作出笑容。尽管难看,却帮她找回了心神。 她背着卡卡回到山洞,帮他包扎伤口。烧水。把他抱在怀里,不准他睡。让他 说话。就像他当初拯救她那样拯救他。 “卡卡,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男女性交……精子与卵子相遇……” “啪!” “干吗打我?” “错了!只要男人和女人同床睡觉,小孩子就会从肚脐里冒出来。” “下一个问题。老鼠和人有什么不同?” “老鼠不会吃老鼠。” “啪!” “错!老鼠不会调制鸡尾酒?” “接下来。凯旋兰为什么只在三月开放?” “因为花期在三月,阳光和温度……” “啪!”“又错啦!因为猫儿叫春!” “还有。斐真最厉害的女英雄是谁?” “……是血腥玛丽。” “叮咚~回答正确,加100000分!^0^ ” 卡卡的伤势很重,可对于人偶来说。这算不了什么。人偶纤维化的身体失去了 生长能力,却拥有超强的生命力。如果说人类的身体是嫩绿的树苗,人偶的身体就 是盘根错节的古松。人类易受伤,但韧性强,骨头断了也可以重新接上。人偶不怕 刀剑,可身体缺乏弹性,一旦骨折,只能报废。而卡卡则介于两者之间,他是饱经 风刀霜剑洗礼的青松。他什么也不怕。 “明天我们就回家。”等他脱离危险,血型玛丽坦然承认,“这岛不是我的家, 我更喜欢亚马逊城。” 就在这天黄昏,卡卡发现血腥玛丽不见了,外面下着细雨,离子夜还有两个小 时,他得尽快找到她。 他到处找她。他在旷野中喊她的名字,终于在一片荒凉得坟茔前找到了她。那 里是吸血鬼家族的坟墓,血型玛丽正抱着一块墓碑痛哭。 雨一直下。卡卡走过去,在她身旁跪下。跪在她父亲母亲坟前,他希望自己不 至于打扰这家人。 他嘴里喷出白气,血型玛丽也是。天不那么凉,可是很湿,抓过一把能拧出水 来。她还是一丝不挂,只有皮带、腰刀和皮靴。还有鬼宝玉。她跪在冷雨里,抱着 更冷得青石墓碑,她浑身的皮肤绷紧,像某种动物的化石。 她闭上眼睛,说“很难过。因为明天就走了。突然觉得这岛就是她的家,她只 能在这儿过一辈子。她的身体可以在天涯海角流浪,可她的心只能岛上安息。因为 她是吸血鬼的女儿,她哪儿也到达不了。只能留在这岛上。” 卡卡无言以对,事实上,他也觉得血型玛丽应该留下。记得那个雨天,他在山 上追杀血型玛丽。他站在光秃秃的山顶,背对着呜咽海,头上顶着灰蒙蒙的天,注 视着山下沼泽地里的血型玛丽。她踯躅独行,看起来是那么洒脱。她赤裸的胴体沐 浴在冷雨中,比凤冠霞帔的女王更自信。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她是这岛的女主人。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不止血型玛丽,世间万物都有一块完全属于自己的领地。 那是心灵的乐土,乞丐和国王都一样。 想到这些,卡卡悲从心头起。他的乐土又在哪里?他在哪儿都是异类。 “父亲原来是个海军副官。”血腥玛丽告诉他,逃出无名岛那天,她已经满周 岁了。清晰记得母亲在後面追父亲,求他回来。 父亲不肯,推开母亲,逃到自己造的小木船上。母亲死死拉住船舷不肯放手, 父亲就开火枪打他。本来想吓唬母亲松手,没想到船不稳,打瞎了母亲的眼睛。父 亲惊呆了。 母亲跪在海滩,捂著血淋淋的眼睛愣愣出神。族人要抓回父亲杀掉报仇,可是 她死也不肯,阻止任何人动手。父亲带著我漂走,远远的还能看到母亲跪在沙滩上, 傻傻的凝望。 那个黄昏,血渍染红了夕阳。 等到母亲的身影终於消失在海平线上,我大哭,哭著要妈妈。这时候,远方才 突然传来她悲痛欲绝的哭泣。 後来父亲回到军队,长官骂他是逃兵,父亲气不过,就说了无名岛和吸血鬼的 事情。 长官很想剿灭吸血鬼,却骗父亲说“要亲自证实他没说谎”。父亲就信以为真 了,带著军舰回到无名岛。 父亲抱著我站在甲板上,远远的,看见无名岛的海滩浮出海面,然後浮出海滩 上的母亲。 母亲一直守在海滩,等我们回家。当她如愿以偿的看到父女两人的身影,又哭 又笑又跳。可下一瞬,就被箭雨贯穿。 所有的吸血鬼都被杀害。想阻止暴行的父亲被关进仓房。半夜里,他吞下鬼宝 玉,拥有了吸血鬼的力量。偷偷逃出来,杀光了全船士兵,抱著我逃走,并且点燃 了船尾的油桶。 之後流落到亚马逊城,把我送到孤儿院寄养。自己化名鬼王,在地下斗技场当 了角斗士。 “现在,他们终於团聚了。”血型玛丽突然转过身来,眉头深锁,眼中写满迷 茫。 “我一直不明白,爹和娘是真心相爱吗?” “想必是的。”卡卡答道。 “那麽,”她仰起泪水潸然的俏脸问,“他当初为何非得离开不可?为什麽非 得抛下心爱的妻子?他发疯了吗?!”倘若当初不离开无名岛,後来的悲剧就都不 会发生。 “不是,”卡卡告诉她,“你爹没发疯。倘若换作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当两个人相遇时,悲剧已经注定。离别也罢,厮守也罢,改别的只是悲剧的形式, 内容始终如一。 “为什麽?” “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家。”说罢,卡卡走到坟前,深深鞠了一躬。人这东 西,只有爱情还远远不会满足。 “那,这里是你的家吗?卡卡,你愿意和我一起留下吗?” 他没回答。拔下坟前的衰草,扎成一个小花冠,戴在她头上。 “万岁,”他冲她微笑,敬礼。 “最後的吸血鬼女王。这里,是你一个人的王国。”卡卡没忘记自己的使命。 他有自己的家。等到任务完成那一天,他必须离开无名岛离开亚马逊回自己的家。 “为什麽?!”血型玛丽哭了。“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麽呀?” 他不能说。他的卡奥斯王的特使。他的工作是国家机密。他必须守口如瓶。 让人心酸的沈默。 卡卡想,“我应该安慰她”。於是他走过来,用力拥抱她的肩膀,贴在她耳畔 说,“别哭,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她软倒在他怀中,抽泣著问:“只是好朋友?” “不能再好的朋友。” “那,咱们做那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 她苦涩的笑了。用冻僵的手指帮他解扣子。扳住他的肩,倒在湿冷泥泞的墓地 上。她缠住他的腰,小声细气的说“我才不要做最後的吸血鬼女王。我要给你生大 堆小吸血鬼。我的家族,永远也不会灭亡。” 除去衣物的遮掩,血腥玛丽的裸体比卡卡想象中更美好。她上身很结实,肩宽 而浑圆。尽管胸和肩部的肌肉发达、有力,却还不至於变形。乳房高挺,形状优美, 因为紧密的附在胸肌上,显得异常结实,甚至有种冷峻、细腻的雕塑感。 腰肢纤细,髋部突然变宽,有如冲出入海口的河水。大腿丰满圆润,大量的体 力活动使小腿显得紧绷绷,腹部没有丝毫赘肉。 卡卡吻了她的嘴唇,冰凉柔软,滑腻的粉舌生涩的蠕动,勇敢的迎接外来访客。 他们尽情品尝著对方,直到窒息。 血腥玛丽说,她想在上面,因为不能在爹娘面前让男人欺负,所以她要欺负男 人。 她骑在他身上,一起一落,乳房随之起落,乳头嫣红上翘,乳房紧绷绷。看起 来像细砂纸打磨过的陶瓷,摸起来却象冰冷的秋梨。 他抱著血型玛丽,感受著自己在她体内滑动。 她背後,天上是白茫茫的雨帘,地上是烂泥巴,再远,是暴躁的大海。他想, “我们现在,到底是做爱?性交?还是生殖运动?” 他们都年轻,无论身体还是神经,快感也无可挑剔。可卡卡却宁可相信这是一 种仪式而非男女欢好,因为气氛实在太悲凉。他不想这样。他非常喜欢血型玛丽— —尽管没有达到爱的程度,至少是好朋友。能做爱却不相爱的好朋友,恐怕比会下 蛋的公鸡还希罕。 他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好一点。她实在吃了太多苦,况且其中有份量不轻的部分 来自於他。於是他坐起来,把她拉进自己怀中,用手和唇爱抚,用身体语言教导她 怎样才能享受而不是忍受性爱。 此时血腥玛丽正极目四野。看到的都是灰蒙蒙的水雾。水雾仿佛落在身上,伪 装成水滴——其实是名为悲凉的小虫——钻进皮肤。 血腥玛丽的阴道被他的阳物塞满,他的温柔和技巧给她带来了的快感,远比青 涩鲁莽的她带给他的更多,可她不得不面对他不爱她的事实。 她实在搞不懂其中原由。 他们是异性好朋友。 他们可以做爱。 我基本爱他。 以上三个无可挑剔的真命题居然他妈的得出个他不爱自己的结论,这到底是那 儿出了岔子?而且偏偏出在他们身上。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弄人。 这时他坐起来,主动抱住她。她有点错愕,随即发现他调皮的大手把自己的身 体挑拨的热情如火。这让她感到难为情,可不得不承认很快乐。 她闭上眼睛,趴在他胸口,爱抚他粗壮的胸肌,结实的颈子,感受著他可怕的 分身在自己蜜穴里攻城略地,无处不在,残暴不仁,专横跋扈……更要命的是他的 手,居然摸到了蜜穴後方那肮脏的孔道,蘸著性液的手指冰凉滑溜,一根根细数著 菊门的褶皱。 此举过於刺激。血腥玛丽情不自禁得打了个冷战,随即感受到火热的精液在她 体内喷射,把悲凉和寒冷全部驱逐到体外,铺天盖地的快感劈面而来。 “畜生~~~”她放声尖叫,热泪盈眶,滩倒在他胸口一动不动。她气死了。 因为她的身体居然比她的意志更薄弱,她已经彻底沦陷了。阴道因剧烈的痉挛而抽 痛,小腹火辣辣的刺痛。 “现在”,她幽怨的想,“我俩联手把我自己给毁了。” 既然已经被毁了,就什麽也不怕了。 第二天还是阴天。血型玛丽决定再被“毁”一次。 这回是在营地做,感觉不错。 因为是白天,来来往往的过客比较多。鹿啦狼啦豺狗啦总是不怀好意的在门前 溜达,时而驻足,用高山仰至的神情注视著他们。 血型玛丽气不过,就破口大骂,随手抓起枕头茶杯之类的东西砸过去。 再後来,一只野驴跑过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们看个不停。不光看,还 发出古怪的叫声。 血型玛丽怀疑它故意学自己的叫床声,於是异常恼怒。 “看个屁呀!”她冲偷窥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仿佛有伤风化的是它不是她。 “羡慕吧?”当她发现那是头母驴後,就抱著卡卡的头炫耀说:“这是我男人 ——最棒了!我的哟~” 野驴嘶鸣了几声,悻悻的跑掉了。 血腥玛丽想,“那畜生准是春情勃发,回去找她老公干那事儿去了。哎?她老 公那玩意儿不是被我咬掉了嘛?嘻~哈……哈哈哈哈~欲求不满的小母驴,好可怜 哦……”想到著,她心满意足的哆嗦了一下,又扭动了几下,很快就高潮了,趴在 他胸口猛打摆子。 再後来,太阳出来了。他们驾著小船离开无名岛。 望著渐渐远去的小岛,血腥玛丽潸然泪下。突兀的抓住卡卡的袖子,她说: “你看,那岛原来这麽小。真他妈的!原来这麽小!这麽小……”当初在岛上,她 以为那就是全世界呢。 “我们还会再回来。会吧?” “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 “你陪我?” “那还用说。我们是好朋友嘛。” 风大了,血型玛丽把脸藏在他怀里,打了个娇慵的哈欠,像只远足归来的猫。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