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望,我的异族情恋 我是在大三那年旅游黄金周的啤酒节上认识买望的。 我在啤酒节上是一名青年志愿者,工作很简单。白天当导游兼导购,晚上帮助工作 人员清理现场。因为晚上是啤酒节的人流高峰期,所以一般都会忙到11点以后。 啤酒节的第二天夜里,负责青年志愿者工作的老师领过来一个穿红色职业套装的女 孩,看得出那是西夏红啤的促销小姐。她的头发很短很精神,但令我奇怪的是,她 眼窝深陷,双眼很忧郁很忧郁,鼻梁略要比常人的高些,脸型也和普通人不大一样。 幸运的是,这样的组合非但一点不难看,还恰倒好处般充满了异域风情,漂亮极了, 使人不禁联想偏偏。老师对我说:"晚上就由你负责把她送回学校去!"我心中暗喜。 "我叫买望,回族,西北大学中文系的,久仰明子哥大名,今日得见,万分荣幸!" 买望的开场白有些调侃。因为那时侯我刚好发表了一个爱情小说,故事里我就叫明 子哥。接着,买望伸出手来,我们握手。她的手是我这辈子碰到的最温暖的一双手, 我怀疑那就是传说中的暖玉! 我们学校和西北大学刚好有一站路的路程,夜里送她到学校后,再返回来时,都已 经快12点了。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啤酒节一共举办了五天,每天夜里都是我送她回学校。不同的是,第一天是我们一 人骑一辆自行车,接下来却看不到她的车。问她,她愤愤地说被该死的小偷偷了。 于是只好我骑车载她。她坐在后面,手轻轻地揽着我的腰。我笑她不知羞耻,她引 经据典:"《古兰经》上说:'凡为势所迫,非出自愿,且不过分之事,虽为,亦毫 无罪过。'羞惭之心从何谈起?"买望是回族人,信仰伊斯兰教,虔诚的穆斯林,平 时常常冒出些这样的话语。后来熟悉了,还知道她有一个经名,叫赛利麦图,就是 平安、安宁的意思。 啤酒节结束以后,我们的联系少了。但是我却很难忘记那头很精神的短发,那对忧 郁的眼睛和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难道这就是叫爱,莫名其妙地思念一个女孩? 我受不了,于是,我打电话找她。 我无赖般说:"买望,骑车载你伤了脚,腿疼走不了路,怎么办呢?"电话那头一阵 银铃般的笑声:"明子哥,你为我而伤,这样吧,周末我来看你!可你要请我吃饭。 "我大喜。 周末的时候,我先在小餐馆定好一桌饭菜,还有两瓶西夏红啤,然后就到校门口接 她。看见买望的时候,只见她打扮得很现代,上身是淡蓝色的T-恤,下身穿了一条 白色的牛仔裤,素净而淡雅。骑了那辆据她说已经被该死的小偷偷了的自行车。我 说:"色俩目(阿拉伯语你好的意思,穆斯林之间的问候语)。"买望笑道:"你又不 信仰伊斯兰教,是不可以这样乱说的。"我亦笑。 当我领着买望走进那家全用红色装潢的餐馆,看着满桌的饭菜,我想她一定会为我 的热情款待而高兴。没想到买望却推说自己已经吃过了。我很失望。买望见我难过 的样子,就说出了原由:"《古兰经》上明令禁止的食物和饮料就有大肉(猪肉)和 酒。说猪'其性贪,其气浊,其心迷,起食秽,其肉无补而多害',还给我讲解了穆 罕默德关于为什么要禁酒的经文。"面对买望这个穆斯林,我哑口无言。这顿饭就因 为民族习惯不同而没有吃成。 后来,我常常一个人光临学校的清真食堂。同宿舍的哥们问我是不是要信仰伊斯兰 教,我说:"可能吧!" 有一天,买望打电话来,叫我同她去看电影。电影叫《穆斯林的葬礼》,是根据回 族女作家霍达的同名小说改编的。讲的是一个穆斯林家族六十年间的兴衰,三代人 命运的浮沉,和两个发生在不同时代、有着不同内容却又交错扭结的爱情悲剧。 从电影开始到结束,看得出买望的情绪一直都很沉重。特别是看到主人翁韩新月在 医院里死亡那段时,买望终于低声哭了,我把纸手巾递过去,她用完后,问我还有 没有。当电影演到楚雁潮跳下坟墓为韩新月试坑的时候,买望终于闭上了双眼,倒 在我肩上抽泣起来。我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我安慰说,这只不过是 电影,不必太认真。买望看着我,眼睛中满是愤怒,然后拼命地用牙咬我的肩。钻 心般的痛一直扩散到全身,电影还在演,我没有喊,刚才不小心的话语触怒了这个 回族女孩,我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散场后,走出电影院,已经是晚上了。华灯初上,霓虹灯的光芒把这个城市映照得 很美丽,古老的城墙上灯笼发出的光红红的,朦胧而诗意浓浓。 陪她回到西北大学,临走的时候,买望问我:"我咬你,你为什么不反抗?"我什么 都没有说。只把衣领拉开,让她看她的杰作。买望咯咯地笑了,说:"我妈说喜欢一 个人就去咬他的肩,如果他喊疼,他就不可靠;不喊,他就可以依靠一生!这是我 们家祖传的规矩!"说完,只见她低着头,满脸是少女的羞涩。我走过去,深情地望 着她,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说:"买望,我也喜欢你。不过我是汉人,穆斯林是不 能和汉人……" 买望打断我的话:"谁说要做你的女朋友了?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 你觉得你可靠!"我大胆地去搂她,买望紧紧依偎我在怀里。然后我们开始接吻,那 种感觉,就好象两条小鱼在水缸里游来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