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中纵有万般不舍,多般无奈,也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宾是个愉快的工作夥伴,他敢冒险,有时手段很激烈,但火候恰到好处。十多 年没有在中国生活,北京对他并不陌生。对公司里面的明争暗斗很能适应,还游刃 有余,让我佩服。反而我显得很嫩,父母的爱护,棠的保护,使我没有机会真正认 识社会。宾给了我机会,第一次有独立创意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的心情是激动的, 有种破茧而出动喜悦。 成长的过程是痛苦加兴奋,不是亲身经历很难说出其中的滋味。我渐渐发现自 己的学识有限,不得不去学校进修,一边上班,一边上学,好辛苦。棠知道了我去 上学,很是鼓励,还说要买礼物以示鼓励。我说不要礼物,让他尽快回来。我很想 念他。每每夜明更深,我就加倍地想他。 爸爸去欧洲开会,妈妈正好有空,他们就一起走了。没人做饭了,我和宾就出 去吃。 初秋的北京落叶纷纷,但还不是很凉,我们去吃了麻辣火锅。当华灯齐放,万 家灯火的时候,我们结束了晚餐,夜风清凉,正好散散胃中的热气。我们两个一前 一后的走着,柔和的灯光把我们的身影拉得好远。 “铃…………”,宾的手机又响了。这点和棠不同,棠的手机在家里从来不开。 我曾开玩笑说:“你是不是怕小蜜打来电话,被我抓到。”,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有你都快吃不肖了,我还想多活上几年。”,听了他的话,让我的脸红了好久, 哎,真的好想他。 宾的电话讲了好久,我无聊地在砖地上跳来跳去,象玩小时候的跳方城游戏。 肩上的挎包也滑落了,我刚要拉它,突然有人猛的从后面撞到我,在我扑倒的时候, 一股力量拽走了我的包,我被抢劫了。“啊”,我的惨叫并没有救我,我的脸狠恨 地亲吻上砖头,好痛呀! “Oh, my goodness. ”,宾闻声奔过来,他从地上抱起我,“看着我,大眼。”, 我的鼻子一定流血了,“别摇我。”,我含糊地呻吟着,“Somebody Help , call 911.”,宾大声地喊。 他一急,把美国的急救电话都说了出来。终于有急救车把我送到了医院,医生 检查之后说是皮外伤,伤口处理之后,宾送我回家。他的脸色惨白,好像是他摔倒 了,而不是我。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好感动。他把我安顿好,就留下来陪我。 第二天早上,我开始发烧,宾忙着打电话回美国,问他的家庭医生,知道发烧 是很正常的结果,他才放心。两天之后,烧终于退了,虽然脸上还是青青紫紫,可 我终于有精力发牢骚了,宾也轻松了许多,他笑话我的花脸,我笑他美国鬼子,不 知怎么的,我们笑着笑着,唇就吻到了一起。之后,宾轻轻地说:“别再吓我。”。 棠回来了,他大概想不到等待他的是我的背叛。我决定坦白一切,不是为自己 辩解什么,是对两个珍爱我的男人的坦诚。也许结果是悲惨的,但希望悲剧尽快地 结束。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