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 作者:荆柯9672 (上) 虽然心里已意思所准备,但亲眼见到她吸毒仍让我怒不可抑。我冲上前去打掉 她手里的海洛因,随手一记耳光抽在她脸上:“说!谁卖给你的?是不是小江?” 小江是我的兄弟,从小一块长大,多少武力的威胁和利益的诱惑都没能使我们 的友情改变,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把粉卖给我最心爱的女人。来到我与他合伙开的酒 吧,一脚踹开包厢的门,小江和几个马崽带着两个妖艳的女人在唱歌,看着铁青着 脸,双眼充满血丝的我,他露出一点慌张的神色。我大吼一声:“我操你妈!!” 飞扑上去照他脸便是老拳。他没还手,只是左右抵挡。那几个马崽上前拼命扯住我: “秦哥!!有话好好说!!” 半小时后我终于冷静下来,小江把所有人赶了出去,我们对面坐着沉默了许久。 “她上瘾有半年了,早想告诉你,几次都没说出口,就怕你难过。” “………………………………”我只是接连抽着香烟。 “我不卖给她,她也会找别人的。” “………………………………” “她已经在卖淫了!你知道吗!她完了………… 你唯一的选择就是甩了她。“ “她为什么不问我要钱?”我抓起酒瓶一通猛灌。 “她不想让你知道。” “但我总会发觉的呀!!” “过一天算一天吧!” 我一口气把酒喝光,将瓶子砸在地上摔个粉碎:“操他妈的祖宗!” 她噙满泪水的眼睛望着我,我狠下心掉头摔门而去。再回来时她已收拾好衣物 离开,那两万块钱还在那里她没有带走。 这几个月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每天都在焦虑;想念;烦躁;压抑;自责; 怨恨各种念头中度过。公司和酒吧的事无心打理,脾气却愈加火暴,小弟们时常挨 嘴巴不说,连服务生也没能躲过我的拳脚,现在每个人看到我就象见了一只发了疯 的野狗闻风而逃! 开始还能听到一些消息,说她在夜总会坐台,有时也去桑拿接客。后来被小江 知道,封了所有人的嘴,使我很难打听到她的消息。 也许知道她的事让我很痛苦,但渺无音讯更使我发狂,就象一把利刃深深刺入 心脏,我的精神已临近崩溃。 在一家三星级酒店的客房里我找到了她,她正和一个矮胖的嫖客做事。我对那 死胖子说:“我给你一分钟让你消失。” 她对我拳打脚踢,声嘶力竭地喊:“你滚!!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沉默着。 她累了,象只猫一样蜷再床脚抽泣,看见她身上残留着别人的精液,我心里一 阵阵的绞痛。 轻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说:“我不会再离开你!” 半小时后写完。 (下) 戒毒所的干部对我说:“你要有心理准备,她的毒瘾只是在理论上有戒掉的希 望,并且,她染上了性病。”我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离开我不久就开始打 针,我知道她是在自暴自弃。 两年过去了,公司和酒吧的股份都已卖掉,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为了满足她的 毒瘾,我找到一收帐的差事,帐单手印一般都齐全,有些人就是不愿付钱,而我的 工作就是想点办法要回来,抽点佣金而已,收入还不错,但刑警队偶尔会请我去坐 坐,我不在时,就会让小江帮我照顾她,不管多难,我没再让她去做鸡。 她日渐憔悴,毒品象蚂蝗一样慢慢吸干了她的精血,昔日明亮的眼睛荼上一层 灰蒙蒙的颜色,乌黑的长发早已枯黄。她变得神经质,不愿意出门,每天躲在黑暗 的角落,我开始有点不敢碰到她的身体,她身上已遍布针眼。她的性病好了以后, 我们的性生活也只是为数不多的几次,通常她都会替我口交,我在性幻想中满足自 己的欲望。 前天,小江来过,带了十克四号,我们聊了一会,她不愿见小江,我知道她是 不会让人见到她现在的样子。小江走时对我说:“你是个混蛋,我是王八蛋!” 我只有一句话:“你他妈快点滚蛋!” 突然发觉,我们已很久没有笑过了。我生活的所有目的只是想让她多活一天。 今天,似乎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打开房门,便看见鲜血,她躺在床 上,手臂垂在一旁,老实说,血并不是很多,因为她已经没有多少血可以流,手腕 上的伤口夸张的撑开,她太瘦了。 白色的经脉和红色的肌腱组成一幅恐怖的图案,我急忙拿一块毛巾绑住伤口, 转身想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扯了下我的衣角,用微弱的声音说:“你让我去吧!” 我再也无法忍住夺眶的热泪,一把抱着她,任凭泪水在她脸上流淌。她的气息 已经时断时续,在我耳边说:“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报答你…………” “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做了这么多坏事,谁知道下辈子还做不做得了人呢!” 我轻轻地回答她。 “到了现在,你还爱我吗?……” “我已经欺骗过自己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老天可以作证,我的爱人, 我爱你胜过世上的一切!” “你吻我…………” 吻上她唇的时候,她的唇已冰冷,她嘴角向下裂开,似乎是一记微笑。 我止不住失声痛哭,哭得酣畅淋漓,痛彻心扉。 外面的天空象她的眼睛一样灰蒙蒙的, 我不能呼吸。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