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美丽 作者:天堂知了 同学聚会,一群漂亮的女生聚在一起,谈论美貌带来的惊奇故事。风花雪月 很多,但是平常的故事更令人感慨。 在我们那民风淳朴的地方,如果有人赞扬女性的美丽,女性一般是不大理会 的。有时她甚至会气得咬牙切齿。因为那话的意思也许和淫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 系。 带着这种思想,姑娘们走向远方。走向远方的姑娘们大多纯洁无暇,走路时 绝对不会斜视,有男性追求往往不会答应。所以最后,嫁给那些穷困的,或者邻 近的男子,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但是有一个姑娘,也许是上天的缺席,让她认识了一个老板。那是在无锡。 无锡这个地方,生产泥人,一种可爱而有福气的泥人,叫做阿福。 这个姑娘就是在买泥人的时候认识老板的。老板把泥人装好,叼了一支烟, 慢吞吞的说:“你如果干这行生意肯定有前途。”姑娘本来对老板的行为很不满, 这种不满是天生的偏见,并没有原因。但是亲戚朋友的告诫,她并没有忘记。如 果有人愿意告诉你挣钱的窍门,你一定不要错过,毕竟如今生活是不容易的。姑 娘就问为什么呢。老板的话让她的心沉到海底。老板说因为你长得美丽。姑娘就 轻蔑的一笑。老板说美丽是你的资本,你应该好好珍惜啊。姑娘什么也没说,但 厌恶之情已经升到了忍耐极点。这时老板停住话题,认认真真的看着姑娘,灭了 烟,说:“你以为我说美丽是你的资本是叫你去卖淫,或者傍大款?”姑娘的脸 瞬时红了。她没有料到老板会如此直接的说出这种话,更没有料到老板会一眼看 穿她的心思。老板没有多说话,只是说看来你不是做生意的料,你还是去做你的 工作吧。天生的羞涩和自尊使得姑娘丧失了讨教的好机会。 后来,姑娘碰到一个朋友,一个已经在东南地区打出一片天地的老乡。隐隐 约约告诉了他这件事情,朋友听完,十分惋惜的说这可是个好机会,可惜……姑 娘就说,现在还可以找到那个老板的。朋友花了一个下午,同姑娘一道去找到老 板,说明来意,老板掩饰不住的得意。为了弥补资金上的短缺,姑娘答应和老板 合伙。此后,姑娘的身影就常常出现在老板客户的门口。由于推销有方,一年下 来,姑娘就拥有几万的资产了。虽然这点钱在老板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对 一个每月只有六七百工资的,来自于遥远的西部小镇的姑娘来说,却无论如何不 能不令她激动。 生意就渐渐的持续了下去。但是麻烦也来了。这个可怜的姑娘,她天真的心 灵似乎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了。每当离开老板,她竟然抑制不住的想念老板的身影。 她知道自己是不应该喜欢上这个相貌有些丑陋,喜欢吸烟的中年人的,但是感情 的潮水依旧澎湃于胸中。 很久以后,姑娘克服了重重的心理障碍,鼓起勇气,然而是若无其事的问老 板的家庭是否幸福。老板当然没有在意,就说是的。当时也许因为忙,很快,两 个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件微乎其微的事。 年终,清理完所有的帐,姑娘有些兴奋的看着老板,就随兴说干脆今天我们 到饭馆里庆祝一下。老板愉快的答应了。饭后,姑娘建议去跳舞。老板突然一愣, 脸色继而就变了。你,你愿意到那种地方去。老板说。姑娘感到莫名其妙和不可 思议,她没有料到老板会如此保守。其实,舞厅并不象老板想象的那般可怕。但 是,人往往会犯最经验主义的错误。 老板说,我的妹妹在舞厅里跳舞后,出卖了自己的美丽。姑娘没有说话,老 板却站起来,然后离开了。 后来,姑娘乘车离开了无锡,也许永远不会回去了。 很久以后,她看到一本书,书上说,人往往愿意帮助那些曾经遭受过痛苦的 人,甚至那些看似要遭受同样苦难的人。她当然不明白,这句话所言中的是多么 令人感慨。但是,她却无时不刻的想起老板的那个惊愕的发愣。想起时,就胸中 澎湃,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