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新生命 妻已过预产期,但肚里的孩子一点想出来的意思都没有,这下可把我这未来的 老子给急坏了,每天象婆婆一样在妻耳边嘟噜:“快到医院去住下吧,这可不是闹 的玩的!”“怕啥?我肚里的孩子,我心中有数。”妻若无其事地迈着“企鹅步” 对我作个怪像后就上班去了…… 瞧瞧,这样的“状态”还要上班?活哽不把你急死。 过了预产期后,我的忍耐性是用分钞计算的。一天,两天,度日如年,第三天 我再也煎熬不住了,一气之下将泰然若之妻子拖向了医院。住院是难免的,可吾妻 生平最怕住院和打针两件事,这可不要了她的命?在她一阵阵“歇期底里”地指责 埋怨声中我表情木然而又谦训地侍奉着,内心一阵窃喜:“这下我可放心了……” 住院第一天,看着每位企娥妈妈的后面都紧随一名高大威猛而又非常温柔听话 的卫士,我就明白企娥孵蛋前的群居生活开始了--陪床。四张床八个人睡不是活 受罪?看这情景,我本想轻松的心情此更不轻松了。每天除了行使丈夫的服务义务 ----喂饭、喂水外,还要充当医生的助手,每隔几小时要给妻子量体温,搬氧气瓶 吸氧,有什么不太对头的事还得马上去叫医生。特别是到了夜晚,医生量血压、听 胎音的轮番骚扰叫你片刻不能闭眼;邻里陪床男士们的如雷鼾声也叫你心烦意乱、 心惊胆颤,生怕以前负出十月心血的胎教,此时会被一阵噪声所毁掉……蒙胧中忽 然妻子在叫我,原来妻也无法入睡,倒不是医生的折腾和邻里的鼾声,而是肚里的 小宝宝将其内脏空间抢占的所剩无几后所导致膀胱水资源过于丰富。伴妻子上厕所 这没什么,可恶的是现在正是大冬天,厕所离产房之间不在一幢楼,露天相隔距离 有十几米之遥,这种太过频繁的产房与厕所间的运动,生怕妻子患感冒。感冒对我 们平常人是小事,可对产妇来却是件大事,这样提心掉胆地来往了几次后,我有点 不耐烦地暗视妻子“就地解决算了”,可妻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呢。谁知我们还没达 成共识的同时,对面临床的一位“任兄”却若无其事地从床下拖出一个便盆,稍有 掩饰一番后便叮叮咚咚地爽尿起来,这一招可给我妻子壮了胆,她也如此效法地放 松了一番。看了这一幕,我内心不无感慨,女人真有意思,姑娘与媳妇,羞涩与无 忌会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发生转化,真可谓是“接脱胎换骨”的嬗变。 妻子的阵痛开始急促起来,十分钟,五分钟,三分钟。医生已将妻推进了产房。 我在外面焦急地等待。妻子痛苦的呻吟声时不时从产房中传出,岳母在一边紧张地 只讲一些“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故事”,叫我这个还未体验做父亲快乐的人马上就 有种要上刑场的感觉。还好,一切顺利,经过近半小时地折腾,妻子终于生出了一 个漂亮的女婴。看着妻子倦倦的笑容,我的内心释然,初为人父的自豪感急急涌上 心头。 也许,人生刻骨铭心的感受大都如此--------悲与喜、生与死会在一瞬间。