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能说说你和欧阳洋之间……?”陆鸣开口,却不知道如何问才好,“是不是 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雨笑笑,那些过往回忆起来一直是甜蜜的,“我和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 那个时候我还在这座城市,他,英音,我,一直是最好的玩伴……那个时候,欧阳 洋可不帅,胖胖的脸,总是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学校的男孩子老欺负洋,总会在 放学的路上堵住他,让他把身上所有的零花钱都给他们,他很倔强,握着胖呼呼的 拳头一脸不示弱。但是他毕竟很小,偶尔还是被他们打得脸上像花猫一样,却从来 不哭,也从来不曾向家人提过。英音小时候很内向,但是喜欢缠着洋,只要找不到 洋就会拉着我的手,眼泪挂满眼圈,让我带她找到洋,我们每次找到洋的时候,总 是他被欺负后,一脸倔强,衣服裤子全部布满灰尘,却不肯掉一滴泪。这个时候, 英音会苦着帮他擦满脸的污渍,而我则只能站在一边看,但是洋却挣脱英音,拉起 我说,‘小荀,我是不是很勇敢?’我也总轻蔑的回答他,还行。”小雨说到这里, 不自觉苦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并不懂得什么叫爱情,只是觉得洋对我的好是理 所当然,因为他跆拳道总是打不过我。而英音对洋好也是理所当然,因为她需要洋 的保护。因为这样的想法,忽略了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 “那……”陆鸣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啊, 那个年龄的孩子,有几个懂得爱情? “一直到我们10岁那年,欧阳洋发奋的学习,无论跆拳道,篮球,还有他现在 最爱的滑板都显现出了天分,再也没有人欺负他。而我,自从上了三年级,就不再 学习这些了。感觉在我父母的眼里,只有读好书,才能出人头地,于是我不能再与 他和英音一起玩耍,大部分时间被父母逼迫在家学习。但是,我总在周末偷偷出去 找他。他会带我到他家后院,有大大的草地,我们可以在上面暖暖的晒太阳,打闹, 觉得时光好美,累了可以看他打打球。然后再一起坐在树下喝着安婶做的果汁,一 直以为我们可以这样下去呢。” “是很美丽的回忆。”陆鸣开口,“那为什么没有英音?” “也许是嫉妒吧,我并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认识英音是因为洋,而认识洋是 因为我的母亲和洋的母亲是好朋友。”小雨深吸一口气,似乎回忆起来,就像走不 出来一样呢,“洋的母亲带他到我家,他才进门就霸道的抢去了我的玩具,我很生 气,把他摔在了地上,没办法我四岁就学跆拳道了。于是,他立刻抓着我的头发不 放,而我为了抢救我的头发,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后来还被妈妈罚站了一个下午… …” 听到这里,陆鸣愣了一下,“额……很强悍。” 小雨笑笑,“是啊,就这样认识了,后来见到了跟在他身后的英音,如骄傲的 蝴蝶,却对洋好得不行,英音是舞蹈、绘画、唱歌、……我感觉就是大小姐之类的 人会的她都会,而且还有漂亮的衣服,所以,有点嫉妒呢。”说到这里,小雨把头 低了下去,“现在想想觉得当时的自己还真幼稚。” “所以你去找洋,却不找英音?” “恩,只有周末我能有空,而且只是周日下午英音不会去洋家,听洋说他们从 小就认识,英音就像他的妹妹。”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陆鸣觉得很像一个烂俗的情节,可是这样的情节却 在生活中不断上演。 “有一天下午,我和洋没有呆在他家花园,而是到外面去喝冷饮,并且是跑了 5 家,在最后我们都没有力气再喝的时候他说,要是什么时候找不到他了,等我喝 完一百家冷饮店得冷饮他就会出现。”说到这里,小雨露出痛苦寂寞的表情,是啊, 没有到第一百家,你出现了,却早已忘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把这 句话记得很牢,似乎,似乎习惯有他,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他会什么样。从那天后, 每次我溜出去找他,他都带我去尝不同口味的果汁,奶茶。那段日子是我和他的小 幸福吧,无论是否与爱情有关。”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小雨的表情有些许痛苦,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愿意想起的事 情,“那天,是英音,我,还有洋一起出去的,记得走进了一条古朴的巷子,英音 有些紧张,紧紧的拉着洋,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我开始早熟了呢,我看到他们牵 在一起的手很不舒服,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慢慢的走在后面,是洋说这里有家好 吃的果汁店,于是我们才来的,却走了很长一段路也不曾看见,而且,几乎不见人 过往。那个时候,我只觉得无聊及了,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身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 了两个人。直到他们拉住往前走的我,我才猛然发现,那些人是打探了很久,知道 洋是国欧集团的董事长的孙子,所以想绑架了洋然后对他爷爷进行勒索,那两个人 力气好大,我刚想喊洋和英音,就被他们用一块布堵住了嘴。然后看着那两个人从 后面用同样的方法对付着英音和洋,洋的反映很快,躲过了向他走来那个人,而英 音却被逮主了,眼泪立刻流了下来。才10岁的洋看到眼前的状况,立刻像刺猬一样 警惕起来,那两个人顿时也吓了一跳,不过想来一个10岁的小毛孩,能有什么状况。 并又向洋走去,我很想帮他,也很害怕,可是看到哭泣的英音我知道自己不能哭, 于是挪到英音身边,用小刀划开了绑着她的绳子,让她快跑去告诉警察。然后转身 冲向了洋,用力咬住那个抓住洋手的家伙。被他一甩,巨大的惯性让我跌在墙角, 耳边擦到了突出的东西上,当时真没注意是什么,只感觉凉凉的东西顺着耳朵留了 下来。洋看到了我,立刻像发怒的狮子一样,用幼小的身体击打着两个人,其中一 个还想向我走来,被另一个叫住了,说什么目的达到了,别惹麻烦,要带着洋快走。 洋对拉住他的人又踢又打又抓,那个人忽然受不了,把洋用力推了出去,洋撞向了 路边的石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脚也被废铁挂到了,那两人看到这状况,也不抓 洋了,立刻匆匆离开。我跑过去,看到他的头上鲜血不断的往下流,不知道怎么办, 只是不断的哭着,他忍着痛睁开眼,叫我别哭,把挂在他脚上的废铁给拿开,我立 刻去拿,可是他的脚却被划了深深的口子,他笑笑,看看我的耳朵,说没事,这是 咱两的记号呢,要是啥时候谁丢了谁,看到这个伤疤不就找到了嘛。我想扶他起来, 可是,像被吓软了一样,扶不起来。后来他说他累,想睡觉,我只能一个劲点头, 然后呆呆坐在他身边,等待英音带着警察赶来。也许很短,可是我却觉得很长,来 的有洋的爷爷,父亲,还有姐姐,以及我的妈妈,后来洋被他们带走了,我也被妈 妈接走了。等到第二天,我还想去看看洋怎么样的时候,妈妈哭了,然后狠狠的打 了我,说,你真是扫把星么,为什么你一同他在一起,他就受伤?说什么也不让我 去,我被妈妈关在家里,后来替我办了退学手续,再后来,我们离开了这座城市, 而我,没有忘记洋,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想他,于是在高三开始的时候,我 以回原户口地考试更好为理由,回到了这里。再后来,就是你看到那样子了呢。” 把这些说出来,小雨似乎感觉轻松了许多,那个年龄的感情究竟算不算爱情, 她不知道,只是无法接受自己苦苦找寻了这么久的人,居然不认识她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